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斯卡文薯条
经过数天的尝试，柯尔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够阻止自己道德观念的滑落，但是他却真的感觉有些心理交瘁了。
在努力后陷入的绝望，甚至远比之前体会到的更加恐怖。
这就好像当你陷入沼泽，最初泥潭只是淹没了你的脚踝，然后你拼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却发现你依然双脚处在泥潭中的感觉，远远要比站着不动看着要恐怖得多。
“没有希望了。”这种想法很自然地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深夜中，柯尔特躺在床上，忽然笑了起来，这是一种绝望的笑。
大首领作为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甚至在自己还没有出生前就已经在和复仇者们，在和神盾局作对了。超级脑力确实是一种超能力，是一种惊人的天赋，但是，这同样是一种极度需要经验与学习的能力，而大首领所拥有的知识储备和实战经验，都远远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哪怕是利用了来自另一个记忆中的些许优势，获得了大首领的详细情报，但是，这依然无法帮助自己在这次对抗中取得哪怕是一丁点的优势。
或者说，自己在从最开始到现在的一切对抗中，就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一点超出大首领预期的行为。拖延时间，获得情报，再到现在利用情绪来延缓对方的计划。大首领没有阻止自己的原因并不是他不知道或者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而是，他觉得这些根本不需要进行阻止，甚至乐意见到自己在做出尝试后体验失败的痛苦。
挣扎地越凶，陷入沼泽的速度就会越快。
“已经一个多月了。”柯尔特咬牙激起自己的斗智，“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能再继续指望复仇者们能够找到这里来救我，我必须要重新制定计划，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愤怒与理智不可以同时保持，但是我可以让我自己保持对现在所做一切的憎恨。”柯尔特下定决心，至少先要保持自我来为自己的脱身计划争取充足的时间，“我要憎恨现在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再也回不到过去那种平静普通在图书馆看书的日子了啊。”他叹了口气，是时候和过去的平凡人生告别了。
他已经很清楚，在这次事件结束后，自己就将彻底进入那个自己曾经并不那么感兴趣的世界。
“有时候我真的很感慨，托尼到底是有多有钱。”队长站在别墅的客厅里，看着班纳将投影仪和电脑接到复仇者大厦的服务器上。
“是啊，他似乎在哪都有自己的房产。”班纳耸肩，“如果当年我逃难的时候能够有这么豪华的安全屋就好了。”
赵从院子里走进来，熟练地帮助班纳开始接线：“我已经把我们筛选出的第一批废弃基地和实验室发给神盾局了，弗瑞答应了会帮助我们进行搜索，只是”
“条件是什么？”班纳毫不意外地问道，他早就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弗瑞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尤其是涉及到一个具有极具潜力的超级脑力新人的时候。
队长也沉默了，虽然他很不喜欢弗瑞这种把人命当做筹码的行为，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的。
“人要归神盾局。”赵叹气。
“我记得，他拒绝了。”队长有些不满，他对这种条件并不开心。毕竟他始终认为每个人都应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未来，只要不是做坏事就行。
“弗瑞很确定，在这次事件后，他会改变想法。”赵摇头，“而弗瑞需要我们保证，神盾局会是他唯一的选项。”
“答应他。”班纳没有任何犹豫。
“是的，不论我们和神盾局有多大的分歧，我们都不应该为此牺牲一个无辜者的生命。”队长说道，“而且不论如何，至少还是神盾局”
51 “完美”计划
新的委托来了。
柯尔特看着大首领交给自己的新资料。
他感觉很疲倦了，持续不断地策划着犯罪，哪怕是全力调动情绪，他早已筋疲力尽。
但是，在这段时间，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单靠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有办法逃脱的，所以，自己必须借助来自外界的力量，自己一定要和能够救助自己的人取得联系。
在过去，自己或许没有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但是，大首领亲自把这个机会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的计划，他的犯罪计划就是最好的交流工具！
