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第三篇。
第四篇。
铿惑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他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这些报道的背后肯定有那些跟圣芙蕾雅学园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世俗势力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但他很快就又摇了摇头，因为无论是否推波助澜，这些女武神的表现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番表现实在太过火，铿惑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后续效果。
铿惑针对每个女武神的特点，给她们安排了各自的所谓“特长”，虽说有些取巧的成分，但这些取巧之处却无疑把她们的优点成倍扩大。
比如说表演高低杠的凛子，她本身就是身体素质极佳，身体敏捷性和柔韧性都是上上之姿的速度型女武神，尤其擅长以高速在狭小空间中利用墙壁以及障碍物进行高速移动以制造残影干扰对手视线。
而冒充厨艺特长生的花园萩，则是以刀工见长的学生，她的刀法和综合战斗力不能说强，但她持刀的手极其之稳，每次测验的时候铿惑都能注意到她的连斩误差从没有超过零点一个偏差值，她最为得意的招式更是用最快的挥刀速度在敌人身上的同一地方连斩七道以达到瞬间七倍攻击叠加的效果，这个技能放在别人手里效果可能不是那么好，但放在刀的轨迹极其稳定可控的花园萩身上简直就是神技。而铿惑安排她表演厨艺刀工，她的表演也没有辜负铿惑的重望，极其出彩。
像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
铿惑叹了口气，此刻的他明白了这次宣传最大的缺陷。
“德莉莎，通知所有人，明后两天的学园祭不对外开放。”铿惑把报纸收了起来，对德莉莎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德莉莎瞪大了双眼，“效果不是很好吗？”
“没错，正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才让我突然间意识到了以前没有意识过的弊端。”铿惑叹了口气，“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太少了。”
没错，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百出头而已。
铿惑坐下，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着台下的女武神学员们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明天照常参加学园祭，这次不用表演了，你们玩的开心就好。今天表现得很出色，我以你们为荣。”
学员们不由得面面厮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铿惑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主要是你们表演得太棒了，今天一天就把三天的精彩都表演完了，所以我才会有些生气，不过既然现在结果可以接受，你们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我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明天好好玩，不用应付那些外来家长和学生们了。”
学员们这才欢呼着一窝蜂地散去。
“经历过今天这种精彩表演的观众会下意识地期待明天的表演会更加精彩，但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精彩表演可以拿出来了。”铿惑对德莉莎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这时候再强行开园，恐怕只会产生反效果，收到第一波观众的宣传的参观者们蜂拥而至，来到学园后看到的却是并没有比第一天出色多少，甚至有些重复枯燥的表演，心里的负面评价恐怕会更多，人群中也会有很大几率产生之前都是学院的虚假宣传，造势之下的结果。”
“这样就对圣芙蕾雅学园的声望来说很不利了。”
“但反而言之，如果此刻我们在宣传造势的最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铿惑做了一个握拳的姿势，“你有没有听过《大河之舞》？我个人认为那是踢踏舞的巅峰，那段舞蹈里的踢踏节奏从来都没有迎来过真正的高潮，一直都是仿佛有一股暗流涌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进入高潮了，但是一直都没有给观众最为震撼的享受。”
