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卡文薯条
柯尔特同样在看金并的演讲。
“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是不得不说，哪怕只是简单地重复他的观点，也足以再次煽动一大批自以为聪明的人追随他了。”柯尔特摇头，他又一次想到了大首领和自己的对话，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人们不愿意看到比自己更好的人，所以，他们热衷于让一个人美好得不像人，然后再找出甚至编造一些自认为合理的东西让这个人倒下。
创造一个圣像，再砸掉他，没什么能更让庸人热衷于此。
再聪明，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正面对抗人性。
……
突然，警笛声响了起来。
正在屋顶上颤抖的夜魔侠与惩罚者惊觉。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楼下的警员拿着喇叭喊道。
这个骚乱也激起了不远处的人群的注意。
“这事没完。”说完，惩罚者转身冲进了楼道，他早已准备好了脱身之道，区区警察根本不可能拦住他。
夜魔侠没有再试图去拦他。
他慢慢走到屋檐边，远远地“眺望”着远处的那场演讲。
不远处的演讲台上，菲斯克似乎也被这场骚乱惊动，他慢慢转过头。
夜魔侠能够“看到”演讲台上的菲斯克。
菲斯克微微眯了眯眼，老实说，这个距离并不能让他看清楚屋檐上的老对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甚至对对方露出了一丝微笑。
“现在，恶魔站在阳光下了。”他微笑着轻声自语。
39 再次的热议（5/10求订阅）
玛丽的报道又一次点燃了讨论热潮。
和之前的相反，这一次她的报道并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反而是成为了众人攻击的对象。
在她的这篇报道中，玛丽依然几乎不带任何个人立场，她只是完整地列举了金并在过去所有受到的指控，然后将之与此次金并的演讲或者新计划进行了对比。
但是，就是这样一片看似公平的文章，却成为了众人抨击的对象。
“看吧，不愿意看到改变的人这就出来了。”
“你们这些活在上层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我们的痛苦，你们只想压迫我们拿走我们最后的希望。”
“你们做记者赚那么多，不就是靠写一些臆断的文章来博取关注？”
“要不你来地狱厨房住几天？”
更有甚者，还有需对直接涉及人身攻击的反馈。
……
“做得好！”詹姆斯再次表扬了玛丽，“我们做媒体，就要这样揭露那些议案拿的东西，我们不能看着那些阴暗的东西发生却不去管。”
詹姆斯越来越喜欢这个新来的记者，对方简直就像是他的福星，她的报道不仅公正优质，还能够为号角日报带来大量的订阅。
既能做好新闻，又能赚到钱，作为老板，他怎么能不喜欢这么优秀的员工？
……
“很明显，这篇报道，可以确认我的猜想了。”柯尔特把手机递给瓦蕾莉亚。
“我看过了。”瓦蕾莉亚没有接过来。
“能够在玩弄人心上做到这种地步的，恐怕只有浮士德了吧？”柯尔特叹气，“如此精准地把控人心，挑动整个社会的神经，九头蛇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相当成功了。”
“我刚才出去帮你买水，一路上就听到了至少五个人在讨论这些事情，现在，双方的地位已经快要颠倒过来了，超级英雄都是伪君子，而金并才是真实的好人，他虽然有一些错，但是人都会犯错，他才真实，超级英雄都是虚伪的混蛋。”
“好人做了一件错事就是坏人，而坏人只要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好人。”柯尔特嘲弄道，“甚至哪怕好人没做错事，只要我觉得你想过不好的事情，你就是坏人，而坏人甚至不需要做好事，只要他在做坏事的时候有那么一些坏得不彻底的动摇，就可以是好人。”
“越是偏离正常道德观念的思想，越能让人觉得自己聪明绝顶高人一等。”瓦蕾莉亚总结。
“很明显，没什么比证明超级英雄是一群坏蛋更偏离主流的事情了。”柯尔特嘲笑道，“其实我真的在想，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把所有超级英雄都骂到退出了，等九头蛇或者什么别的人想要奴役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
“首先，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就是因为他们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所以，他们不会被骂到退出，除了死亡，没什么能阻止他们继续行动。”瓦蕾莉亚感慨，“另一方面，如果真的退出了，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谩骂英雄仅仅只是误解都不能承受，然后拿来证明英雄们确实如他们所说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混蛋。”
“这么一想，做一个英雄还真是可悲啊。”
“醒醒，这就是现实。”瓦蕾莉亚说道，“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可不是因为他们能飞能跑能喷火。”
……
“我们必须要想个办法。”复仇者大厦内，托尼把自己的手机展示给大家，“这都是什么东西？让我公开盔甲用来保护所有人？他们是白痴吗？我公开了盔甲，他们希望以后每天看到一万个九头蛇盔甲在纽约上空巡逻吗？”
“很明显，他们只是说说。”赵嘲讽道，“你真的觉得他们会往下再想一层？不过是别人怎么说就怎么信罢了。”
“好了。”队长抬手，“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就没有办法扭转这个局势吗？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金并成为救世主？”
“首先，这不是什么能力或者科技的问题，我们不可能就这么冲进去把金并抓了，如果这么做，我们就相当于在自己承认他说的对了。”班纳叹气，“而且，惩罚者的事情让我们太被动了，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和大多数民众说清楚他并不是我们的一员。”
“与其说是分不清楚，不如说是他们根本就不想分清楚。”赵毫不留情地指出真相，“不论是他们真的觉得惩罚者很酷，还是那些试图借助这个事件抹黑复仇者满足他们那种‘世界上一定没有好人’心态的人，我们都不可能说服他们。”
