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芽衣很是习惯突进型崩坏兽的攻击模式，也知道铿惑不可能只放出一头崩坏兽投影给她训练。所以，在其它的崩坏兽投影生成之前，她必须速战速决，解决掉这只突进型崩坏兽。
芽衣的身体几乎是紧贴着地面在飞奔，她身上的女武神装甲也在瞬间装配完成。依靠着【影舞冲击】带给她的强大平面机动性，在两个闪身之间便迅速追击到了那头突进型崩坏兽的身边，手中的训练用刀一闪之下，向着突进型崩坏兽的翅膀如闪电般斩去。
刀光一闪，却扑了个空。这头突进型崩坏兽像是在戏耍芽衣一样，身体提前做出了一个空中回旋，躲开了芽衣的斩击的同时，错过身位，用自己锋利的翅膀向着芽衣的手臂撞去。
如果这只突进型崩坏兽不是投影且命中了芽衣胳膊的话，即使是有着女武神装甲的保护，芽衣的胳膊也会在短时间内提不起刀来。
但芽衣杀过的突进型崩坏兽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对于这种攻击早已烂熟于心，她挥刀之后的身体并没有停顿，而是脚下一蹬，整个人横移半米，在原地留下了一个闪烁着电光的残影。
铿惑曾经以为【影舞冲击】这套装甲是芽衣在八重樱的圣痕空间中莫名其妙地化神，但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德莉莎。【影舞冲击】这套装甲其实早就存储在芽衣的【对崩坏武装虚数具现化装置】里，只是当初的芽衣不知因为什么而激活了使用权限罢了。
而现在，这套装甲被芽衣让技术部的工作人员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装，不但外观上被改装成了极东之国战国时期武士铠甲的样子，连一些这套装甲特有的功能都被进行了私人定制，变得更加贴合芽衣的特点。
现在留在原地的那道闪烁着电光的残影和【影舞冲击】原本的投影作战插件完全不同，它被改装成了更加具有迷惑性与攻击性的东西。现在那道残影不再是徒有其表的幻象，而是具有真真切切攻击力的，类似于【分身】一样的东西。它会按照装甲使用者之前的动作持续运动，一旦受到外部冲击，内部的能量构架就会立刻崩溃。
而能量构架崩溃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当然的爆炸了！
那道淡蓝色的虚影在被突进型崩坏兽的攻击打到的时候并没有直接爆炸，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影子，但训练室的主控电脑通过观测判断了这一次攻击的效果，并将最终效果如实地展现在了突进型崩坏兽的投影上。
大量的电火花转瞬即逝，那头突进型崩坏兽的投影被电了个外焦里嫩，它的行动在这时停滞了片刻，而芽衣也抓住了这个机会，长刀直刺，从突进型崩坏兽甲壳上为数不多的接口处猛地刺了进去。
系统判定它的核心被摧毁，因此它的投影也立刻化作噪点消失。
铿惑一边看着芽衣的战斗一边在旁边做着笔记，把其中可圈可点的地方都记录了下来，留作日后的评估素材。
当然，铿惑并没有打算让芽衣轻易地结束这场战斗，在芽衣与这头突进型崩坏兽的投影纠缠的时候，他早就设定好了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
由于芽衣现在是单独一人，再加上她的战斗方式本来就不是为了应对群体作战而培养的，所以铿惑只给芽衣设置了单挑的场景，而不是平时作战中的那种复数作战环境。
芽衣要面对的第二个敌人，是一头战车级的骑士型崩坏兽。
……
“嗯……可以了。”铿惑按下了投影作战训练系统的暂停键，拍了拍手，示意芽衣可以停下休息一会儿，“我大概明白你的情况了。说实在的，有点儿出乎我的预料……”
芽衣此时尚在气喘，刚才她连续和五种崩坏兽以及三种死士投影进行了车轮战，虽然全程都是单挑，可铿惑刻意调高了敌人的强度，因此芽衣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体能消耗不低。
芽衣将手中的训练用刀放回武器架上，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有些紧张地靠到了铿惑身边，准备听一听他的建议。
猎杀者小队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训练计划都是由铿惑制定的，可训练归训练，实战演习归实战演习，她以前一直都没觉得舰长可以在实战训练方面给出实质性的建议，毕竟在新加坡行动以前，她一直都以为铿惑只是个普通人——顶多是身体强壮的普通人。
但是那次行动刷新了芽衣对于铿惑的认知，再加上八重樱的强烈推荐，她现在并不认为铿惑会看不出她战斗中的问题。
“我看了一下，你在对阵【圣殿骑士】和【顺忍武死士】的时候最为吃力，如果说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你战斗时的步伐需要一些提高。比如说面对【圣殿骑士】的时候绕开它防御力最强的正面，面对【顺忍武死士】的时候以灵活的步伐躲闪对方招架后的反击……”
芽衣乖巧地站在一边，看着铿惑正在播放着的战斗录像。
“……如果是别人的话，应该会这么说，但是我不会。”铿惑唰的一声关掉了录像，转而打开了训练系统对于芽衣身体数值的分析面板，“因为说这些话的人一定不了解什么是战斗，也一定不了解如何在战斗中获胜。”
