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反正泰拉没有普及DNA检测,就算普及了也没有老夏那种能够从尚未被高温破坏的骨髓里面获得活细胞检测的能力。
而尸体的来源更简单了,去维多利亚的下城区逛几圈,总能捡到几具妓女或者被抛弃的女工的尸体。
找个身材差不多的捞起来就把替身做好了,而且这些女尸身上的折磨和暴力的痕迹,还确实可以证明是爆炸案件的幕后黑手为了灭口干的。
所以,W必须把接下来的那场戏演好,表现出自己似乎是看见了凶手的样子,但是因为惊吓记不清的状态。
只有这样,才能赋予那个不存在的组织灭口的动机和真实性,她把自己作为爆破专家的细致和耐心全部应用在对于剧本的打磨上,以维多利亚警方的昏庸程度,想来很快就能顺利脱身。
而卡兹戴尔摄政王惨遭兔子玩偶炸死的新闻,大概会流传很广了,就算没有人流传,她也会匿名把第一手的消息甚至拍下来的照片送到龙门的报社,作为全世界最大的商业物流港口,龙门新闻放出来的话,就等于距离全世界都知道只差个时间问题了。
而越是封锁消息,这种小道消息就会传播得更快更广,在舆论控制里面,最忌讳的就是干这种蠢事,那几乎可以确实的体现什么叫做「越禁越火」。
“叫你们不装监控——”W开心的在内心吐槽,如果有监控的话,她可不敢玩这么大,毕竟很容易从照片和信息的观察角度判断她当时站在什么地方,然后监控一对比就能找出漏洞和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特雷西斯干的窃国的买卖,怎么可能让维多利亚警方在自己的地盘上装监控啊,那不是找死嘛。
而此时,另外一边,“殿下?”
“我没事。”特雷西斯手都在抖,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培养了替身,不然现在在那辆车上被炸碎的就是自己了。
“我们悄悄回藏身处,不要声张。”特雷西斯想不出来是谁会用这种方式对自己下手,不是没有怀疑的目标,而是怀疑的目标太多了。
红龙那边可能,他们巴不得炸死自己;卡兹戴尔的贵族也可能;
自己内部的手下也不是没有反心;甚至狮子那边都可能觉得自己没有用了,威胁越来越大而提前清除。
正是因为根本找不到目标。所以,他不敢回到公馆,而是自己在维多利亚备下的秘密藏身处,这让他顺利的躲过了接下来的公馆爆破事件。
这更是让特雷西斯做实了有人想要对自己斩尽杀绝的猜想,在找到敌人之前,他不准备露头了,好在,之前做的准备足够充分,一开始他就是做好了政变失败被妹妹当场打崩,然后隐姓埋名跑路的——当初做的准备,现在看来是真的太明智了。
藏身处,秘密资金,备用身份,甚至可靠的心腹手下,要不是当初妹妹和那个恶灵给自己的压力大到做好事败被追杀跑路,不得不以普通人身份苟活的心理准备,这些东西以他的个性是不会准备的,那现在估计……已经碎的满街都是,和那些黄白之物混为一体了。
第四十七章 逆向乳髪
第四十七章
维多利亚开向龙门的定期班船,由于没火车也没飞机,这样的大型客运陆行舰就是跨国旅行的常用装备,速度并不快,在陆地上一般可以达到每小时30-40公里的速度,在地形比较平坦而且坚固的地方可以达到更高一些的速度,最多不会超过五十公里。
从维多利亚开往龙门需要至少40个小不停歇,考虑到实际上会在中途停靠,补给,维护和上下客的关系,最少需要2周的时间才能开到龙门停泊港。
算是泰拉中产阶级出行的载具,最远的维多利亚到龙门航线的船票,按照W买的商务舱的价格来说,大约是一万多龙门币,确定不是普通工薪阶层能够承受的价位。
“哗啦”一副公务OL打扮的W从书报架上抽出一叠报纸,每次靠港,船上的书报架就会更新一批报刊杂志,以免旅客感到无聊,而这些天的几次靠港的报纸头条也鲜明的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状态,充分的诠释了信息在传递过程当中的演变。
在出发的时候,维多利亚水手报的头条是“尊敬的特雷西斯摄政王遭到不明恐怖势力袭击,目前生死不明”,而内容大体上是比较正面的,叙述了特雷西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并赞颂了他所拥有的高贵品质与血统,对手段残忍的凶手大加批判。
