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鸽子共和国
萧翼和甘雨跳下马车，却发现不远处溪水边，有个奇怪的装置。
河边放置着一架机械转轮，呈十字型，四个末端各绑着一条肥美的鲤鱼，只有两个末端能够浸入水中。
紧接着，机械启动使十字高速旋转，鱼被不断淹进溪水又送出来。
第116章 功德无量放生机
高速旋转的机器带动四条鱼，重复着快速进入溪流又离开的操作，飞溅的水花落到几米外的泥地，顺便浇盖了野草。
“光速放生……”萧翼感慨道，“功德无量，功德无量啊！”
萧翼和甘雨靠近奇妙的放生捕捞一体化装置，他们看到一个中年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盯着水车般运作的机器。
由于雾比较大，外加特殊的机器很吸引眼球，萧翼和甘雨靠近才发现旁边有人。
甘雨回忆片刻，悄声说：“我认识他，好像原本是盗宝团成员，被捕后金盆洗手，成了璃月港的商人。”
萧翼思索道：“那么他认识你吗？”
“很大概率不认识。”甘雨立马回答。
在这信息传播基本靠文字和口头的时代，缺少照片与视频之类的高清影像，民众们对大人物的认知还停留在名字阶段，因此当初刻晴喜欢微服私访，假装成普通人融入民众。
而甘雨，作为月海亭的秘书官平日埋头工作，除非有专门的任务否则很少与事务外的人员见面，相比七星更为低调。
萧翼靠近观察机械的中年人，甘雨不知道同伴想干什么，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你好。”萧翼打招呼道。
突如其来的问候令男人一惊，屁股底的椅子后仰倒地，本人打算撒腿就跑，差点脚滑掉进潺潺溪流，把自己放生了。
“吓老子一跳！还以为愚人众来讨债”男人骂骂咧咧坐回椅子，“你们又是那根葱？平白无故来消遣我！”
萧翼看见男人头顶有火元素构成的数字，短小精悍，5。
他心想：战斗力不足5的……
不过他是来收集情报的，不是来干架的，没必要和对方一般见识。
萧翼憋出和颜悦色的表情，编纂谎言自我介绍道：“我们是来璃月旅游的稻妻游客，在大雾中迷了路到了这里，请问雾气和头顶数字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奇妙的机器……”
没等萧翼说完，中年人的语气更加暴躁，进一步骂骂咧咧地说：“稻妻，稻妻，又是稻妻！你们这群闭关锁国的小岛捕鱼乡巴佬，如果不是你们的鸣神子，我会落入这种境地？”
“鸣神子，怎么回事？”甘雨歪歪脑袋，扭头看向同伴。
萧翼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搭配挤眉弄眼，无声地斥责璃月人什么锅都往鸣神子头上扣。
“怎么回事？事情大了！”中年人自顾自地抱怨道，“稻妻锁国令即将解除，我从蒙德采购了几货船的葡萄酒，想要趁解除锁国之际，把这些高价卖给没喝过好酒的稻妻乡巴佬。”
萧翼已经猜到对方想说什么了。
归根结底，就是鸣神子炸了凝光大人的群玉阁，导致两国的贸易就此终止，商人辛辛苦苦屯的酒全部卖不出去。
“就算最后证明那家伙无罪，恢复商业也要等几个月，到时候我的高级酒全变成醋了！”中年人咬牙切齿怒斥道，“该死的雷神义子，就不能等协议签好再来联姻吗？”
“而且听说他入狱没多久，就被两个女的给劫走了，艳福不浅，真是羡慕死……不对，气死我了！！！”
被“劫走”？？？甘雨眨眨眼睛。
萧翼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异常高兴，看来绫人绫华的行动很成功，影小姐抵达之际，可以借助谣言好好发挥一波了。
甘雨继续问道：“那么这台机器呢？你刚刚好像还提到愚人众？”
“机器？当然和这大雾有关。”中年人摊开双手无奈道，“群玉阁坠毁后，大雾弥漫，人们头顶开始出现数字。”