“但是观众看到最后，都能感受到那股含而不发的汹涌力量，观众们没有听到踢踏舞最为激烈高昂的瞬间，因此也就会一直对那含而不发的力量感到期待和敬畏。”
“这也是我们下一步要进行的战略。”铿惑微笑着把报纸推向德莉莎，“联系那些和我们有关联的势力，告诉他们，圣芙蕾雅学园祭的后两天不对外开放。”
“我们要让外界对圣芙蕾雅学园的憧憬和好奇，一直卡在最接近顶峰的时候。”
“这样才会让他们产生想要进入学园学习的渴望。”
“这样才会让外界对圣芙蕾雅学园的实力产生高山仰止的那种想象。”
“只有这样……才会让我们的招生计划最为顺利地进行。”
第三十三章 财大气粗的圣芙蕾雅学园
“新闻招待会？”姬子用狐疑的目光盯着铿惑和德莉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下奇闻，“为什么？”
德莉莎耸了耸肩：“别问我，我也一头雾水，你问这个坑货去。”
铿惑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们在学园祭第一天已经收到了想要的造势成果，同时也考虑到学园祭继续对外开放对圣芙蕾雅学园造成的可能的不利影响，再加之我们确实是想给学生们一个可以放松自己开开心心闹一番的机会，所以学园祭的后两天不对外开放，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然而外界却并不会这么认为，他们只会对圣芙蕾雅学园昙花一现的学园祭感到无比的好奇，此时如果我们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外界会谣言四起，这也是我们不想看到的。”
“所以我们才需要一个新闻招待会？”姬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猩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起伏，“然后我们编出一个学园祭不继续对外开放的理由，然后让外界信服？”
“没错！”铿惑赞赏地一拍手，“我已经和各大新闻社联系好了，然后我们就决定把主持新闻招待会这项重任交给你。”
“嘛……对于任务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德莉莎？”姬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疑点，毕竟跟铿惑认识久了，什么样的陷阱没见过？
铿惑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一眼德莉莎，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把话说出口，但是在自身性命安危和意简言赅地表述问题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铿惑偷偷从德莉莎背后比量了一下自己和德莉莎的身高，姬子就意会地哦了一声。
“当然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了！”德莉莎得意洋洋地说道，“新闻招待会这种小事就交给你们就行了嘛。”
当然，这是铿惑对德莉莎沟通这件事的时候的说法。
“你作为学园长，一定要和学生们同吃苦，共进退，这么盛大的学园祭如果学生们可爱的学园长没有出面跟她们一起玩的话，学生们该会多么失望啊！”五分钟前，铿惑如此对德莉莎解释道，与德莉莎想翘班去学园祭玩的想法不谋而合。
“嗯……所以有什么额外的事情是需要我注意的吗？”姬子古怪地笑着，并没有戳穿铿惑刚才的动作。
“这是当然的，我们要在新闻招待会上交代的事情估计会有不少，对于我们这么一个几乎是平地里冒出来的学园，外界肯定也有不少疑惑，因此我们必须把我们的假材料做好。”
“最好的假材料就是真材料。”铿惑把厚厚的一摞材料拍在桌子上，“这是最开始建立学园之初的申请资料，我们可以从这上面下文章。”
“下文章？”姬子有些无语地看着那些资料，“资金来源不详，教学水平不详，教师身份不详，学园建立时间长达惊人的一年稍微多一点……这种可怜到我想哭的资料怎么做文章？哪怕你能把死人说活，也不可能把这些资料说出花来吧？”
铿惑仰天大笑，双手叉腰，仿佛即将带领狗腿子出门调戏良家妇女的地主恶霸：“那我就把死的说成活的给你看！”
三人秉烛夜谈，不断更改着明天的发言稿和注意事项，直至深夜。
第二天上午，圣芙蕾雅学园的大门外停满了各大新闻社的新闻车，中央广场旁的礼堂座无虚席，一众长枪短炮都在翘首以待，等待着这所神秘学园的学园长出现。
突然，礼堂后台有一名穿着整齐笔挺的西装的有着东方人面孔的青年走上了讲台，台下的摄影师们如同磕了猛药一般，一时之间闪光灯的咔嚓声组成的音浪竟然盖过了之前嗡嗡的窃窃私语。
青年走到讲台前，调整了一下话筒，试了一下音，才微笑着对台下的记者们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圣芙蕾雅学园新闻招待会现在开始。”
台下的记者们职业素质极高，没有一人出声，都是翘首以待，等着铿惑继续说出有用的信息。
铿惑微微侧身，略微弯腰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下面有请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无量塔姬子女士。”
