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成为了猎人 第185章

作者:黑巴洛克

听到头顶上的树冠沙沙作响,叶如雨落,猎人挥了下手里那把长约四尺,造型诡异的深红刀刃。仅仅是挥了一下,附近地面上的落叶便迅速枯萎发黑,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来了!”

白寡妇从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株古树的树冠里冲了出来,八条长足飞快交替着,一转眼已经迫近至二人跟前。但它似乎只是佯攻,立马又退回到了猎人的武器够不到的安全高度。

“还有一个!”

盖加尔洛骤然回头,愕然发现在他们背后的那株古木上,也有一只样貌截然不同的白寡妇。那个红发碧眸的美丽女人怒吼着,把臃肿的蛛尾对准地面的两人,一团乳白色的胶状物从尾部陡然喷射出来。

那团胶状物在空中急速掠过,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张开,瞬间变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从他们头顶上罩了下来。

尤利尔往前踏出一步,握住刀柄,自下而上地挥出刀刃。在触及咒蚀者的刀锋刹那,蛛网顷刻化作了一滩不成型的白浆,泼洒了一地。

“无谓的抵抗!”美得惊心动魄的黑发白寡妇,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全都要成为我们姐妹的晚餐。”

它用带有锋利倒刺的后足剪断蛛丝,轰然坠地,向最近的塔卡里人冲了过去。后者见状,非常正确地放弃了让他引以为傲的弓箭,拔出短刀。但来自于平原的原始工艺,还远不足以与白寡妇坚硬如钢的节足匹敌,只听喀的一声脆响,短刀应声而断,盖加尔洛也因无法承受巨大的冲击力,而被掀翻在地。

狡猾的白寡妇没有立刻了结这条脆弱的生命,它刻意露出破绽,勾引猎人,等他进入到自己的攻击范围,白寡妇杀意毕露,猛地调头扑了过去。

它想要如法炮制塔卡里人的败果,但它错估了猎人手里的武器。取自邪神阿尔格菲勒全身骨质密度最高的部分,就连歌恩·赛托伦协议也未能将其完全摧毁的“咒蚀者”,绝非一把粗制劣造的短刀可以比拟。

咒蚀者看似很钝的刀锋,却像一把滚烫的热刀切开奶酪一般,干净利落地斩断了白寡妇的一条节足。

在一声凄惨的悲鸣中,白寡妇拖着鲜血喷涌的断足,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跌入到她姐妹的怀抱之中。

“卡米拉姐姐,我的腿……那个猎人……”伤口还在因某种不明原因而持续灼烧、腐蚀,让年轻的黑发白寡妇流出了痛苦的眼泪,很显然她还没有太多的狩猎经验,至少还没有习惯受伤。

年长的红发白寡妇,一脸疼惜地搂着自己的妹妹,然后愤怒地瞪向了伤害她妹妹的罪魁祸首,“你们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只可惜我的初吻早就没了。”猎人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红发白寡妇怒不可遏,仰天长啸,她的吼声如同一记惊雷,在死寂的森林中陡然炸响,久久不息。

等到战栗的风声息止,盖加尔洛震惊地望向头顶,四周的树冠全都在剧烈地摇晃,数量惊人的白寡妇从四面八方汇聚了过来。

年长的红发白寡妇,搂着自己受伤啜泣的妹妹,指着空地的两名人类,大吼道:“不用顾忌海狄娅斯跟那头白狼的协议,姐妹们,杀了这两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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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险象环生的第三日(五)

一团电光轰然炸开,被阴影笼罩了几个世纪之久的古老祭坛,于刺目的白光中显露出沧桑而破败的面貌。

待光辉尽逝,阴影的触角又渐渐爬上那些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倾颓石柱和断墙。

圆形祭坛中央,一个浑身包裹在厚重黑袍下的瘦高身影,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法杖。挂在腰间的那串黄金蛇胆,足以证明这位施法者的崇高地位。在其身后是一座棺盖被掀开的古老石棺,尘埃厚积的石棺表面爬满了细细的蛛网,一具古代狼王的头骨还安放在沉积着深绿色尸水的棺材里。

黑影漫不经心地走下台阶,围聚在祭坛四周的狼群纷纷谦卑地低下了头颅。还有很多不够资格进入中央祭坛的小型狼,瑟缩在这座远古遗迹的各处墙脚下、巷道间,不敢出声。

黑影走下台阶,来到那具被雷电炸得支离破碎的红鬃座狼的残骸旁,发出轻蔑的笑声,然后用听起来异常拗口的古老蛇腔说道:“伟大的主人,从未对一群低贱的狗杂种抱有过任何期待,但你们这帮废物却连自己的本职工作也干不好!”

