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东京的我只想咸鱼 第80章

作者:我不喜欢偷懒

“就这么简单。”

“杉田学长。”

上杉櫂向面前身穿白色外套的杉田漱平礼貌的问候一句。

他身旁的花丸花火也跟着他微微低头,声音乖巧地说一声:“打扰了”。

杉田漱平非常规矩的向两人回礼,发现自己不认识上杉櫂身旁站着的女孩子。

抬起头来,问:“这位是?”

“花火是——”

杉田樱怜打断上杉櫂的话,替他回答说:“她是上杉学长的妹妹。”

花丸花火愣一下,摆手道:“不...不是的...”

她又想了想,发觉有些不妥,补充一句:“好像...也是吧...”

不是,也是。

所以是不是?

杉田樱怜思维极其灵活跳跃,挑眼看向上杉櫂:“上杉学长的义妹?”

义妹?

上杉櫂稍稍回想一下,在幼稚园的时候,花火中午吃的饭都是他喂的,算是半个哥哥吧。

“没错。”他很果断的应承下来。

杉田樱怜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我叫花丸花火,请多关照。”花丸花火双手合拢在裙摆上,上半身前倾15度左右,做出一个很平常但又很可爱的问候。

“杉田樱怜。”她向她回礼。

“杉田漱平,请多关照。”

比起妹妹,杉田漱平的礼貌与规矩更加得体,每个动作都会令人感到自然舒适。

上杉櫂知道这是他长久以来修习弓道而带来的气质,他似乎已经把「正」这个字,融汇到自己的生活中。

“樱怜,你向上杉同学介绍需要的东西没?”

杉田樱怜对自己老哥摊摊手:“还没有。”

杉田漱平没有说话。

兄妹不愧是兄妹,她很快就理解完自己老哥的意思。

她指了指身后角落里的候客位,对花火说:“花丸桑,请坐那里吧,有早茶和饼干哦。”

花丸花火顺着她指方向望去,干净的茶几、米色的沙发,干净利落。

她轻轻向她点头,声音糯糯的:“谢谢......”

女孩子之间,自有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上杉櫂见花火与杉田樱怜聊的不错,便继续挑选自己的和弓。

打开玻璃展柜,杉田漱平从里拿出一把上杉櫂刚刚看到的——杉田·清雅。

“作为一名射手,我还是喜欢竹弓。”

弓是上弦的,藤色的弦微微向右偏移,不与弓干平行。

虽说上杉櫂不了解这其中的缘由,但从射了那么多箭的经验来说,弓弦偏右一点,可以提高射击的精准度。

杉田漱平左手拿着长达七尺三寸的亮色竹弓,继续解释说:

“由于材质的原因,竹弓容易受环境天气的影响变形开裂,保养不好的话寿命很短,价格也不菲,不是新手的最佳选择。”

“没有什么优点?”上杉櫂问。

“优点就是轻,美观,”杉田漱平介绍的很简练,“这是实际上的优点,比起后来出现的玻璃纤维弓、炭纤维弓,竹弓更具有文化意义,射型也会更加优美,极具美感。”

“优美的射型在段位审计中是很重要的一点,高段位的教士、范士都不会使用非竹弓。”

上杉櫂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是就考段位的时候,用竹弓会更受青睐?”

“算是,不过最看中的,还是人本身的射艺,”杉田漱平将竹弓递给上杉櫂,“弦是我特意上好的,试试看。”

上杉櫂接过那柄比他还高的竹弓,抬头看着弓的末弭。

“好轻。”他不断在竹弓上来回打量,这就是他接触这柄竹弓的第一印象。

亮色的竹弓体干修长,上长下短。

约在三分之二处,也就是握弓的两头绑有亚麻色的束绳,这两个位置称之为藤头、握下藤。

整个弓体长约2.3米,这比上杉櫂在弓道部接触的长弓还要长一些。

杉田漱平:“这柄竹弓是「四寸伸」(约233cm),满弓距离是97cm,最大弓力为21kg,震动偏小,弓身恢复速度居中。”

“是我爷爷不久前制作的。”

“21kg?”

