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河掌柜
虽然从这名老者脸颊上的法令纹能够看出对方应该已经有不小的年纪了，但其精神状态却十分抖擞，而且散发着一股威严感。
看到老者，吉田梁彦当即一愣，随后咬了咬嘴唇低头喊了声：“老师......”
伊凡挑了挑眉。
这么说这个老者就是吉田梁彦的老师，同时也是珊瑚宫炼金院的首席炼金术师源赖川了？
看到源赖川，立川和人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跑到了源赖川面前痛诉道：“老师，他们在炼金院门前公然殴打我！”
看着立川和人脸上的巴掌印，源赖川冷哼一声道：“别在我这卖惨，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我不相信别人会无缘无故的殴打你。说，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看到这里，伊凡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之前和吉田梁彦的交流很多，让伊凡对源赖川有了一个浅显的认知，从吉田梁彦描述的源赖川对于炼金学的固执程度，在伊凡的脑海中源赖川应该是一个食古不化的形象，没想到这次他倒脑补的有些偏差了，这源赖川平时看来也是个不护短、明事理的人，怪不得能坐到珊瑚宫炼金院首席炼金术师的位置上。
面对着源赖川的质问，立川和人低声道：“我就是简单的骂了他们几句......”
源赖川道：“那人家打你两巴掌也无可厚非吧？况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恐怕并不是简单的骂了几句吧？”
“老师我......”
立川和人还想要继续狡辩，源赖川打断了他。
“不用说了。”
源赖川瞪了立川和人一眼道：“学者就要有学者的修养，如果你以后还是口无遮拦，那你也不配继续待在我门下，我对弟子的要求，涵养和素质比起学识要更加的重要！这次就只罚你写篇检讨，如果再给我发现有这种情况就不止是写篇检讨那么简单了。”
立川和人低下了头，咬着牙恨声道：“弟子......明白了......”
训斥完立川和人，源赖川又将目光看向了吉田梁彦，皱起了眉头，语气强硬道：“你还回来做什么？”
面对着自己的老师，吉田梁彦还是有些怯懦，有些犹豫道：“老师，我......我回来炼金院，是有事找您......”
源赖川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了伊凡和木泽长辉，疑惑道：“你们两个是？”
伊凡笑道：“源赖川先生，我们是吉田的朋友。”
“朋友？”
源赖川眯了眯眼，随后道：“吉田，我听说你应征了宫主的征召加入了另一个炼金学组织？”
“这个......”
吉田梁彦抬头看了伊凡一眼。
吉田梁彦加入反抗军并且负责化学材料研发的事情是绝对保密的，因为这关乎到反抗军的后勤核心，所以这一点在现在反抗军公开后也没有任何改变。
吉田梁彦看向伊凡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向着伊凡求助。
伊凡看出了吉田梁彦的意思，接过话头道：“是的，吉田加入了我们的炼金学组织，我们几个是一起的同事，至于组织的名字......不好意思，因为有些相关的原因并不能公开。”
听到这里，源赖川深深地看了吉田梁彦一眼，接着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放弃追求那种规则之外的炼金配方。既然如此，我接下来正好有节公开课，你可以带着你的两位同事一起来上，等到最后提问时间我会对你进行提问看看你有没有进步。至于你们要找我的事情，等公开课结束后再说。”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PS:最近一个星期，家里一直在装修，我也要帮忙（这几天天天在刷大白，码字也只能坐在马桶上抱着笔记本码，人都要麻了）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更新会不太稳定，不过会保证每天都更的，只是更多更少的问题，等最近这段时间装修完后，我会爆发一下补偿各位读者姥爷的。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第202章 深渊之蛇
面对着源赖川的邀请，起初吉田梁彦还犹豫过片刻，但在伊凡的鼓励下还是和伊凡二人一起前往了炼金院的大厅教室。
与蓝星常见的那种大学公开课的阶梯式大礼堂教室有很大不同，珊瑚宫炼金院的这间大厅教室虽然也是为了某些著名学者专门上公开课准备的，但其环境却更像一个实验室。
在大厅最前方是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摆放着许多的炼金用具和材料，后面是一块黑板。
下方是两排炼金台，一字排开，每组炼金台周围也有很多的炼金用具。等到上公开课时，前来听取空开课的人可以自行分组坐在炼金台周围，如果有什么需要实践的地方也可以直接动手，算是很人性化的设计。
伊凡三人来到大厅教室，此时整个教室内已经人满为患。
源赖川的大名在珊瑚宫炼金院，或者说在整个海祇岛都是如雷贯耳，他的公开课那自然是无数炼金学者都抢着要听的。
