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
卫青仰身坐起来，看着白帝子说：“可以啊，不过我的经历有些诡异，说了可能你也不信。我从小开就开始做梦，许许多多的怪梦。”
很快，卫青把小时候做梦，甚至从夏侯婴那边得知时间长河后，把自己的猜测都说了一遍。
他并没有隐瞒，之前就跟刘阳信说过，虽然没有这次说的那么详细。
不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些梦境固然帮助很大，但卫青真正靠的还是他自己。
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更何况这个师父，还是个哑巴。
听卫青讲完，白帝子对卫青更感兴趣了。
反倒是所谓的梦境，是不是在窥探的时间长河，她反倒是根本不在乎。
第五十一章：我叫白洛（本卷完）
事实上也没有在乎的必要。
时间长河而已，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但对于她来说，不知道窥探过多少遍。
以白帝子生前的实力，足以捞取身外身，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
然后...然后就被刘邦给砍了。
“因为梦境中看到的种种，所以你觉得消灭匈奴蛮族是自己的使命？”
“不，只是我想打匈奴蛮族罢了。”
卫青喝着酒，指着目所能及的太学院说：“我只是觉得，匈奴蛮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该死！该杀！该灭绝！跟什么使命不使命的无关，只是身为人族，有些事情是骨子里面天生的。
孟子曾经说过，人性向善,犹水就下,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有些东西是人骨子里天生就带的，只不过随着长大，这些天生自带的东西，有些被消磨干净了，有些则被放大了。
哪怕有人告诉我，我也要投靠匈奴蛮族，要助纣为虐，这是我的归属，也是我的使命。
但我所经历的，我所看到的告诉我，什么狗屁使命，什么狗屁归宿，关我何事？”
摇了摇酒坛，喝干了。
随手把空酒坛扔从屋顶扔了下去，又拍开一坛酒的封泥道：“我卫青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倘若我不愿意做的话，哪怕是昊天上帝也休想逼我去做。”
白帝子安静的依靠在屋角，看着卫青肆意豪放的姿态，内心深处多出一种朦胧的好感。
她很羡慕卫青，能在所谓的使命中，选择自我。
如果没有所谓的命运，自己也不会选择与刘邦交恶。
那么现在应该还可以继续呆在白帝山，继续做自己的白帝子吧？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这是白帝子第一次主动分享自己的过去。
“洗耳恭听。”
“听完也许你会很失望。”
“那也得听完了，不然我现在就会感到失望。”
白帝子发出了一声轻笑，卫青还真是如刘彻说的那样，一点脸都不要。
可能这就是他的魅力吧？
“我的一生可能用一句话就能说完，从出生开始，我就是白帝山的白帝子，父皇有很多子女，但嫡子却只有我一个。白帝山是天下妖族圣地，跟人族不同，妖只有弱肉强食，没有男尊女卑。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继承父皇的王位，成为下一任的白帝。
所以我从刚出生开始，到离开白帝山的那一刻，所作所为都是在父皇、母后，老师的安排下，如同机械师操控的傀儡那样一路走过来的。
你说我讨厌那样的生活吗？
不讨厌，因为那就是我的命运，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了讨厌，反感的情绪。
就像人要呼吸才能活着，人会喜欢呼吸，会讨厌呼吸吗？
不会的。
直到秦王朝即将覆灭，父皇告诉我，白帝山与秦王朝关系甚深。
如今秦王朝覆灭在即，要我出山打败赤帝子，然后继承秦王朝的万世基业。
于是我就遵循命运的安排，找到了刘邦，被他杀了。
直到我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其实我的命运并不是让我出山打败赤帝子，继承秦王朝的万世基业，而是让我出山死于刘邦的剑下，然后成就汉王朝的万世基业。
从出生到被杀，我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命运安排好的。
其实父皇完全没必要欺骗我，哪怕那时候父皇跟我说，命运让我去找刘邦，然后被他杀了，帮他成就汉王朝。
恐怕我也会无悲无喜的按照命运的指引，找到刘邦，然后选择死在他的剑下。”
白帝子从出生到死亡，整个过程都突出一个“工具人”。
从头到尾都像一个提线木偶，为的就是配合写好的剧本，演好属于她这个“工具人”的戏份。
卫青听完白帝子的讲述，酒意清醒了很多，他瞅着白帝子的脸颊，看着她黯然神伤的表情，越来越觉得她真的很美。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但是女鬼不会！
卫青说：“我觉得，你口中所谓的命运，确实让你父皇把真相全都告诉你，但你父皇却选择隐瞒了真相。”
“为什么？”
“因为你是他的女儿，不是他的工具。”
