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499章

“把负责人带到监控室，录入他的虹膜，指纹，面孔识别信息，接入地下研究所的主控系统，用最高权限锁死所有操作权限，访问权限，开启火警警报。”

铿惑看了一眼战术地图，Tyrfing号和菲尼克斯号一直都在附近开着反雷达屏蔽系统待命，以防意外发生。但现在看来，它们大概派不上用场了。

“Tyrfing号，菲尼克斯号，升空，检查弹药装填，准备摧毁飞机场。同时释放八队小型无人机，射杀基地内所有敌对武装人员。”

铿惑一开始确实认为这次行动可能会持续七八个小时，但在整整两天的反复推敲后，他成功地把时间缩短到了两个小时。

铿惑不动声色地拿起身旁的水杯喝了一口，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战术地图上。

“还有多久才能夺取地下研究所的最高权限。”

【报告长官，如果是在确保不触发敌人电子防御网络警报的前提下，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作战进入第三阶段。”

下达完指令，铿惑将通讯转到了秦澪音那边：“我这边进入第三阶段了，你那边呢？”

“第三阶段？”秦澪音愣了一下，有些怯怯地回答道，“人家……人家完事了耶……”

“这样啊……”铿惑沉思片刻，“那我就速战速决了——还有，正经作战的时候，就别装可爱了。”

“放屁！老娘的可爱是他妈浑然天成的！”

第六百零九章 收尾行动

二十分钟后，地下研究所的主控系统已经被截取了最高权限，火警警报如约响起，而E队和F队早在警报响起之前就完成换装，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地下研究所。

地下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员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即使是感受到些许的震动也没让他们产生半点惊慌——即使是地面上的油罐车炸了，也影响不到地下研究中心。

但是随之而来的火警警报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因为地下研究中心的各个地段都被隔离门隔开，而且重要地段都配备有符合规格的消防装置，能够让火势蔓延到需要全研究中心的人撤离很难。

尽管对于火警的由来有些怀疑，但为了生命安全，他们还是按照预定的撤离路线向着地面推搡着前进。但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地面上迎接他们的并不是熟悉的警卫和消防队，而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和几乎把整个天空都遮蔽住的小型无人机。

两队女武神手握枪弹，在地下研究中心里迅速地穿行着。一道道隔离门为她们打开，在她们穿过后又紧紧合拢。

女武神们的日常工作很复杂，不仅仅包括对抗崩坏爆发事件，有时还会受雇佣去清理恐怖分子和指定目标安保工作。也许有人在初次杀死同类时产生过很强的排斥反应，但几次之后……

她们习惯了。

【报告长官，正在接近目标实验室，未发现生命反应。】

“……”

出奇的，这一次铿惑并没有立即给她们下达指令，而是在两三秒的停顿后突然改变了行动计划：“立刻撤退，立刻。”

【收到。】

两只女武神小队并没有对铿惑的指挥产生任何疑问，而是迅速进入警戒状态，队伍首尾调换，迅速向着地下研究中心外撤退。

而指挥中心这里，铿惑则走到角落，双眼盯着远方传输回来的地下研究所监控画面，拨通了莉薇尔特的专属通讯波段：“莉薇尔特，立刻到指挥中心来见我。”

铿惑的双眼未曾离开过监控画面，下达完这个指令后，铿惑才走回指挥台前。

这堆挤在一起的监控画面本不该出现在铿惑这边，但他执意要看，也没人拦得了他，只能在大屏幕上专门分出了一部分给铿惑播放这些画面。

在地下研究所的火警响起时，监控画面中的研究员们并没有出现慌张的神色，反而一如既往地进行着记录，调试的工作。

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这些研究员们心眼大，亦或是敬业，也有可能是意识到基地被入侵正在准备销毁实验素材和数据——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这段视频还在铿惑手里，那就是证据。

可是铿惑却注意到了那个正在撰写实验记录的研究员指尖的微小动作——他应该是在记录今日的实验数据，对着培养罐中的第一律者复制体们比比划划，然后将一系列的数据记在了记录板上。

一直到这里为止，虽然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还可以解释得过去。可当那个研究员开始撰写记录日期的时候，铿惑却猛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铿惑的灵觉在此时已经开到了最大，任何风吹草动和微小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在金丹辅助运算的功能下，他现在的思维模式更倾向于LLI，即低潜在抑制症候群，而非正常人的思维模式。

正常人看到赛场上的赛马奔跑的时候，会想到它们跑得有多快，谁会得第一，哪匹马看起来更健壮——这是人之常情，因为人对于自己的思考和想象能力有着控制其纵深的能力，当没有刻意为之的时候，人们不会去分析表面之外的因素，这是一种大脑排除无用信息的过滤膜。

