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将军
源稚生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叫做唐羽的青年的话,那么蛇歧八家一定会在橘政宗的阴谋里一步一步走向毁灭。
他的弟弟、他的妹妹,还有他刚刚才认识的便宜父亲,都会在橘政宗的阴谋之中含恨而死。
在唐羽刚离开霓虹之后,源稚生便开始非常隐秘的调查起了橘政宗的过往。
只忠诚于源稚生的“影卫”很快就把调查报告送到了他手上。
橘政宗曾经生活在毛熊国,参加过毛熊国的卫国战争,战争结束后偷渡到霓虹,最后从最底层的极道一步一步向上打拼,最终被上一代橘家家主认定是橘家流落在外的血脉,被授予了“大家长”的职位。
这份履历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仔细思考的话,就会发现这份履历完美得有些过分了!
在源稚生发动自己在毛熊国的人脉,更深入的调查之后,他发现橘政宗根本没有在毛熊国的部队中服役过!
源稚生又走访了现在还残存的一些上了年岁的老极道,这些家伙基本上都是和橘政宗一辈的人物,虽然没有混出头,但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
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没有听说过橘政宗曾经在底层极道打拼过的事迹。
这两件事无不在说明着,橘政宗展示给蛇歧八家看到的所有履历都是假的!
……
在一瞬间,源稚生脑海中闪过了自己这些天来对橘政宗的调查,一抹怒意涌上心头。
不过源稚生也是受过良好贵族教育的人,他很快就收敛起了怒意,脸色恢复如常。
也就在此时,唐羽的声音响起:“源少主,你们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此时,源稚生正坐在源氏重工二十二层的办公室里,他面前摆着十几页纸质文件,上面都是关于赫尔佐格的情报。
源稚生一边无聊的翻看着这些情报,一边对着话筒说道:“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我已经和八家的家主们秘密接触过了,现在他们也都得知了橘政宗的真实身份。”
“至于猛鬼众那边……我也已经和稚女见过了,虽然他和小时候已经不太一样了,但他现在的目标和我们相同,他也想把那个老混蛋挫骨扬灰!”
“而且,父……父亲也会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作为上一代的影皇,他拥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力量。”
在吐出“父亲”这两个字的时候,源稚生话语中还有些滞涩。
唐羽可以听得出来,源稚生对自己刚刚认识的这个便宜父亲还是非常有好感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找个理由去霓虹那边一趟吧,这种大事得亲眼见证才行!”唐羽说了一句。
其实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在拨出这通电话之前,唐羽就已经掐算好了时间,按照时间来算,霓虹国那边,深藏在海沟之中的那枚胚胎龙蛋发出的异动已经无法遮掩,估计卡塞尔学院本部这边很快就会得知消息。
既然消息无法遮掩,那么霓虹分部那边也一定会像原著中一样求助本部。
果不其然,电话另一边的源稚生沉默片刻,然后轻声说道:“唐羽先生不必麻烦,霓虹国这边最近出了点事,本家很快就会联系本部寻求援助。到时候,您可以跟着本部的队伍一起过来。”
“是这样吗?”唐羽故作惊讶地惊呼一声,那种做作的感觉,让他自己都差点吐出来。
演技差一点没关系,这么一出尬演至少让唐羽的表现现在看起来挺正常。
电话另一边的源稚生还为非常贴心的给唐羽解释了一些蛇岐八家在海底的发现,不过唐羽并没有太在意。
开上帝视角就是这么任性,都已经提前知道剧情了还在意什么?
正事谈完,正当唐羽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源稚生的声音再次从话筒中传出。
只不过,这一次源稚生清冷、沙哑的声音中,略微多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似乎,是不好意思??
夭寿啦!!!霓虹国的冷面极道少主竟然害羞了!
唐羽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讶。
源稚生现在的语气和他的人设极度不符,要不是这个家伙之前表现得还算正常的话,唐羽都要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赫尔佐格控制住了。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这声音听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唐羽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随口对着电话里说道。
“咳咳……”源稚生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既然你都这么要求的,那我就直说了!”
源稚生微微停顿,然后对着唐羽说道:“是这样,再过一个星期就是绘梨衣的生日了,她让你来的时候给她带一只小熊,要一人高的那种。”
“下个星期是绘梨衣的生日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好,我知道了,既然绘梨衣想要,那我就买给她!”
说完,唐羽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满脸疑惑的问了一句:“话说,绘梨衣过生日这件事情虽然重要,但你也不至于这么说话啊!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
唐羽语重心长的教导源稚生:“做哥哥的要给妹妹做一个榜样,你是极道少主,做事干脆点,别像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的!”
电话那边的源稚生彻底没有声音了。
他能怎么说?
难道要他告诉唐羽,自家傻妹妹最近表现得很不正常,好像恋爱了一样吗。
直到现在,源稚生依然记得前几天老爹上杉越房间里传出的怒吼:“唐羽你这头肥猪竟然把我家水灵灵的大白菜给拱了!别让我见到你,不然一定把你烧成灰!”
一想到上杉越话语中所蕴含的属于老父亲的愤怒,源稚生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看了一眼手机上唐羽的头像,二话不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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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出发,霓虹!
你说他为什么不提醒唐羽?
