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斯达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时间轴的泯灭
“醒了？”
薇尔丝清醒过来后，首先开口向她打招呼的反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声音。
抬起头，看到一位威严的老者低着头望向自己……以自己的视角能够看清老者兜帽下的全貌。
皱纹不少，却丝毫不会令人感到沧桑。
除了威严以外，薇尔丝想不到任何其它的赐予来形容对方。
一个帅老头。
“海耶尔呢……”薇尔丝抬头张望。
“死了。”老者回答。
“这样啊。”
薇尔丝情绪低落的隔着眼皮揉了揉自己的眼珠子。
远处有米尔和萨克吵吵闹闹的声音，看来海耶尔应该就是他们干掉的……算了，她活该。
相比较海耶尔的死亡，她的背叛对薇尔丝的打击更大。
薇尔丝看向远处和乌拉蹲在地上一起研究定位仪的米尔。
“可介意吾查看汝之双目？”
虽然话语里有征求薇尔丝意见的意思，但老者却已经伸出干枯的右手想要掰开薇尔丝的眼皮。
薇尔丝自然毫不客气的将对方的手给打掉。
老者并不生气：“汝之双目何处而来？”
他这别扭的说话方式，令薇尔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在我小时候就自动长出来的。”薇尔丝老实回答，“再次之前我是个连眼球都没有的瞎子，直到某天一觉醒来我才发现我长出了眼球，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
也正因为从小就过着没有眼球的生活，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眯眯眼，是因为并不适应充实的眼皮。
“此非原装。”
“我知道……我一开始的眼睛本来就没了，您能别问了吗。”薇尔丝语气非常不好，任谁都不喜欢别人随便打听自己的事情。
老者摇头：“此目有原主。”
“什么意思？”薇尔丝疑惑，“这是别人的眼睛？”
“薇尔丝……”身旁传来薇尔丝父亲虚弱的声音。
薇尔丝连忙跑过去搀扶他。
“对……不起，薇尔丝……”
“别说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薇尔丝扶着他小心靠在一旁的砖墙旁。
“薇尔丝……对不起……”
“别说话了。肋骨断了两根，你运气真好，没有扎到关键内脏。”薇尔丝小心的压着对方的胸口，使用治疗魔法。
“你是不是已经见到了你哥哥？”他终于顺畅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薇尔丝没有回答他。
“对不起，修改了你的记忆。”董事长躺在墙上，双眼看向天空，不与薇尔丝对视。
“我的眼睛是哪里来的？”薇尔丝询问，她抬头思索。
“海耶尔说的没错，薇尔丝。你出生起就是为了恢复你哥哥视力而准备的备胎。”董事长没有回复她那句话，“你的哥哥，他是个很完美的人……嘶！”
“没人告诉你不要答非所问吗？”薇尔丝微笑着收回刚刚用力按压对方的手。
她对于一个没什么印象的人的故事没有丝毫兴趣。
“你的双眼，依旧是你的。”董事长回答了她，轻轻摸了摸刚刚被薇尔丝按压的地方。“你的哥哥自尽了。”
“嗯？”
“你或许不记得了，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的哥哥非常非常疼爱你，就像宇智波鼬对待宇智波佐助……”
完了，这老头不知何时沉迷了现世的漫画。一会儿别再跟她说，她的眼睛其实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左天照右月读，完后还会须佐能乎？
“不止这一点像，无论是各个地方，他都和漫画中那个少年一样优秀……五十岁精通各系神秘学，七十岁独自发明新魔法，一百三十岁与他的母亲起了争执，亲自手刃血亲，并对刚学会写字不久的你说：我愚蠢的妹妹啊……然后加入了一个神秘的组织。”
这已经不是单优秀程度相似的问题了吧？？
“那他怎么死的？”薇尔丝嘴角抽搐起来。
“我尝试用尽一切方法治好你的眼睛，我尝试着搞科研，寻找世界上一切对治疗和视力有关的神奇物品，甚至曾向记载中的邪神献祭，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如若不是因为你的母亲他们死无全尸，我也会刨尸。”
“最开始，通讯水晶的研究方向并不是通讯，我只是想要通过记录水晶来制作出一块能够代替眼球帮你欣赏世界的东西，但显然还是失败了……”
从此，世界上就有了带拍照功能的通讯水晶。
“最后没有其他方法，我去找他了。”董事长闭上了双眼，“我告诉了你的哥哥当年的真相，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视力是怎么恢复的，我祈求他将眼睛还给你，我知道这么做十分不人道，但那本来就该是属于你的光明。”