芽衣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个满满都是她看不懂的数据的面板，不明白铿惑到底想说什么。
她觉得铿惑说得很有道理，面对【圣殿骑士】的时候她就是无法突破对方的正面防御，而【圣殿骑士】的战斗方式与她的相性十分差，因为【圣殿骑士】经常采取原地不动的守势，依靠攻击面积极大的盾击打断自己的动作再进行攻击。如果自己拉开距离，不但攻击不到【圣殿骑士】，还可能会被对方的空间跃迁突袭到。
而铿惑最开始对于【顺忍武死士】的评价也说到了芽衣的心坎儿里，她确实是对于对方的招架攻击束手无策，在神经反射速度远高于她的【顺忍武死士】面前，她的剑术就像是闭着眼睛瞎砍的初学者一样，根本收不到任何的成效。
按照芽衣原本的想法，铿惑应该会给出步伐的进一步训练方案，以及对于如何应对招架攻击的方法。她原本也在努力往这方面去做，可既然做不到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效果，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方法用错了才对。
可铿惑刚才话里的意思显然不是往这方面走的。
“舰长……我不太明白……”芽衣有些困惑，“舰长的意思是我需要改进的地方在其它方面吗？”
“没错，芽衣，从你接受女武神训练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你忽略了一件事。”铿惑把芽衣的身体素质数据分析挑了出来，连带着还有她的最高瞬时速度，数值化的最高攻击力，奏效攻击的平均数值等等数据，“你一开始找来帮忙的人是八重樱对吧？你当时希望她教你什么？”
芽衣歪了歪头，好像对这个问题也没有深入思考过：“大概就是……剑术一类的？”
铿惑看了芽衣一眼，反问道：“什么叫作剑术？”
“操控剑的方法，更加有效地斩杀敌人的方法……之类的？”芽衣不明白铿惑到底想问什么。
“没错，你觉得【剑术】中最重要的是【操控剑的方法】，还是【更加有效地斩杀敌人】？”铿惑见芽衣好像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干脆就主动引导起她来。
“……后者吧？”芽衣盯着铿惑的表情，本能地觉得铿惑应该是希望他选这一项。
“没错，你学习的是家传的剑术吧？我看得出来，与当今社会中广为流传的剑道不同，这是一种杀人术，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更高效地斩杀对方。”
芽衣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北辰一刀流是从战场诞生的刀法，与剑道讲究的修身养性不同，它只是一门单纯的以快准狠为核心的杀人术而已。”
“没错，”铿惑点了点头，示意芽衣看一下自己的面板，“我看得出来，你的基本功十分扎实，你应该是从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剑术了吧？挥刀已经成为了你的本能，闪避是你肌肉的应激反应，你的身体已经把这套剑术记忆得如同镌刻在基因里了一样，你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通过潜意识便施展出最适合当前情况的招式来。”
“可是……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芽衣有些迟疑。
“在战斗中思考应对敌人攻击的策略，其实就已经是将战斗的主动权放开了。因为你要等待对方做出反应，然后再根据对方的行动做出自己的反应，可这样一来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把战斗的主动权交给对方？为什么你要顺着敌人的行动而行动？”
“舰长，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让敌人跟着你的行动而行动？换句话说，让敌人疲于应对你的攻势，而不是让你自己想办法击破对方的破绽。这样的话，就算对方有再多的花招，在你的压制力面前也施展不出来。”
芽衣皱起了眉头，铿惑所说的话让她有些不认同：“舰长……可是这样……很难吧，如果不是水平相差太多……”
铿惑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芽衣，你还是没有明白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打得多永远不如打得狠。你需要的东西其实根本就不是剑术，而是更为纯粹的东西。”
“？”芽衣的头顶就差冒出一个问号了。
“你的基本功十分扎实，可这也导致了你的剑太过规矩，太过精准，使得你失去了来自于【过量】和【用力过猛】的压制力。”
“压制力？”
“对，让敌人无法喘息的压制力，让敌人没办法施展开的压制力。无论敌人有什么样的花招，都连施展都施展不开的那种，把对方死死压在原地无法动弹的那种压制力。”
芽衣有些困扰地卷着自己的发梢：“可是……舰长，那种情况只存在于水平差距过大的时候……”
“不，水平相近的时候也可以十分有压制力，只不过是打法的不同而已。”铿惑走到武器架旁，从里面捡出两把训练用刀，远远地扔给芽衣，“你不信的话，我们来试验一下。”
第四百四十二章 来，砍！照这砍！
“舰……舰长！慢一点！我……我不行了……”
“这才几下啊你就不行了？”