这让W差点就退票回去把报社也一起送去和高贵的特雷西斯一起肩并肩了,好在她忍住了。
接下来快到卡西米尔的维多利亚边境日报就变成了,「尊敬的特雷西斯阁下遭到袭击身亡」这样略微偏正面一些,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客观理智的报道。
然后进入卡西米尔之后,骑士日报的标题就变成了「卡兹戴尔流亡政府首脑遭到袭击,疑似国内反对派手笔」这样的纯粹的中立态度的报道,并且也大胆的预测了卡兹戴尔国内将可能因为此事件而产生一系列的复杂反应,并未过多着墨于特雷西斯本人。
由于定期船并非是走的直线,所以中途还途径了萨尔贡、叙拉古等地,而标题也逐步变成了,「卡兹戴尔贵族遭到玩偶炸弹袭击」「萨卡兹的魔王被杀手用玩具解决」「卑鄙的萨卡兹篡位者终遭天谴」“是什么让可爱的玩偶变成了杀人利器?”这样的越发偏向花边新闻的风格。
并根据途径国家的不同而不同,比如说黑手党文化浓厚的叙拉古就非常深入的探讨了玩偶杀人的可行性。
而萨尔贡则更多是在批判萨卡兹种族,在赤果果的搞人身攻击和歧视。
而靠近龙门这样的商业港口,丰富的娱乐业让小报逐步兴起,他们的主要方向就在特雷西斯是怎么和一堆黄白之物连接在一起,以及粉红色的玩偶兔子杀人这种夺人眼球的玩意上。
W几乎体验了一把新闻媒体是如何从政府喉舌变成揭露真相的勇士,再一路滑向媚众的奶头乐机构的过程,表情也从一开始的阴沉变得越发的开朗高兴起来,毕竟小报记者可是什么玩意儿都敢编的。
尤其是他们编排的还是一个远在维多利亚的死人的时候,只要卡兹戴尔的军团没有冲进龙门,那他们就没有不敢编的东西,并且越发的离谱起来。
不过一切报纸里面,就乌萨斯的报纸最为离谱,这些熊人们似乎拿出了日常苦难生活当中几近磨灭的全部幽默感和艺术感,其跌宕起伏程度几乎可以比拟一本连载小说,甚至文笔优美而含蓄,没有粗俗的去瞩目于那些飞舞的黄褐色的奇妙物质。
而是将笔墨放在了特雷西斯的私生活方面,并且巧夺天工的提出了一个非常奇妙的理论,这是一次情杀事件,并基于此猜测和理论,构筑了一个包含言情、悬疑、宫廷斗争、贵族秘闻在内的让W看了都觉得合情合理的故事。
毫无疑问,这样的一份濯清涟而不妖的玩意在一票庸脂俗粉里面显得格外的突出,在定期班船上几乎卖疯了,W甚至买了好几份用于收藏,时不时还能拿出来当笑话放松一下。
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死亡是肉体上的死亡,当心脏停止跳动,当大脑彻底失去反应,他就已经死了,但是他依然活在其他人的心里。
而第二次死亡是社会关系上的死亡,一个死人,留下的不管是政治财富,人脉关系,甚至家族血缘都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完蛋。
最后一次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所有的功过罪业都消失在了时光长河当中,所有人甚至彻底忘记了你的存在,只有考古学家发现的墓碑才能证明在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和过去,有这么一个人曾经活过。
直白说,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都已经彻底的消失了,而特雷西斯发现,自己似乎避开了第一次死亡,却提前迎来了第二次死亡,每一个人都在讨论自己死了的事情,甚至每一个人都对那印象深刻的满天飞的奇怪物质与维多利亚警方得出的死于粉红色兔子玩偶刺杀的过程津津乐道。
没人关心或者在乎曾经有一个卡兹戴尔的摄政王在维多利亚,甚至没人关心他做了什么,盟友在加紧速度吸收和分割他的政治资产,敌人在弹冠相庆并尝试染指原本属于他的利益,纯粹的吃瓜路人只想看看有什么劲爆新闻。
不管实际上他死没死,在所有人眼里,他已经死了,就算现在跳出来,也只会被人一铲子真的拍进坟里——毕竟,总不能把吃下去的肉再吐出来吧?
