作者：豆蔻
“贵气？我怎么看不出来？”
卫青能听得出来，这位苏先生应该跟刘阳信这一脉关系不错，甚至说是自己人。
但还是很好奇，所谓的贵气，是奉承话还是真能看出点什么来，因为以前梦境中，也听说过类似的话。
苏先生道：“这位公子，可知望气一道？”
“不知道。”
苏先生解释说：“所谓望气一道也就是指望气术，无论是道家、阴阳家、医家、兵家，甚至儒家、法家都会对此涉猎一二。可以通过望气来观察凶吉的手段。老夫曾有幸拜入许神相，得她老人家传授过几日望气术。
公子鸿运齐天，仿佛红霞尽染遮天蔽日，即便老夫相术平平、学艺不精，未能得到她老人家真传，但也能勉强的感受到。想必以卫公子这般贵气，便是再精通巫蛊之人，遇到了卫公子也只能绕路走。”
哦？还有这种说法？
卫青还真第一次听说，但转念一想，好像说的还真没什么毛病，自己确实不怕诅咒？
刘阳信听到苏先生的话，却是心中大喜。
前几天卫青抵达长安王城时，刘阳信其实找过相士为阳信府望气，那时候她就怀疑卫青贵气逼人。
原因倒也无他，之前来长安路上时，卫青曾说过他完全不惧匈奴萨满的诅咒。
根据刘阳信所知，能被动的有效抵抗诅咒的，或是腹有浩然正气，或者体内血气冲天，除此之外也就是贵不可言。
卫青能抵抗萨满的诅咒，可能跟这三种都有关系。
但考虑卫青第一次杀匈奴萨满时才七岁，那最有可能的，还是第三种贵不可言。
结果找来的几位相士都说，阳信府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看不出卫青气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刘阳信总觉得是那些相士能力不足，看不出来罢了。
所以才特意带着卫青顺路来找下苏先生，果然不出所料。
谈到贵气，并不是说贵气越重，就越容易看出来。
相反贵气越重，越难发现。
否则刘邦还是泗水亭亭长的时候，当地官员一看好家伙，你这贵气都能当皇帝了呀。
嬴政一听，嗯？什么意思？有人贵气遮天，要当皇帝？
来来来，是咱家哪个儿子？
扶苏，还是胡亥？又或者是将闾？
什么？叫刘季？还只比我小三岁？
姓刘？我儿子怎么会姓刘？再说我三岁时也没跟小姐姐滚床单呀？
于是，刘季卒？
哪怕逃过了项羽，鸿门宴上项羽一看刘邦贵气比自己还强，都不用范增去安排人，他自己就动手了。
所以贵气越重、越浓，往往越不容易被发现。
旁边的刘阳信对卫青说道：“仲卿可别信苏先生那些谦虚话，许神相是咱汉王朝第一神相，许神相除了在十来年前收养了个女婴，并将其收为亲传弟子外，就只有三位记名弟子了，苏先生便是其中之一。如果苏先生自称相术平平，那汉王朝中还敢称自己精通相术的，恐怕只有许神相了。”
苏先生摆手大笑：“哈哈哈，殿下这话可就错了，年前先生来长安王城时，曾带着我那小师妹来寒舍小住过几日。
当时老夫与小师妹切磋过一次相术，论相术一道，小师妹已经远超老夫千万。甚至先生说，小师妹在某些领域，已经胜过她老人家几分。”
“这怎么可能！？”
年初时许神相带着亲传弟子来到长安王城，说给打算之后送去太学院。
也正是借助这个契机，刘阳信才请动许神相为自己卜卦相面。
那时候刘阳信见过许神相的学生，也就十来岁，反正绝对不会超过十二岁。
人得倒是古灵精怪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长得也俊俏，是个美人坯子。
声音清脆悦耳，说话也甜，看的人心里喜欢的很。
但刘阳信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娃，相术一道竟然高深到这等程度。
那...那她还去太学院学什么？
琴棋书画？吟诗作对？
苏先生伸手示意刘阳信和卫青边走边聊：“没什么不可能的，倘若小师妹天赋不足，恐怕先生也不会收她为亲传弟子。
相术一道没有天赋却非要自不量力，是要遭天谴的。先生当初只收我们师兄弟为记名弟子，也是为我们好，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卫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倒也可以尝试着理解。
如果苏先生能力不足，但被收为亲传弟子。
那苏先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但外人不知道他的能力。
如果请他给自己卜卦相面，苏先生能力不足想要拒绝，但对方一想你堂堂许神相的亲传弟子，竟然说能力不足？分明是看不起我，从此结下梁子。
反过来说，如果苏先生硬着头皮卜卦相面，赌对了会场嫩模，赌错了可能就不是下海干活那么简答了。
怕不是要被株连九族！
这样来想，既然许神相肯收那女婴做亲传弟子，女婴在相术一道的天赋，恐怕也非常人所能及。
“贵气有什么用？是不是说我能发财？”
卫青不懂就问，他感觉自己最近很有财运。
先是殿下送了枚玉佩，又发现自己积攒的那些垃圾面具，居然很值钱。
再到今天空手套白狼，白嫖十万金，一柄趁手的兵刃。
简直是财运亨通！
“咳咳咳。”
刘阳信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想让卫青别丢人现眼了：“发财的那叫财气，不是贵气。”
“哈哈哈，殿下所言极是，不过卫公子所说也不错，卫公子的财气相对于贵气而言，也丝毫不逊色。”
苏先生摸着下巴，考虑了几秒钟说：“只是...”
