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卡文薯条
不远处的几个狱警似乎在看着他说笑。
弗兰克把视线移开。
他很清楚金并的那些小心思，这里的狱警与其说是狱警，不如说都是金并的走狗，他们不过是帮那个家伙看管自己的狗罢了。
虽然因为不在乎，他并没有真正仔细地调查过金并到底掌握了多大的能量，但是哪怕是从表面上流露出来的东西，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座多么巨大的冰山。
金并在把自己当刀使，他很清楚，他并不后悔对柯尔特的狙击，他只是很遗憾自己没有能够完成计划的下一步，把金并也杀了。不过在现在看来，自己第一步也没有完成。
“时间到了！”狱警通知，所有的囚犯从餐厅离开，准备进行每日的下一个日常活动。
弗兰克很清楚自己受到了特殊的“照顾”。
别的囚犯可以对自己动手，可以挑衅，但是只要自己还手，一切的罪责都将由自己承担。不过，这种惩戒，他根本就不在乎。
于是，那些挑衅过他的人，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自己走出医务室。
也正是因此，哪怕背后有狱警撑腰，现在也几乎没有人敢再来挑衅寻事，大家只是默认将他孤立，当他不存在。
“弗兰克·卡塞尔！”广播里喊到了他的名字。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一般这都是有人探望时才会出现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被狱警带着，他有些疑惑地走到了探望室。
里面坐着一个黑发中年妇女。
“你好，卡塞尔先生。”女人彬彬有礼地向他打招呼。
“你是谁？”弗兰克态度生硬，他根本不想理对方。
“我是号角日报的新任编辑。”女人说着，把自己的名片贴在了隔离的玻璃上展示给对方，“你可以叫我玛丽。”
“没兴趣。”弗兰克瞥了她一眼，准备转身就走。
“请稍等，卡塞尔先生。”玛丽喊了一句，“难道你对金并在直播访谈中的话没有什么想要反驳的吗？”
听到这话，弗兰克顿了下，他重新坐下：“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你对于他说的，他其实才是真正想要做些好事，而你们……”玛丽摊了摊手。
‘如果你信了，那你就是个白痴。’弗兰克回答，“金并是个罪无可恕的罪犯。”
“但是他生成和你相比，他其实是个无辜的好人。”女记者一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一边问道，“比如他一直在强调你枪击了一个无辜的青少年。”
“金并只是在玩弄文字游戏。”弗兰克说道，“我没有兴趣在这里给你的小作文提供素材。”
“那么，您就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金并表示，他重获自由是公正与法律的胜利，而你，才是真的应该被法律惩戒的对象。”女记者对弗兰克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
“信了他，你就是个白痴。”弗兰克恶狠狠地说，“我们都知道现有的法律就是个笑话，弱者知道法律不可靠，强者则可以随意玩弄法律，但是那些明知道它不可靠的弱者却又只能靠法律来保护自己。这就是个笑话，每个人都在嘲笑法律，他们只想凌驾于法律之上，只要有机会，人人都可以成为金并。
“法律和道德就是个笑话，但是，我不是，他们嘲笑正义，嘲笑法律，但是，却没有人可以嘲笑我！”
女记者沉默了片刻，然后她继续开口道：“所以，你认为你枪击那个少年的行为是正确的？”
“在很多时候，这和正确还是错误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他们需要付出代价。”弗兰克说道。
“好吧。”女人叹了口气，“我想恐怕我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对方的背影，弗兰克也站起身，他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
监狱的走道内，弗兰克看到女人从另一侧的大门出来，他转过身准备跟着自己的狱警往回走。
然而，就在此时，这个女记者似乎是因为高跟鞋的脚跟过高，突然歪倒在地。
而难以避免地，看呀惩罚者的狱警也一下子有些分神。
就在这时，弗兰克突然暴起发难，他现实一脚踢在狱警的脚踝让对方失去平衡，然后又用自己双手的手铐牢牢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很喜欢当奴隶？”弗兰克靠在狱警耳边轻声说道，“现在你该还债了。”
说完，他牢牢勒紧了手铐的铁链，这名狱警的挣扎在逐渐减缓了下来。
“住手！”另一边附近的狱警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拿着警棍迎了上来。