“然后康纳接受不了自己才是令妹妹失明的元凶……他临死前让我把双眼重新物归原主。”
嗯，就算以当初的医学水平，也不会为眼珠的尺寸不匹配佼而为难。
“一派胡言。”开口的是说话方式古怪的老者。
董事长皱起眉毛：“这是事实，薇尔丝的双眼是康纳亲手挖下来交到我手上的。”
老者冷哼一声，没有回答的意思。
“大叔，我插个话啊。”萨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你说薇尔丝的哥哥是什么时候死的？”
薇尔丝瞪了他一眼，只有他能告诉别人自己在地狱见到了疑似自己兄长的男人。
萨克心里有些发虚，但假装没看见。
“那是发生在两百年前的事情，你有什么疑问吗？”董事长回应。
“呃……之前我和薇姐有幸跑地狱玩一周，虽然遇到的死人不多，但我发现那些死了超过五十年的人在地狱里的外貌都是保持着刚死时的模样。”萨克顶着薇尔丝不善的表情把话说出来，“但我们见到那位薇尔丝的哥哥时，他的双眼健在啊。”
要真跟这位大叔说的那样，康纳是先挖下双目，随后才死的……都过去两百年了，不可能啊。
董事长脸色很臭，不回答。
“我不是说你是在说谎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没有说实话？当然，我不是在怀疑你说谎啊。”萨克摆手。
“咳咳，您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他死后，您带走的并不是他的眼珠子。而且他的眼珠还回到了他的眼眶里。”卡洛不知道醒了过来，帮萨克解围。
“嗯，有这个可能。”董事长是有台阶就下。
但他如此回应，反而显得他说谎的嫌疑更大了。
“我们该回去了，回到我的世界。”琪亚娜出现在了老者身后，打断了他们对这件事的讨论。
“陛下。”董事长起身招呼。
他还是有幸偶尔能亲自面见两眼这位的。
琪亚娜对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老者等待回应。
“现在不可。”老者摇了摇头。
“你还有事？”琪亚娜皱起眉毛。
她的神性告诉她，再不离开这里，会有什么麻烦的东西冒出来。
现在已经开始出现预兆了，原本就比天外更加浓郁的污染，现在更加深了一个层次。空气中都能嗅到浓郁的腐化和堕落，如若不是自己及时动用权能，这里的人除了几位神级以外已经一个不剩了。
“会有尾巴跟过来。”老者回复，并且朝着远处看了过去。
琪亚娜也跟着看去。
那是一个丑陋畸形且浮肿泛光的胖子，没有脑袋和脖子，两只手掌上各有一只嘴。掌心的血盆大口在咀嚼着什么恶心的物质。
随着他的出现，污染清晰可见。这种感觉给当初投影出的月暮之森所带来的相似，但月暮之森带来的是一种扭曲的眩晕，眼球的怪物是腐败的恶臭。
他就像是污染的最大源头，令琪亚娜第一眼就厌恶不止。
远远的站在这里，虎视眈眈的盯着这里，却并没有靠近。
“那是什么？”琪亚娜皱起眉毛。
“比月暮之森还要不讨喜的东西。”老者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旧日的支配者。”
“它也是神？”
“算是，汝不会想和祂打交道。”老者顿了顿，“地下黑暗的秘密通道，面向一面巨大砖块堆砌的墙壁。祂的正体沉睡于此，等待着着人们再一次将祂唤醒……汝等不该踏入此处，祂会将污染蔓延至每个面向这里的世界。”
琪亚娜点了点头。
懂了，还是得打架，不然不能安然回去。
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肥硕的无头怪物转身离开，一点都不想和他们起冲突的意思。
看起来不像外表那般无脑。
但听老头的说辞，这个东西似乎并不会像表现的那样老老实实看着自己等人回去……要不还是先下手为强把祂从地底下揪出来打一顿再说吧。
“去找祂。”
空灵的声音，宛如3D环绕的耳机音效，忽然回荡在薇尔丝耳旁。
“什么？”刚刚和琪亚娜一起望向远处无头胖子的薇尔丝歪过脑袋，一瞬间以为是米尔的恶作剧。
但此时的米尔离她有二十多米远，并且认真的尝试将被他和乌拉合伙拆掉的定位仪重新安好。
“薇姐，我刚刚说展览会搞砸了我们还有工资没。”萨克以为薇尔丝在和自己说话，“这两天我可比你们辛苦多了，你们吃饭我加班，你们睡觉我加班，你们去玩我还加班……”
“去找祂。”这个声音又一次出现。
薇尔丝终于确定，这个声音是在和自己说话。并且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去找祂。”
“去找祂。”
“去找谁？”薇尔丝睁开了双眼，“你是谁？？”
“！！！”一直都关注着她的老者瞳孔收缩，挥动衣袖对薇尔丝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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