“只是什么？”
卫青听到自己财运恒通，眼睛都亮了，小老弟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等哥哥以后发了财，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苏先生微微皱眉，有些迟疑的说：“只是从卫公子的财气来看，卫公子日后发财，恐怕多是横财，而且赚钱快花钱也快。”
第五十六章：人有贵气，国有国运
横财，也就是非法或侥幸获得的钱财，但大多数情况下，都称之为不义之财。
通常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里面的横财，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更通俗易懂的来说，就是坑蒙拐骗偷，更过分的直接动手硬抢。
横财？
卫青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赚的钱，似乎好像也许大概，还真是横财呀？
那花钱快似乎也没毛病...刚才在甲胄店就直接划走了两万金。
现在跑到西市来购买只坐骑，恐怕花的钱也少不了。
苏先生又说：“卫公子其实不必太过纠结，相术也并非百试百灵，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至于说贵气嘛...乃是命数的一种，贵气越强，日后的机遇越多，只要能抓住一次，便能如鲤鱼跃龙门。但倘若从始至终都抓不住，那也只能泯然众人了。”
卫青偷偷抹了把汗，又小声的询问说：“那...那我贵气这么厉害，吕后和代王他们会不会担心，我哪天造反推翻汉王朝统治，于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先把我给砍死？
你们知道的这种事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刘阳信真想一脚踹死卫青，不会说话你就少说两句。
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你说谁是贼呢？
旁边的苏先生被卫青的汗还多，咱说话还是悠着点吧。
知道你贵气恒通，在绝境的情况下也有机会翻盘，但别人可你这本事呀。
你别自己没进去，把周围兄弟们给搭进去。
苏先生引导说：“卫公子莫要说笑，人有贵气国有国运，而且天子及子嗣能得到国运加持，再国运未曾出现衰退的情况下，人的贵气也难掀起什么风浪来。”
刘阳信点点头又说：“你这点贵气才哪到哪儿呀，什么时候你那点贵气，能有前朝始皇帝和陛下万分之一，再谈改朝换代的事情吧。就你这点贵气，还没国运加持下的我，贵气多呢。”
卫青：“...”
很受伤，是真的受伤。
合着，您吹了半天，我还不如殿下的贵气多？
苏先生看着卫青那副失落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总不能说，阳信公主的贵气在国运加持下，在整个汉王朝中都能算佼佼者。
您这奴隶出身，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白身，居然能有如此浓郁的贵气，还要什么自行车？
知足常乐啊亲！
卫青很快就从刚才受伤中，恢复痊愈。
他倒不是真在意这玩意，贵气？
呵呵，如果自己真只靠所谓的贵气，现在都该投胎十八回了。
只是卫青性格多少有点不服气而已。
苏先生也道：“其实卫公子也没必要把所谓贵气太放在心上，古往今来贵气恒通，但下场惨死的比比皆是。”
卫青：？？？
什么意思？咒我下场惨死？
糟老头子坏得很。
刘阳信得到想知道的，也岔开话题说：“有劳苏先生了，今日稍后还要带仲卿去挑选只坐骑，我看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苏先生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呀，那老夫也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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