“我在找金并的罪证。”托尼揉着眉心，“但是他要么就是改用了纸质物品保存，要么就是把东西藏在了离线电脑内，我根本没办法在他的数据里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能让皮姆去找嘛？”队长想了想开口问道。
“但是我们现在连自己要找什么都不知道！”托尼愤怒，“我总不可能真的相信金并现在就是一个全心全意想要改造地狱厨房的圣人吧？如果他真的愿意这么做，我们为什么要去阻止他？他现在挑起这场战争有什么意义？
“还有。”托尼把号角日报的两篇报道也投影到屏幕上，“只要我没瞎，我就能看出来这两篇文章在这次事件中到底起到了多大的推波助澜效果，这种对人心的把握，这种不着痕迹地操纵引导人心，你告诉我，这不是浮士德能是谁？
“所以，难道金并大费周章甚至和九头蛇联合，他的目的只是在地狱厨房进行翻新重建？”
“其实……”班纳犹豫着开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是没办法……”
众人的目光汇集在他身上。
班纳犹豫着开口：“既然对方煽动了民意，那我们……”
“不！这绝对不可以！”托尼突然明白过来，他惊恐地大声喊了出来，“这绝对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么做！”
紧接着，队长等人也明白了过来，大家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所以……我很犹豫。”班纳慢慢闭上眼睛。
“我们会找到别的办法的。”队长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的想法，“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40 唯一的办法（6/10求订阅）
马特靠在自己办公室内，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哪怕是在他刚成为夜魔侠，甚至还在被警方追捕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痛苦疲倦过。
误解，否认，追查，这些他都曾经经历过，但是，他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自己的敌人，会光明正大地站在台上，指责超级英雄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罪犯。
“砰砰。”大门被敲响了，感知到门外的来人，马特猛地弹了起来。
威尔森·菲斯克走了进来。
“自从法庭上之后，我们好久不见了。”菲斯克坐在委托人的椅子上，他没有带保镖，只是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马特沉默不说话。
“我说过，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菲斯克低沉着嗓音，“那就是现在。”
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向下面杂乱的小巷：“现在，被自己穷尽毕生之力保护的人背叛，是什么样的感受？”
马特还是不说话。
“我说过，你不懂。”菲斯克笑着，“地狱厨房需要的不是一个盲目地理想主义者，这里只需要一个强权，一个能够统治一切的强权。正义？不过是个笑话，在这里，在这片钢铁丛林中，只有牙齿和爪子才是真正的正义。”
“我会阻止你的。”马特终于开口。
“哈，无力的反驳。”菲斯克嗤笑，“你凭什么？你的复仇者伙伴？还是别的盟友？现在你们全都自身难保！”
紧接着，菲斯克突然又笑了：“说起来，这次不过是一个疯子带来的机遇，我可真是要好好感谢一下我们这位嫉恶如仇的朋友。”
……
柯尔特有些厌烦赌气地把手机扔到一旁，他已经受够了那些金并大好人复仇者和其他超级英雄是伪君子的讨论。
真的没有翻盘的希望了吗？他有点迷茫，虽然开枪的是惩罚者，但是自己可从来都没有忘记金并在幕后的那些小动作，或许金并的目标并不是直接针对自己，但是这种拿自己的生命当做计划中道具的行为依然让他非常恼怒。
但是这个由金并开启，九头蛇完善的僵局太难破解了，现在想要重新扭转局势，至少需要两个步骤，第一，在人们心中，将惩罚者与其他超级英雄彻底区分开来，其次，还需要找到金并现在能够被正规法律程序认可的罪证。
仅仅只是第一步就已经难于登天。
他靠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太多人纠缠在这个事件里面了，整个事情就像一团乱麻，想要让那些被煽动普通民众主动去分清是不可能的。
也许，在这种时候，需要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
网上的论坛内。
威尔森·菲斯克的地狱厨房改造计划以及他对于所谓超级英雄的指责无疑是这段时间的最大热点。
“我们应该集合起来！让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看到我们的愤怒！”
这样一篇帖子，声情并茂地描述了自己曾经因为超级英雄和罪犯的战斗中受损的房屋：“我的财产在他们的战斗中受损，那为什么只有那些所谓的‘罪犯’需要去监狱服刑？那些超级英雄难道就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吗？”
这篇看似毫无道理的贴子，却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吸引了大量的追随者。
而也就是因此，在这篇帖子的回复中，一个为众超英辩护的回复成为了被抨击的焦点。
而当这个回复的贴子被扒出来是一个8岁的小男孩所写时，谩骂与侮辱达到了巅峰。
“8岁了还这么蠢，真是没救了。”
“你简直就是个白痴。”
“还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绝对的好人？果然是个小孩，这个世界上哪有好人和坏人？只是利益冲突而已。”
很快，这个贴子下方，一群激动的人终于做出了他们最后一步的决定，那就是聚集起来，去复仇者大厦抗议。
……
纽约郊区。一名男孩因为网络暴力自杀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
或许是由于过于悲伤，他的父母拒绝了一切媒体的采访并且几乎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而在另一边，哪怕是已经在无意间造成了无辜的死亡，这场网上的暴乱依然还在持续。
一切都仅仅只是被一句轻描淡写的“果然是个相信世间非黑即白的小屁孩”一笔带过。
而这群人所计划的，对复仇者大厦进行冲击的抗议，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