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246章

作者:辰时埃

“谁?!“铿惑警觉地一回头,手中突然间出现了一双小巧的奇形兵器,整体如一根比手掌略长的金属长签,正中间是一个如同指环般的金属环,此刻正套在铿惑双手的中指上,而长签则被铿惑捏在手中,警惕地转向了来客。

但是一只手却比铿惑的速度更快,那只手张好像跨过了空间的距离一样,突然间出现在了铿惑的脑袋边上,然后给了他的脑壳狠狠的一巴掌。

“混小子,有你这么跟老丈人说话的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 男人间的谈话

“来者何人?”铿惑被吓得连古文都飙出来了,“在下尚未成家,兄台何出此言?”

“……”齐格飞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震惊,他之前与德莉莎暗中联系时,德莉莎提过琪亚娜和铿惑的关系不一般,他本以为自己的开场白很幽默,但是看到铿惑一脸懵逼的样子,显然他没有get到自己的笑点,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你小子难道只是想玩玩?”

“停!”铿惑后撤两步,此时才把齐格飞的样貌看清楚,“你是……”

“没错,我是你老丈人!”齐格飞大言不惭,一副认定了的样子。

“……”这下轮到铿惑纠结了,他认出了齐格飞的身份,毕竟这张脸挂在天命的通缉名单的前三之列;同时他也知道齐格飞是琪亚娜的父亲,虽然他好像听明白了齐格飞指的好像是自己跟琪亚娜,但是这时他却陷入了一种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的尴尬境地。

如果他说“原来你是琪亚娜的父亲”,那就变相地默认了齐格飞所说的“我是你老丈人”;如果他说“对不起我和琪亚娜并不是那样的关系”,通过齐格飞之前说的那句语气不善的“你小子难道只是想玩玩”来推断,这个在等级划分上有着拥有不输德莉莎实力的通缉犯估计会立刻给自己来上一整套的卡斯兰娜秘传擒拿术——虽然不知道马尔戈斯大十字锁是不是卡斯兰娜的秘术,但铿惑相信如果真的由齐格飞用在自己身上,效果可就绝对跟琪亚娜那个半吊子天差地别了。

“年轻人嘛,不要害羞,谁还没个青葱岁月?”相反的,齐格飞倒是洒脱得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在乎铿惑的那一脸纠结,他坐在了吧台前,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的防备,“美丽的小姐,今天的推荐酒单是什么?”

“……Martini。”Wraith长叹一声,从齐格飞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就觉得大事不妙,现在这个天命的通缉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她的面前要求给他一杯酒,偏偏自己还没有办法,“齐格飞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这里是天命的情报机构,按理说我现在应该逮捕你……”

“没关系,我拳头大,”齐格飞信口开河,说完,还转头对铿惑露出了八个牙齿的标准笑容,“况且我还有我女婿保护……你呆在那干嘛?过来坐,陪我喝一杯,来一场男人间的谈话如何?”

“铿舰长,您打得过他吗?”Wraith突然间有些可怜兮兮地问道。

“……应该是打不过,你呢?”

“真巧,我也打不过。”

铿惑根本把不准对方的心理和目的,虽然他行事前向来都要把准备和调查做充足再行动,但此刻他却有点想要相信这个男人的冲动。

因为对方的这个行事风格实在是跟琪亚娜太像了,这种完全没来由的“你是自己人所以我很放心”的感觉让铿惑有点不好意思继续保持这份对立的姿态,但是他心中对于齐格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怀疑还是让他跟齐格飞之间保持了距离,隔了两个座位坐下,手中的峨嵋刺虽然收了回去,但还是随时可以从被他在临行前拆下来缝在袖口的须弥袋里取出自己的武器。

齐格飞瞄了一眼铿惑,看似无意,实际上却是在打量他现在的心思。

一个人的一切都会从他身上的细节里表露出来,铿惑虽然坐着,但他的腿部肌肉一直都处于绷紧的状态,脚搭在随时都可以发力闪退的地方,他的腰微微向自己这个方向扭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显然会在自己露出攻击意图的时候迅速转身将正面朝向自己。

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铿惑还在提防着他。

“放心,我并没有恶意。”齐格飞一想到自己还要再重新解释一遍自己没有恶意这件事就觉得麻烦,“准确地说,我出现在这里的身份并不是天命的叛逃者,而是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跟你对话。”