而低潜在抑制症候群患者，或者说有这种性格特质的人则完全不同，他们没有这层过滤膜——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想象纵深。不是刻意地去思考，而是本能地在脑海中浮现出相对应的资料，并进行整理分析。

当具有这种特征的人群观看赛马的时候，脑海中构建出的思维网络要比普通人大得多得多。他们会观察到赛马的肌肉绷紧的形状和运动的趋势，下意识地推导这些肌肉与骨骼如何联合运作；他们看到马皮肤上反光的汗水，会思考赛马的散热系统如何工作，水分如何从一个个细胞聚群中攫取热量并顺着汗毛孔排出体外；更甚之，他们会同时模拟多匹赛马的视角，不自觉地猜测马的心理状态，周围观众呼声对它们的影响，身边的马是否别到了它的脚，背上的骑手和鞍鞯带给它们的触感。

凡此种种不加限制的想象纵深，尽管给了患者极大的的精神压力，可一旦能承受住，那么患者就会拥有近乎拉普拉斯妖的思维脉络。

而铿惑此时正处于这种状态。金丹的高速运转解除了人体用于控制自身思考纵深的限制器，而他则能通过所有微小的情报信息整理出原本模糊的情报。

比如说，通过那个正在记录数据的研究员手指的细微运动和笔尖的转动轨迹，推断出他在表单的最后写上的观测日期：2015年10月21日。

那他妈是去年！这显然就是在播放录像！

至此，铿惑立刻下达了让女武神小队撤退的指令，并且他还想到了更多，其中就包括情报泄露的可能性。

这只是一个可能，铿惑更愿意相信可可利亚没死，并且在逃离了ME社之后命令手下的研究机构严阵以待，转移研究素材并设下陷阱等待铿惑的到来。

可若是情报泄露呢？那么莉薇尔特身上的疑点就很突兀地出现了。

【报告长官，已经返回地表。】

“押送研究人员撤离。”地下研究所就在那里，不可能长出腿跑了，因此铿惑更愿意先保证自己部队的安全，“让武装无人机监控地下研究中心，你们立刻带着俘虏乘坐载具离开。”

【长官，要放弃任务目标吗？】

铿惑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但指挥室中的众人却没有几个看得到：“等你们全员拉开足够的安全距离后，我会下达下一步指示。”

旁人眼中，铿惑放在背后的右手五指正轻轻地捻搓着，但实际上却是铿惑在辅助计算。

“报告长官，莉薇尔特中尉请求进入。”

“让她进来。”铿惑从沉思中惊醒，双眼依旧没有离开监控画面。

不多时，莉薇尔特走入指挥室，来到铿惑身边，敬了一个标准的天命军礼：“长官，谍报部KN-49……”

铿惑抬起手摆了摆：“莉薇尔特，你猜我为什么叫你来？”

莉薇尔特顿了顿，似乎没能明白铿惑的意思：“报告长官，不知道。”

铿惑的目光依旧放在监控画面上，等待着女武神部队离开那个基地：“莉薇尔特，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个被他下意识忽略的疑点在此刻重新浮现，并且和自己忽略掉的另一个关键点连接了起来。

莉薇尔特的回答坚定而果决：“没有。”

这个回答显然没有让铿惑满意，他轻声问道：“莉薇尔特，你现在究竟在为谁工作。”

铿惑相信自己的计算没有出错，因为一旦把这一切连接起来，竟然合理到让他都有点舍不得推翻这个结论。

“我为圣芙蕾雅学园而战。”

“不是韦德吗？”铿惑的语气轻描淡写，内容却石破天惊。

莉薇尔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却不由得闪过了一丝异样，但回答依旧快速而又坚决：“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骗我。”

“报告长官，我保证自始至终都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隐瞒，我只是执行了他临走前交代的转交情报的事。”

指挥室的气氛陷入了僵硬，凡是听到铿惑问话的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股忐忑。

难道总指挥怀疑学园内部有内鬼？

可还没等她们把纹理理顺，铿惑就停止了问讯：“我明白了，你在这里待命。”

铿惑从察觉到监控画面其实是录像开始，到现在已经完成了数个思维步骤。而他最后得到的结论却让他有些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惊悚。

第一律者复制体实验室的监控画面是录像，说明有人要隐瞒现在那个实验室中的情况。

有人要隐瞒真实情况，说明里面有一些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可正在播放的录像已经披露了培养罐中的复制体，他们如果要隐瞒，一定是要隐瞒更重要的东西。