“请……请停一下……我认输了！认输了！”
铿惑有些惋惜地把手里那把已经的变形了训练用刀放在了训练室主控台上，因为这把刀已经插不进原来的存放架里了：“你明白了吗？压制力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高端的东西，它只是一种风格，或者说一种【觉悟】。”
芽衣背靠在墙上，双手无力地垂下，原本极其稳定的双手此刻略带颤抖，几乎连训练用刀都拿不稳了。
刚才铿惑要求她手持双刀模仿【顺武忍死士】的招架，而他则要为芽衣展示所谓【充满压制力】的打法。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铿惑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在技巧上获取压制力，从头到尾都只用了一招直劈，只不过这招直劈重复了不知几百次，劈得芽衣有些怀疑人生。
直劈是剑术的基本功之一，在她学习剑术的时候，每天都要直劈数百次，每天练习完后都会双臂酸痛，筋疲力尽。
可铿惑刚才的表现很明显超出了芽衣对于直劈的认知，他每一道直劈都是一个轨迹，一个角度，甚至连力度都一样，而且每一刀都是冲着她的刀劈去，像极了在劈木柴。这种直劈基本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当铿惑在短时间内不间歇地重复了不知几百次，并且连训练用刀的刀身都劈变形了的时候，这就不是什么跟技术含量相关的问题了。
这只是单纯的蛮力和气势，换句话说，就是硬生生莽出来的。
对于这种鲁莽的打法，芽衣其实有很多方法去应对。她可以偏引铿惑的攻击后反击，可以格挡后反击，可以闪避后反击，可这些她都做不到。
并不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做，而是真的做不到而已。
芽衣在招架了铿惑势大力沉的直劈之后，自己的双手尚且发酸，根本来不及反击就要抵挡铿惑的下一次攻击。铿惑手中的训练用刀好像有自动导航一样，紧紧地粘着她，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她原本想过要躲闪铿惑的攻击，可铿惑的刀实在太快，如果她想要强行闪避，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铿惑击中。当然，芽衣也有试过利用剑身偏转对方攻击的同时进行闪避，但效果甚至还不如站在原地格挡。
原因很简单，甚至简单到芽衣不愿意相信——因为铿惑一直都保持着直劈的姿态，整个身体都保持着打木桩一样的状态，所有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他的直劈之上，力道大得惊人，芽衣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使用剑身偏转并闪避，确实让她在闪避的同时没有被铿惑的刀直接击中，可她也被这一刀劈得直接失去平衡，闪避动作只做到了一半就被强行打断，整个人险些跪下去。
“我……不明白，舰长，我觉得这根本就不算是……”芽衣心里憋着一口气，感到莫名的烦闷。她不是因为自己被铿惑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感到烦闷，而是一种硬生生被压制出的憋闷感。
如果是剑术不如对方或者身法不如对方，那么她自然不会感到气馁，可铿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劲儿地直劈，硬生生靠着蛮力让她无法招架，这让芽衣感觉有些不服气。
“你想说我劈得太准，力道太大，刀速太快，所以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上的较量，压制力也是从这里来的，对吗？”铿惑慢悠悠地转回了训练室主控台前，调出了刚才战斗的数据统计，“来，你看一下刚才的数据统计。”
芽衣瘪着嘴，虽然她觉得铿惑的话略有偏颇，可却挑不出毛病来，她确实是这么想的。芽衣把手上的训练用刀杵在墙边，一边轻轻揉捏着自己手臂上的肌肉，一边走到铿惑身边。
“看，这是你的身体素质数据，来自于你最新一次的体检。”铿惑把投影屏幕分屏，一半放着芽衣的数据，另一半放着刚才战斗的统计数据，“平均挥刀时速216km/h，峰值324km/h，换句话说，你在挥刀时速度最快的点可以达到每秒九十米，这个数据已经远远超出了职业棒球击球手的挥棒数值。”
“嗯。”芽衣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心思还在刚才的对战上，对于这种对她来说并不怎么重要的数据分析实在是听不进去。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芽衣刚才被铿惑打得太过憋闷，即使她性格再好，现在心里也有股发不出去的火。
要知道，平常的剑术指导双方都是点到即止，哪有像铿惑这样毫不怜香惜玉狂劈猛砍甚至连训练用具都砍变形了的？想到这里，芽衣试着提起了自己的胳膊，却发现直到现在她的胳膊依然在发颤。
“那你看看我刚才的数据。”铿惑让开了位置，让芽衣看一下刚才战斗的数据统计。
芽衣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凑过去看了看刚才双人对练时的数据统计。
