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尔爱多
几步棋走下来,就像一套组合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优势全都吐了出来。
“这个局部大木八段好像已经没法下了,好像真就被科兄原地反杀了?”安永心愣了愣,他刚才说咱们力战派都讲究原地反杀是说着玩的,结果科执光就真把它玩成真了?
读秒声之中,大木淳贵的脸色愈发难看。
最终他极度愤怒地——认输了。
拍下计时钟的一刻,小礼花从旁边喷了出来,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一并跟着拍手鼓掌。
“恭喜科执光六段,拿下本届东京电视台的年末杯冠军。”
“看吧,我就说,这次冠军对科兄简直轻而易举,干得漂亮,不愧是从我手中夺下新星头衔的男人!”
“最近,科吹越来越多了......”女解说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科执光从容地起身,留下一句感谢指教后,就捧起了一座小透明的水晶奖杯,摄影机呈仰角在他身边晃过,好莱坞天天用这种拍摄手法特写主角的英雄时刻。
不知不觉间,离新星战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月,那场战役之后,他的棋力再次迎来了突破瓶颈式的提升,也逐渐摸索出了对于他来说最适合的赢棋方式。
借助着新星战刚夺冠的势头,他很快便向下一个冠军发起冲击,也就是位于京都的秋日杯,在那里收获了第二座冠军,堪称连拿两冠,在秋日杯冠军的光环下,受邀参加这次东京电视台的年末杯,直接从半决赛打起,然后到现在的第三座冠军到手。
据说拿下新星杯的人,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都会很猛,看样子这个传闻是真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次冠军也就两百万日元,在众多高分量的比赛奖金前显得很妹妹,以至于来参加这次比赛的人都不算太强,科执光唯一所遭受的阻力就是这最后一关,也就是刚才。
虽然妖龙之眼已经阵亡了,但科执光也能估摸出对方的大概难度,应该是橙红色级别的。
捧着新到手的冠军,走出东京电视台,现在天色已晚,满大街都是迎接圣诞的气息.....虽然现在离圣诞节还有二十多天就是了,但不妨碍这群日本人疯狂追捧西式节日。
其实根据前世经验来说,比赛往往在早上进行,结束时大概会在四点左右,但本世界的比赛大多在下午一点,重要一点的比赛会延得更后,尽量保证比赛结束时,外面已经天黑了,获胜的一方能捧着奖杯赶赴今晚的宴会。
相当美式的比赛节奏,夜晚被赋予了隆重的意义。
“已经半年了啊.....”科执光对着街上的灯火呼出一口幽气。
从接触围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多,感觉发生了好多事,可一时半会又不太能说清具体发生了哪些事,只好小小感叹两声。
他的人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节奏变幻,身上的衣服从校服换成了职场西服,脚下的路面从学校的瓷砖地板换成了电视台入口的大理石台阶。
这种感觉就好比高考时发挥超常,从本来只能上一个本县城小三本的水准,一个爆发来到了北上广的985大学,就算已经在大学的阶梯教室里坐了快半年,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也会时不时感叹一下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恭喜前辈又拿下了一个冠军,从7月初定段赛出道到现在,连拿三个冠军,或许对你的称呼已经得改成科·新星·初定三段·现居六段·三冠王·执光了?”井上站在了电视台的台阶下,身上穿着的是校服,还挂着厚实的围巾。
“按照这个称号叠加下去,我离沙皇也不远了吧。”科执光走下台阶。
“有宴会吗,有的话带我参加一下,我碰巧路过这里,忽然想到你今天有决赛,觉得你大概率能夺冠,所以提前来蹲你,打算蹭一波晚餐。”井上说。
“就在不远处的居酒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原来连位置都已经订好了啊,看样子前辈你早就认定本次比赛胜券在握?”
“这倒没有,我只是觉得就算拿了亚军,也是得好好庆祝一下的,无非就是点的套餐不一样。”科执光说。
“让我想想看啊,一般人的话肯定是冠军就大吃一顿,亚军的话就小吃一顿,但前辈你的话,应该是将其倒过来的吧?”
