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铿惑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旁边早就写好的检讨书，把电脑上刚才导出的文件拷贝进硬盘里，站起了身。
刚才他一直在忙着的事情是把自己检测仪器中记录的希儿的三维影像导出，删除掉多余信息，仅留下三维影像。接下来，他打算去找一下胡查，让他帮忙按照这个三维影像将希儿的形象制作成虚拟歌姬。
毕竟胡查自己就做过游戏。
一说到这一点，铿惑就不得不佩服一下胡查，一般来说，制作游戏这种东西必须得是一个工作室，十几甚至几十个人才够用。如果是五个人左右，就只能做出2D的横板策略这一类游戏，游戏体积还不会很大。
毕竟制作游戏需要的可不仅仅是编个程序那么简单，而是由制作图标，模型，UI设计，音乐，音效，剧情，人物设计，视觉特效，场景构造等等非常多的东西共同构成了一款游戏的制作。
而胡查一个人就做出了两款在天命内部流传的游戏，还都涉及了三维建模，不得不说胡查真的是个肝帝。
那么，将希儿的模型制作任务交给胡查，应该是比较让人放心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在期限内完成。
铿惑并不是没想过找外包公司制作，但一来是外包公司让铿惑并不放心，毕竟希儿的形象必须要具体且有指向性；二来则是保密问题，天命的检测仪记录下的三维影像的数据文件并不是人类社会上制作三维模型通用的文件格式，所以他们连打开原始文件都做不到——至于给他们一个能查看这种文件格式的软件？
这可是军事信息专用的加密文件格式，如果给了外包公司，泄密的人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再说了，就算自己把文件转换成人类社会通用的三维模型文件格式再发过去……我都做成通用的格式了，我还用得着外包公司？
“音乐……这个就得找外包了，但是主题必须定下来，虽然希儿自带背景故事，但这关系到希儿这个虚拟歌姬的角色定位。还有就是宣传问题，希儿这个虚拟歌姬的形象要不要与比较有名的虚拟歌姬进行联动呢，如果不联动的话，希儿现在没歌可唱，版权问题可是个大问题……”
铿惑一边嘀咕着，一边推开门向外面走去。
第三百四十九章 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替身使者！
铿惑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思考着希儿偶像化的各种细节，原本他的想法是在即将启动的音乐节中让八重樱登台演唱——虽然他也对这个事情的可行性抱有怀疑就是了，但他至少还有猎杀者小队，她们在去年的学园祭上曾经组成乐队在校内献唱过，算是有一些经验，所以将她们安排为演唱会的内容之一也未尝不可。
可是现在既然要把希儿偶像化，那么就必须让八重樱的戏份转移到希儿身上，否则八重樱的名气一定会盖过希儿，让大家对希儿的印象不是那么深刻，这会让他的计划效果大打折扣。
那么……也就是说希儿的人物模型要在一个月内完成，并且还要给她写好歌；音乐节的宣传活动也要开始了，一个月的宣传时间并不是很充足，但作为初出茅庐的偶像，希儿的出场秀定位不能太高，否则容易引起反感和无意义的骂战，所以把活动范围和目标人群定位在沧海市就足够了，况且沧海市是国际化的大都市，它这里发生的事情会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在世界范围内流传开，让更多的人以一个听说——观察——深入了解的过程被吸引，才能构筑起一个稳定的粉丝增长模式。
当然，最主要的是当前世界上已经存在“虚拟歌姬”这一定义，并且几乎可以说是一家独大，全世界了解虚拟歌姬的人几乎都会潜意识里把“虚拟歌姬”与那家公司挂上钩，如果圣芙蕾雅学园推出一个虚拟歌姬，很难从那些形象已经根深蒂固的人物形象中争取到粉丝。
“舰长。”
铿惑专心致志地思考着问题，连身边跟着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除非……扩展新的粉丝目标群体，比如说对【天命】感兴趣的人群，一些渴望成为女武神的少女们……既然如此，希儿的背景故事就需要添加一些相应的元素……”
“舰长。”
“在背景故事中添加希儿作为女武神的故事，并且一开始就要声称希儿是有现实原型的，但这样观众一定会对希儿的真身进行基于好奇的求知欲，这种【求知欲】不知道可不可以作为【存在】供养希儿……”
“舰长。”
“但现在反正也是试验阶段，具体的效果要等后续结果出了才能知道，这就是量化分析的麻烦之处了，凡事都要等数据收集完才能开始……”
“重装小兔目标锁定，目标【舰长】……”
“谁？！干啥玩意啊！”铿惑从自己的沉思中猛然惊醒，往旁边飞也似地一窜，一掌在身前，一掌收于腹间，摆出了警惕的防御姿态。