弗兰克松开手放下已经断气的狱警，他歪了歪脖子，迎上了新的敌人。
对然被拷住了双手，但是弗兰克的格斗能力依然远超这些普通的狱警，哪怕是原本用来限制他的手铐，在他手里也似乎变成了可靠的武器。
很快，这几名狱警全部倒在地上被勒断了喉咙。
“求求你，别杀我……”女记者倒在地上，似乎被吓傻了，她只是单纯地重复着一句话。
弗兰克看都没看她，他只是俯下身拿起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手铐，然后径直走向出口。
“他们该死，所以他们死了。”女记者在弗兰克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但是至少现在看来，你还不该死，我希望你记住，不要让我有机会去找你”
“囚犯越狱！”
很快，警报声响起。
弗兰克越狱的消息立刻传递给了每一个此时正在当班的狱警。
“准许射击！”
弗兰克从缴获的对讲机中听到了完整的警告播报。
他不屑的收起对讲机，然后硬着第一队的狱警冲了过去。
听到外面开始响起激烈地枪声，女记者突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站起身，步履平稳地从监控死角走回刚才的审问室，然后关上门。
“和好，一切都按照计划成功的进行了。”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耳机带上，然后轻声说道，“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这头野兽的表现了。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
“他必然会让我们感到满意。”耳机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这一下，他们可有得忙了。”
36 煽动
惩罚者越狱了。
这个消息的爆发，无疑让金并在访谈中的论点得到了更进一步的验证。在很多人看来，惩罚者其实和别的超级英雄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从很大程度上来说，不迂腐，对罪犯斩草除根的他其实拥有着相当多的拥趸。
然而，在现在，人们突然发现，这些英雄，似乎和他们一直所宣扬的想要对抗的罪犯，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金并尚且利用合法的手段自证清白，而英雄却使用杀戮狱警的方法越狱？
一篇来自号角日报新人记者的报道无疑将整个争论盯上了风口浪尖。
这篇名为《直面惩罚者》的报道，以无懈可击地真实性向所有人如实报道了惩罚者越狱的全过程。
女记者玛丽作为现场目击证人，她用一种公平的态度报道了这次事件，虽然在文章的隐约处，人们可以感觉到这名女记者对惩罚者的厌恶与不满，但是她无疑很好地拿捏了自身情绪的程度，人们对于她这种受到惊吓后的情绪毫无疑问可以理解。
“揭开那些所谓超级英雄的真相！”
“托尼·斯塔克就是个为富不仁的富豪！如果他真的那么想要保护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公开他的装甲？他不过就是想保住自己特殊的地位，体会被人们当做救世主的感觉！”
“美国队长就是个伪君子，他就是在演，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除了小学三年级一下的小孩，就没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光辉的人。”
“就是，别说惩罚者了，那些复仇者联盟都是些什么东西，一个外国国王，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你难道真的相信他们会在乎别人的安慰？我们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一群背景板。”
“别说了，什么被外星改造的人，什么前罪犯，还有浩克，天呐，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们居然会依靠这样一群怪胎来保护我们，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和那些所谓的‘罪犯’商量好了，不然我怎么没看过这些正义的使者真正干掉哪一个罪犯？”
“别这么说，惩罚者不是干掉了不少罪犯吗？只不过他可能在这么干的时候顺手也干掉了一些不重要的普通人，比如这次中枪的少年，不是吗？”
“很好！”报社老板詹姆斯毫不吝惜地夸奖了自己手下这名新人记者，“这绝对是普利策新闻奖级别的优秀报道。是时候让那些愚昧的人们看到这些所谓英雄的真面目了，他们不过就是一群伪装成圣人的暴徒！而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唤醒那些人！展示真相才是我们作为新闻媒体该做的事情！”