上杉櫂听到这个弓力果断放弃空手将它拉满弦的想法。

这可比他平日里拉的14kg弓力要大的多。

不过他还是尝试稍微拉动下空弦。

Gya——n

锐利的低短音,比之前他所接触的高响音有所不同。

杉田漱平:“弓弦是合成弦「天弓·翠」,弦音锐利、弦身柔软,易上弦。”

上杉櫂拉弦的动作,使他定了定神,缓声道:

“这只弓,就送给你了。”

停下手中拉动弓弦的动作,上杉櫂并没有欣然接受,而是反问道:“为什么?”

110,000円,足够他几个月的伙食费。

“射手,需要一把好弓。”

杉田漱平将展台的玻璃拉合上,“其实选择弓并不需要太多要求,只需要知道它的特质,看上眼,喜欢上就足够了。”

他的语气与他的气质一般从容。

“缘分很重要,只要将弓拿在手里,射手就会去适应它、感受它,也会让它更适应射手本身。”

“可这并不能成为我接受学长如此人情的理由。”上杉櫂说。

“因为我很欣赏你,上杉同学。”

杉田漱平视着他,“送你这柄弓当然也有我的私心。我听雅也说过,你想去参加全国弓道锦标赛。”

“那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在那场全国赛事上的表现。”

“不知道。”

“......”

上杉櫂说的是实话:“但略有耳闻。”

###第九十四章 雨天的周末###

如果雨在天空中滑落的短暂时间是开心,那么落入大地随波逐流汇聚成洼便是失落。

虽然没能在杉田漱平的表情中读出什么异样,但他的字里行间,还是携带着一种名为遗憾的心情。

“我们家,从江户时代便有了弓师的传承,这份职业世代都是家族继承。我爷爷是,我父亲也是,作为长子的我也必须继承这份弓师的传承。”

“我自幼接触弓道,修习至今,也算是有些许成就。”

“樱怜因为是女孩子,所以要比我过的自在很多。”

杉田漱平看一眼候客位那边紧邻的两个女孩,然后继续对上杉櫂说:

“剩下的我就不过多赘述,无非就是严厉的父亲严厉要求我修习弓道,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上杉櫂听过学长止步全国十强的事迹,智力点了8的他,开始推断学长所谓的私心:

“学长是对没能在全国大赛上获得弓取之首感到遗憾,进而需要我来帮助你继承这份愿景?”

他抬了抬右手上的清雅竹弓。

“所以就送我这柄价值110000円的竹弓?”

刚要继续说话的杉田漱平就被他打断了话,在耐心听完他的话后,定神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一般剧情不都是这么发展的?”上杉櫂反问道。

“......”

“弓道的梦想不应该由他人来继承,这是用一生来奋斗的事情。”

杉田漱平面色不渝,没什么太大变化,继续向他说:“我是看出来你对弓道并不怎么上心,送你竹弓是不想让你放弃弓道这项修行,这太浪费你的天赋了。”

“......”

“我觉得我挺努力的。”累是累,但上杉櫂目前没有放弃修习弓道的想法,拉弓射箭还是很惬意的。

“基础动作训练完就天天摸鱼,想放松的时候才偶尔射两箭,比起你的同届来说,可太轻松了。”

上杉櫂在他的话中莫名听出一种鄙视感。

杉田漱平:“要不是看你射箭进步神速,真的想天天拉你到射位上射个两百箭再走。”

射两百箭手都要绷断,弓都受不了,上杉櫂知道学长是开玩笑。

但他还是有疑惑,问:

“那学长刚刚说那些事是做什么?”

“我参加全国锦标赛?”

杉田漱平解释道:“那是为了告诉你我有这方面的经验,想参加比赛不用担心,练好弓就行。”

他又接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