可是还没等布洛尼亚开口，铿惑反而自己先惊奇了起来，他悻悻地收回架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是最近经历的战斗太多了吗……身体本能地出现反应了……】铿惑鬼使神差地想到。
“布洛尼亚只能用这种方法叫醒舰长。”布洛尼亚站在原地没有动，重装小兔也并没有出现，看来刚才那一句只是为了吓唬铿惑，“舰长，希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嘛……”铿惑故意拉长了尾音，似乎是想报复一下布洛尼亚，却发现对方根本不为之所动，不禁泄了气，“我打算让她成为偶像。”
“然后呢。”出人意料的，布洛尼亚并没有对此有什么抵触心理或者好奇，只是询问着接下来的计划。
“没了。”铿惑摊了摊手，“你想问什么？”
布洛尼亚的脑袋歪了歪，似乎也是在思考自己来究竟是为了问什么。关于这一点，她其实也并不确定，只是出于对希儿的关心，想向铿惑了解一下他对于希儿的态度。
“舰长是说，学园对希儿并没有恶意吗。”
“没有啊。”铿惑被布洛尼亚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大脑快速运转了一下，大致猜出了布洛尼亚来找他的理由，“我们没有对她抱有排斥感的理由，况且她不是你的朋友吗？圣芙蕾雅学园并不会拒绝一个新的成员。”
“那么，希儿的价值呢？”布洛尼亚语气平淡，却说出了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所能说出的话，“在学园看来，希儿的价值是什么？”
“嗯……”铿惑不得不用拟声词来拖延时间，希儿对于学园的价值确实非金钱可以衡量，但是这种把人作为等价交换的砝码的说法，铿惑心里还是有些抵触，更担心布洛尼亚会抵触，“首先，无论她是否有你所说的【价值】，圣芙蕾雅学园都不会放着她不管。其次，如果我说她对学园来说没有用处，即使是我否认你也不会相信的吧……学园希望可以借助她的形象对外宣传，在人类社会中塑造女武神的形象，并且还可以通过对她身体状态的研究来推动量子物理领域的科研进度——你担心希儿会被学园利用吗？”
“不，只有有价值才会被重视，布洛尼亚感到很放心。”布洛尼亚摇了摇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反而像是很自然而然地赞同了铿惑。
铿惑眼见着无话可说的局面正在逐渐趋向于僵化，迅速地找了个话题缓解气氛：“不过话说起来，我出来之前弄明白希儿的那个状态是怎么回事了。她所在的量子空间并不是完全的四维空间，而是一种可以很大程度上被意识干扰的特殊存在状态，也正因此，她的另一个人格才可以在那个空间具现化，出现两个希儿……但是平时也是可以合并为一体，或者说其实合并为一体才是希儿的正常状态，有时候会是里人格占据主导，有时候会是表人格占据主导，而且看起来表里人格切换很自然……”
“哦。”布洛尼亚依旧是那副棺材脸，虽然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回答，却牢牢地跟在铿惑身边，显然并不是想说完了话就离开。
铿惑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自己在扯些什么：“不过我看过她表里人格分裂时的样子，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替身使者一样……”
“替身使者。”出人意料的，布洛尼亚重复了一遍铿惑所说的这个关键词，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舰长，布洛尼亚有个事情一直都想问你。”
“嗯？”铿惑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却有偏偏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舰长，为什么要把布洛尼亚叫作刚大木呢。”布洛尼亚的小脸扬了起来，牢牢地锁定住铿惑那逃避的目光，目光之炽热几乎要把铿惑的厚脸皮烧出个洞。
“咳咳……”铿惑装作咳嗽以拖延时间和掩饰尴尬，他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敢看布洛尼亚的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刚大木了？你不要胡说啊，你肯定是昨天晚上睡觉谁糊涂了把做的梦当作我说过的话了。”
“……”布洛尼亚看着死命狡辩的铿惑，把旧账一一翻出，如数家珍，“在舰长住院，八重樱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八重樱对世界的认知很可能是来自于舰长的影响，而当时八重樱确实对着当时对于她来说完全是陌生人的布洛尼亚说出了【刚大木】这三个字。”
铿惑汗流浃背，只觉得冷风拼了命地往他的衣服里钻。