伊凡三人因为来的比较晚的关系，炼金台已经被人占满了，于是三人只能随便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坐下，倒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唯一要说注意到伊凡三人的，可能就是坐在前排的立川和人了，时不时的回头向着伊凡三人方向往来，目光中带着一丝怨恨。
感受到立川和人视线的伊凡毫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对方脸上两个巴掌印还没有消下去呢，如果他还敢来挑事，伊凡不介意当着教室里这么多人的面再给他两巴掌。
因为这是公开课的关系，教室内有着来自海祇岛各地的炼金学者又或者炼金院中的学者，彼此之间都在互相的交流着，听起来有些嘈杂。
就在此时，教室的大门忽然打开，接着源赖川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教室内原本杂乱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源赖川手中拿着一些书籍资料走上了讲台，站在讲台上，源赖川向着下方扫视，目光在角落中的伊凡以及吉田梁彦三人身上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便移开了。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来上这节公开课，首先我想问一个问题，何为炼金学？”
随着源赖川开始讲课，台下前来听课的学者们也渐渐的进入了状态。
不得不说，源赖川不愧是炼金学的大师，他对于炼金学的理解在很多方面都已经超越了同时代的绝大多数人了，随着他的讲述不少在台下听课的学者或多或少的全都陷入了思考之中，就连伊凡也对炼金学有了更多新的认知。
课程讲到一半，伊凡对着身旁的吉田梁彦小声问道：“吉田，你对源赖川先生的课程感觉如何？”
吉田梁彦感慨道：“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样，学识储备之渊博使得我只能望其项背，每次听老师讲课，都会感觉到自己貌似很无知一样。”
伊凡笑道：“确实，源赖川先生的学识很渊博，不过他在炼金学方面也确实有太过于故步自封了，太过固执于前人的经验。”
如果在没遇到伊凡，没有接触到化学以前，吉田梁彦也会还会质疑一下伊凡的这番话，但在现在吉田梁彦已经深入了化学这门学科，理解了化学与炼金学在看待世界上所有事物上的本质的差别，所以对于伊凡这番话吉田梁彦只有赞同。
“是啊，老师明明有着如此渊博的学识，但却因为固步自封，或者说不敢于尝试创新，导致老师始终没有办法更进一步......”
一旁的木泽长辉早就因为听不懂源赖川在讲的内容低着头打起了瞌睡，而伊凡和吉田梁彦的小声聊天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就算二人发现了源赖川在课堂上的一些问题，二人也并没有打断源赖川的讲课，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
时间走的很快，课程逐渐来到了后半段，台上的源赖川也第一阶段的课程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以上，便是炼金学所存在的意义以及其价值，至于更详细的炼金学要点，我会放在未来的公开课上讲述，下面是实践环节。”
随着源赖川吐出实践环节这四个字，现场听课的学者们瞬间兴奋起来，众人交头接耳，现场开始变得有些嘈杂。
炼金学也是一项需要大量实验的学科，这一点和化学是相通的，每一位炼金学大师无一不是动手方面的大佬，也因此在听到源赖川即将进行实践教学后，现场的气氛热闹了起来。
“接下来，我将为诸位演示深渊之蛇。”
源赖川说完这句话，现场顿时爆发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深渊之蛇！居然是深渊之蛇！”
“我的天，我居然能在这里看到源赖川先生施展深渊之蛇，不枉我跨越半个海祇岛来这里听这堂空开课。”
角落中，伊凡有些疑惑道：“深渊之蛇？”
一旁的吉田梁彦解释道：“伊凡先生有所不知，所谓的深渊之蛇是炼金学界中的一种炼金术，指从一种名为葡萄粉的药物中召唤出黑色的扭曲之蛇，因其状外形仿佛来自深渊，所以这个炼金术也被成为深渊之蛇。”
“严格来说，炼金术的宗旨就是要炼制出对于人类有用的物品，但也是有许多例外的，就比如深渊之蛇就是一种表现性极高但实用性几乎为零的一种炼金术，自其被发明出来之后便一直是炼金术师们用以在外人面前表演炫技的手段，原因就是这个炼金术失败率极高。”
从吉田梁彦的话语中伊凡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葡萄粉是什么？”
吉田梁彦继续解释道：“葡萄粉是很久以前的一名炼金术大师创造的。那名炼金术大师先是从葡萄干中提取出了一种白色的粉末状的甜性物质，之后又在多次不断的试验中用这种甜性物质合成出了一种粉末药物，可以用来治疗过敏病症以及预防小儿发育不良等，炼金界称这种药物为葡萄粉。”
伊凡挑了挑眉：“这效果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思考了一下，伊凡忽然恍然大悟道：“那位大师从葡萄干中提取出了葡萄糖粉，之后又用葡萄糖粉误打误撞合成出了葡萄糖酸钙粉？”
吉田梁彦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笑道：“是的，伊凡先生你没有说错。我在咱们化学厂房做过实验，确定了葡萄粉就是化学中的葡萄糖酸钙，想当年我还曾经对这个故事感到震惊过......”
