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歌且行
钟离见到源乡的出现,从容的抿了口茶说道:
“先不要说话,这段讲的正是最精彩的环节。”
“话说那黑甲大侠赤手空拳,立于天横山下,朝那百万万魔兽当头一喝,气势如虹,吓得那些畜生屁滚尿流.......”
这话本是根据我那回事改出来的吧。
源乡表情微妙的坐在钟离旁边,随手拿起两个小零食,耐心的等着这个说书先生把今天的段子讲完,然后方才看向钟离说道:
“钱攒够了?”
“嗯。”
钟离从容的将壶中茶饮尽,站起身来,和源乡并肩走着说道:
“要是没有你的提醒,我现在的花销怕是全都记在往生堂的账上,虽然我是那里的客卿,但就普遍理性而言,那并不合适。”
“够你花多久的?”
“百来年应该不是问题。”
钟离朝着源乡笑了下,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丝丝得意说道:
“毕竟摩拉那种东西,在此之前,我想要多少不就有多少。”
“可以,今儿起有冤大头可以宰了。”
源乡笑着打趣了下,然后站在可以望到海的地方,轻声说道:
“所以你这就退休了?”
“现在还不算,源乡,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吗?”
钟离将手放在围栏上,语气没有多少的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之事似的说道:
“我希望璃月的百姓可以摆脱神明的影响,靠着‘人类’的力量继续生存下去,‘帝君’的死可以说是一种考验,虽然这来的突然了点,但也正好能看看他们的能耐,要是不如我所愿的话,那我只能在暗地里再悄悄协助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适应一下,再松手就好了。”
说到这里,钟离无奈的低笑了声,看向源乡说道:
“但不管怎么说,这璃月港终究还是得回到人们的手中,与神同行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那这件事情是不是除了我,都没知道的。”
源乡小声的和钟离嘀咕着说道:
“刚刚我来这里的时候,在归离原上看到魈拄着枪都傻了似的,要是不因为你这件事情,那难不成是中了邪?”
“应该是因为帝君去世的事情,这件事情确实只有你我两人知道,就普遍理性而言....等等。”
说到这里,钟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疑惑的看向源乡说道:
“你为什么会路过归离原?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传送门的位置是在若陀那边。”
“那边雾大,我一下子掉了向,不行啊!”
源乡‘超凶’的朝着钟离嘀咕了一句,然后拍了拍钟离的肩膀说道:
“好了,既然你这边没事,我也就安心了,这样,我来都来了,你今天不拿点时间来陪我好好玩玩吗?”
“就普遍理性而言,这是肯定的。”
钟离朝着源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然后指着不远处的酒楼说道:
“过会「云翰社」会在那里开台,更是当家的开腔,你要知道,那位当家的唱腔甜美,扮相俏丽,以灵动又富有情感的表演闻名,无论是娇柔端庄的闺中千金,还是义薄云天的巾帼女杰,她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更为难得的是,她还懂得剧本创作,所以她每次上台,我都颇为期待,毕竟璃月的老话本我都已经听过了。”
“我还以为你们这边还有什么忌讳呢,像什么全体吃素,披麻禁乐之类的。”
“当然不可能,不管是谁离开了,璃月的生活都还会继续下去,更何况,戏比天大。”
钟离轻声回答着源乡:
“戏票已经卖出去了,就算是马上天塌了,该唱的戏也得唱完,这是基本的职业操守,好了,有什么话先进去再说吧,不然的话可抢不到好位置了。”
有一说一,这京剧般的唱腔,源乡确确实实是没品味出其中的韵味来,但看钟离乐在其中的样子,少年也只能无奈的嘀咕一句自己没有这音乐细胞,但剧后的璃月美食却是让源乡差点撑破了肚子,尤其是那盘煎豆腐还有大盘鸡,最是让源乡中意。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刚刚吃完饭,源乡和钟离溜着弯的时候,有一个家伙突然硬生生的凑了过来,那人身材纤长,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袖口卷起,上衣微微露出腹部,腰带上扣着水属性的神之眼,左肩戴着一个金属肩甲,在胸口固定的围巾飘带自左肩向后甩去,红色面具斜戴在橙色的短发上,从外表来看似乎还是一位稚气未脱的青年。
在那人生硬的加入了遛弯队伍之时,源乡下意识看向了钟离,但却看到那位帝君不在意的微微摇了摇头,他也就没有多搭理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
“钟离先生,今天夜色这么好,你们往生堂是不是专门挑着这个时间来行动吧。”
“就普遍理性而言,确实如此。”
有了这么一个搅局的,源乡和钟离的对话也进行不下去了,钟离随便找了个看起来相当不错的茶馆在里面歇歇脚,端着茶杯和那来人说道:
“但更重要的还是需要看日子和时间,入土为安这件事情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找个地方把人埋下就可以的。”
“这样啊,你们往生堂还真是不容易呢,对了,这位小哥好像没见过啊,你好,我叫达达利亚。”
完全自来熟,源乡看着这个笑呵呵朝自己打招呼的青年,也礼貌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你好,我叫源乡,很高兴认识你。”
“源乡?!啊呀,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来着。”
让源乡赶到意外的是,这个达达利亚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微微挑了下眉头,好似被吓到似的,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多出了一丝微妙的审视,但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的说道:
“好像在蒙德也有一个和你重名的,还是风神的信徒,当初在魔物攻城的时候,出了好大的力,并且....似乎还涉及到至冬国‘博士’的死呢。”
“......你是想说是我吗?”
