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尔爱多
疑问在他的心中接踵而生,像是许多个砝码压在了他的手指上,一时间执不动棋子。
之前那颗138的棋子如同有了自我意识一样,迅速蛀穿进了黑棋的棋形上,一步步将黑棋的形状变得难看,气也收紧了。
打吃!
再打吃!
每打吃一下,都是一记爽感十足的入肉音效,仿佛对着沙包一拳又一拳,之前还薄弱不堪的棋形,立刻被巩固了起来,变得坚实无比。
快镜头刹至最后一个,科执光高高抬手,暴击而下!
终于捅穿了黑棋左边的实地之中!
更深更深的意识领域中,他仿佛奔跑在了棋盘上,一把精巧的手术刀倒握在手,丝线一样的光顺着刀尖托在了身后,所踏及的地方都被愈合而起。
当所有伤口被修复完毕之后,这条手臂也就变成了满是肌肉的坚挺手臂,然后就能狠狠地攥拳出击了。
最后一刀,是与之前寄生在黑棋身上的毒瘤做切割,满是毒素的腐肉全都塞进了对手的口中,而精华则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
精华已尽皆堪弃。
“和预期中的一样,为了自保右边气非常紧的棋,黑气只能将白棋放进来,这下就看白棋能不能在黑棋的空中挽回刚才弃子的损失了。”
高处的老人们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反正好像就是科执光连打了几个哈欠之后,整个人突然就精神了。
但再仔细一想想,矢武也是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把脸后,也回过了神来。
“这盘棋质量不低啊,难以想象如此精彩的好局,出自两个还没定上段位的少年之手。”
“说起来须贺征一九段真是惨啊,放弃了躺在夏威夷海滩上的公款度假机会,尽心尽责地帮弟子研究棋局,结果还是没有力克斋藤的弟子。”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局面还很细,我点了点,就算白棋最大程度破空做活了,两边的目差也十分接近,接下来可是半目胜负的局。”
“我说,我们不如别切棋盘了,这种时候比起看棋盘,看两位棋手好像更有看头些。”
“有道理。”
镜头根据指示后方拉远了许多,将两位棋手全都囊括在了镜头中心,双方的一举一动间都散发着针锋相对的气息,安静得暴烈得犹如蓝火。
棋力不够的人,是察觉不到这份强大的。
172手,白棋生根完毕,将龙活到了最大限度,锋利的龙尾在一路上爬行,刺向了最远处。
科执光也终于能暂缓一口气了。
刚才自己的一连串操作,简直是抽了张翼神龙,将生命值紧紧地锁在了1的位置上。
LP1,依旧是风中残烛。
棋子已经安顿,转危为安,全盘厚实,现在终于可以反攻了。
先手在他这边。
将棋子握紧,握久,将全身的力量灌入其中,再以一个打棒球用力投掷的姿势将其投出!
“科执光成功立在了右上角的角部,抢下了全场最大的一枚官子,这种先手活棋再抢最大官子的走法,我只想用爽来形容。”直坂也松气似地笑笑。
漫长的官子阶段拉开帷幕,到了这个阶段,棋盘上的一切都能够被量化,用数字来计算,根据官子的大小及先后手,排列最优解答就行。
对局厅的人越来越少,窗外的光线也越来越灰暗,从下午一点钟到六点,这局棋依旧在读秒声中缓缓推进,将齿轮咬合而上。
随着场外越来越安静,棋盘上的摩擦越来越少,战鼓一样的背景音乐声也越来越高亢。
最后一片单官收完,点目开始。
计时钟停止工作,裁判走上前来,摄影机也在一旁变换着拍摄的角度。
矢武的完美状态也在这个时候结束,从吃下那颗药丸起,也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状态解除的一刻,仿佛玻璃被粉碎,被刺耳的声音吵醒,自己的灵魂费了好大劲才重新装回身体。
然后是头痛,耳鸣,眩晕,许多不良症状都来了。
——这个症状,居然要持续两个星期?
一想到要在这样难过的状态下待两个星期,他整个人就有些崩溃。
但仔细一算也的确划得来。
科执光这个对手的强大,他已经深刻了解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的强大的确超乎想象,没准真的在自己之上——矢武如是想道。
但他很快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这颗药丸只是帮自己激发了最强状态,也就是说这依然是自己的力量。
既然这样,那现在他击败了科执光,依旧证明自己的实力在其之上!
“科执光,胜半目。”
“啊?”矢武听到这个消息后,愕然在了椅子上,脑子仿佛被狠狠地撞击敲响了一下。
“感谢,指教。”
第五十九章 又到了公款吃喝的时段了
今天一整天的赛程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所有定段成功的人,都汇聚在了棋院的中央礼堂,这里已经布置成了晚宴场所。
礼堂的上方用白底黑字的匾额写着庆祝第30届考生定段成功,像是毕业典礼。。
如果是老家的话,大概用红条幅。
夏夫英再次举着麦克风登上了高处:“恭喜各位成功定段,从今天起正式成为了一名职业棋手,在棋道这条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请大家务必牢记今天这个晚上的感动和初心......以上!”