卫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我不是你的父皇，我只能说如果我站在你父皇的立场上，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我宁可让自己的女儿心有不甘，化作厉鬼飘荡在人界，等待一个复活的机会，也不想让她作为工具人，就这样无声的降临无声的离开。”
“噗”
白帝子把酒坛中的酒喝光，然后跟卫青一样，将酒坛狠狠地从屋顶扔了下去。
直到听见酒坛落在地上摔碎，她才看向卫青说：“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一定会很开心的，开心的想，拥有这样的父皇，哪怕是死了也无所谓吧。
可惜...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不是我的父皇，你不了解他。
他之所以选择隐瞒，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不甘心，他想赌一把，赌我能杀掉刘邦，夺回秦王朝的万世基业。
反正动动嘴皮的事情，赌赢了血赚，赌输了不亏。”
白帝子并不是孩子，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她，其实懂人情世故，也懂人情冷暖。
她了解自己的命运，正如她了解自己的父皇。
“这酒很不错，可惜我是鬼，终究是尝不出个滋味来。我说过，我不喜欢有人叫我白帝子，甚至不喜欢有人叫我帝子。
其实我有名字，只是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而已，我叫白洛。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白；
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的洛；
你可以叫我白洛。”
说完白洛正欲离开，卫青突然喊道：“等等，我说过我即不是你的父皇，更不想做你父皇，所以还有句话想跟你说。”
“说什么？”
卫青起身仰望星空，指着那漫天璀璨浩瀚的星河大吼道：“昊天上帝说有光，经汉军团军团长卫青批准认可，于是天下便有了光。命运？去他娘的！”
第五卷：鲤鱼跃龙门
第一章：执法部公审？
单鹿被废，屠牧军团被解散的事情，让太学院的主流声音，再次把矛头指向卫青。
卫青还是第一次来执法部，不得不说这里青山水秀，是个不错的养生之地...虽然灵气浓度跟修心阁还差了一个半皇宫。
来到执法部的会议室，人都已经差不多来齐了。
部长和副部长坐在正首位，四位曹掾环桌依次而坐，十位决曹史分别立于这些曹掾的两侧，这次执法部的高层都到齐了。
副部长似乎是年纪大了，虽然看起来并不显老，但从坐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甚至卫青进入会议室，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旁边的部长看起来倒还算年轻四十来岁左右，当然实际年龄多大，那就犹未可知了。
另外四位曹掾，从外貌来看年纪也都不算大，也都四五十岁的模样，但考虑到这些人不俗的实力，估摸着实际岁数去掉前面一位数后的零头，都能要比卫青现在的年岁要大。
至于剩下的决曹史，卫青都懒得去看一眼。
曹掾他都废了一个，更何况决曹史了。
卫青走到仅剩的那处空位置，拉过一张座椅大马金刀的坐好，环视了一圈，最后看着部长道：“诸位今日请我过来，应该不是喝喝茶，聊聊天，讲讲风花雪月，谈谈人生理想那么简单吧？”
部长盯着卫青，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部长没开口，是卫青左手边的一位曹掾先开腔对卫青质问道：“昨日御兽院系的院长找我检举你，说你滥用曹掾职权，重伤其院系学子，并越权解散屠牧军团，你作何解释？”
卫青瞥了开口的那位曹掾一眼，眼神中丝毫不掩饰轻蔑与藐视：“你在跟我说话？”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卫青端起面前的茶盏，打开尝了一口，摇摇头，这茶真差劲。
这执法部也太抠门了，大老远的请自己过来一趟，就准备这茶水？
别说跟汝阴侯赠与的固魂茶比了，甚至还没阳信公主府上的茶好喝。
把茶盏扔回了原位，卫青没搭理那位曹掾，他坐直身子问部长说：“这是他的意思，还是部长你的意思，又或者说是你们所有人的意思？”
部长的情绪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因为卫青的态度而动怒，也没有说笑脸迎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始终给人一种老阴逼的感觉：“是张曹掾的意思。”
卫青点点头，继续说：“我卫青进入太学院，至今不过一个月多点，加入执法部半个月左右，也已经把执法部所有的规则都烂熟于心，我想在座的诸位应该也还没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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