一头瞎了右眼,皮毛色泽黯淡无光的老年红鬃座狼,抬起那张被一条斜长刀疤划过的狰狞面目,哼哧着发出辩解的声音。

“不要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你这老得掉牙的蠢狗!”黑影怒吼道,“慷慨的主人没有夺走你们的领地,甚至还把看门的工作交给你们,但最后的结果证明,你们的愚蠢和无能还是被严重低估了!”

这番话令一些年轻气盛的红鬃座狼开始不安分地躁动起来,还有那些因强大的红鬃座狼而聚集起来的各族狼群,它们极力按捺愤怒的低吼声,在这座破败的远古遗迹中此起彼伏。

面对暴躁不安的狼群,黑影毫无惧色,只是用法杖在脚下的石板上重重敲响了两次,遗迹中的喧嚣瞬间归于沉寂。

它一脚踹开地上那具焦黑的残骸,走到那头独眼的红鬃座狼面前,抬脚狠狠地踩在它的脑袋上,怪笑一声道:“事实就是,大名鼎鼎的红鬃座狼,你们的爪牙只能用来蹂躏那些软弱的猎物,却连族群内部的叛乱都无力平定,那头白狼如今带着一众叛党,在森林里肆无忌惮地活动。如果没有它们的引导,那些人类狩猎者根本走不到这一步,不难想见,它们今后还会把更多意图对主人计划不利的敌人引入森林。”

鼻子紧贴着地,独眼的红鬃座狼又哼哧了几声,表达自己的抗议。

“闭嘴!”黑影愤然抬脚,在老狼的头上恶狠狠地碾了几下,附近年轻的红鬃座狼看到这一幕,却是敢怒不敢言。“那头白狼和它的狗腿,它们逼迫着那群狩猎者不断地向东南方前进,如今他们距离埃斯布罗德走廊越来越近了!”

老狼气喘吁吁地哼哧了一下。

“听着,主人的仁慈和耐性是有限的,现在,你们还有最后一次弥补过错的机会……”黑影最终放过它的脑袋,返身登上台阶,回到祭坛上,“那群人类闯进了蛛巢,他们有很大概率再也走不出那个致命的美人窝,不过,以防万一,你要带着你的狼崽子们去拜访那些蜘蛛一趟。”

黑影摘掉兜帽,露出那颗布满绿色鳞片的丑恶脑袋,用那双恶毒的蛇瞳凝视着狼群。

“撕碎他们,把他们的人头带回来,慷慨的主人会赏赐他的忠仆!”它张开双臂,手里的法杖电光大作。

一时间,狼啸四起,那些迅猛矫健的身影前赴后继地冲出遗迹,浩浩荡荡地奔向了秘林深处。

……

“它们的数量太多了!多戈多斯,我们落入圈套了!”

不需要塔卡里人的提醒,尤利尔早已看到了那些在上方树冠间显现出来的邪恶身影。在这个直径超过一百英尺的空地四周,矗立着不下三十棵百年古树,遮天蔽日,几乎每一株古树上,都盘踞着一只成年的白寡妇蛛,在铺天盖地的蛛网上飞速移动着。

或成熟,或青涩,她们的美貌不尽相同,但却同样的致命。

白寡妇不屑于在两个注定要沦为晚餐的猎物前搔首弄姿,它们接二连三地乘着蛛丝降落下来,对尤利尔二人试探性地发动了攻势。

面对首先从左侧袭来的一只白寡妇蛛,尤利尔迅速挥动了手里的咒蚀者。有了前车之鉴,白寡妇显得十分忌惮这件武器的威力,它大惊失色地往后退了几步,意图拉开距离,等待更多的同伴到来。以多敌少,围攻和车轮战永远是最正确的选择。但让它没有想到的是,咒蚀者的刀锋在掠过半空时,竟骤然将盘亘在地表附近的雾气吸附了过去,只见一层深紫色的黏液凝聚在刀锋上,随着咒蚀者一挥而过,滚烫的紫色黏液离刀飞出,溅落在白寡妇细皮嫩肉的上半身。

白寡妇惊声尖叫起来。深海的诅咒无情且贪婪地吞噬它的猎物,只是小小的一滴,便足以在白寡妇身上烧出一个直达骨骼的窟窿。它高高扬起了节足,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然后发出一声悲鸣,倒栽进了后面的一个树坑里。

“低头!”