“第二天，头顶出现数字的统一梦见一个神秘的家伙，他自称‘大义无量天尊’，告诉人们这数字叫做‘正义值’，必须多行善事才可以增长，正义值低的人将受到惩罚，被剥夺气运。”
萧翼暗自腹诽：幕后黑手的品味简直不太行，这什么奇葩名字，“大义无量天尊”？敢和我义薄云天萧先生碰一碰吗！
他和旅行者数字这么高的原因，现在得到解答了，萧翼解救了遭受祟神灾害的稻妻，荧更是旅行过程中到处帮忙，小事大事都在做，所以初始正义值高得离谱。
至于头顶数字的他和荧没被托梦，恐怕是睡在结界内的关系。
尽管如此，幕后黑手目的是什么？把“正义”具象化，创造一个大家都是好人的美丽世界？
中年人没察觉萧翼在沉思，发泄似的叫骂：“没过多久我发现，商人们的正义值普遍不高，该死的大义天尊，居然觉得“无商不奸”，默认商人全是道德低下者。”
萧翼摸摸下巴。
看来正义值的具体计算，是人为规定的，至少存在某种特殊算法。
“我脑袋上顶着4，大雾没出现多久仓库就起火了，我彻底陷入人生低谷。”中年人悻悻地说，“老子终于明白了，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须把‘正义值’拉高。”
“紧接着，老子听说愚人众正在贩售这个，由至冬国科技打造，能够自动提升正义值的‘功德无量放生机’。于是贷款买下了它，想靠这东西提升头顶的数字。”
“能有用吗？”萧翼疑惑，他总觉得男人被骗了。
“当然有用了，我已经放生一整天了，昨天头顶还是4，现在已经是涨为5。”
男人看向运作的机械装置。
“愚人众说了，转轮升起来把鱼从水中捞出的时候，算是捕获食物的‘劳动’，可以提升微量正义值，转轮落下将鱼送到水中，算是怜悯弱者的‘放生’，也能提升正义值。”
“而且天尊托梦告诉我们，以后还会增加正义值换摩拉，摩拉换正义值的功能，降低有钱人和穷鬼的财富差距……”
萧翼挠挠头。
他越来越搞不懂幕后黑手的想法了，除此之外，这项程序似乎有不少bug能钻，以至于给愚人众找到空子发财。
不对，愚人众和那大义什么天尊好像是合作关系！
中年人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你们快滚蛋吧！我脑子出问题了，白费口舌跟你们讲这么多废话，又不会给我口袋里增长摩拉，只会让老子觉得口渴！”
功德无量放生机继续旋转，萧翼二人收集到足够多的线索，不再问话并离开了
没多久，脑袋上别着红色面具，脖子上赤红长围巾的身影出现在中年人身后。
第117章 膝盖中箭
即便大雾漫天，依然不影响麒麟少女的认路能力，漫长的岁月中，她修长的黑丝双腿，已经踏遍璃月的每寸土地。
兜兜转转，萧翼跟随甘雨来到村庄边缘的田园，他低头看向脚边的琉璃百合。
“如果没有大雾，遍地花朵会非常漂亮。”甘雨微笑着介绍道，“轻策庄的田地，长满稀有且美丽的植株。”
“我们来这，就是为了驱散大雾。”萧翼不假思索道，随即疑惑，“不过接下来呢，我们要去哪里？”
就在此时，佝偻的身影向二人走来，萧翼开始警戒，甘雨却依旧面带微笑。
“你好，寒锋先生。”她说。
老人终于离开迷雾，来到二人面前。
寒锋，璃月港最著名的铁匠铺，寒锋铁器的前任店长。
之所以是前任，是因为他已经退休多时，店铺由儿子掌管运营，自己则独自一人生活在轻策庄。
“甘雨小姐，最近的世道可不太平啊！”老人打量旁边的萧翼，“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稻妻的鸣神子吧？”
“你愿意相信萧翼先生和我吗？”甘雨没多加解释，诚恳地说，“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驱散这片迷雾。”
“驱散迷雾……”寒锋仰望白茫茫的天空，他沉默许久才开口，“说吧，想要我这老骨头干什么？我会倾力相助。”