源乡沉默了下,看向达达利亚说道:
“你这人不怎么会撒谎的样子,还说是你觉得没有多少遮掩的必要?”
“哈哈哈,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我就这么随口一说,毕竟是钟离先生的朋友,好好的璃月人怎么会成为风神的......”
“我不是璃月人。”
源乡打断了达达利亚的话,端着茶杯说道:
“不过我也不是蒙德人。”
“看我起码才对了一半......”
“但愚人众的‘博士’死的真是大快人心。”
源乡的话刚刚出口,他就看到达达利亚的表情开始凝固了起来,但少年还是晃动着茶杯轻声说道:
“拿活人做实验,还把手伸到了孩子身上,不管他进行的到底是什么实验,死多少次都是死不足惜,你说对吗?达达利亚先生。”
“.....关于这点,我倒是也感觉不舒服。”
达达利亚沉默了下,看向源乡笑着说道:
“但他好歹和我一样,都是至冬国的愚人众执行官,并且...算了,源乡小哥,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去至冬国驻璃月的银行坐一坐呢,就当是配合下我的工作,将来要是有人问起来,我也好对付,你也因此省了麻烦,你看好不好。”
“不好。”
回答达达利亚的不是源乡,而是坐在一旁的钟离,这时这位尘世闲游的帝君眼眸微张,无尽的寒意从中迸溅而出,语气凝重的说道:
“达达利亚,就普遍理性而言,你打扰我和朋友的闲游,现在还要对我的朋友下手,是不是过分了。”
“这个这个....啊呀,我也没办法,上面就是这么交代的。”
达达利亚抓了抓后脑勺,然后拍了下桌子,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的说道:
“要不这样,咱们打一架,谁打赢了听谁的。”
“.........”
“.........”
听到这话,源乡和钟离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刷刷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朝镇外走去,看到这一幕,达达利亚的眼中也透露出无比的狂热,似乎刚刚那说来说去,都是为了给这动手做铺垫,而在来到璃月镇外后,达达利亚更是第一时间迫不及待的用神之眼化出了两把短刃握住,看向源乡和钟离笑着说道:
“虽然不太合适,但我其实可是很能打的哦,并且提醒你们一下,要是看我状态不对,记得及时认输,我这人切磋起来很容易上头的。”
“.........”
“.........”
看着在十米之外开始活动着身体,好似随时都会扑上来的达达利亚,源乡与钟离再度无言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帝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不知道何时从何掏出来的金色长枪收了起来,接着源乡上前一步,随手抛弃了一枚硬币,对此,达达利亚懂得,很懂得,只要硬币落地,那就是切磋的开始,他已经感受到了全身的战意在伴随着热血而沸腾,只要听到硬币落地的那一声脆响,这一切都将转化为最凶猛的攻击咬住敌人,想到这里,达达利亚朝着还没拉开架势的源乡轻声说道:
“小心点哦,可不要留手,不然的话可是会出事情的。”
‘叮~~~’
随着达达利亚的话音落下,那被抛出的硬币也落在在石头上发出了清脆的回响,然后......
“我从未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源乡表情微妙和钟离吐槽着说道:
“就算是我那的怪人都没一个敢跟我说这种话的。”
钟离默默的看了眼不过一息间脸上多出两黑眼圈的达达利亚,轻声说道:
“死了吗?”
“没有,我下手有轻重,这人到底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死在璃月岂不是给你添麻烦。”
源乡摆了摆手,看着那昏死过去的达达利亚轻声说道:
“充其量在这几天脑子会不舒服点就是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就算是至冬国女皇亲临,与我而言也不是什么问题,无非你打小的,我打大的,就岁数而言刚刚好。”
钟离从容的轻声说道:
“只是你要是把这人打死的话,我就回去让堂主安葬下,正好最近在忙活着帝君的葬礼,堂里现在多的是殡葬用品。”
“顺带再给你练练手?”
源乡笑着打趣着说道:
“毕竟葬礼这玩意人一生只有一次嘛。”
“就普遍理性而言,确实。”
钟离顺手提起达达利亚,和源乡边走边走说道:
“胡桃虽然是年少有成,可给帝君负责葬礼,终究是头一遭,虽然礼节规矩什么的我都懂,但还是比较担心那孩子会因为过于激动而出乱子,所有有个机会试一下到底是好的。”
“总感觉这画风越来越不对劲了。”
源乡吐槽着说道:
“你这个家伙该不会等帝君下葬之后,你还要跑到帝君墓前摆个剪刀手摄影留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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