猎人本能地对这句话作出了反应,下一刻,便听到箭矢的破空声,从左耳一瞬间贯穿到右耳,紧接着,便是女人尖锐的惊叫声。塔卡里人的箭矢精准无误地命中了一个企图从背后偷袭的敌人,他在箭头上涂的沼蛙毒膏虽不比深海咒蚀,却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中箭的白寡妇随即便被毒素麻痹了全身,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漂亮的一箭,不过这下算是彻底把它们激怒了。”

眼见两名同伴相继倒下,这些一向对简单粗暴的狩猎技巧嗤之以鼻的掠食者们,终于忍无可忍,它们拖着臃肿肥大的腹部,暴跳如雷地顺着树干扑向地面,准备将这两个人类生吞活剥。

“那块岩石,”尤利尔拉住塔卡里人的后衣领,把他那只朝东边迈出的右腿给硬拽了回来,“我们去那边。”

盖加尔洛匆匆瞥了一眼那块置于旷地中的岩石,不知道猎人在打什么算盘,但他明白这个时候两人必须要团结一致,任何一丝分歧都会导致不堪想象的后果。虽然心底疑窦丛生,他还是立即调头,跟随猎人朝那块岩石奔去。

“爬上去,准备好你的箭,机会只有一次。”

塔卡里人无条件服从命令,他迅速把弓斜挎在肩上,没有停顿,一只脚踩进岩脚下的一条缝隙,接着用力一蹬,整个人跃上半空,然后双手紧紧扒住岩顶的边缘。尤利尔背靠岩壁,稍稍弯曲双膝,前者极为默契地踏在他坚实的右肩上,一下子翻上了岩顶。

爬上这个三英尺高的岩石后,塔卡里人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敌我双方的数量差距,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一目了然、令人绝望,只见数量十倍于他们的白寡妇蛛,从四面八方涌进了这片地势平坦的空地上。箭搭在弦上,他却不知道该把弓对准何处。

不过,在尤利尔眼中,有时敌人越多反倒越容易针对,就好比照着蚂蚁窝一脚踏下去,不见得能踩死某只特定的蚂蚁,却能无差别地碾死一堆蚂蚁。更何况,正面博弈并非精于魅惑和陷阱的白寡妇所长。

面对气势汹汹向他扑来的白寡妇蛛群,他往前走了两步,空闲的左手咔咔活动了下五指,只见戴在中指上的那枚刺骨银戒,陡然一亮。

口中喝出一口白雾,猎人猛地俯下身,一掌拍在地上。寒气嘶嘶地喷发出来,自他掌下拔地而起,围绕他周身形成一股苍白色的气旋,卷起地上的落叶与黑色的大衣,猎猎作响,狂暴的风瞬间吹散他的头发,在他眉梢与鬓角勾勒出惨白色的霜触。雪白的冰晶以爆炸式的速度,在地面上迅速蔓延开,顷刻形成了一片半径超过三十英尺的冰面。

不慎踏足冰面的白寡妇蛛,迅速被坚固的冰触缠住了纤细的足尖,虽然这种程度的陷阱并不能困住它们太久,一些白寡妇蛛很快就一鼓作气地拔出了自己的好几条节足,但就是这短暂的间隙,塔卡里人已经射出了一串连珠箭,冰面上立时响起白寡妇蛛阵阵惨叫。

尤利尔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削减敌方数量的绝佳机会,他把咒蚀者插 进冰层下的泥土里,抽出挂在腰间的手杖,向下一挥。

啪,锯齿长鞭清脆作响,随即化作一道弯曲的弧线,朝着被困在冰面上的白寡妇蛛横扫过去。与此同时,刺骨银戒喷薄出来的冰晶,迅速爬上了锯齿长鞭的连接部位,进一步加固了长鞭的强度。于是它就像是一把十五英尺长的割草镰刀,沿途所过之处,鲜血喷溅,断肢横飞。

收回手杖的刹那,猎人反手拔起陷在土里的咒蚀者,转身掷出,将一只企图爬上岩石攻击盖加尔洛的白寡妇,牢牢钉在了石壁上,宛如一个鲜血淋漓的活体标本。

“不!!”卡米拉悲痛欲绝地大吼道,只是短短一瞬,她就失去了好几个姐妹。

暴怒的红蜘蛛,顾不上倒在怀里的妹妹,径直冲向了那个挥刀的刽子手。她怒不可遏地踏碎了冰面,竭力撑开的眼角下,闪过一缕诡异的红芒。

施法者?!