“那当然,你要这样想,我如果拿了冠军,那我肯定是很开心的,那就没必要吃那么多了,而如果只拿了亚军,那就得吃得更好些,以此来弥补受伤的心灵。”科执光就这样站在寒风之中和对方对话,风吹得衣角作响。
顺带一提,这职业装也具有额外保暖功能。
不过井上她穿的是校服,没有这种玄学功效。
“你才放学吗?”科执光问。
井上点了点头:“刚从社团活动那边过来,由于白梦和少宫学姐正在积极备考,水城学姐又没有想法坐这个位置,因此现在社团社长一职落到了我的身上,干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你?已经荣升社长了?”科执光心想为什么你一个一年级生能坐上这个位置。
“有什么问题吗?说到底,我可是通过了女流定段考试的人。”
这.....听上去总给人一种是她夺权篡位的感觉。
井上现在的重心基本在学校这边,基本都没怎么在棋院里露头。
有了段位证书的运势加成,她在学习上也会获得一定的优势,比如学习状态更加好,不会出现坐上课桌之后,还要发呆愣个两分钟才能进入状态的情况。
重要考试之前的押题命中率也能变高。
总之,自己的段位证书死太早了呀!
“那接下来前辈你有什么打算呢?我是说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会依旧保持这种劳动模范的敬业态度,找比赛参加吗?”井上问。
“比赛的话,今年就先拿三个好了,再参加比赛的话,大脑会转不过来的。”科执光说。
围棋比赛这东西,其实是件很累人的活,赛前需要针对对手进行大量研究练习,他自己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备受瞩目的新星,他的棋谱自然是被其他棋手闷在房间里反复研打的,而他的对手在前一晚也自然会准备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对付他。
说到底,备战也是比赛的一环,好比他那次奋力备战多天,成功干掉斋藤,这段人生经历堪称一生杰作。
根据前世经验表明,比赛这玩意,一年里最好能有取舍的参加,如果能被直邀的话那当然最好,如果不能直邀,得从最基层的预选赛一盘盘往上打,那就太累人了,会把状态打没的。
夜神国京也在段位证书颁发仪式上说了,劳逸结合,注重取舍。
对科执光来说,更关键的是半年里口袋囤了这么多钱,也是时候得消费一波了。
在泡沫时代的大环境下,主要是房价贵得离谱,只要不碰房产,其余的消费都好说。
“那接下来的一个月,前辈你要好好休息吗?”井上问。
“是的,这个月先划过去,十二月末尾我还有个学校的期末考试,也得突击准备一下,再然后准备二月初的名将头衔战。”科执光说。
明年是个很特殊的年份,五月有龙座战,十二月又有御城棋战,但再仔细一翻日历,发现往前的二月初,居然还有个名将战,可谓副本年份。
名将战也是七大头衔之一,位置刚好比新星要高一个级别,赛制全以快棋为主,而且是越接近决赛,所用时间越短,决赛也是三番胜负。
快棋无疑是科执光的杀手锏强项,不得不承认,他这种疯狂快棋行为,和武道肉搏时揣一把石灰在怀中,时刻撒对手眼睛没什么区别。
但快棋这种东西,本身天然就具有翻车性,没有任何人能在这个位置上保持两届。
“那这个月,有什么别的计划吗?比如出去旅游什么的?”
“旅游是个好主意,让我研究下......”提及旅游,科执光忽然想到了什么。
话说......自己好像早在好几个月前,有一个打算摇一群人一起去北海道玩的计划?
第二章 那么地点就决定是你了!