好在,特雷西斯也是有自己的优势的,作为流亡政府,很多时候只是一群人需要这么一个东西来代表自己的利益。
至于说这个特雷西斯是真的还是假的的,国内的那些贵族是不会在乎的。
只是这样一来,他好不容易积累的主动权就完全丧失了,他和特蕾西亚的策略完全不同但是目的相同,特蕾西亚的策略是自下而上的改革,她同情,怜悯普通的萨卡兹人,她甚至可以叫出军团里面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因此,这位仁慈而博爱的魔王就受到最广泛的萨卡兹人的支持,但是唯独,她不受到萨卡兹贵族的喜爱,也不受到自己的部下的喜爱。
因为那些保王党也是贵族,他们拥护女王仅仅是因为这样可以得到功勋,然后从小军官和小贵族变成大贵族,享受那些世代王公的财富和权力。
反过来,特雷西斯的策略是自上而下的革新,他拉拢那些激进派军官和贵族,他大方的分割属于王庭的利益笼络人心,他爱护这些部下,不会因为他们烧了几个村子或者劫掠而苛责他们,并且引入外国势力来搅乱局势。
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然后从上往下挨个把这些盘踞已久的大贵族们一个个弄死。
在完成卡兹戴尔是改革之后,他会带领萨卡兹人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平等的权利,或者说更直白说,他选择以乌萨斯的风格来获得他们应该拥有的尊严和权利。
而特蕾西亚则显得更为的理想化一些,她虽然属于自下而上的派系,却没有领悟到这不是请客吃饭的真理,更为的温和,仁慈,也意味着更加的软弱可欺,面对重压容易动摇。
她解决萨卡兹的办法是完全放弃佣兵业务,让这个民族从彪悍的游牧劫掠民族转为定居生产型民族,并且尝试发展经济和科技,提高底层萨卡兹人的地位等等方式。
在原本的状态下,特蕾西亚是一个仁慈的君主有广泛的支持,而某位巴别塔的恶灵却是一个冷酷无情无血无泪的怪物。
在两者之间,凯尔希以她的博学和作为主管的丰富谈判经验调和两种风格,形成一个几乎没有破绽的铁三角。
单独的恶灵过于的冷漠无情,不会受到部下的爱戴,甚至底层的萨卡兹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得到畏惧,单独的特蕾西亚虽然仁慈温和,受到大家喜欢,但是本身软弱可欺且缺乏主见,很容易糊弄和压迫到崩溃,至于说单独的凯尔希,离开这两个,她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要解决当时的特蕾西亚,就必须把她最坚固的盔甲和盾牌,那个巴别塔的恶灵给解决掉。
不管是让他们反目成仇,还是让他受伤离场,他是这个铁三角里面最坚固的一点,也是最脆弱的一点。
三个人,一个会收买人心,以仁爱著称,相当于刘皇叔;
一个是战术专家,多智而近妖,相当于孔明村夫(睡板板的理由估计也和村夫差不多);最后一个特别能搞钱。
想象一下,整个巴别塔和罗德岛的资金都是凯尔希和可露希尔搞来的,这个特别能搞钱确实名至实归——
不管是研究主管还是后勤主管,只要特别能搞钱,其他的谜语人等毛病都只能叫职业病了。
于是,他们就形成了一个特别能打,又会邀买人心,还特么不缺资金的可怕组合,几乎把特雷西斯和支持他的那些大贵族联盟碾得头破血流。
而要对付这个组合里面的另外两个都会遭到村夫的强力阻击,在失败过无数次,差点把底裤都赔出去之后,他们发现整个组合里面最脆弱的反而是最强大的博士这个人。
只要解决了博士,剩下两个,一个只会谜语,诸事不成,宛如让糜芳当丞相,估计蜀汉都不一定能活到阿斗那个时候,而另外一个女王,就瞬间从皇叔变成了刘禅,一个比一个好解决。
最终,一点运气加上一点意外,他们成功把博士送去躺板板了,而女王也成功的被重压压垮,使用了天地同归打法,用自己的生命给特雷西斯头上加了一个弑君的锅,让他再也无法利用「正统」为武器。
至于说凯尔希,越经营越是窘迫,最后只能金蝉脱壳,转生成罗德岛,几乎完全被逐出赛场。
可以说,解决了博士,特雷西斯几乎赢麻了,如果没有女王的自爆飞锅的话。
只是,现在新的铁三角也快要形成了,老夏特别能搞钱还会搞装备和生产,爱国者贼特么的能打。
如果说博士只是战术指挥能力非常的强,能够用两千人把特雷西斯数万军团给活活磨碎的话,那爱国者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能打。
而邀买人心受大家欢迎的角色则是塔露拉,而且和特蕾西亚不同,塔露拉自己也……
