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只有少数一部分知道，确实要跟匈奴蛮族起冲突了，只不过这次起冲突的并非是边塞长城的汉军，而是去年扔到细柳营的那几百号新兵蛋子。
说是新兵蛋子，不过就连细柳营的一些老杀胚们都要承认，这群新人成长的确实快的惊人。
哪怕是那批在太学院里面，原本打算混吃等死的学子，在这短短一年也都是脱胎换骨，有了质的飞跃，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倒也不奇怪，再怎么说基本都是勋贵出生，这底子肯定是不差的，再加上在虎贲营三个月的折磨，又给这群学子狠狠地上了一课，让他们清楚的体验到军队的残酷。
有在虎贲营的三个月体验打底，再细柳营适应起来自然要快，超出这群杀胚们的意料也实属正常。
再说了，学生的平均素质不算差，这讲师的阵容更是豪华。
每个人学生都有三位细柳营的老兵毫无保留的言传身教，这待遇简直羡煞旁人。
更重要的是，这群学生从上到下，无不用尽全力在学。
到不说他们多有觉悟，纯粹是细柳营这种地方，根本不跟你讲道理。
不仅训练的手段狠，惩罚的手段更狠。
如果说在虎贲营里面的时候，晚上休息的时候还能凑到一起抱怨抱怨，等到了细柳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被彻底打散，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不同的队伍里。
想找个同伴说说话都没机会，除了训练便只能够继续训练。
至于说晚上回到宿舍里干什么？
当然是睡觉了！
白天操练累得要死，谁晚上还有闲心搞事情？
不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等到迎来第二天的训练，只会让自己活的更惨。
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一直持续到入冬，负责这群新人训练的那位幕僚才下令，让这群学子暂时加入细柳营执行任务，也让他们真正体会下什么是真正的战场。
甚至连除夕夜当晚，都是在万界之上执行任务。
所谓的执行任务，无非就是找些山贼、强盗、异族商队练练手。
在万界之上，最不缺的就是强盗、山贼，反正都是无主之地，自然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甚至说就连那些异族的商队平日里经商，行商的过程中就化身强盗，干起了无本买卖。
平日里这些山贼、强盗不敢惹汉军，不代表就不敢截杀人族的商队。
所以抓住十个里面有九个该砍头，另外一个应该五马分尸。
平时汉军也会剿匪，利用剿匪来练兵，不过细柳营亲自剿匪的事情，自从汉王朝立朝以来，这还实属第一次。
原本汉军团的成员和那些出卖过卫青的学子之间还有芥蒂，但经过连续的在万界之上奔波杀戮，这份芥蒂逐渐淡去。
只有真正体会到战场的残酷，那些在演武中出卖过卫青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才清楚的意识到当初自己的做法有多愚蠢。
也才能够理解，当初卫青报复起来为何会那么疯狂，甚至直接找人砍死蔡鹏这个叛徒。
换做是现在的他们，别说找人砍死蔡鹏了，估摸着不等演武战结束，就已经冲进蔡鹏的房间，把他乱刀砍成肉酱。
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疼。
除夕过后，剿匪的频率下降了许多，以往那都是一天赶三个场，现在三天才赶一个场。
让这群学子反而有些不太适应，怎么了？
难道说万界之上的强盗都被杀干净了？没道理呀，万界之上只要还有俩活人，随便砍死一个后，剩下的那个有八成的概率也是强盗。
直到等过元宵节之后，甚至连剿匪的任务都没有，只是让大家继续跟随指导他们的三位老师，消化下这几个月来剿匪的收获。
二月初的细柳营里，幕僚罕见的给这群学子们放了假，说是休息一天。
甚至晚上不仅给他们准备了烤羊、烤牛，还允许在军营里喝酒。
这时候学子们再怎么蠢也意识到，卫青要来了。
同样也意味着前往万界战场的日子即将到来。
演武场外的广场上点燃起了篝火，香气扑鼻的烤全羊让人垂涎欲滴。
学子们凑到一起，边吃边聊起最近这一年来的感受。
一年来几乎无时无刻都在高强度的训练，如果不是各种药浴，各种药膳，这些学子里面少说得有三分之一被练废了。
这种情况下，哪有时间凑到一起闲聊打屁，就算有时间估摸着也都没心思抱怨。
更不用说是个男人都是傲气，尤其是在细柳营这种地方，谁都不愿意被人瞧不起。
哪怕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但这嘴巴上也是不能怂，怂了就得被嘲笑一辈子。
更关键是...怂了也没用。
细柳营的将士们，不会因为今天怂了，晚上的训练就少安排些。
张飞见二哥在跟张辽喝着酒，一手拎着半只羊，一手抱着酒坛子走了过来。
张辽也是太学院的学子，原本是吕布军队的人，后来汉军团大胜匈奴蛮族之后，就被曹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也可能是吕布干了什么让张辽反感的事情，总是给敲了过来。
张辽和关羽是老乡，也算是为数不多能跟关羽聊得来的人。
“哈哈哈，二哥、文远，看兄弟们都热闹着呢，怎么你们偏偏在边角喝闷酒？”
如果说谁最适应细柳营这种高强度的训练，那非是张飞莫属了。不仅是实力强、天赋强，更因为张飞这粗狂的性格，很符合细柳营杀胚们的胃口。
别看细柳营的将士们从上到下规矩森严，每个将士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跟没有感情的人偶机关似得，实际上休沐的时候，杀胚们的性格一个比一个狂野。