在他夸奖完玛丽后，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记者：“关于金并的报道呢？”
“我们……”记者们对视了一眼，“暂时还没能够找到他的黑幕……”
“胡扯！”詹姆斯暴怒，“难道你想让我相信金并真的是个大好人？如果这是真的，我明天就穿着蜘蛛侠制服来上班！”
……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柯尔特认真看完了这篇报道，“公正地报道事实，再在细微处加以诱导，在煽动性上明显远比那些谎言更加强力。”
“你的安保被加强了。”瓦蕾莉亚看着病房外各种看似普通人的神盾局特工。
“我现在反而倒不是那么担心我自己的安全了。”柯尔特叹气，“虽然惩罚者对于大多数猎物都是不死不休，但是我恐怕现在，他有了更紧要需要动手的目标。
“至少在他送走金并之前，我大概是不需要太担心了。”
“金并直接对他们宣战了。”瓦蕾莉亚认同男友的说法，“而弗兰克是个士兵，他从不会逃避战争。”
“但是，他不懂。”柯尔特摇头，“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战争，或者说，金并在试图挑起这场战争，而只要战火真正燃起，我们就已经输了。”
“但是很可惜，我们的惩罚者并不在意这些。”瓦蕾莉亚摇头，“他不会关注所谓的大局。”
“对了。”柯尔特突然岔开话题，他把手机屏幕上的新闻稿展示给对方，“这篇新闻，问题很大。”
“问题很大？”瓦蕾莉亚皱眉，“我仔细看过，除了少数部分偶尔有那么一点激动的情绪，整体上来说这的确是一篇公正的报道，毕竟，惩罚者本身就是个混蛋。”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柯尔特严肃起来，“如果连你都没有看出问题，那么事情的严重性恐怕就更可怕了。”
瓦蕾莉亚有点疑惑。
“我原本还以为是我有些神经过敏或者紧张过度，但是，你的话让我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柯尔特严肃地说，“这篇报道，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平的报道，它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激起人们对以惩罚者为代表的超级英雄团体的憎恨。报道中那些看起来只是偶尔控制不住的情绪波动，其实是精心计划好的陷阱，它以一种潜移默化地方式在试图影响人们，这是一种暗示手段，如果不是我仔细研究过里德给我的催眠术资料，恐怕也不可能发现这些。”
“你总不会暗示说，浮士德也参与进来了吧？”瓦蕾莉亚原本有些不信的语气已经松动。
“有了猜测我自然就会去验证。”柯尔特说着，用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我黑进了监狱的监控，然后截取了惩罚者越狱时的那段录像。”
瓦蕾莉亚拿过手机。
“这个女记者，问题很大。”柯尔特说道，“那个所谓的崴脚或许看起来是个意外，但是也正是这个意外导致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嗯，蝴蝶的翅膀。”瓦蕾莉亚的表情也逐渐凝重。
“更何况……”此时的录像已经播放到惩罚者杀光了狱警转身离开，“你觉得，一个受到惊吓的普通女记者，在试图保命逃跑时，完全走到监控死角中的概率有多大？”
“有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瓦蕾莉亚把手机扔回去，“看来，九头蛇已经不再满足于仅仅是通过那些雇佣兵来让复仇者们伤神了，他们这次玩了个更高明的。”
“催眠可以被解除。”柯尔特慢慢闭上眼，“但是，如果真的让人们自己产生了一个观念，那可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37 汹涌（3/10，求订阅）
玛丽下班回家。
她拿出钥匙打开自己的公寓房门。
“计划进行得不错。”房间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如果你下次还是这个样子的话，我不在乎直接拿枪爆掉你的头。”玛丽回答着，然后顺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女士手枪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难道大名鼎鼎的黑寡妇会无法区分自己的访客？”戴着单片眼镜的微胖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我可不是什么潜伏大师。”
玛丽轻轻按了下藏在自己黑色深发下的一个小按钮，她的脸部一阵晃动，原本平淡无奇的黑发女人变成了一个红发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