非常能打,好在,这个新铁三角目前是在折腾乌萨斯,头疼是科西切公爵和皇帝,而不是卡兹戴尔的贵族,也不是特雷西斯先生。
雪原,一台成半球形的装置正在一点点的成型检修当中,老夏能够修理和组装的部分非常有限,很多部分只是以前看过甚至连说明书都没有,好在,这种模块化的小型引擎的优点就是结构足够的简单,缺点就是坏了只能整机更换。
“初步检修完了,没有什么大毛病,能用……”老夏提着工具箱从底座里面爬出来,“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玩意儿可能不怎么用得上,最大的用途可能就是阻挡天灾了。”
力场指向偏斜,将大气源石颗粒运动偏斜向其他方向,以维持一个区域内不会有较大的源石颗粒和粒子团聚集,就实质上的影响天灾的形成。
“跃迁引擎啊……真是……神秘的造物。”凯尔希思考了很久才找出这样一个词,在她已经模糊的最早的记忆里面,先民和泰拉人是没有这种技术的。
某些特殊的源石装置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轻微的影响时空曲率,也就是引力,但是距离形成跃迁力场还差了至少两次工业革命的距离。
就好像古希腊人就已经发现烧开水的热蒸汽可以拿来做功,比如说推动风扇。
但是他们却无法将这个发现和技术实际使用起来,使用蒸汽机已经是一千多年后的工业时代了。
如果没有现成的材料工艺和引擎设计的话,从发现对时空曲率造成影响的引力子,到完成拘束、激发、定向、力场流形稳定和安全屏蔽不是把自己压成一个铁饼,需要非常漫长的时光和科研努力。
“它能够达到最大多少速度?”
“光速的1.5倍,超载模式下,常规巡航模式,2/3光速,只是星系内的飞船,跨星系不用这个。”
老夏召出控制面板,调试这台引擎的数据,跃迁引擎他没修过,但是至少用过,执行一下模拟运行程序还是可以的。
“如果要前往其他方舟,我是说其他星轨需要多久?”
“你指的是行星?看距离把,不过,考虑一般质量的主序星构成的恒星系的物质分布……一般最远天体在200个天文单位左右,大概飞向最远行星,巡航模式的话40个小时不间断,但是跃迁引擎的工作时间可没法持续这么长。”
老夏挠挠头,“毕竟这玩意儿也是做功的,一般每12-20个小时进行一次冷却和平复处理,需要3-4个小时左右,大型飞船更长,再考虑惯性和末端变轨入轨的常规引擎操作……”
“大概最多3-4天就能完成一次星间飞行吧,如果你指的是月球轨道之类的话,倒是挺快的,把加减速算进去也不过一两个小时,甚至几乎不用开跃迁,常规电弧引擎就足以胜任了。”
“我是说前往其他的亮星……”凯尔希重新调整了一下语言,她想知道,泰拉人是否还有机会离开这片大地,以及前往全新的家园。
“恒星系?几十年吧,前提是这东西还没有坏,我们一般是用跳跃引擎或者星门……”
“那是……什么?”
“一个三维实体空间的两个重叠不动点,两端相对于三维实体空间的任何物体均为相对静止的到三观玩意儿,你最好别问我这个东西为什么可以这样,我不是星舰工程学的,更加不是时空物理学毕业的,我对于它的了解仅限于中学时候的科学通识教材……”
“呃……”老猫猫的注视。
「好吧非要说的话」老夏拿起一块书写板,然后把一支笔垂直在上面,“大概就是这个结构,实际上,它相对任何物质都在运动,运动是宇宙的基本属性。只是,在这个二维板上的任何一种运动对于这只一维笔上的任何观测者来说,它都是没有运动的。”
“因为一维上只有前后两个运动方向。所以,在他们的观测当中,这个在二维板上游来荡去的长度会不断改变的线条的表现就是……一个出现时间不等的入口和出口……”
“他相对这根一维笔的任何运动都只会表现为时间不同的闪烁,就好像是一列通过站台的列车,我们只是在此时乘上这座列车,然后前往下一个站台。”
“实际上这根线也不是真的这样只垂直一次,它会在某一段弯过来再次垂直纸面,而纸也不是一个直角平面,而是一个超曲面,大概就是这样的结构了……”
老夏摊开手,“这就是我的课本上的全部描述,考虑到这是面向中学生的通识课程,基于科学理论的通俗表达都是近似的错误论述。
你如果试图想这样去破解星门原理,我的建议是还不如喝一杯黄金蜂蜜酒,说不定能够觉醒超光速瞬移能力呢。”
【黄金蜂蜜酒:克苏鲁神话里面的道具,饮用后可以瞬移以光年为单位的距离。】
显然星门这种奇怪的玩意儿超过了讨论双方的知识储备和理解能力,就好像大家都能理解虫洞在科普意味上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