在过去的数周里，他已经策划了大量的银行劫案，珠宝盗窃等等，在这些案件中，他的策划都无比成功，没有任何一次有过哪怕一丁点的失误。
而且，根据来自现场的调查报告，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计划在自己交给大首领后，没有任何地修改。
“这是一个机会”柯尔特暗想，“我需要找到一个，完美地机会”
他仔细地审视着这一次的委托以及人物档案。
一个大胆地计划在他的脑海里形成。
首先，柯尔特很清楚，每一个参与者的性格和习惯都会在计划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就好比，如果你派出一个长相凶恶的人去侦查银行，那么引起对方警觉的可能性远远高于你派出一个斯有礼的人，这与会不会紧张是不是老手没有任何关系，每一个人的特点，就决定了他适合做的事情。
而柯尔特现在要做的，就是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但是指派不完美的人去实行这个计划，而这样的结果，就是犯罪的失败，而若是因为计划实施过程中的人员行动疏漏引起的失败，他相信这并不会引起大首领对自己的怀疑，毕竟，再神的人也带不动猪队友，这是常识，大首领在自己过去的犯罪经验中，应该早已熟知这一切。
而在做出了这个“失败”的犯罪后，这帮劫匪，为了能够减轻自己的刑罚，一定会和检察官达成协议，供出自己这个幕后的“策划者”，而一旦自己这个幕后策划者的存在被泄露出去，他非常确信那些隐藏的官方机构，不管是警察局，还是FBI，亦或者是惊动更高层的神盾局或者复仇者，他们一定会继续追查，而大首领再厉害，只要他还在继续接受委托，及一定会留下可追踪的网络痕迹，而这种网络痕迹，就能为自己带来救援。
当然了，大首领也极有可能会因为被追查而暂停接受委托，这同样不要紧，就算是这样，自己也至少重新争取到了时间，若是大首领担心被过去的记录追查到，他甚至很可能会冒险带着自己转移，而这种冒险的转移，则更有可能给那些追查者留下更多的线索。
“必须要先做一个确实不存在任何刻意疏漏的计划。”柯尔特认真研究建筑结构，寻找合适的突破点，按照监控盲点规划着路线，他前所未有地投入，绝对不能够留下任何可能被大首领察觉到的漏洞，哪怕是怀疑大首领已经对自己的计划放松了检查的警惕，他也绝对不敢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在过去的较量中，大首领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那近乎无懈可击的智力。
他反复检查着自己的计划，然后经过了无数次地模拟，反复确认，只要行动人员不出现纰漏，自己的计划绝对是万无一失的。
“很好，这个计划，单论计划，绝对是天衣无缝的，大首领只看计划，绝对不可能能够找到我有任何故意流露出的疏漏。”在长期关押中，已经有些绝望的心情，终于第一次激动了起来，这是第一步，只要成功，就能证明大首领绝对不是无敌的，自己就能够战胜他，能够赢过他，能够平安离开这个监狱！
他开始仔细地研究每一个参与者的档案，研究他们在档案中所有记载的东西，生平，犯罪史，甚至是一切可以知道的小细节，柯尔特很清楚，他通过人选给计划带来的纰漏，越细微越好，甚至最好只是一个无意识的习惯动作，只要有心去安排，任何东西都可能成为一个人的弱点。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他终于选定了这个疏漏应该出现的地方，如果按照他的计划，那么，当他们伪装去破坏安全系统线路时，会因为一个习惯地互相调侃而比原计划慢数秒，而这数秒，就会让他们在开门时撞见一个保安，而这个保安出现的位置则正好是他们的视野盲区，这个保安会拉响警报，而这群劫匪，则会被堵截在一个狭长而无掩体的过道区域，这里没有任何可以被当做人质的人，他们将不会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而这一切的疏漏，将只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失误，与柯尔特本人的计划，毫无关系。
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完美”计划，柯尔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情绪调整为和平时一样愤怒却无可奈何地状态，将计划交给了大首领。
大首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声应了一下，便让憎恶重新将他压回了囚房。
躺在床上，柯尔特有些辗转难眠，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够做得一切，接下来，只能希望事情会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队长带着神盾局的特工们去检查可疑地点了。”赵坐在椅子上，一边继续操作程序，一边看向班纳，“瓦蕾莉亚刚刚来电话问我们进展了。”
“你实话告诉她了？”班纳处理着自己的数据，头也不抬。
“是的，我告诉她了，包括我们和神盾局的交易。”赵的脸色不太自然，“她不太高兴，但是似乎还是默认了。”
巴斯德大厦，瓦蕾莉亚双手交叉放在自己嘴前，若有所思。