开玩笑,自家妹妹被唐羽这头猪给拱了,源稚生不提刀干唐羽就不错了,还提醒他……提醒个毛灰灰啊!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源稚生忽然有了一种轻松的意味,他坐在老板椅上,目光出神的望着东京那片布满阴云的天空。
源稚生现在在想,那杀千刀的赫尔佐格到底会怎么死呢?
切八段还是分两片,又或者是挫骨扬灰,要不就是手撕王将……反正那个混蛋的死法绝对不会太轻松,如果太轻松的话,就实在是太对不起那些因赫尔佐格阴谋而死的、无法安息的灵魂了。
还有自己的弟弟源稚女……
一想到这里,源稚生的怒气就有点压抑不住了,他狠狠的攥紧拳头,在心里决定了赫尔佐格死后的归宿。
“等那个杀千刀的老混蛋死了以后,就把他烧成骨灰,掺上一些玉米粒做成猪饲料,肥猪们一定会非常爱吃……也算是那个混蛋对于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贡献了!”
极道少主就是不一样,连仇人骨灰的处理办法都这么清新脱俗。
当然啦,这也并不算太过。
毕竟赫尔佐格是一个真正的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说起来,让这个家伙这么轻易的死了,还真有点便宜他了!
正如源稚生所说,霓虹分部的求援讯息在唐羽和源稚生通话后的第三天就发来了。
于是,刚刚清闲了没几天的唐羽一行,便再次被昂热这个压榨学生的黑心校长叫到了办公室。
刚一进门,眼尖的芬格尔就看到了昂热办公桌上的某件物品。
那是一本美女杂志,《维多利亚的秘密》第273期……
“啧啧……”芬格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口中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叹,其他人脸上也都挂着怪异的表情,一行人纷纷看向了昂热。
这一次,昂热那如钢铁般坚毅的屠龙者人设算是彻底崩塌了!
看着自己学生们那种怪异的眼神,饶是以昂热那如城墙厚的脸皮也有些扛不住。
老家伙有些不太自然轻咳两声,算是略微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咳咳……”
这种轻咳声是大人物们的必备技能,轻咳声一旦出现,就代表着大人物们要开始装逼……讲话了。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昂热身上之时,这个风骚的老头非常自恋地摸了一把自己银白色的头发,老家伙的语气轻松,但脸色却异常严肃。
“我知道大家在半个多月前才刚刚完成一次任务,现在都很累!按理来说,我不应该这个时候叫大家过来执行任务。但事态紧急,也只能先委屈你们一下了。”
“校长,您这么着急……是哪里又有龙王苏醒了吗?”学生会长凯撒轻声问道。
“其实,这个我也不太确定!有龙王的可能性。”昂热顿了顿,“在一天以前,诺玛的探测器在霓虹海域中检测到了一个奇怪的声波信号,大家还是先听听这个吧!听完你们就明白了。”
昂热话音刚落,校长办公室的天花板上便探出了两个小巧的音箱,一股“滋滋”的电流声过后,来自霓虹海域的音频开始播放。
咚咚……咚咚……
一阵低沉有力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这应该是某种生物的心跳声!不过……究竟是何种庞大的生物,才能发出如此恐怖的心跳声呢?
未知的心跳声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压迫感,即使这声音只是录制好的音频,但它依然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压迫。
“好了。”昂热挥挥手,音响从天花板中收回。
昂热看着众人,“正如你们所听到的,这个恐怖的心跳声是从霓虹海域处采集到的,声音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一条龙王!根据装备部的专业人员估算,声源的位置应该位于海平面下方……八千多米的深处。”
昂热老嘴一张,缓缓吐出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八千多米!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世界上最深的海沟“马里亚纳海沟”也只不过是八千多米的深度,而那里,已然是生命的禁区。
八千多米的海底深处没有半点光亮,那是一片死寂的地狱……除了极少数生命力顽强的小型物种之外,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那种恶劣条件下生存。
那里的水压大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任何敢于潜入其中的探测器都要做好被水压压成饼干的准备。
连钢筋铁骨的特制潜水探测器都扛不住那恐怖的水压,更别提血肉之躯的混血种了!
“真不知道那玩意是怎么在八千米深的海底活下来的……”楚子航小声嘟囔一句。
“不管它用了什么方法,但它确实是活下来了!”昂热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雪茄,“现在,霓虹分部向我们发出了求援信号,所以我们将派出学院最精锐的王牌小队,也就是你们,去往霓虹国执行此次任务!”
“记住,不管海下面的是什么玩意,我们只需要把它炸成沫沫就足够了!”昂热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斧凿一般锋锐。
……
在离开卡塞尔学院之前,给小队送别的昂热又狠狠的给他们灌了一波心灵鸡汤。
在满足了昂热身为“教育家”的教学欲以后,老头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留下了满脸生无可恋的屠龙小队成员。
这次去往霓虹国执行任务的屠龙小队主要人员没有改变,只是少了个小巫女诺诺。
据诺诺的男朋友凯撒说,诺诺家里有点事需要她亲自回去解决一下,所以小巫女就不参加这次任务了……
当天晚上,一行六个人便搭乘校长的湾流客机,用“偷渡”的方式降落到了霓虹国某个废弃了几十年的机场。
这也幸亏是驾驶员的技术了得,否则的话,这架飞机怕是要在那条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跑道上摔成一堆废铁……
当六个人走下飞机的时候,作为东道主的源稚生已经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早早的等候在了这里。
刚一看到唐羽,源稚生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略微流露了出些许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