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调戏了祖龙 第25章

作者:龙骨

姬良双手捧着温热的酒碗,朱唇微启,轻抿了一口,浓郁的酒香,混合着淡淡的青梅的味道,在味蕾之间散开。

她的杏眸骤然一亮,有些惊奇道:“这味道好生独特啊。”

白苏笑了笑:“坊间所酿制的酒水,大多纯度不够,含有很多杂质,通过加入青梅,温煮可以让酒水更清冽,味道更好喝。”

姬良颔首轻点:“原来如此,这煮酒之法是你发明的吗?”

白苏微微摇头:“此法非是我所创,而是一位姓曹的老板发明的,我只是拾人牙慧,效仿一下罢了。”

姬良神色一愣:“曹老板?这是何人,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白苏请咳了两声,说道:“这位曹老板是一位生性节俭之人,也是我心中敬佩的对象之一。”

这位曹老板,自然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曹贼了。

很多人只知道,曹老板文韬武略很厉害,却很少有人知道,曹老板还是一个生性节俭之人。

经常喜欢穿旧衣服,不喜欢那些光鲜亮丽的新衣服,喝酒也只喜欢喝坊间常见的酒水,没事煮个青梅什么的,把原本寻常的酒水,喝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甚至,就连媳妇也都是别人家的。

由此可见曹老板是多么节俭。

白苏作为一个后世之人,自然励志要向曹老板学习,人妻不人妻的不重要,自己主要生性也很节俭,不喜欢浪费。

姬良轻抿了一口酒水,杏眸突然看到远处的墙壁上,一块绢布上写着一幅字帖,上面写着:“想致富,先修路,多生孩子,多种树。”

她看到如此粗俗直接的话,顿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莫非是公子所写的?”

白苏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在家中闲的没事,练练字,随便写写。”

姬良忍不住笑道:“公子明明学府五车,为何不写诗经雅作,反而写出如此粗俗之语?”

“我这可是治国治天下的良策啊,何来粗俗之说?”白苏放下手中的酒盏,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姬良神色一愣,忍不住问道:“这粗俗之语,与治国治天下有何关系?”

白苏放下手中的酒盏,解释道:“想致富先修路,意思是交通乃是民生之本,只有修建了便利的官道,驰道,两地运输货物的成本才会大大降低。”

“东海之滨的青盐,关中的粮食,巴蜀之的蜀锦,才可大量运往天下各地,民间的价格也会因此大大降低,坊间物资更加充沛,从而促进民生繁荣起来。”

“想致富,先修路,便是这个道理。”

姬良杏眸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发现的确如白苏所说的一样,道路对于经济的影响,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她顿时有些好奇道:“那多生孩子,多种树又是什么道理?”

白苏耸了耸肩:“那更简单啊,多生孩子,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口,可以开发更多的土地,提供更多的粮食,税收。”

“而多种树是因为,若是树木砍伐太多,则会影响一个地区的地貌环境。”

“诗经邶风曾云……泾渭分明,说泾河与渭一个水清,一个水浑浊,二者流淌在一起明显分开,可是这却是一个假的说法。”

“泾河与渭河其实都是清的,只是因为我们中原之人,赶走了戎狄人占据了渭水的上游。”

“短时间内砍伐树木过多,纷纷用于耕种良田,造成了大量的黄沙流入河中,所以渭河的下游才慢慢变得浑浊。”

“一旦北方发生大规模战争,短时间内没有能力控制渭河的上游的地区,你就可以明显发现,这几年的渭河之水会慢慢变得清澈起来。”

“甚至不少民间的方士,把战争跟渭水的清澈联系在一起,觉得渭水一清,就代表天下大乱,便是这个原因。”

姬良杏眸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白苏,心中一阵的惊讶。

这短短的一句话初听之余,感觉粗俗不堪,可是在听了其中的意思之后,她才惊讶发现里面所蕴含的智慧,到底有多厉害。

把一个关于民生,治国,地貌的良策,总结为如此简单易懂的两句话,着实让人惊叹不已。

没想到市井之中,竟然有如此贤才。

第三十七章 古怪的气氛

“短短两句话,却包含了治国之道,着实精妙……”

姬良好半响才缓过神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苏:“能够培养出公子这般贤才的师傅,想必定是隐士高人,不知令师所在何处,在下可否前去拜见?”

白苏摆了摆手道:“我师傅自从把我赶出山门后,便不知道去哪里隐居了,就连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姬良有些遗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白苏轻抿了一口酒水,笑着说道:“不聊这些了,我想问韩小姐一些事情。”

姬良神色一愣,疑惑道:“不知公子想问何事?”

白苏轻咳一声,目光看向面前的姬良:“听闻韩小姐久历四方,阅人无数,途中必然结识过无数英雄豪杰,不知小姐觉得,天下何人可称英雄?”

姬良杏眸里闪过一抹犹豫,旋即摇头道:“良如今家族落寞,四处奔波,哪里认识什么英雄。”

白苏随口道:“说说,不用客气,就算是未曾谋面,也总会略有耳闻嘛。”

姬良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听闻泗水之地,有一少女名为姓项,名字羽,年少之时,便可轻易举起千斤巨鼎,可谓天生神力,悍勇无双。”

“对于兵法之道,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可谓天赐神勇的万人敌,她可称得上英雄?”