尤利尔心下一惊,连忙把脸埋进了臂弯里,同时弯下腰,迎着红蜘蛛跑了出去。

双方在碎裂的冰面上急速迫近,卡米拉忽然瞟见对方的袖口下有一道金属的寒芒掠过,等她看到那把匕首的全貌时,一束斜照向地面的阳光,在光滑的刀面上反射出一团刺眼的白光。

双眼陡然被刺痛,红蜘蛛怒吼一声,还不等它作出任何反应,猎人已经踩着她一条节足的关节部分,跳到了它臃肿的后半身上。红蜘蛛疯狂挣扎起来,想要甩开他,但猎人一只手死死抓住那头如火一般艳丽的红发,把匕首深深地捅进它白皙光滑的后背。

红蜘蛛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狠狠地摔在冰面上,猎人则顺势一个翻滚,退开到了安全距离。

红蜘蛛卡米拉在白寡妇族群里显然有着极高的地位,尤利尔留意到,当它负伤后,所有的白寡妇都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恐慌情绪中。

“多戈多斯,我们该走了!”

看着所有白寡妇蛛都朝着红蜘蛛围聚过去,塔卡里人意识到逃跑的机会来了,赶忙背上长弓,从岩石上跳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声仿若平地惊雷的狼啸,在薄雾缭绕的林间响起。

尤利尔二人皆呆怔在原地。

只见几头雄壮威武的红鬃座狼,带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恶狼,从远处直奔而来。

“你们完蛋了!”红蜘蛛卡米拉在姐妹们的搀扶下,勉强爬起了身,脸上浮现出一抹狠毒的笑容,“你们原本可以有一个体面的死法,但是现在,嘿嘿,等着被恶狗生吞活剥吧!”

狼群已经逼近眼前,数量之多,令盖加尔洛大惊失色。一个优秀的猎人,用尽一切手段或许能够单独应付三头狼,但若是把这个数字翻上二十倍……红蜘蛛说得没错,他们的确会被生吞活剥。

此时的尤利尔则已悄然握紧了右拳,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动点真格,恐怕很难安然度过这一关。尽管他知道这座森林很有可能已经落入蛇人的掌控,而自己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敌人的密切监视下。

近了。恶狼们迫不及待地亮出了獠牙。

一簇火星,从猎人的指尖蹿出。

“嗷呜————————”

突然间,又有一声狼啸响起,却是来自不同的方向。

尤利尔扭头看去,只见一头强壮的山岭灰狼,从西边的高坡上一跃而下,冲在狼群最前面的一头年轻的红鬃座狼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从侧翼袭来的山岭灰狼扑倒在地。双方重重地摔了出去,但一眨眼功夫就爬了起来,开始激烈地互相撕咬起来。

紧接着,一大群以山岭灰狼为首的狼群,从高坡上涌现出来,声势浩荡地沿着斜坡俯冲而下,与红鬃座狼带领的狼群狠狠地撞在一起。两股数量相当的狼群,犹如咆哮的洪流,在斜坡下交汇,掀起一股尘烟滚滚的惊涛。

看着厮杀作一片的群狼,尤利尔一时错愕。他之前一直以为红鬃座狼和山岭灰狼是一伙的,但现在看来,这对宿敌依旧势同水火。

“祖尔萨!!!!”眼看复仇的希望破灭,红蜘蛛卡米拉悲愤交加的吼道。

西面的高坡上,两头负责从高处观察战场的哨兵狼,恭敬地退向两侧。

一头年轻而强壮的巨狼,迈着威严的步伐,昂首登上了高坡,犹如一位孤傲的君王,冷漠地俯瞰着下方的战场。

它的皮毛,白如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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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资源群【366476606】二合一。关于刀片还更的问题,因为最近连续加班,所以会集中在二十号以后开始连续加更,其实欠的也不多,月底之前是肯定还得完的~顺带统计下目前的刀片,以及还更记录(2/7

第二十二章 险象环生的第三日(六)

关于秘血森林的白色幽灵,在民间流传着很多说法。

有人认为白色幽灵乃是神圣化身,自古以来关于狼的传说都带有一层神秘隐喻的色彩,而白色通常又象征着无与伦比的纯洁;有人又认为那只是阿伦·贝尔周边土著愚昧迷信的产物,亚达里斯的古龙也是相同的案例;还有的人,包括大多数自由狩猎者在内,都认为那不过是一头因染疾而失去毛色的病狼,这样的例子就算是在人类之中也不算罕见,譬如白化病患者。

只有这座森林的原住民,才会了解白色幽灵这个称号究竟意味着什么——伊比亚斯帝王霜狼的末裔,狼王阿贝克的独子,秘血森林至高无上的主宰者。

而它最常被提及的一个称谓,是祖尔萨·冰岩王子。

白色幽灵缓缓垂下它孤傲的头颅,用那双纯净无暇的海蓝色兽瞳,锁定了它的目标,然后重重地喷了下鼻息。

得到王子发出的命令,几头年轻力壮的山岭灰狼从高坡上俯冲而下,绕过斜坡下尘烟翻滚的混乱的战场,径直奔向了不远处的那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