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手办皇帝
“在这儿。”忒弥斯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你的意思是说，你拿回了自己的身体和力量，并将罗尔给禁锢了起来？”雅典娜皱紧了眉头。而她身后的其他人一听到这话，都“咦？”了一声，然后，纷纷愤怒地看着忒弥斯。雅典娜也继续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就不能不管了。”说着雅典娜亮出自己黄金长矛，其他人也纷纷对忒弥斯亮出了自己的兵器。“在你归还罗尔之前，就别怪我们无礼了。”说完，便向众人使了个眼色，对忒弥斯摆开了架势。
“不，我并没有禁锢她。”忒弥斯不咸不淡地说。
“你没有？”雅典娜闻言，态度稍稍软化。
“因为我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将她禁锢住。”
“那你……”雅典娜面露疑色，其他人也都瞠目结舌，纷纷沉思起来。
“你们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忒弥斯也是绝顶聪明的女子，看了大家的反应，也明白了众人心中的疑问。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和言语：“我自从使用了‘末日审判咒’这个神抵的大禁咒之后，灵魂崩溃。要不是索尔用‘空雷’把我强行拉了回来，我恐怕早就成为了时间空与空间里的尘埃了。从此以后，我的灵魂便在这副身体里隐藏、重组、恢复……”说着，忒弥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但是这时候，这副身体的主人已经是罗尔了。灵魂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会对同一个身体里的其他灵魂进行限制和排斥。以我当时灵魂的虚弱程度，根本不可能抗拒这种限制和排斥，能够维持不消散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于是我的灵魂的重组和恢复就一直耽搁下来。我和罗尔在同一个身体里面呆了三百年，共同经历某些事情，也阅读她的记忆。可是我不能干涉她的思想，也不能跳到表面上来，甚至于连她都不知道我的存在。直到前不久，她被弑神匕首刺伤，灵魂受到伤害。不仅不能再排斥和限制我，甚至于她自己也不得不进行灵魂的重组。于是我趁着这个机会恢复了过来。并且在精神海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她进行了面对面的对话交流。”
“你都跟罗尔说什么了？”雅典娜觉得，今夜本来该是罗尔回来的日子，可是却躲在自己的精神海里不出来。与此同时，忒弥斯在和罗尔交流之后代替罗尔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那么罗尔不出现的原因肯定和忒弥斯跟她的谈话内容有关。
“我确实给了她一些建议。”忒弥斯点头：“现在创世神的神格以她为主，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时把我从这个身体里驱逐出去。但她却在那个问题上面纠结和犹豫。所以，我才暂时代替她出来。”
“你……想干什么？”雅典娜问。其实以她的智慧，已经将罗尔不肯出现的原因和忒弥斯出现的目的猜到了七八分。但是她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
“在罗尔正视自己的职责之前……我要自己做回裁决女神，完成她应当去完成的任务。直到她做出最后正确的决定。”
雅典娜闻言，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将自己的长矛收起来，又吩咐其他人收起武器，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对于忒弥斯的目的，雅典娜还是比较认可的。她点点头问忒弥斯：“那么，你具体准备怎么做？”
“我会先替她了断在这个世界里的恩怨，替她偿还她在这个世界里欠下的东西。”说着，忒弥斯将手掌贴在她刚才跳下来的黄金墙上，口中念出一阵晦涩的咒语。黄金墙立刻变窄变小，最终竟然变成一面半人高的箭头形盾牌让忒弥斯拿在手上。
她将盾牌递给雅典娜：“你为了罗尔打碎了自己的盾牌，这是我替她还给你的。”然后，又将目光瞄向了托雷：“那边的那个小鬼给我过来。”
雅典娜对一直拉着托雷的手，试图保护他的叶馨点点头，示意她照忒弥斯的话去做。叶馨小心翼翼地带着托雷来到忒弥斯身边，“……”她想问忒弥斯想要对托雷做什么。
可话未问出口，忒弥斯就将手掌贴在了托雷的额头上，并且开始念咒……
忒弥斯的手里迸射出一道金光，托雷滞了一下。而后就跪倒在了地上，表情痛苦异常，似乎承受了什么他所不能承受的压力。
“你都对他干了什么呀？！！！”叶馨愤然。
“既然做错了事情，那就得对做过的事负责，不可能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过一辈子。至少，也必须去面对曾经的那份记忆。好了——接下来……呃啊！！！——”
忒弥斯话没说完，突然一下跪倒在地上，两手扶着头，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她的颅顶冒出一缕缕紫气，她的身形也渐渐产生了重影……
“你怎么啦？”雅典娜上前搀扶着她，关心道。
二郎则立即开了天目，想要一看究竟——“她的魂魄……正在离体。”用第三只眼看过以后，二郎断定。
“难道？……是罗尔？……”其他人也都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此时，忒弥斯头上的紫气转变成了金气。紧接，忒弥斯身上有泛起点点光亮，最后那光亮竟突然迸射了出来——就如同在人群里突然引爆了一枚闪光弹一般，所有人都被那光亮刺得睁不开眼……
一段时间过后，大家恢复了视力，再向刚才忒弥斯的位置看去——竟看见那地方竟然有两个忒弥斯。不对，应该其中一个是忒弥斯，另一个则是罗尔。
她们之中的一个漂浮在半空中，身上涔着寒气，表情也似万年冰山一般。另一个站在地上的，眼望着空中的人儿，嘴角浮现着微笑。如此一看，这两人谁是谁，大家都一目了然了。
罗尔对飘在空中的忒弥斯歉意道：“对不起，忒弥斯女神。只是，如果我再不采取一点措施的话，让您再这么大刀阔斧地替我办事……这虽然是好意，可不知不觉间总会伤害到他人。”
忒弥斯听完眉头一皱，愠怒道：“难道你赶我出来，不是因为你已经把问题想通了，决定自己去完成你该完成的使命？而是还在贪图这里的享乐，并且觉得我在你身体里碍手碍脚，所以才赶我走？！！！”