“【刚大木】这三个字对于八重樱来说，即使是现在的八重樱也应该不了解【刚大木】是什么才对，况且当时失去记忆的八重樱还对着芽衣姐姐……”
“咳咳……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为什么还不去训练？”
“说芽衣姐姐是皮卡丘……”
铿惑的双眼往上翻着，大有一言不合就当场归西的架势。
“还说学园长是……”
“停停停！我说！我说！”铿惑打了个冷战，机警地往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德莉莎不在才稍微放下了心，“你不就是对刚大木这个称呼不满意吗！重装小兔会伤心的啊！”
“舰长。”布洛尼亚把每个音都咬得很重，似乎是在做什么很重要的宣言，“布洛尼亚的重点是，重装小兔才是刚大木，布洛尼亚是另一个职业。”
“啥？”铿惑用略带怀疑的目光斜了一眼布洛尼亚。
“替身使者。”布洛尼亚一板一眼地重复着，“布洛尼亚认为，替身使者才是最符合布洛尼亚的描述，请舰长不要再记错了。”
铿惑感受到了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坐过山车的感觉，但他还是对布洛尼亚的说法抱有怀疑：“胡说！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替身使者！”
重装小兔在布洛尼亚的身后浮现，似乎是在威胁，又似乎是在证明布洛尼亚的话：“布洛尼亚，替身：重装小兔。”
说完，好像是在等着铿惑的肯定一样，死死地盯着铿惑的眼睛。
铿惑突然却冷静了下来，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用眼镜的反光遮住了自己的眼神，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嘲讽气息十足：“哦？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替身使者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与替身同等重要，没有它，就相当于替身使者失去了灵魂！布洛尼亚，我问你……”
“这个！你有吗！”
铿惑左肩微微低垂，右肩扬起，稍提左胯，左臂于胸前夹紧，左掌摊开半遮在面前，摆出了一个正常人类绝对不会习惯性摆出的姿势：“布洛尼亚！我问你！这样的姿势，你能做出来吗！”
布洛尼亚定定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就在铿惑以为布洛尼亚终于放弃了的时候，布洛尼亚却出人意料地摆出了同样的造型。
铿惑心中大惊，他没想到布洛尼亚竟然真的会摆出替身使者们所惯用的种种羞耻造型，他迅速变换了自己的姿势，右手将并不存在的鸭舌帽檐往旁边一转，昂首挺胸，伸出右手，用食指指着布洛尼亚。
布洛尼亚似乎受到了精神冲击，她很想摆出同样的动作，但羞耻感却像胶水一样把她的肢体黏住，根本无法动弹。
铿惑一见自己的行动有效，大笑一声，在原地开始疯狂地凹造型，把JOJO中的各种经典动作如数家珍地如数列出，最后停在了某个黑帮巨星的经典扯胸造型上：“我惑鲁诺·铿巴纳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秧歌Star！”
两人中间的空地上似乎有幻觉中的秋风裹着落叶飘过。
布洛尼亚默默地把脸转向另一边，似乎是无法接受现实，身体也恢复了正常的站姿。
过了半天，布洛尼亚才回过头来：“舰长，你的替身是……”
“没错！”铿惑仰天大笑，从兜里拿出一个三维投影仪摆在一边，调试了一下后，某个熟悉的身影跃然出现在了投影仪的上方，“这就是我的替身，八重樱色战车！”
布洛尼亚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想和正在犯病的铿惑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对了……”铿惑突然间又陷入了沉思，“成为秧歌Star……秧歌……很简单，学起来又快，希儿不会跳舞，但是我可以教她扭秧歌啊……”
“秧歌？”布洛尼亚似乎对这个名词有些陌生，“舰长，什么是秧歌？”
“所谓秧歌……”铿惑迅速地从坑货模式转换回了铿惑模式，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正在思考可行性，“神州民间源远流长的歌舞艺术形式，可以很容易地被广大民众所接受；舞姿丰富多彩，表演形式生动活泼，极具感染力，并且还是重大节日才会出现的表演，通常代表着庆祝与祝福，我之前还担心希儿的气场太弱，炒不起现场的气氛，如果让她学了这个的话……”
布洛尼亚并没有完全靠等铿惑解释，她直接拿出自己的PDA，搜索起了秧歌的相关视频资料，在快速拖动视频进度条之后，布洛尼亚像是避瘟神一样一言不发地向着远处撤去。