“如果是要拉家常的话,可以以后再谈吗?”铿惑有些着急,他不能确定自己跟齐格飞之间会不会爆发战斗,但如果对方是来讨论他跟琪亚娜的关系的话,就纯属浪费时间了。现在琪亚娜到底身处何处还不甚清楚,每分每秒都珍贵无比,“请开门见山地说吧。”

“这个给你。”齐格飞的手一甩,一个小物件沿着桌面迅速滑到了铿惑的面前,被他一把扣住。

Wraith本来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那个小物件的滑行速度实在太快,她只能尴尬地抬起手,撩了撩头发:“我说,你们这样真的好吗?这样的事情,如果我知情不报的话……”

“你尽可以上报。”铿惑微微抬起掌心,看了齐格飞丢过来的通讯器一眼,刹那间便明白了齐格飞的想法,“出了事我来扛着。”

铿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齐格飞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触发任何警报系统,也没有法统突然袭击,显然是为了和平地谈一谈什么事才来的,再结合刚才铿惑做出的推论,铿惑猜测齐格飞来是为了和他交换情报。因此,至少在这次事件的立场上,齐格飞与他不会站在对立面。

逆熵这次的行动太大了,其规模远远超出铿惑的预料,显然,这是一次可以威胁到整个新加坡的危机,在这种危机面前,一个S级通缉犯算不得什么——况且根据天命资料中记载,齐格飞拥有S级女武神的战斗力,身上还随身携带着被称之为【神之键】的武器,如果他全力施展开,光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成为新加坡现在的第四个势力——叛军已经是注定要被抛弃的弃子,自始至终都被逆熵在掌心耍得团团转,根本算不上一个势力——那么在这场战役中,如果齐格飞能够成为己方的助力,胜算便可大大提高。

“不错,有我年轻时的风范,”齐格飞竟然还有心情夸奖铿惑一下,“怪不得我女儿能看上你……”

“……齐格飞先生,我和琪亚娜并不是那样的关系……”铿惑试图把话题拐回去,“而且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和我讨论一下私生活的吧?”

“叫什么齐格飞先生,要叫我岳父大人!”

“……”铿惑的脑门上爆出一团井字形的青筋,自从他吞噬了第十一律者的荒魂恶念之后,他发现自己经常产生一种以前从未产生过的感觉,那种感觉似乎与他开启困兽符到达一个临界点之后的样子很相近,却又有些略微的不同,但它们的表现方式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以破坏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事物为最终目的——无论值得与否或者过程如何。

“不过确实该谈正事了,”齐格飞搭在桌面上的右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对Wraith露出了一个阳光满分的笑容,“小姐,请来一杯今天的推荐单品——放心,我会付账的,再不济我女婿也会付的。”

说完,他还扭头对铿惑确认了一下:“对吧?女婿?”

铿惑强忍着想要吐槽的欲望,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大局为重,示意Wraith按他说的去做。

Wraith长叹一声,一边嘀咕着会不会影响自己这个季度的工作评价,一边转身拿出刚刚晾好的酒杯。

趁着Wraith转身调酒的功夫,齐格飞的身体突然向铿惑的方向倾斜了一下,压低了身子,好像要说什么。铿惑心领神会地靠了过去,准备听一听这个不能让Wraith听到的情报。

“你跟我女儿牵过手没有?”齐格飞小声地问道。

“您不是来说正事的吗!”铿惑有种摔杯子的冲动。

“咳咳……请原谅一个父亲对于自己子女的关心。”齐格飞坐正,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嗯……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就给你讲讲你感兴趣的东西吧。”

“我进来之前听你说,你怀疑逆熵和新加坡的政府有勾结,这个推论是正确的,而逆熵在新加坡的动作也确实很大,而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合作,阻止逆熵的计划。”齐格飞用略带玩味的目光打量着铿惑,让铿惑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如果你能够保证我们的立场一致的话,合作也无妨。”铿惑先是思考了一下齐格飞所说的话,随即便回答道。

齐格飞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他转过身,接过Wraith递过来的鸡尾酒,放在自己的面前:“……同时也要阻止天命的计划。”

“抱歉,你刚才同意了我们的立场一致?你确定?”铿惑似乎察觉出了点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因为那个想法一旦是真的,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立场一致,而不是和天命的立场一致。”齐格飞轻轻摇晃了一下杯中澄澈的液体,看着Wraith,笑了笑,“您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小姐。”

Wraith感觉自己身为中央情报局影子部队精英骨干的日子可能要到头了,她在今天叹的气比这个月加在一起都要多,她转身走回了员工休息室,把门关上之前给了铿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一句话表达了自己的立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把这件事如实上报的,这是我的职责,而且想来齐格飞先生也不会介意,对吧?”