张飞这也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张辽从张飞手里接过酒坛，喝了一口后说：“想来卫军团长不日就到了，也不知道咱们现在的表现，能否让他满意。”
“嗨，我寻思你们想什么的。”
张飞直接撕下一条羊腿递给关羽，又给张辽撕下一条，自己抓着羊脊骨边吃边道：“我看文远你这就是杞人忧天，咱们在细柳营的这一年训练，那简直叫鲤鱼跃龙门，跟以前完全是不能同日而语。
要我说，等军团长过来后，肯定也会被咱们的成长吓一跳。”
说话的时候，夜空之下一艘战船从细柳营的上空飞过。
看着那艘战船，张飞想起了什么去年年底剿匪是事儿便道：“不过要我说，那些搞后勤的也别去万界战场了，倒也不是说他们是拖累，只是觉得若是死在了万界战场就得不偿失了。
别的不说，你看刘晔那十几位机关师，去年入冬的时候，竟然学会操纵战船了！
那可是战船啊，以前都不敢想。
我还记得刘晔那几个家伙，第一次从战船里出来的时候，兴奋的跟个猴子似得，说什么能亲自操纵战船，这一年来受的苦值了。
结果整个一冬天，据说都在战船里过的。
尤其是除夕那段时间，居然亲自开着战船接送咱们去剿匪不说，甚至还操控战船上的武器。
上次咱们攻打的那个山头，据说山大王拥有揽日月的实力。
原本还以为是场苦战，结果刘晔直接炸了那山贼的山头，给他送入土了。
入娘的，老子看的都眼红。
听教我的大哥说，这刘晔在机关术方面的天赋还真不一般，要不是不敢得罪咱军团长，怕不是直接给扣下了。
你说像刘晔这样的家伙，去了万界战场除了摆动他那几个机关傀儡，还有个什么用？要是万一死了，是不是得不偿失。
还有那浦沅，人家就是个铸刀打铁的，狄潇就是个铸甲的，等到了万界战场，哪儿有地方给他打铁。
现在我算是知道，细柳营为什么叫汉王朝第一军了。
一个细柳营才几万人？
竟然有两艘战船，现在想想别的暂且不提，凭这两艘战船，就能横扫其他军队了。”
张辽把酒坛递给关羽，也是边吃边说：“以前在演武战场中，也乘坐过战船，可演武战场中的战船，和这现实中的战船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以前总觉得战船就是个可以移动的城池，甚至还不如城池，毕竟城池可以唤出镇守。
可真接触到战船时，这才知道战船的恐怖之处。
战船虽然无法唤出镇守，但一来可以庇护周围作战的将士，有战船加持庇护的情况下，就算是寻常的千钧力士，也能与万人敌境界的武者一战。
并且什么诅咒之类的招数，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但是这一点就能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
二来作战进可攻退可守，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哪怕正常作战失利，也不用担心兵败如山倒的情况。完全可以退回头到战船上继续作战，如此一来出手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三来以战船那庞大的体量，对方没有数位日月星辰之躯的强者，根本破不开战船的防御，只能跑根本没办法抵抗。
人少的时候还好说，若是成千上万的军队开战，这前面的一逃后面只能跟着逃，到那时候就是人挤人的场面。
更不要说战船对于将士们来说，既减少了行军过程中体力的消耗，也方便后勤资源上的补充。
简直根本不讲道理，不过也没必要羡慕，想来以咱军团长的能力，只要熬上个几年、十几年，也能分到一艘战船。”
就连关羽也不仅感叹道：“若只是防守这战船确实作用不大，可若是远距离的进攻，有没有战船简直是天壤之别。
之前觉得汉军团的战船跑不过匈奴蛮族，所以战船就没什么价值，现在想来真觉得当初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了。
难怪军团长以前说过，不是战船不强，只是那些庸庸之辈，没办法发挥出战船的真正价值。
现在越加期待，十几年后，甚至几年后，军团长得到战船后，能将它们发挥出何等的价值。”
张飞一听俩人这样说，顿时就一肚子的不满：“哎，要我说还是这汉王朝的朝廷里面奸臣当道，以咱军团长的实力，莫要说一艘战船了，便是做个四征四镇也是绰绰有余。
可惜啊可惜，现在非但没有个一官半职，还要自己组织人手去万界战场冒险。若是军团长真在万界战场出了意外，只能说这汉王朝活该被匈奴蛮族欺负。
有能人而不知用，自古以来这样的国家，哪个能长久的！？”
关羽见三弟开始口不择言，赶忙道：“也别这样说，军团长还年轻，未来有的是时间。”
张辽也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咱军团长今年才二十一，熬也能把那群老不死的给熬死。翼德，这样的话以后要慎言。”
张飞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说的性起，完全不管不顾：“二哥，文远你们多虑了，这种话又不是什么诛心之语。莫说是在这细柳营中，就是长安王城我也敢说。”
“说得好！可惜的是，我不可能在万界战场出什么意外。”
三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齐齐的扭头朝说话的人看去。
只见灯火中，卫青正带着刘彻、陈阿娇朝着三人走来。
军团长，来了。
“军团长。”
“军团长。”
“军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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