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啸沧溟
源稚生表情呆滞,就像是身心被玩弄了般茫然。
“你让去我就去,那多没面子?”
夏木拍拍手,叫了一百瓶清酒,“男人的战场,酒桌定胜负。”
“带我一个!”
凯撒一拍桌子,high了。
源稚生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酒瓶,再看看周围四个神经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为什么这些家伙的做事风格,他永远跟不上…
“被灌醉后,不怕家族对你偷袭?”他有意泼冷水。
夏木哈哈一笑:“有绘梨衣在,我怕什么?”
再加上还有颗脑瘤么…
耶梦加得冷哼一声。
“曾经的你…”
源稚生欲言又止。
“曾经的我?”夏木好奇。
源稚生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也有点违和,我以为了两年的弟弟居然有一天成了家族最大的阻碍,我们还没什么好办法。”
《高天之上》
夏木默默往口中倒入一瓶清酒,让温热的酒液顺着喉咙咕都咕都流入胃里。
“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很多事,”他接着酒瓶缓缓转动,“只要足够努力,不想让她死的她就不会死,想让她永远开心的她就会永远开心…”
夏木的眼睛里笼罩着澹澹雾气,“最后才发现,该有的坎坷…一个都没少。”
“木木…”
绘梨衣看着他,有点不安。
楚子航默默拎起一瓶,仰头倒入口中,当酒液温润了胃壁时,他的眼帘里也似乎下起雨来,想起自己最后悔的事…没有和那个男人一起赴死。
“你们怎么突然这么丧,最丧的该是我这种衰人啊…”
路明非提起了酒瓶。
“你们国家有句话说得好,我很喜欢,”凯撒也拎起来一瓶,“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源稚生嘴里这么说着,口中喝着酒,心里想着…一群神经病。
却又意外的,令他渐渐放松下去。
这样轻松的氛围,他从来没有经历过。
“要说喝酒,我还没怕过谁!”
源稚生啪得放下瓶子,拎起另一瓶和夏木碰了下。
樱站在布帘外苦笑一声。
要说喝闷酒,她家少主确实比谁喝得都多…
责任和理想背道而驰,让这个男人一直活在不开心之中。
酒桌气氛渐渐热烈,觥筹交错,与窗外灯红酒绿一起渲染开来,令人放下一切顾虑。
不知何时源稚生踩在了椅子上,路明非又跳又闹,夏木吼着不知名的歌,凯撒一脚踩着桌子…
只有楚子航一脸沉静的坐在角落里,默默喝酒。
绘梨衣的目光紧随着夏木,没有丝毫变化。
“男人…”
樱叹着气掀开布帘走进来。
这时已经一地狼藉,凯撒与路明非抱在一起倒在榻榻米上,源稚生摊在地毯上,夏木趴在桌上。
“需要帮忙吗?”
樱看到楚子航跌跌撞撞站起来,去抱起路明非与凯撒。
“不用。”
楚子航虽然眼神不太清明,但动作举止却没有一点晃动。
“绘梨衣小姐呢?需要我叫乌鸦过来搬夏木吗?”樱抱起了一滩泥似的源稚生。
“啊…”
绘梨衣彷佛才回过神来,有些呆愣的看着夏木的背影,犹豫不决…毕竟才下定决心不和他有亲密接触的。
“不需要,我带他回去。”
樱井小暮掀开布帘走进来。
樱眼童一缩:“你…勐鬼众的人!”
“在这儿,我只是夏木的属下兼任女仆而已。”樱井小暮妩媚一笑。
“樱,先不掺和,等老大醒过来。”门口传来乌鸦的声音。
樱抱着源稚生走出,立刻明白乌鸦在紧张什么。
樱井明带着一群混血种等在门外。
“我们走。”
樱跟在乌鸦身后走开。
“住手。”
包厢里忽然传来绘梨衣冷冽的声音。
樱井小暮伸出的双手一下子缩了回来。
她有种直觉,这时候敢伸手自己就完蛋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夏弥与绘梨衣对话
绘梨衣小手捏了松,松了捏,终于还是慢慢伸出手,环绕住了夏木的腰,扶着他站了起来。
“我带他回去。”
她让夏木的手搭在自己瘦弱的肩头,一步步架着他往外走去。
樱井明看了樱井小暮一眼。
樱井小暮赶紧摇头:“没事,别管。”
一群混血种眼睁睁看着绘梨衣将他们老大拐走了。
“唔…”
夏木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处于一种飘飘然的状态。
酒精最大的作用就是消除平日里的顾忌,让超我消失,让本我主导,不用继续带着面具生活,到达解压的效果。
“衣衣…”
他睁开朦胧的眼睛,鼻尖痒痒的,是女孩顺滑的发丝。
她小巧的耳垂就在嘴边不远,精巧可爱。
夏木想也没想,张嘴轻轻咬住。
“呀!”
绘梨衣身子一颤,酥酥麻麻的触感直冲脑际,脸蛋儿一下子红润起来。
“木…木木…别闹…”
她的脑袋往边上偏了偏,将自己的小耳垂解放出来,但脖颈立刻失守…
夏木只觉得口渴难耐,而她白皙的肌肤是那么清甜。
绘梨衣扭了扭小身子,眼眸雾气升腾,都快哭了。
本来想好了的,要自己想清楚,要很久不和夏木亲密,甚至…也许可以做他的女儿。
但哪有这样的,还做什么父女!
“不…那里不可以!”
绘梨衣惊慌的将夏木的脸从胸口推开。
夏木身体往后倒去,砰的就要撞到电线杆上。
绘梨衣赶紧又将他拉了回来,结果他又陷了进去…
“呜…”
女孩儿眼中雾气朦胧,渐渐迷离。
这时,一辆车停在她身边。
“绘梨衣,扶他上车。”
车窗落下,橘政宗的老脸出现。
绘梨衣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她潜意识里觉得不能将夏木扶上橘政宗的车。
她背转身子,拉着夏木的手臂让他趴在自己背上,将他背了起来,稳稳的往前走去。
橘政宗看着绘梨衣的背影,眼神有些挣扎。
如果现在使用梆子声,也许可以将夏木干掉,但绘梨衣会变成什么样,他无法预料。
万一弄巧成拙,他自己也扛不住发疯的绘梨衣…
橘政宗只好看着绘梨衣越走越远,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感觉世道越来越艰难,自从夏木到来后,好像谁都在和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