大家这次居然鼓掌了,而且掌声十分真诚动人,以往大家听到这种长篇大论,鼓掌的唯一动机是因为话终于说完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定段成功的人,心态自然不一样,好多人都是最后一天惊险过关的,现在还沉浸在成功的余韵里。
每个人的疲惫和憔悴也都写在了脸上,七天下十八盘高强度对局,足以把人磨瘦好几公斤。
“干得漂亮,科执光,十八战全胜,成功拿下了唯一的三段名额.....从今天起得叫你科三段了?”山冈托举着一杯果汁满面春光地走了过来。
他就在今天,或者说就在上一局才终于险胜对手,拿下了为数不多的二段名额。
“山二段晚上好。”科执光回了回杯。
“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喜欢把别人的姓氏拆开来发音啊.....嘛,感觉也不坏。”如果是以往的话,山冈还要吐槽两下,今天的话则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
俩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一会,感受这份胜利后的安稳,喝喝果汁饮料,吃吃水果和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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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执光也很感慨,宴会这种东西无论什么时候办,都让人无比地轻松惬意。
定段成功的愉悦也自然不比多说,如果不是太累了,简直想抽动下嘴皮子大声狂笑。
今天的最后一战相当艰难,对手的实力强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就是红色难度级敌人的实力,相当难搞。
还有一些不清不明的疑点,那枚药丸,半黑化的狮身,以及老板。
但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赢,说不定房间里的棋盘上又已经把任务回顾小卡片刷出来了。
不对,还有一个疑点。
地狱三头狮到底是什么鬼玩意?难道不应该是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才对吗?这狮子也是和狗抢起了看守地狱之门的岗位?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谜团,就当是个彩蛋好了。
矢武本人在听到失败的结果后,静坐了好久,然后才离开,现在他也没有出现在这个晚会上,八成是今晚都没这个人了。
黑白胜负,有够残酷。
“我们宿舍的其他人都怎样了?”科执光一边叉着蛋糕,一边问。
“我打听过了,我们公寓差不多定出了30多个初段,名额指标的一半都在我们这里,这方面得感谢下你,你的突然到来,带动了我们所有人的疯狂竞争,让大多数人在短期内提升了许多。”山冈说。
“不是说令和博弈吗,现在就感谢上了咯?”
“我们的零和博弈具体只体现在定段赛的名额争夺上,现在定段赛已经过了,我们就是关系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说到底,住在桃花斋的也就是一群未成年的的青少年,斗起来凶,玩起来也凶,相互之间是朋友的一面要高于是对手的一面。
从理性来说,这也有人脉关系的重要性在里头,将来就算打不出去,也能混个行政部门的岗位。
“田村那家伙也成功定上了二段,据说是靠对手在关键时刻打勺才赢的,可以说是本次定段赛运气最好的选手,而森崎那边则发挥有点失常.....好吧,也不叫失常,那就是他的正常水平,所幸算是把初段保住了,相马那边当然也不用多说,女流的段位好定得很,据说是以第一的身份定到了二段。”
“我老早就想问了,为什么相马同学她会住桃花斋这里,她不是应该被分配到女子寮那里吗?”科执光问。
山冈为了下难:“这个说来很复杂,她本来最开始是搬到了里面,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被棋院方亲自点名,让她搬了过来,理由是别影响到其她同学.....我也说不出是怎么个影响法就是了。”
科执光想了想。
可能是怕她把半栋楼的人都掰弯吧。
“科执光前辈,恭喜晋升为三段。”
井上也走向了这边,她出现在这里,也说明她成功定段了。
山冈见到井上后,刚刚咽下去的果汁差点呛了半截出来,他也自然认识对方,井上家的二女儿,名气着实不低。
山冈又以怪异的眼神顶了顶科执光:“你这家伙又......”
“咋了?”
“算了,没啥。”山冈摇摇头,表示习惯。
科执光正要开口询问井上时,她却先一步摇头:“不用问了,只是初段而已,回头的话我大概会被晴岛前辈狠狠教育吧。”
唔.....
看上去发挥有些失常。
以科执光现在的实力为标准,还能被划归为绿色,基本上是稳定能定段的,如果是女流的话,冲击二段的机率应该很大。
当然也都说不准的事,女性棋手的状态起伏往往较大,稍微不注意那么一下,可能立刻就下来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安排吗?还在晴岛这边学习?”科执光问。
井上摇头:“晴岛前辈这边也已经忙起来了,前一段时间她飞了一趟名古屋,去参加女子杯,决赛就在一个星期以后。”
“她已经打到决赛了吗?”
“是的,她拿下公主头衔也就是今年月初的事,应该会一整年都保持一个极强的竞技状态,暂时应该是没有其她女性能打断她的步伐了.....我的话,接下来会专心备考,接下来还有学校的期末考试。”
“你也还在上学?”科执光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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