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成为了猎人 第174章

作者:黑巴洛克

“虚假的安乐,尽于死亡中覆灭!”

身下,是万物燃烧的凄美景象。

“诸神的谎言,将在烈焰下焚毁!”

头顶,是阳光万丈的瑰丽幻想。

邪龙展开双翼,直入苍穹。

(第四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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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资源群【366476606】这章是六千字,三合一。刀片实时统计,240,加上上月的刀片,还更记录(1/5)

PSS:接下来几天可能会花点时间稍微推敲下新一卷的大纲,等捋顺了剧情,就开始加更日常

通告

请个假,稍微要花点时间来推敲下新一卷的大纲。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

序章

——伐冬历172年,白月季,留雨:实验编号1136;实验地点,圣安妮学院炼金系分院废置地下室;实验用材……沼泽女巫胫骨、戈里亚烈火抑制剂、守秘人后裔之血,经圣水洗礼的【德·范隆伯】婚姻契约书的残片,杀人狂戴维斯的处刑椅、招魂人的提灯;实验目的,探寻与巴姆之子梦境共鸣的可能性;实验操作人,温德妮·豪森里尔;实验记录人,温德妮·豪森里尔;实验助手,卡斯洛·安塔尔——

——实验记录:进入梦境的过程非常顺利,这充分证明了卡斯洛·安塔尔作为贡德乌尔守秘人后裔的血脉之纯正,相较之下,豪森里尔作为曾经巴姆一系的最高眷族,却在主神销声匿迹后的数百年里,无节制地挥霍与浪费着前人留下的遗产,豪森里尔的血统已不再纯正,这恐怕也是前两次使命皆以惨败告终的根本原因。如今的豪森里尔,早已不再以巴姆的眷族自居,其后百年,威尔敦开放国门,接纳其他新兴宗教,自北方乔迁而来的楠木教会,很快就取代了日渐式微的光明教会,这也为前两次使命的失败埋下了祸根。祖父的笔记为我的实验提供了莫大的帮助,这一次的成功虽然短促,但我有理由相信,【德·范隆伯】是通往巴姆之子梦境的最有效方法。这个饱受折磨的伟大生命,其内在之纯真,犹似孩童,祂渴望着精神的伴侣,并且不排斥一切带有善意的接触;我甚至在那座城堡里,见到了一位双目失明的小姑娘,她坐在一团又冷又暗的篝火旁,用地上的沙子垒砌一座城堡的模样。遗憾的是,我没能与她搭上话,希望下一次有机会能和她聊聊——

灯光摇曳着,将桌面上堆叠如山的文献资料,投影在两旁的书架上。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见书页反动的沙沙声,偶尔灯壁内的血脂燃料亦会冒出细微的血泡炸裂声。精美而脆弱的羊皮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现出动人的橘红色,烙印在纸张上的文字,在掸去灰尘后,仿佛又焕发出了新鲜的活力,一个个潇洒而不失工整的字体跃然纸上,在数十年后,翻阅者仍能感受到记录人当时激动欣喜的心情。

索菲娅抿了抿嘴唇,将一缕垂落的灰发捋过耳后。她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这一页。在这篇实验记录的最后,附录有一张颇具黑暗艺术风格的树状图,每一条分支上都画着意义隐晦的图案:匍匐跪地的宗教徒、头上只有一个居中眼球的怪蛇、待产的孕妇、两个手牵着手的无头孩童、穿透心脏的长矛、染血的王冠、以及一簇如夏花般绽放的火焰。

她犹疑了一阵子,才叹着气,用白皙纤长的手指,缓缓揭开了下一页。

——伐冬历175年,血月季,暗潮:实验编号1179;实验地点,威尔敦豪森里尔古堡;实验用材……招魂人的提灯,【德·范隆伯】的碎片,还有我;实验操作人,温德妮·豪森里尔;实验记录人,温德妮·豪森里尔——