或者从另一个方面来想，能够袭击这个地下生物研究中心，基本上可以断定敌人知道这里存在着一个围绕着第一律者的生物实验室，因此将这个信息透露给敌人并无不可——而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销毁实验数据和实物证据比任何事情都要关键。

铿惑将自己的思维代入【世界蛇】的思维，几乎可以顺理成章地推断出敌人会在这里设伏，并且使用触发式机关摧毁入侵部队和实验材料。

但是问题又来了——如果可可利亚没死，那么她很有可能会猜到自己即将迎来铿惑无下限的报复，那么她一定会在此之前将重要的实验素材和数据转移走。

可是……如果女武神部队进入这个孵化巢之后，它炸了呢？销毁了所有数据和实验体，只留下一地废墟，看起来就像逼不得已之下拼着失去实验数据也不能让铿惑得到这些资料一样。

——这也可能是那个设下陷阱的人故意设下的障眼法，让铿惑以为他是来不及转移走所有的数据所以才逼不得已摧毁了服务器，而实际上他已经偷偷将数据带走了。

那么……如果是韦德，在如此了解这个基地运作规律的前提下，在知道这里可能有【世界蛇】的人的前提下，在知道袭击了ME社之后【世界蛇】很可能会立即转移实验素材和数据的前提下，会做什么？

换句话说，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世界蛇】或者可可利亚一定会尽可能快地将所有数据和实验体都转移走，而不是等到不知第几天铿惑来袭击的时候再转移。也许在铿惑从ME社离开的当天这些东西就都被转移走了，也许的第二天，但绝对不会是现在。

而且这些资料很可能都是装在服务器里直接搬走的。

至于远程信息传输……铿惑知道【世界蛇】有非常先进的量子技术，可也正因如此，铿惑才恶补了许多量子领域相关的基础知识。

所谓量子通讯，并不是4G或者5G那样的高速远距离通讯，准确地说是【量子加密通讯】。换而言之，这是一种信息加密技术，与信息的传递速度无关。也就是说，如果【世界蛇】的人想要将这个实验中心中的数据带走，只有两种渠道：一是通过有线或无线传输把数以TB记的数据送走，二是直接把研究中心的服务器背走。

你听说过一个很严肃的笑话吗：永远不要小看一辆载满硬盘的大卡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时所代表的数据传输速度。

如果这个研究基地就是韦德说过的那个【诞生的地方】，那么这个地下生物研究中心估计已经存在了许多年，存储的相关实验数据大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设下爆炸陷阱的人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直接带走服务器，而非慢吞吞地靠网线传输。

因为返回极东支部之后忙着检查布洛妮娅和温蒂的身体状况，铿惑忘记了对方可能会紧急转移这些资料，否则他很可能会在当天就准备进攻米高扬中央设计局。现在想来，如果自己来早了两天，可可利亚可能会拼着玉石俱焚也要摧毁这些证据。

那么现在……服务器去哪儿了？这些重要的数据必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无论是【世界蛇】还是可可利亚，都不会把这块肥美的肉如此轻易地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既然铿惑对ME社的构造了如指掌，那么不能保证他不知道米高扬中央设计局的秘密。

更何况……铿惑的这条推理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充分必要条件，那就是可可利亚最后一定在ME社中见到了韦德。

一个逃脱了她掌控的第一律者复制体，ME社的情报很可能就是他提供给铿惑的。

既然如此，他再给铿惑提供一下自己出生点的情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可可利亚一定会认为米高扬中央设计局岌岌可危，那么……

她的下一步行动，也就自然而然地被预料到了。

……你知道当年那华容道上，诸葛卧龙对曹人妻都干了什么说不得的的让人感到羞耻事情吗？

铿惑苦笑一声，他这辈子第二次对一个活人产生叹为观止之感。

……

女武神部队传回了行动进度：【报告长官，抵达安全距离。】

铿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让两队小型无人机进入地下研究中心，其余六队严密监控地下研究中心的所有出入口。”

几分钟之后，那两队小型侦察无人机按照既定路线迅速闯入地下研究中心，在向着那个没有生命反应的复制体制造研究室里发射了四五个九连闪之后才飞入实验室。

看着监控画面上的黑白雪花以及前线传回的地下研究中心爆炸的消息，铿惑叹了一口气，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但这些东西也可能都在那个人的计划之中。

估摸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快了——更何况他也已经听到了莉薇尔特那边传来的通讯器的铃声。

铿惑默不作声地向着莉薇尔特伸出手，而莉薇尔特显然也是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会儿才一脸懵逼地取出自己发出响声的通讯器交给铿惑。

“喂？”

铿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自己骂娘的冲动：“……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