那还是打泽子哥那时候的事了,从他身上爆出了五张北海道旅游卷。
当时觉得五张北海道旅游卷价值连城,把它当个香饽饽一样揣在口袋里,但现在仔细感受起来.....它在科执光心中已经贬值了好多。
但即便它贬值贬得这么厉害,科执光也还是有心想要搓搓它们的。
北海道滑雪泡温泉吔火锅,一直都在他的人生计划面板上。
“我打算去北海道,你打算来吗?”科执光很快回答道,看上去就像是临时做了个随性的决定。
“我只是问下你有没有旅游计划而已,我可没说要来,再说了,前辈你这么直接了当地就敲定地点了,应该只是一时上头吧。”
“哪有,我可是经过了六个月的精细策划,才决定了本次行程的,而且我还有免费旅游的卷.....抽奖得来的。”
“抽奖得来的?”井上有所疑惑。
可能这就是主角级的超好运气吧。
井上想了想:“到时候再说吧,我可不像前辈你这么有闲,我现在可是加冕了一社之长,又临近期末考试的学生,棋院或电视台那边可能也需要我的出镜......不过如果要是能去的话,我会通知前辈你一声的。”
但转而间,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微妙了起来:“不过,前辈你似乎过于熟练了吧?”
“什么很熟练?”听到这个问题,科执光刹那间才意识到现在是白色相簿的季节,因此警觉了一些。
“你这种邀请女孩子去旅行的态度,真是丝毫没有半分不自然啊,像是演练过许多次了,我都已经能够猜到,这次和你一起出行的团队,又是成片成片又香喷喷的铝孩纸吧?”井上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这.....
脑海中把可以一起出行的同伴名单过一遍,居然发现依旧只有白梦、晴岛鹿她们。
竟然一时半会无法反驳!
科执光神情正经地表演起了手风琴:“不不不,我保证,正直的我绝对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非分之想,我承诺这次出行的几人中,除了我之外,肯定有其他男性存在,以此来平衡团队性别比例.....起码有一个。”
实在不行,拿熏凑就行了。
话说,他的话,应该算是平衡团队性别比例的吧,应该不会加剧失衡吧?
“哦,是吗,那可真是期待呢。”井上持续咪眼,狐狸般的怀疑。
她松开了狐疑的表情:“那就先来吃饭吧,三冠王前辈,说居酒屋,就居酒屋。”
俩人的晚饭在一间没什么人来的宝藏级稀有居酒屋解决,虽然这地方往往是一群油腻大叔才来,点上一杯酒之后就坐在柜台前和老板疯狂唠嗑,倾述社畜的压力,还形成了日式特有的居酒屋文化。
但这里作为普通的餐厅,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可以吃些很油腻的烤肉。
七点半左右,这场小清新的庆功宴就结束了,谁也看不出他们俩个是在庆祝一个两百万的冠军。
“那么今天就先这样了,改天再见。”科执光在分别之际说。
“改天再见。”井上点了点头。
俩人在十字路口分别,一边走向女子寮,一边走向桃花斋。
到了冬日的夜晚,东京这座城市显得更加迷离醉人了,女孩子们身上光鲜时髦的羊袄连衣裙比夏季的短裙更具有吸引力,也更闪耀,商店里飘出的音乐多少带了点冬季式特有的恋情,苦涩又心动。
可惜自己不会写歌,不然准给它抄一首《届不到》塞进歌单里。
寒冬虽然使人清醒,但看着这幅华丽的光景,这份冷意显得更加醉人。
看着这样的景象,有的时候科执光也会在想一个问题。
这份泡沫,真的会破裂吗?
身处本时代的人当然不会觉得这是个虚假的幻象,轻轻一刺就能把泡沫熄灭,没人觉得这样的场景会谢幕,好比日不落帝国时期英国贵族们的交际舞曲不会停歇一样。
毁灭的前夕往往是繁华,但身处繁华之中的人当然不可能相信如此繁华将在顷刻之间覆灭。
但科执光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当然知道这样的繁华是有破灭的一刻,而且已经不远了。
但这是在建立本世界观与原本世界框架基本大致相当的前提下才得出的结论。
围棋,围棋的繁荣,以及绑定在围棋上的运势,就是超脱出前世世界观框架的东西。
有没有可能在运势的支撑下,这个泡沫根本就不会破呢?
这个问题在科执光的心中一晃而过。
他虽然不知道运势该用什么方式来支撑这个泡沫,但总感觉这两者是有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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