——实验记录:三年过后,经过上百次的共鸣,我自身的梦境与巴姆之子相距已不再遥远,可以通过实验记录看到,我已经省却了很多繁琐的步骤。经过三年的努力,我终于有幸成为第一个被城堡主人接纳的客人,但依旧让人感到惋惜的是,那女孩儿始终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她有了一座城堡,有了一个漂亮的大房间,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起初那段日子里,她对这一切都感到满足。但到了后来,她开始越来越多的抱怨,抱怨她的家太空旷,抱怨阳光虽暖,她却什么也看不见。有段时间,她对于我的迷恋,甚至远远超过了对城堡本身,她花了大量时间来与我接触,只为了更了解我——她唯一的玩伴。她时常轻柔而贪婪地抚摸我的脸庞,并告诉我她是多么羡慕我,羡慕我的一切。孤独和苦闷,无时无刻不折磨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儿。后来,她有了一只猫,一个女仆,一个音乐家,还有一堆棋子做成的朋友,可她仍不知足。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发现城堡里的马车驶出了花园,而她开始每天坐在窗台上,翘首期盼着马车能为她带回更多的朋友来。渐渐地,我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发生改变,非常恶劣的改变——

——伐冬历175年,血月季,见霜:实验编号1184;实验地点,威尔敦豪森里尔古堡;实验操作人,温德妮·豪森里尔;实验记录人,温德妮·豪森里尔——

——实验记录:下雪了。四季如春的落日花园竟然下起了绵绵细雪,我一度以为是威尔敦大雪封路的景象照进了梦境,但我很快就发现这里发生的事情远比现实更糟糕。正午的艳阳,变成了落日的余晖,天空不再蔚蓝,只剩下如血的夕阳。巴姆之子的存在越来越微弱,在最后的那些日子里,祂似乎努力地向我传达着什么。我明白自己的使命,身为一个豪森里尔的使命。梦境的共鸣变得愈来愈不稳定——

随着实验记录里的状况变得越来越糟糕,书页反动时的沙沙声,也开始变得愈发急促。索菲娅好似能对那种紧迫危急的心情感同身受,她长长地屏住呼吸,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拼命挣扎着,在浮出水面的那刻到来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懈。

终于,她看到了结尾。

——伐冬历176年,白月季,初露:实验编号1203;实验地点,威尔敦豪森里尔古堡;实验操作人,温德妮·豪森里尔;实验记录人,温德妮·豪森里尔;实验助手,苏菲·豪森里尔——

——实验记录:似乎察觉到我即将离开,并再也不会回来,她出离愤怒地砸坏了自己的玩具,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将要绝情地抛下她,但分别早已注定,结果不可更改。我们坐在余晖下的花园里,手拉着手。她扑进我怀里,哭诉自己即将失去一位朋友。我搂着她颤抖的肩膀,向她作出承诺,不久之后,会有一个人来到这里,拯救她的苦难。她听后喜出望外,是的,骑士与落难公主的戏码,很俗套,但依旧让少女们春心荡漾。她拉着我的手,催促我告诉她更多,我却只能回答说,那位骑士生于北方,拥有一头与陈雪相似的灰发——

最后一页。

——白月季,立秋——

——实验结束了,接下来便是见证实验成果的时候了。迎接新娘的队伍早早守候在门威列的河岸上,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灰色的头发,坐在马背上的身姿是如此英挺,他谈吐诙谐而不失优雅,举止干练,气质出众,他是每个北方女孩儿朝思暮想的男人。直觉告诉我,他会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但正因如此,仇恨的种子在此刻便已种下。我不会后悔。因为我生于豪森里尔——