一时间，闪光灯的声音又再次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铿惑的话让台下的人明白，他们一开始以为的是新闻发言人的这个青年其实只是一个类似于调音员的存在，下面即将出场的人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无量塔姬子身穿着女式商务西装从后台款款走上讲台，这身西装是量身定做，虽然裹得严实，但几乎是最大限度地突显出了无量塔姬子魔鬼般的身材，那勾引人犯罪的凹凸有致的腰臀线条，盘在头上的雍容华贵的酒红色长发再加上那带着一丝魅惑气质的妩媚脸庞，让台下的记者们几乎都有些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学园长。
长成这样不去当明星，当什么学园长啊？
“大家好，我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园长无量塔姬子。”姬子的发言瞬间引爆了台下记者们的职业素养，所有人都在寻找合适的位置，手里的单反更是不闲着，推推搡搡地试图抢占最好的位置拍出最完美的新闻照。
但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此刻的位置是最棒的。
因为刻意打扮过的无量塔姬子，即使是以铿惑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赞叹一句真是浑身上下都没有死角的女人。
“圣芙蕾雅学园崇尚高效，所以今天我的发言就尽量简短一些，但我会把该说的重要信息都和在座的各位交代清楚，希望这会是一次成功的新闻招待会。”
姬子稍微扶了一下话筒的位置，抬起头，带着自信干练的微笑开始侃侃而谈：
“我先从大家比较感兴趣的地方说起，这些问题我觉得大家一定都急于了解。”
“圣芙蕾雅学园其实只建立了一年，因此，你们以前没有听说过圣芙蕾雅学园是理所当然的。”
姬子的的话如同一枚高爆手雷，炸得台下的记者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这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比起皇公贵族也不遑多让的欧式建筑，美得如诗如画的花园和小径，一大早上就开着的雕刻精美的音乐喷泉，让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下意识地认为这个学园肯定有着极其恐怖的底蕴和历史才会如此财大气粗，品味奢华。
但是现在这个学园长竟然说这所学院建立才一年？你这是把我们这些见多识广的记者当猴耍？
姬子稍微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略微压下了记者们的情绪，继续说道：“稍安勿躁，我并没有欺骗大家，只是圣芙蕾雅学园本身的来历就有些特殊，因此，我们作为一所现代化的学园仅仅只是一年而已。”
一众记者此刻终于听出味了，这个美女学园长的意思是这所学园以前并不是学园？或者说其实这所学园其实经营了很久，但是去年才挂牌照？
还没等记者们消化完姬子的话，姬子的下一句话就又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般掀起了巨浪：“我们的前身名字其实也叫做圣芙蕾雅学园，但是和正常的高中不同，我们并不是以升学或就业为目的的，而是以培养大家闺秀为目的的学园。”
此刻的记者们冥冥之中仿佛感觉到自己抓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新闻，一时之间精神百倍，专心致志地听着姬子接下来的话。
“我们学园建立于昭和年代，最开始的目的是培养贵族女性，以将贵族的子女培养成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完美属性为最终目的而经营的学园。”
“但是在漫长的演变中，一方面也是由于现代社会的逐步变迁，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男女平等的理念的逐渐流行，圣芙蕾雅学园的教育方向也逐渐从培养大家闺秀，渐渐演变成培养优秀而具有特殊才能的学生。”
“相信大家从昨天流传出去的民间录像里也看到了，我们学园培养出了很多即使比起专业级也不遑多让的学生，甚至有些学生可以说是在专业级中也可以占据一席之地的程度。”
“这就是圣芙蕾雅学园现在的教育方向，以学生的自身条件为主，筛选并着重培养学生的特长与兴趣爱好，并将她们塑造成自己希望成为的那样的完美女性。”
“好了，现在我们来说一下圣芙蕾雅学园的教育模式的问题，我相信这是大家第二关注的问题。”姬子轻轻笑了笑，这个笑容让台下闪光灯的频率快了一倍。
姬子停顿了一下，神色间略显为难：“其实我并不想让大家觉得我们是在敷衍，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其实圣芙蕾雅学园的教育模式很简单，简单到这个口号其实已经从数千年前的神州大陆就被奉为经典，而且一代一代不断流传至今。”