“怎么了？”富兰克林看着妹妹的表情，把椅子拉了过去。
“最近的各种劫案有点太多了。”瓦蕾莉亚说道。
“太多了？”富兰克林的表情有点疑惑，“每年的抢劫案都很多，可能是你最近在犯罪方向关注的太多了吧？毕竟平时你都不太会关注这种小案件。”
“不。”瓦蕾莉亚说着屏幕上的一份件展示给富兰克林，“最近，这种太过完美的案件数量太多了。”
52 你犯了个错误
“这有什么意义？”富兰克林瞥了眼报告，“这种事，就算要管也是FBI去处理吧？就算是神盾局都未必会在意。”
瓦蕾莉亚摇头。
“你的意思，不会是大首领让他策划的这种事情吧？”富兰克林有点难以置信，“虽然按照你们的推测，大首领的目的大概是想让他能成为一个新的罪犯，但是只是为了做这种事？”
“事情是一点一点变糟糕的。”瓦蕾莉亚回答，然后她开始黑进司法机关的档案开始调查记录。
“你确定这会相关吗？”富兰克林也坐了下来，开始帮妹妹处理档案。
“这是一个方向，毕竟，我们留在这里，也只能做这么多。”瓦蕾莉亚情绪低沉，“如果你不介意，帮我去客厅拿杯咖啡。”
富兰克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妹妹略显憔悴的脸色：“你多久没睡了？”
“没破纪录。”瓦蕾莉亚活动了一下脖子，“快去。”
看到富兰克林离开后，瓦蕾莉亚拿出手机。
手机上有这样一条信息。
“不要仅仅关注你的目标，去看看他们造成的影响。”
信息的发送人，标注为父亲。
“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瓦蕾莉亚看着里德发来的信息，低声沉吟道。
憎恶又消失了。
柯尔特大概能够猜到憎恶这是被大首领派出去了，大概率是去误导复仇者们的调查。
在吸收人的押送下，他来到实验室。
现在，在没有委托的时候，大首领是会允许他做各种实验的，当然了，大首领绝对不是那种绑架托尼斯塔克的弱智恐怖分子，现在这里打造任何武器，那都绝对是痴心妄想，更何况，把理论知识变成实用武器，难度可以说是相当大。而想要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制造出能够让自己脱离困境的武器，可能也就只有托尼独一份了，毕竟哪怕在所有领域都几乎可以压过托尼一头的里德都不得不承认，只有在实际制造领域，托尼是这个世界上当之无愧的第一。
想着之前看过的论，柯尔特动手开始尝试着自己做一些配位化合物的合成。
然后，大门被大首领推开。
柯尔特放下试管，摘下护目镜，看着大首领。
上次的行动报告来了。
他隐蔽的握了握拳，希望一切顺利。
他打开了大首领带来的报告。
“银行遭劫，3名保安在劫案中丧生。”
新闻报道让他睁大了眼睛，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大首领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骗过我？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人员配置上动的那些小手脚？你觉得，我看不出你的这些小动作？”
“所以，你就篡改了我的计划，杀了那几个安保人员？”柯尔特的声音在颤抖，他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愤怒，“你明明只需要把人员调整回正确地安排就可以！”
“你似乎弄错了什么。”大首领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没有必要帮你做出正确的安排，我为什么要救下那几个保安？”
柯尔特沉默了，大首领作为一名罪犯，又怎么会去关注几个普通人的生命呢？对他来说，只要完成任务吗，抢到钱，会不会死人，真的有很大关系吗？
“如果你真的想要救人，那么，你就应该制定一个正确的计划，这样，毕竟我也不必要去做什么修改不是吗？如果不是你妄想着试图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他们就不会死。”
大首领看着柯尔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是你害死的他们！”
柯尔特慢慢坐回椅子里，一言不发地开始看起上次行动的记录与新的委托。
这种沉默的态度反而令大首领感到了一丝不安。
面对这种情况，柯尔特不论是愤怒地怒吼还是绝望地哀鸣，都是正常地选择，而像现在这样的沉默不语，反而令大首领有了一种事情渐渐超出预期的感觉。
也许是因此，大首领略显痛苦地摸了摸自己硕大的脑袋，然后看到柯尔特依然只是专注于工作，便同样沉默地离开了房间。
“你犯了个错误。”在大首领离开后，柯尔特突然抬起头，看着大首领离去的方向淡淡地说了一句。
巴斯德大厦。
瓦蕾莉亚正在研究过往的一系列劫案，突然，富兰克林飘了进来，递给她一个新的u盘。
“你就不能直接从网上传给我吗？”瓦蕾莉亚抬起隐隐能看到血丝的双眼，从兄长手上接过u盘。
“要不你去口袋宇宙睡一觉？可能也就几秒钟？”富兰克林瘪瘪嘴说道，“这个是我从FBI那边偷过来的，你打算让我直接从他们办公室给你发邮件？”
瓦蕾莉亚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钟：“我看完这个就去睡，去床上睡。”
富兰克林想了想，也拉了个椅子坐到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