——《命运双子的前兆》,温德妮·沙维,写于伐冬历176年

……

外面下着小雪,威尔敦的女大公双手抱臂,静静伫立于窗前,凝望着外面的雪景。

幅员辽阔的威尔敦盆地,静卧在绵延的群山之中。厚重的铅云仿若一顶铁盖,笼罩在威尔敦上空,皑皑白雪缠绵在群峰之巅。

在那些遥远的黑暗山脉里,流传着关于白昼与阳光的最古老的传说,而随着巴姆一系旧神的匿迹,那些震撼人心的传说再也无人提及。直到黎明的曙光,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再度降临在了这片曾受众神眷顾的土地上。

苏菲犹记得那是一个安详的夜晚,细雪静悄悄地落在河畔。据说最先发现天空异象的,是长驻于河岸营地里的士兵,当第一束阳光穿透黑云,从天而降,一队在河岸边巡逻的轻骑兵有幸成为了黎明到来的见证者。奋战数月,早已精疲力竭的士兵们,仿佛孩童般欢呼雀跃地涌出营地,奔向岸边,金色的阳光把河水映得波光粼粼。很快,这个消息就像天空中扩张的裂缝一样,迅速传开出去,从河畔到小镇,从小镇到城堡,然后是整个威尔敦。为寒冷与饥饿所困的人们,纷纷推开家门,走进阳光与细雪的街头,茫然的摊开双手。阳光不仅融化了掌心里的寒霜,也融化了人们内心的悲痛与疾苦,那一天,不论是老人妇孺,还是意志刚强的骑士,都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然而在这普天同庆的节日里,苏菲看到的却是在美好表象之下隐藏的危机。

她是豪森里尔的后人,她清楚地知道阳光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就在黎明的喜讯传遍整个大陆一月之后,一个噩耗如期而至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波斯弗家族在复国仅一个月后,便迎来了一场毁灭性的打击:首都陷落,国王惨死,国家重臣无一幸免,大大小小的伯爵男爵在死亡名单上罗列出一长串,贝奥鹿特的贵族阶级分崩离析。不仅如此,在这份死亡名单上,还有多夫多的恩罗亲王,塞弗斯的乔拉王子和盖斯特大公长子等一系列关系到整个东北大陆局势的名字,不难预见,一场更大的骚乱正在酝酿。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坊间流传的什么深海的阴谋,而是一条龙。一条古龙。一条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古龙。

世人或许只知古龙与蛇人的出现有关,但身为豪森里尔的继承人,苏菲眼中看到的,却是一个蛰伏沉寂百年之后的背信者,对这个世界发起的疯狂报复。

贝奥鹿特、盖亚提斯,这些名字仅仅代表着这场灾难的开端,而它真正的目标……

女大公微微眯眼,凝望着地平线远端,在威尔敦盆地的东部边缘,那片仍置于铅云笼罩下的黑暗山脉。那里有一座宛如独角兽犄角,又似传闻中猎龙长枪的陡峰,笔直地刺入云层之中。那里电闪雷鸣,仿佛诸神咆哮,震慑人心。

有人说那是古龙的脊骨,它通往黑暗降临之前的世界。光与火的美丽世界。

龙脊峰是古龙的起源之地,而威尔敦又是那背信者曾经的故土。苏菲心想。是的,阳光把希望带给了威尔敦,但那希望能否在血与火的洗礼下幸存,一切还尚未可知。

这时,大厅的门开了,一名侍女匆匆走了进来,对女大公低声耳语了一番。后者满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提起裙摆,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而急促的脚步声,她飞快地走出了大厅。

雪落纷纷的中庭,一名身形佝偻的灰袍老者,正牵着一匹驮满行李的黑马,在雪地里留下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忽然间,他停了下来。

城堡的门下,女大公在一把红伞下翘首伫立。举伞的侍女,仿佛不起眼的阴影般,站在这个全威尔敦最美丽的女人身后。

在她如阳光般耀眼的高贵和美丽面前,老人颤巍巍地低下头,恭敬地伸出那双宛如揉皱的旧皮革般的苍老手掌。

“不,路德,”苏菲她摇了摇头,“我没有资格祝福你。我的族人早已抛弃了信仰。”

老人没有说话。

“你们的战斗早已结束,承认失败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至少你们已经奋战过。”女大公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想想看吧,那些曾与你并肩作战的同僚还有多少呢?”