芽衣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她那有些怀疑的目光在两个面板之间来回徘徊着，好像对这个结果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你看，我刚才的数据甚至比你的还低一些，所以说这样的压制力其实你也能打出来，只不过你缺了一项东西而已。”铿惑注意到了芽衣那微妙的表情变化，轻轻咳嗽了一声以吸引芽衣的注意，并从武器架上又抽了一把训练用刀出来。
一看到铿惑又抽出了一把刀，芽衣脸上的表情不禁一垮，她可不想再重复一遍刚才的那种练习了。
铿惑倒提着训练用刀，向芽衣轻轻一抛：“来，这次换你砍我。”
芽衣下意识地接住刀，听到铿惑的话后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但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把脸板住，不让铿惑看出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兴奋来。
芽衣的表情变化铿惑都看在眼里，对此，他只是笑了笑，在心里念叨了一句小孩子真好懂之类的话，便从武器架上抽出两把短刀来——训练用刀总共只有四把，刚才砍坏了三把，现在只能拿短刀凑合一下。
“舰长……真的可以吗？”芽衣脸上的开心之色几乎都要掩盖不住了，虽然她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报刚才的一……好几百刀之仇，她就莫名地觉得体内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要觉醒了。
“问那么多干嘛？砍！来，砍！照这儿砍！”铿惑将手中的训练用短刀互相碰了碰，发出清脆的打铁声，“你也看到了吧？刚才那种斩击你也是能做到的，现在你就敞开了来砍，真能砍到我我赔你五百通用购物币好吧？”
“舰长，你是认真的？”芽衣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眼神里闪烁着的危险的光，她原本尽力压制着的嘴角都快要翘起来了，此时的她最怕的就是铿惑突然蹦出来一句【我开玩笑的啊】。
铿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训练用短刀，正想鼓励一下芽衣，却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他这些天里用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此刻再次握住武器思考着该如何招架敌人的攻击，却让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件对他来说极其重要，他却偏偏忘了个一干二净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忘了啥。
“舰长？舰长该不会骗芽衣吧？”芽衣的眼睛里仿佛闪着光，一步步地向着铿惑走来，她手中倒提着的刀已经转回了正手，像是魔怔了一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铿惑，全身的肌肉再度紧绷起来，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味。
芽衣此刻心里甚至不自觉地诞生出了一个想法：如果铿惑开口拒绝的话，就先一步提刀砍过去打断他的话……
“哪来那么多废话，来，砍！照这儿砍！”铿惑把自己的杂念抛出脑外，现在毕竟是在给芽衣指导，那种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事儿恐怕也不是什么真正重要的事儿，等指导结束了之后再去回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铛——”
铿惑的话音未落，芽衣就好像卯足了劲儿的弹簧一样冲了过来，她原本还想稍微克制一下，不要打得太难看，可当第一声清脆的钢铁交击声入耳，视野中一片火光四溅的时候，她却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三把武器交击在一起所爆出的火光犹如星星之火，她的心脏都随着这一声激荡了起来。
“铛——”
“铛——”
“铛——”
犹如打铁般清脆而又尖锐的声音依次响起，每一声都好像鼓点般让芽衣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她手臂原本的酸痛感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每一刀劈下去都让她感到从手指尖儿直通发梢的舒爽。
会不会伤到铿惑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这种未曾有过的舒爽感让她爱不释手，心里不知何时积攒的海量压力在此刻统统化作了动力，就像燃料助推器一样推着她的刀狠狠地向下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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