“呀嘞呀嘞，败退了吗。”铿惑冷笑着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目送着败走的布洛尼亚。
如同获胜的公鸡。
布洛尼亚飘出好远，好像觉得这个距离安全了，这才站在原地，转过身，对着铿惑发出了十分严肃而又认真的通牒。
“舰长，如果你敢教希儿跳这个，布洛尼亚就把八重樱色战车的事告诉八重樱。”
第三百五十章 我将抱头撤退！
铿惑满面愁容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度假泡汤了不说，自己不但要回来工作，甚至还得加班，这让他感到【假期】这两个字实在是命运对他开的一个玩笑。
“但是……总得尝试一下各种各样的办法……”铿惑叹了口气，食指轻轻地在桌面上叩击着，“虽然说暂时将偶像化计划定位为虚拟偶像，但也许这不管用呢？到时候很可能就需要要希儿亲自上阵，对于她的培训也需要立刻提上日程了。如果虚拟偶像无法为希儿增加【存在】的话，就必须在量子空间里给她完成摄影，再把影像带回我们的空间进行宣传，到时候她……啊啊啊好麻烦啊！归根到底还是要解决怎么让培训人员进入那个空间的问题啊！”
让舞蹈老师和歌唱老师进入那个空间并不困难，只要把他们按进希儿的玩具箱就可以传送到那个空间了，可是问题就在于那些身为普通人的老师们有资格了解到这些信息吗？
“果然还是采取全程保密措施吧……教导过程中需要有人监视，将那些老师们送入量子空间的时候蒙上眼睛堵上耳朵塞进箱子，禁止他们询问除了教学之外的内容之类的……”铿惑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计划虽然是他提出来的，但是真到了实行的时候就发现很多细节需要揣摩。
“还有音乐节的事……虽然说德莉莎把具体的筹备任务交给了专业的团队去负责，但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赶了……要把这个活动做成专业的演唱会很不现实，只能以圣芙蕾雅学园对外开放的内部活动为借口……哦对了还有本部那边需要糊弄过去，要不然他们一定会追查一下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而且还没有注册过的女武神是从哪来的……到时候就跟他们说这个人是我们为了宣传而瞎编就好了……”
“完美！”铿惑提起笔，在一串任务列表中希儿的名字旁画了个圈，再把音乐节划掉。
“接下来……”铿惑看着那一串长长的列表，感觉自己浑身乏力，“准备高级战舰指挥官考试，监视瓦尔特，建立情报组织……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
……
在逆熵入侵圣芙蕾雅学园事件之后，铿惑的常驻任务表上多出了一项任务：监视圣芙蕾雅学园的维修工人瓦尔特·杨。
这个人很奇怪，明明是学园里一只手就能数出来的几个男性之一，存在感却低得近乎透明，再加上他与第一律者相同的名字，让铿惑不得不注意到他。
虽然德莉莎确认过这个人的信息存在于圣芙蕾雅学园的员工列表中，并且也证实了逆熵能够绕过圣芙蕾雅学园的防御网是因为当时被圣芙蕾雅学园俘虏的杏的关系，但铿惑还是心存疑虑，尤其是在他意识到了自己双眼的特殊性之后。
铿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认，自己的双眼确实出现了变化，可以看到其他人所无法看到的东西，跟神州传说中【天眼】有几分类似。如果他的这双眼睛真的不知为何蜕变为了【天眼】的话，那么他当时发现瓦尔特·杨时的场景可就很值得推敲了。
当时在场除了铿惑以外的所有人都无视了瓦尔特·杨，但在需要交流的时候却又很清晰，没有明显的认知障碍。再加上铿惑发现的一个奇怪现像，让他愈发肯定这个瓦尔特·杨一定有问题。
这个现像就是：在逆熵入侵事件后，学园内人员对于瓦尔特·杨的认知水平提高了。
铿惑并不能保证在这次事件发生以前大家对瓦尔特·杨没有印象，但是他在向所有他询问过的人提问时，大家五花八门的回答中却都有一条共同点：大家对他的认知全都是建立在逆熵入侵事件以后的。
说来也巧，也许是铿惑在指挥中心的那一番闹腾让大家注意到了瓦尔特·杨，但也有可能是瓦尔特·杨发现了自己已经暴露后解除了那种可以屏蔽自身存在感的手段，甚至也有可能，瓦尔特·杨就是在那个时候来到圣芙蕾雅学园的，所以大家在之前才对他没有印象。
所谓事情的【真相】其实就是由无数种可能性组成的一个树形图，而【情报】的作用就是将起始点延伸出去的复数条可能性中的一些排除，将结果最终锁定到真正的【真相】上。然而瓦尔特·杨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少到了让铿惑根本无法分析的程度。
既然没有【情报】，那就以现在为起点收集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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