老人仍然沉默垂首,褴褛的衣衫下,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子在风雪里立如磐石。

苏菲无声地轻叹一下,她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止对方的离开,于是把冰冷的指尖,放进那双被岁月磨得粗糙无比的掌心里,轻轻握了握。

从那掌心里传来的阵阵暖意,令她微微一怔。

尽管躯壳凋零,灵魂腐朽,但他们仍对火焰保有着最原始的渴望,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猎杀亵渎火种之人。

“感谢你多年来的侍奉。再见。”

阳光是如此美好,就连最冷酷的白霜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暖意。

城门缓缓关闭,苏菲久久凝立在那里,目送一人一马的背影,蹒跚着走进城外空旷的雪地里。

一阵风吹过,卷起老人褴褛的灰袍。

那一刻,她似乎看见一条条如火焰般亮红色的纹路,在那条随风翻卷的袍子上隐约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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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资源群【366476606】二合一

第一章 音乐会

“欢迎来到艺术与哲学之乡。”

每一名初至塞弗斯摩格的旅人,在惊讶于这座首都城市的繁华与美丽同时,本地居民那带有浓浓优越感的问候语,同样也让人印象深刻。他们的优越来自于很多方面,归结起来正是塞弗斯摩格那广为人知的几个称号:当代艺术与哲学 潮流的先驱,学术研究的天堂,文明与商业中心,世界金库,诸如此类的称号,不胜枚举。不过,这种优越感不仅是对外来者,对本国的其他地方住民也是一视同仁,塞弗斯摩格的市议会不止一次尝试着将它从这个国家独立出去,因为在绝大多数塞弗斯摩格的居民看来,他们握有整个国家超过百分之八十的财富,他们才是掌管着国家命脉的决策者,而国王不过是剩下那百分之二十的人当中最富有的穷光蛋罢了。在以矿业巨头卡波萨家族为首的塞弗斯摩格三大家族的持续运作下,白橡教会——塞弗斯国教——最终为这座用黄灿灿的金子和无与伦比的艺术巧思堆砌而成的城市,颁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头衔,以神赐之地的称号独立于其他任何教区。

若是想要融入进一个城市,首先自然是要了解这座城市的历史文化底蕴。诚然,除了塞弗斯摩格的本地居民和慕名而来的学者与艺术家,不论是卡波萨家族那近乎传奇般的发家史,还是有多少艺术著作诞生于此,都比不上黄金遍地的机遇更吸引人。调查统计上的数字可以充分证明这一点:塞弗斯摩格的流动人口超过半数,其中有近四分之三都是外来商旅。众所周知,塞弗斯摩格是尊贵的艺术殿堂,上至学者贵族,下至渔夫妓女,每个塞弗斯摩格人都认为自己是天生的艺术家,只不过命运后来分派给了他们以不同的工作,如此才得以维系城市的运作。他们认为所有来到塞弗斯摩格的外乡人,都是卑贱的淘金者,身上都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廉价的铜臭味,犹如阴沟里的老鼠。哪怕你穿戴雍容,举止得体,但只要稍有不慎泄露出自己的口音,也不免会受人冷眼。

那名年轻的女接待员,在听出对方生涩的塞弗斯腔后,热情立马减了大半,对于客人们的提问也显得心不在焉。

但就像之前所说,若想要真正的融入,首先就要了解这座城市的历史。高贵典雅的艺术容不得铜臭味,那么把它升华为金子便可。凡是昂贵的,便是艺术,反之亦然。

“有劳了。”

在那位年轻英俊的客人拿出了金灿灿的诚意后,女接待员立即换上了一副殷切热情的笑脸,欣然笑纳了对方的好意,仿佛之前的不愉快根本不存在一样。

“三位客人,这边请。”