白苏却摇了摇头:“她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并无善用人才之谋,心中只有复仇,没有放眼天下的器量,单靠一个人终究只是一世之雄,成不了气候,在我看来她算不得英雄。”

姬良杏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要知道项羽年少成名,无论是出身,还是才华,都在六国遗族中评价很高,颇有名望。

可没想到在白苏的眼里,却是算不得英雄,这倒是有点意思。

她顿时泛起了一丝好奇,忍不住问道:“那大夏丞相李思如何,她做出统一天下的决策,为大夏招揽人才,在朝野中权倾一时,尤擅治理之道,她算的上英雄了吧?”

白苏给自己舀了一碗酒,说道:“李思……虽有才华,可是却太过看重权利了,犹如一只仓中之鼠,被眼前一时名为权利的粟米所迷惑。”

“身上若无压力,只需区区三言两语,就可动摇其心智,这般犹如提线木偶般,咽喉被别人握于掌心之人,如何算的上英雄。”

姬良沉吟许久后,问道:“那咸阳宫里的始皇帝如何,天下九州之地,尽归一人掌中,号令百万之军横扫寰宇,无人可与其匹敌,她总算的上英雄了吧?”

白苏挑了挑眉,说道:“始皇帝武德充沛,却略输文采……虽有种种瑕疵,却依旧难以掩盖她的功绩,这样的人与其说是英雄,倒不如说是一位千古一帝更为合适。”

姬良黛眉微皱,满脸疑惑的看向白苏“连始皇帝都算不得英雄,那在你看来,谁才是英雄?”

白苏轻咳一声,臭不要脸的说道:“咳咳……唯小姐与苏耳。”

姬良:“……”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白苏一眼:“公子还真是看得起在下。”

白苏嘿嘿一笑:“我早在第一次看到韩小姐的时候,就看出小姐非寻常之人,常言道,英雄者,胸怀大痣,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也有吞吐天下之志,小姐便是这样的英雄。”

姬良杏眸里闪过一丝惊讶:“我……我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当然,我白天从来不说假话。”

白苏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旋即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姬良。

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色的襦裙,薄薄的布料被两团丰满的柔软高高撑起,浑身散发着知性女子的魅力。

虽然比不过政姐,但也算的上很是“凶残”的地步了。

她纤细的脖颈露出的肌肤白皙无比,一张粉嫩诱人的朱唇微张,尽显女子的柔美,这一看就是“大大”的英雄啊。

姬良不知道白苏心中的想法。

她忍不住追问道:“公子刚刚明明对始皇帝评价很高,可是却说她略输文采,且有很多瑕疵,莫非在公子的眼里,这大夏也是有很多问题?”

要知道,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找政姐复仇,可是却始终不是对手。

甚至在她的心中,政姐都快成了不败的化身了,都陷入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今听到白苏突然这说,心中顿时期待了起来。

白苏点了点头:“正如同我刚刚所说,始收天下之兵,聚于咸阳,铸十二金人,以弱天下之民,她重武,而缺文,被大夏的战争的制度所影响,这便是她最大的缺点。”

姬良黛眉紧锁,有些疑惑道:“重武这不是很正确吗,怎么成为弱点了?”

白苏轻抿了一口酒水,润了润喉,说道:“武只能解决十年的隐患,而文治却可解决百年,乃至千年的问题。”

“始皇帝单纯靠一个武字,强行把很多隐患暂且压制了下来,却迟迟没有解决,随着慢慢的积累,将来终究会出大问题,目前大夏最明显的隐患就是……没文化啊。”

姬良杏眸里闪过一丝好奇:“没文化?”

白苏点了点有:“简单来说,就是没有支撑自身的文化基础。”

“毕竟,大夏偏居一隅,在文化方面对比山东六国,一时都是弱势地位,自商鞅变法之后,整个国家变成了一个战争机器,军事实力很强。”

“可是在文化方面,比起三晋之地的赵魏韩,以及老牌的齐国,楚国悠久的文化底蕴相比,实在是太薄弱了。”

“只能靠着武力强行拼凑在一起,却因为自己在文化方面,比对方太弱了,迟迟消化不了对方,只能暂且压制下去。”

“没有文化基础作为支撑,就代表着国家没有民心,与认同感,这种没有柔韧度的刚强,很容易折断。”

“除非始皇帝有办法,将诸子百家,六国的人才,统统号召于麾下为己所用。”

“否则,一旦大夏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武力上的压制降低了,六国遗族只需振臂一呼,随便弄个狐狸叫,鱼腹白的闹剧,就可以轻易的引发一方的动乱。”

姬良喃喃道:“木强则折吗。”

她的目光越来越亮,直直的看着白苏:“白公子,你……你有没有想过要做一番大事?”

白苏撇了撇嘴,这韩小姐怎么一天到晚的,总想搞个大新闻。

他神色古怪道:“怎么的,你莫非还能有办法让我位九卿不成?”

姬良颔首轻点:“若是将来计划顺利,公子莫说是九卿了,就是丞相的职位也可任君挑选。”

白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说韩小姐啊,这才喝了几杯,你就有点喝高了,还任我挑选,你莫不是想要复辟六国,推翻大夏不成?”

姬良神色一愣,她寻思自己真的是想要复辟六国,推翻大夏啊。

白苏摇了摇头:“罢了,我去给你煮点豆子去,但凡有一粒黄豆,你也不至于醉成这也样子啊。”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苏打开门一看,发现政姐跟胡郂正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姬良听到门外的动静,杏眸里闪过一抹警惕之色:“是谁?”

白苏笑了笑:“是赵小姐跟她的妹妹过来了,都是自家人不用担心。”

听到白苏这么说,姬良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一些。

政姐身着一袭青色的布衣,迎面了过来。

她听到院子里有女子的声音,凤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你在跟谁说话呢?”

“哦,是韩小姐,我的一位“老乡”,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