“总结起来只有八个字，因人而异，因材施教。”
“可能是圣芙蕾雅学园在这方面做得比较优秀，所以效果才会额外地好。”姬子谦虚地笑（zhuang）了（le）一（ge）笑（bi），“我们的学生有小部分时间在一起学习基础课程，比如说大家都需要掌握的数学和国语，但是其它的科目就要看学生自己的选择了。”
“比如说一个学生喜欢西班牙语，所以她在一天的基础课程上完了之后可以单独去找我们的西班牙语老师进行学习，因此一般来说，学生们感兴趣的课程通常都会得到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精心辅导。”
“并且我们会实时更新学生的电子资料，比如说我们就会为这名对西班牙语表现出了兴趣的学生逐步安排西班牙语标注的各种生活配给品，然后再逐步转换我们发放的学生个人PDA上的文字为西班牙文和日文对照，再慢慢将她的教材也替换成西班牙文，最后，我们会把这些西班牙语水平相近的学生单独分成一个班，在西班牙语环境下学习。”
“至于我们的师资力量……抱歉，我们的老师并没有什么特别响亮的名号，因此我也说出他们的名字大家可能也不会太了解……不过我可以保证，她们在各自的领域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
姬子稍微迟疑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下面的话要不要接着说下去，但台下的闪光灯由不得她多想，她只得继续说下去：“大家可能会好奇，因为昨天流出的视频中可以看出来，我们学园的学生不多。”
“确实，我们学园的学生数量很少，只有一百人左右，这是因为我们学园着重的是精英教学的理念，而且作为实验班，人数控制在一定量内更容易进行资源的调控和配合。”
台下的记者们纷纷点头，不约而同地觉得姬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这也是铿惑安排好的说辞，一步一步地把外界对于圣芙蕾雅学园的一些猜测和认知通过误导或者疏导的方式来引导，让听者觉得言之有理。
“再下面我想大家可能就会比较关注学园的费用问题了，因为大家也能注意到，我们学园的基础设施很齐全，教学环境也比较好……”
台下的记者纷纷开始翻白眼，你这叫教学环境“比较好”？光中央广场修得都有别人一个学校大了，更别说这些记者被领进来时路过的那片大得不像样的花园，就规模来看，这所高中已经比得上一般的大学了；基础设施什么的从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但是就以这个学院的占地面积再加上这个学园长一直以来都是一副自谦的口吻来推测，恐怕这个有钱得天怒人怨的学园会把大型粒子对撞机也列为基础设施吧……
“所以我们学园对于学生的全部费用是免费的。”
嗯嗯，这才正常，这么大的学园开支肯定也……
？？？
这个学园长，刚才说的是？
免费？
台下的记者们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他们预感到这次新闻招待会里最大的一颗重磅炸弹很可能就要出现了。
虽然他们很想现在就问个明白，但是新闻招待会的规矩就是在自由提问环节之前，所有人都不得出声，必须听新闻发言人说话。
所以这些记者们耐着性子等姬子解释一下这个学费的问题，却没想到姬子下一句话竟然转到别的方面去了！
什么情况啊！这个学园长挖了个坑然后就不填了啊！台下一众记者的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们学园是一所全封闭制的学园，之前的学园祭开放的时候也只随即邀请了几百个迎接毕业国中生家庭来参观而已，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视频流出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姬子略带歉（zhuang）意（bi）地笑了笑，“而且我们一开始也只是打算开放一天，作为为今年招生的宣传而已。”
“而且我们的招生考试比较特殊，我们会对全国范围内选中的学生发送邀请函，邀请他们来我们学园考试，考试内容也比较特殊，和外界的常规考试不同，更偏重的是围绕学生的自我人格，自我认知，对梦想的执着以及自身才能的程度来考核。”
“嗯……我要说的大概就这些了，下面进入自由提问环节，大家有什么问题就请提出来吧。”
“请问……”一名胆子大的记者直接抢问，他憋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您刚才说学生的全部费用免费？您是说哪部分免费？”
姬子的表情似乎有些疑（zhuang）惑（bi），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就是免费啊。”
台下的记者以为姬子没听清，于是更大声地问道：“学园长阁下，我的意思是说，您说的学生费用免费，会免费哪些部分？而学园会收取哪些，以及多少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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