艺术果然是有钱人才消费得起的奢侈品。尤利尔忍不住摇了摇头。对于塞弗斯摩格纯粹朴实的民风,他早就有过切身体会,并且随着钱包越来越轻,这种感触也变得愈发深刻。

在女接待员的引领下,他们穿过一条红毯铺就的长走廊,最后停在了两扇金狮雕花门外。悠扬的小提琴音色,宛如无可言状的流水般渗过门缝,传入耳来。

门缓缓地开了,芙琳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这是她第一次出席如此高雅的场合,她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要做的每一个动作,希望自己不要闹出什么笑话来。她甚至觉得这条华丽的红色礼裙,被自己穿在身上,简直都是一种可耻的浪费。芙琳吸了吸鼻子,鼻腔里涌出一阵酸涩的湿意。

“放轻松,我们是来听音乐的,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

尤利尔习惯性地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但恍觉不妥,又把手收了回来。今天芙琳穿的是一条露肩的红色礼裙,黑色的秀发高高扎起,显现出美妙的脖颈与肩膀的曲线。从前被厚实衣物遮盖住的部分在袒露出来后,赋予了少女一种不自觉的别样魅力。入席之后,当周遭那些炙热的目光纷纷落在她饱满的胸前时,尤利尔却满脑子都在构思一份全新的减脂食谱:毕竟在他的思维里,任何无用的负担,对于狩猎者来说都是多余的。

他们三人的席位,是位于梯形音乐大厅二楼的高级包厢。与他们同席的两排听众都是塞弗斯摩格有头有脸的上层名流,下方的大厅里更是座无虚席。

乌尔比诺是一块历久弥新的金字招牌。乌尔比诺音乐学院最年轻女教授的头衔,在艺术之乡的塞弗斯摩格,更是备受青睐。

小提琴协奏曲演绎到了第一章的末段,舞台上那位一席典雅黑裙的独奏者,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灰色的长发随着高昂激越的旋律翩跹起舞。随后,长笛和单簧管的加入,让激烈昂扬的曲调渐入安详。

第二乐章便始于静水深流的舒缓情绪里。

尤利尔正闭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却突然感觉到有人从旁边撞了下他的胳膊。

“你觉得这值得上一枚金币吗?”

他缓缓扭过头,随之映入眼中的,是一张仿佛经工匠之手精雕细琢而成的脸庞。然而,在那完美无瑕的表象下,却充斥着最险恶的用意和最恶毒的讽刺。

“艺术家也是要生活的。”面对芙尔泽特的嘲弄,他以冷眼作为回应。

“不过苦难也是催生出创作灵感的源泉,不是吗?”

“没错,但那一套在穷奢极欲的塞弗斯摩格不太适用。至少现阶段是如此。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苦难和悲痛的主题就像是带着铜臭味的外乡人一样不招待见。”

“那么令姐呢?”

凝望着舞台上那个表情冷漠如霜,演奏的肢体动作却如火焰般炽烈的美丽女人,尤利尔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第二乐章在一个陡然上扬的音符结束,台下掌声雷动。

“乌尔比诺音乐学院最年轻教授,这个头衔恐怕是她身上最不值一提的标签。”

西尔维娅·沙维,歌尔德公国的长公主;北大陆最漂亮的女人;梅奥莱斯·奥格威王子的未婚妻;不论哪一个头衔,都要比音乐家更引人瞩目。

这不单单是一场单纯的音乐会,更是一场南北贵族们的交谊盛会。

芙尔泽特微微眯眼,让目光穿过灯光晦暗的大厅,落在了斜对面的二楼包厢里。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她忍不住挑起了眉梢。

“你说得没错,那确实是她最不值一提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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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资源群【366476606】一更。电脑出了点问题,这章是在网吧现码的。网吧里的环境就不谈了,效率低得可怕……我试试看再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