……

空荡的酒吧里只剩下了齐格飞和铿惑两个人,Wraith刚才已经明确地表明了立场,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酒吧是影像资料是被系统自动保存的,她没有权限删除,只要逆熵对于天命信号的屏蔽被消除,这些影像资料就会如数上传到本部的中央处理器去。

“这个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你知道逆熵现在据我们所知,一共有四名被称为【执行者】的高阶执行官吧?”齐格飞一边说着,一边尝了尝Wraith刚调好的酒,“味思美的占比太高了……”

“嗯,是类似于邦联制度的组织,在他们之上有一名盟主,统领所有的【执行者】。”铿惑点了点头,等着齐格飞接下来的解释。

“这四名执行者分别是前叛逃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阿尔伯特·爱茵斯坦……”

“等等?这两个人都是多久前的人了?而且她们不是早就死了吗?”铿惑吃了一惊,“还是说这只是个花名?像超级英雄昵称之类的?”

“没有,就是她们本人。”齐格飞竟然笑了一下,“她们代表了【逆熵】的保守派,是秉承与天命不同理念,但最终目的依旧是消灭崩坏的派别,你可以把她们看作鸽派。”

“有鸽派……那就有鹰派了?”铿惑捕捉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点。

“没错,另外两名已知的【执行者】分别是可可利亚和你队伍中那个极东之国的小女孩的父亲,雷电龙马,只是现在雷电龙马不知所踪,他的位置被另一个人代替了——卡尔·古斯塔夫,这个名字你可能有些陌生,但我说一说他做的事你就会想起来了:上次【蚩尤复苏】事件里,逆熵的浮空战舰舰长就是他。”

铿惑的拳头突然捏紧,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的表情也在那一刹那间变得凶狠了起来,杀气在他身上一经发出便无法消散,一时之间,甚至连齐格飞都愣了片刻。

“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卡尔·古斯塔夫,前任同盟国柏林城防司令部心理咨询师,也是上个时代的老古董了,他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的老化竟然被终止在了四十岁,到现在还没有老死……也许他和逆熵鸽派的那两个人也有点关系,但谁知道呢?”齐格飞摊了摊手,他察觉到了铿惑的异常,但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反应,“他和可可利亚走得很近,两人应该是同盟的关系,不过话说回来……”

“你真的能下得去手吗?”齐格飞瞥了铿惑一眼,广州战役的细节并不是世人皆知,但他依然有渠道得到那次战役的详细情报,因此心里也是明白铿惑此番表现的原因。

“当然。”铿惑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他的目光有些失焦,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小子,清醒一下,有杀心和有杀意,跟你真的能杀人是两回事。”就在铿惑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困扰的时候,齐格飞却突然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把他扇醒,“虽然我不得不说,你下手的时候好像是挺重的,但是你从来都没有杀过人。你不敢杀人,你怕杀了人之后你心底的坚持就会动摇,你怕你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单行路,对吗?”

“……没错,但我会杀了他的,我会杀他38次,无论如何都会。”

第二百八十章 人工崩坏

“别说大话,小子。”齐格飞把目光收了回来,看起来好像有些犹豫,“杀人……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杀死自己的同类是一件非常难以抉择的事情,而且一旦动手了,就不能回头,这是一条单行路,你只能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越杀越多,到最后浑身都是血腥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来最开始的时候只想杀一个人?我们是为了对抗崩坏而生的战士,不是为了对抗人类。”

“那我部下的生命呢?她们都是很棒的孩子,她们为自己选择的命运也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对抗崩坏,可是接过呢?她们的人生戛然而止,死在了她们发誓要保护的同类的手里!”铿惑在努力压抑着自己那有些无法控制的怒气,“那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杀人者自当以命偿之,我并不是圣人,我挨了打就要打回去,有什么不对?”