咂了咂嘴，伊凡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所谓的深渊之蛇不会是那个实验吧？
在蓝星被戏称为“法老之蛇”的膨胀现象实验。
第203章 你这个实验有问题啊
所谓膨胀现象，即特指某些特定的化学实验中，物质之间发生反应后结构会发生改变、膨胀，从而使其从外表来看仿佛忽然增殖了一般。
类似的膨胀实验有水加聚丙烯酸钠，当水份子与聚合体接触时,从聚合体外部进入内部产生膨胀，继而使其仿佛雪花一样增殖，蓝星大多数电影中使用的人造雪就是这种产物。
而法老之蛇，也是这种化学实验膨胀现象中的一种。
与水加聚丙烯酸钠的膨胀现象不太相同的，类“法老之蛇”的膨胀反应，会更加的迅速，且实验物质产物之间的粘合性更强一些，最终导致的视觉效果就是，在某一种特定的物体之上，忽然狰狞着伸出了数条蜿蜒生长的触手。
会造成这种法老之蛇现象的实验有很多，而葡萄糖酸钙加明火就是其中一种。
这也是伊凡在听到所谓的葡萄粉其实就是葡萄糖酸钙之后脑海中忽然蹦出来的想法。
这个叫做深渊之蛇的表演性质的炼金术，不会就是法老之蛇膨胀现象吧？
在这之后，源赖川的行动也进一步验证了伊凡的这个想法，因为源赖川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火折子，又拿出了几块类似于饼干大小的葡萄糖酸钙片。
伊凡道：“原来如此，深渊之蛇就是法老之蛇膨胀现象啊。”
吉田梁彦点了点头，他这段时间除了跟着伊凡学习化学以外，自己向伊凡接过很多资料文献进行过自学以及查阅，所以法老之蛇这种还算比较有趣且有名的化学实验现象他同样也是清楚的。
说到这里伊凡挑了挑眉道：“说起来，这种实验明明操作很简单，只需要让葡萄糖酸钙接触明火即可，说难听点基本属于有手就行的那一种，为何会失败率极高？”
吉田梁彦无奈道：“原因是因为炼金学中的一些规矩......”
“规矩？”
伊凡疑惑道：“什么规矩？”
吉田梁彦苦笑一声道：“伊凡先生，等会儿您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台上的源赖川已经开始在全教室内的炼金学者们的注视下开始“深渊之蛇”实验了。
只见源赖川将所有的需要用到的实验用品全部摆放在了炼金台上，随后双手重叠放在胸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嘴巴微张像是在轻轻念叨什么话，声音之小恐怕人站在其旁边都不一定听得见。
伊凡心中的疑惑还未消退，只见源赖川忽然操作了下炼金台上的几个按钮，接着炼金台忽然闪烁起了淡蓝色的光芒，空气中许多微笑的水元素能量在炼金台的牵引下向着炼金台聚集而去，几秒钟后，在炼金台之上的一个凹槽之中吸收而来的水元素转化为了一汪清水。接着伊凡就看到源赖川将所有的炼金用具全都投入到了那一汪清水之中，包括葡萄糖酸钙片。
伊凡顿时呆住了，脸上写满了问号。
“啊？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要做实验吗？”
吉田梁彦解释：“伊凡先生有所不知，在炼金学中，炼金操作基本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祈神，第二个阶段才开始炼金实验。”
“祈神？”
伊凡皱起了眉头。
吉田梁彦继续道：“就是要祈求神明，向神明祷告，告知神明自己的这次炼金操作，之后将所有炼金物品置于圣水之中进行洗礼，在炼金学中这样做会让神明保佑自己此次的炼金操作成功率更高。这些都是炼金学界中从远古时代便传下来的老规矩，我的老师一直很尊崇这些炼金学的规则，他认为这些规矩是炼金学的精神所在，一旦脱离了这些规矩，那么就不能称之为炼金了。”
伊凡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