“您能打造稻妻刀吗？”萧翼问，“另外，还有甘雨小姐的弓。”
“稻妻武士刀？实不相瞒，我连蒙德的西风剑都可以造。”寒锋转身朝他的临时工坊走去，“两位请跟我来，选择中意的矿石或钢材，我竭尽所能为你们打造最好的武器。”
萧翼和甘雨跟随老人步伐，来到他住所旁边的小木屋，那是间能锻造和延炼的工坊。
工坊的入口，以及里面放置的工具都很干净，可以看出寒锋平时有替村民做些手艺，修理锄头或者帮点别的忙。
老人拉来一辆小推车，把里面的矿石如同卸货般倒在地上，任凭两位客人挑选。
很快，见多识广的甘雨，眼神锐利的萧翼，都找到了适合锻造弓与武士刀的矿材，将其交给老人托付他帮忙打造。
熔炉的余温尚未散去，又再次激烈地燃烧起来，萧翼和甘雨原本想帮忙，却被寒锋阻止并请出门外等候。
看到佝偻的老爷子拿起锻造锤，仿佛换了个人，眼神变得锐利手臂肌肉线条也突现出来，萧翼只好放心地让他独自工作。
发现工作室小屋门口堆积着很多杂物，像是锻造产生的垃圾废品，百无聊赖的萧翼开始手贱起来，随手翻找杂物堆，看看能不能找到有趣的东西。
很快，他在一堆破铜烂铁中，翻到张看起来很便宜的猎弓。
“老爷子，猎弓可以借我玩玩吗？”萧翼礼貌地询问。
“拿走也没问题，都是废弃的东西。”工坊里传来盖过锤子声的回答，“杂物堆里也有箭矢，应该就在弓下面。”
雷电将军掌握百般武艺，萧翼原本能沾光使用稻妻神明的弓术，然而自从身体严重破损，连将军的武艺都无法运转自如。
也许神明的技艺对身体有无形的影响，现在萧翼的肉体，在没有紫宝石支撑下已经不能运行神的武术。
总之现在的他，是个不会用弓的外行人，别说和旁边的甘雨比，恐怕随便找个村庄猎人，弓箭都用的比他好。
所以萧翼不可能翻找箭矢，大雾如此浓厚，自己又是个门外汉，流矢不小心伤到人就糟糕了。
他打算过把手瘾，就将弓放回去。
萧翼拉满便宜的猎弓，随后松手，结结实实空放了一发。
嘭！！！
萧翼玩弓的时候甘雨本来楞在旁边发呆，巨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眉头微皱一把夺过萧翼手中的便宜猎弓，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将其双手奉还。
就像狙击手无法忍受别人乱掰瞄准镜，弓箭手也有逆鳞，那就是外行人没搭箭空放弓弦，这样武器自身会承受全部势能，损伤极大。即使是温顺的甘雨，听到这声音也无法忍受。
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冒犯行为，弓已经握在手中了。
“非常抱歉，萧翼先生。”甘雨双手递还武器，“我不小心失礼了，请你原谅。”
萧翼却心潮澎湃：就是刚才夺弓那样子，那种御姐范的椰羊才对，那样才适合成为我的主公！
激动之余他接过弓，温柔地说：“你没有错，刚刚是我手贱了，话说回来，你能教我使用弓箭吗？”
甘雨从废品堆里找到支箭，交给萧翼并走到他身后，就像他当初教导绫华剑术对战宫本次郎一样，甘雨在身后调整萧翼的姿势，让他搭箭开弓保持弯弓射大雕的姿势。
“大概就是这样了，这是我流天射术的手法，不知道适不适合你。”她特意叮嘱道，“千万不要松开手指，大雾弥漫，箭从这角度射出去会飞的很远，不小心打中人就糟糕了。”
萧翼已经没有余力思考剑术了，甘雨身上的淡淡奶香，发丝拂过脸颊的感觉，还有软绵绵的声音使他大脑无法正常运转，此刻，还是想想如何压制血液的流动比较好。
突然，经过一次空放的便宜弓濒临极限，发出咔嚓声。
紧接着整把弓断为两截，离谱的是崩断之前，弓弦居然把那支箭射了出去。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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