“我并没有说你做的不对,我只是想问你一下,你复仇之后呢?”齐格飞盯着铿惑,似乎在审视他,“那要为他复仇的人来杀你,你愿意以命偿之吗?”

铿惑沉默了下来,齐格飞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自己执意复仇,不过是将自己拖进一环报一环的漩涡之中罢了,可是这件事难道还有其它的解决办法吗?

“我无意妨碍你的复仇,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至于最后要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决定,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称量事情对错与否的天秤,只是你如果做了,就不要后悔。当你置身复仇的漩涡之中时,想要抽身而退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齐格飞拍了拍铿惑的肩膀,终止了这个话题,“接下来我继续说我的情报,你知道长空市的崩坏爆发事件是怎么来的吗?”

“不是天然的崩坏爆发吗?”铿惑本能地察觉到齐格飞话里有话。

“不,那是人为的崩坏爆发。”齐格飞把胳膊收了回来,正襟危坐,酒吧里的氛围顿时肃穆了起来,“当初第二次崩坏爆发之时,死去的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分裂为四颗带有奇异能量的宝石,分别是【征服的雷电】,【渴望的风暴】,【静谧的死亡】和【疫疾的烈焰】,这四颗宝石分别被逆熵和天命得到,而可可利亚,也就是逆熵【鹰派】的一员,利用征服宝石,也就是【征服的雷电】在长空市制造了一场人为的崩坏爆发事件。”

铿惑的脸上被震惊所占满,他原本一直都以为那是一场自然的崩坏爆发,但齐格飞的意思是,那场崩坏竟然是人为的产物?

人类竟然可以主动引发崩坏?

或者说,人类为什么要主动引发崩坏?

齐格飞没有看铿惑的脸色,而是继续着自己的解释:“雷电芽衣,也就是在那场崩坏中被崩坏选中的【第三律者】,说起来,她到底算不算是律者还不好说,因为她只有律者核心的四分之一……随后,逆熵派出了回收部队,要回收在这次崩坏中诞生的第三律者雷电芽衣……我说到这里,你大概就明白了吧?”

“……逆熵派出的回收部队……是布洛尼亚吧……”铿惑轻声说道,他只知道琪亚娜三人是从长空市逃出来的,布洛尼亚原本隶属于逆熵,但万万没想到她们三人最开始的时候竟然会是敌对关系,“但是中途不知发生了什么,布洛尼亚放弃了回收征服宝石,而是跟琪亚娜她们一起来到了圣芙蕾雅学园,成为了女武神……这条线暂且先搁置一边,我想我弄明白逆熵的目的了……”

“没错,逆熵之所以派出回收部队,回收的目标就是第三律者,也就是说,逆熵想要将律者收容起来,或者将律者作为研究素材……”齐格飞的余光一直盯着铿惑,以防止他突然做出什么来。

“那么这次新加坡的行动应该也差不多吧,逆熵为了制造新的律者供其研究,试图利用静谧宝石在新加坡引发大规模崩坏事件,诞生出新的律者……可是这样一来……”铿惑迟疑着,这个消息里的信息量简直多到爆炸,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这座城市其实是逆熵的祭品,用来……制造新的律者——然后仅仅是为了研究律者?就要用一座城市的人作为代价?”

“在【鹰派】的眼睛里,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齐格飞的目光飘向了远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或者说……在【鹰派】的眼里,他们可以利用这将近六百万人的性命挽救更多的人。说来可笑,他们既然这么想,为什么不去奥托手底下干?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做派。”

铿惑并没有察觉到齐格飞话中的一样,而是继续分析着:“确实,如果是这样的话,计划成功后,新加坡将成为一座死城,没有人会为一个灭亡了的国家发声,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推给突然爆发的崩坏上,毕竟普通人的社会里,对崩坏的认识还只浮于表面,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想到逆熵是主动引发崩坏的……这样的话,天命即使是把事实公之于众,逆熵也可以反咬一口说这是天命在泼脏水,可是既然你都知道这些情报,天命有理由不知道吗?天命为什么只派遣了我和我的小队来处理此事?这件事很明显已经上升到了国家级的层面,难道不应该派遣日珥议会的成员……”

“你还知道日珥议会?”齐格飞有些意外,“不错啊你,知道的还不少……可是你还有件事不知道……”

“什么事?”铿惑察觉到了齐格飞语气中的沉重,很显然他的下一句将会是一个惊天大新闻。

“天命确实派遣了相当于日珥议会的作战部队前来处理这件事,但是跟你想的恰恰相反,那些增援不是给你的,而是去拦截逆熵的部队——或者说,其实就是跟逆熵的回收部队打了个招呼,两军在新加坡境外装作对峙,实际上都在等,等这次崩坏爆发……”

“什么?”铿惑惊得有些语无伦次,德莉莎无数次地向他灌输天命是为了从崩坏手底下拯救全人类而诞生的组织,但此刻天命或者说奥托的做法显然和现实有些不符,“天命默许了逆熵的行动?那也就是说,天命也可以从这次崩坏爆发事件中得到好处……天命也觊觎新的律者?”

“当然,四分之一个律者核心所催生出来的律者,强度很可能没有原版的第二律者那么高,因此研究起来也更加安全。你手底下的那个第三律者……其实天命本部早就对她垂涎已久了,只是碍于德莉莎一直压着这件事,导致没有人敢从她手底下抢人。现在逆熵有了新的动作,要创造出一个新的可供研究的律者,天命自然像闻到肉味的野狗一样跑过来了。”齐格飞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直没有透露出半分负面情绪的脸此刻终于展露了些许怒意,“天命这次派遣的部队精英程度与日珥议会不相上下,但是更受奥托的信任……他派出了他的亲卫部队【裁决之刃】,由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亲自带队,她们的目的也很明确,等着这座城里的人死光,再进来抢夺新生的律者。”

“逆熵策划这件事策划了多久?”

“从雷电芽衣成为第三律者开始有多久?”齐格飞反问道。

铿惑的食指有意无意地敲击着桌面,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齐格飞给出的情报实在太关键,仿佛正在玩一款极难的游戏时突然有人送来了零散的攻略一样,把这些情报和自己已知的东西统合到一起,整个事件的真相此刻正在铿惑面前如同画卷般展开。

“首先,逆熵在暗中培养了新加坡的反叛势力,将他们作为随用随弃的弃子,在那个名为玛基的博士带着静谧宝石逃离天命之后,将他和宝石带到了新加坡。然后利用反叛军突然的叛乱作为引子,将国际和新加坡境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于这场内战之中,然后自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引发人工崩坏的准备,在最后引发崩坏,利用崩坏毁灭掉一切证据的同时捕捉新生的律者……这个计划……不但大手笔,而且还是人类史上少见的恶毒啊……”

“那你明白你现在该做什么了?”齐格飞站起了身,抬起自己的右手,在铿惑的肩膀上拍了拍。

“……不,我不太明白。”铿惑依然没有弄清楚其中的一个逻辑问题,“既然天命的算盘打得好好的,那我们这支队伍的存在与否就不那么重要了,为什么还要派我们来新加坡?我们的作用是什么?或者说,奥托希望我们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还有一点……我的女儿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是你的另外两名部下还安全,我有些其它的事情要办,我女儿就拜托你去找她了。”

“你这么强,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况且你的情报网络看起来也不弱,成功率不比我高得多?”铿惑也同样对齐格飞的这番言辞感到有些意外,在危急时刻,把自己的女儿放到一边不顾,却要求别人去救她,这让铿惑有些不解。

“你打得过S级女武神吗?”齐格飞有些好笑地问道。

“……以德莉莎为标准的话,我打不过。”铿惑痛痛快快地承认。

“那你负责去找我女儿,我负责拦住幽兰黛尔,明白了吗?”

齐格飞的眼神突然间被愤怒与杀意笼罩,但转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他转过身,提起脚边的旅行包,向着门外走去:“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而且还附赠你一个可以跟你的女武神们联络的通讯器,现在她们应该已经穿过叛军和政府军的交火线了,你可以联系她们……作为报答,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铿惑眼神一凛,他从一开始就在等齐格飞提要求,毕竟对方并没有理由平白提供给自己这么多重要的情报,哪怕是因为琪亚娜在自己的队伍中也不太可能。

“保护好我女儿,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她在哪里,在我无法陪伴她的时候,由你来保护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