“不……”罗尔微笑着摇摇头，“确实如您所说，我在这个世界里独享了太多的幸福，以至于流连忘返，忘记了我身为的使命。我明白我该怎么做。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也必须了结我在这个世界里的林林总总。温柔的，循序渐进的，不伤害到身边的每一个人……”
“真是天真……”忒弥斯虽然不会笑，可在她的内心却是欣慰和喜悦的，“不过，也正是你的这种天真、善良，还有温柔。才让你受到更多人的喜爱和尊重。或许，你可以完成连我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说完，忒弥斯亲吻了罗尔额头，这是天晴大陆上长辈与晚辈分别时，长辈向晚辈送上祝福的礼节。
“女神，您不跟我一起去吗？”
“那里……已经不是属于我的世界了……”忒弥斯叹然道：“早在三百年前，我就应该烟消云散。可是我却活到了现在，而且灵魂还恢复了完整。已经是命运对我的眷顾了。”
“那……您要去哪儿？”
“这里也是一个广阔的世界，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处的……”
罗尔和忒弥斯正说着话，却听“嗖”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向忒弥斯飞了过来。忒弥斯将其接住一看，竟是一面玉制的令牌。
二郎走过来对忒弥斯说：“带着它去昆仑仙界。到那里，有人会教你修行。你也会在这个世界得到充实、满足，还有幸福。”
第529章 我要回去
忒弥斯收下了令牌，向二郎表示感谢之后。又对罗尔嘱咐了几句，然后便在这众目睽睽下飞走去了天际——踏上了前往“昆仑仙界”的旅途。
至于留下来的罗尔，她目送走忒弥斯之后，点着歉意和微笑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这段时间让大家担心了，现在，我回来了。”
罗尔的回归让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里，但是大家又觉得如今的罗尔比起以前的罗尔又有一些不同。至于不同在哪儿却又说不上来。后来还是雅典娜向众人解释：“罗尔一下子承受了好几世，几千年的阅历、经验和记忆，心性和气质上当然会有所改变。”
第二天，罗雅回来。再见到罗尔的一刹那，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罗雅的心头。她一把将罗尔抱住，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从托雷离开英国的那天算起，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来月。如今，已然是隆冬的十二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在别墅的众人的身边都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的起因——托雷和罗尔。
放不下过去仇恨和执着，托雷刺伤了罗尔。放不下对罗尔的感情，托雷又将自己的心脏换给了罗尔。本来托雷想就此了结掉自己的生命，可是却又被雅典娜用一枚金苹果把性命拉了回来。同时，也伴随着身体的萎缩和记忆的丧失。大家都以为，这对于托雷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果——让他完全回到曾经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不用面对心结和仇恨。
可事与愿违，昨晚由于忒弥斯的乱入，托雷那份被封印的记忆被她强行带了回来。自此，托雷陷入了恐惧、忧郁、彷徨和自责中。按照他原来的计划，将心脏换给罗尔之后，他也将不复存在。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在自己刺伤了罗尔之后，再用什么样颜面和立场去面对罗尔的问题。但是他偏偏又活了下来，他该怎么办？托雷现在将要面对的并不是罗尔会不会原谅自己的问题，而是要不要继续挽留他和罗尔这份持续了数百年感情的问题。
当他把弑神匕首刺向罗尔的心脏的时候，他是不是把自己和罗尔间的羁绊也刺破了呢？他算不算主动舍弃、亲手毁坏了那份情谊呢？
别看托雷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几百年，可是这样的时间对于神或者魔来说，也只够让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成长为一个懵懂的少年罢了。托雷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爱闹别扭的小鬼头。曾经表现出来的成熟，不过是因为身体的成长和四周环境的改变故作姿态而已。其实，如今这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形象才更贴近于他的实际心理年龄。
如今这林林总总的问题让托雷纠结其中，无法自拔。对于一个深陷在恐惧、忧郁、彷徨和自责之中的孩子而言，给他再多时间考虑，他也想不出什么恰当的办法出来。即使有最最正确的答案摆在他的面前，以他这种别扭的性格，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敢付诸行动。最终，只会是一味的选择逃避和自我封闭。然后在无尽的懊恼和后悔之中沉沦下去，越陷越深、不可救药。
但是罗尔却没有给托雷这样的“机会”。昨晚刚刚送走了忒弥斯，罗尔的目光就投向了目光呆滞、一言不发的托雷。
托雷的心思自然逃不过罗尔的眼睛。对于托雷刺伤自己的那件事，罗尔只字未提。她只是在托雷即将陷入自我沉沦的一瞬间，将他拉了回来——她抚着托雷的头发，温柔地对他说：“好了，什么都别想了，小傻瓜……”然后吻吻托雷的脸，牵着他的小手将他领进屋去。
总而言之，罗尔和托雷之间的事情得以完满解决，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不过这几天，罗尔又有了别的心事。
在送走忒弥斯的第三天，罗尔对众人说：“各位，这周周末，我们把所有的朋友都请来，开个家庭聚会吧！”
“小玉，你说罗尔这几天是不是变了好多？”罗雅如此问着展玉。
“是么？”展玉用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好像是呢！”随即，她恍然大悟：“雅典娜好像也说过，一下子承受了好几世的记忆和经验，一夜之间变得成熟了好多……”
“只是说变得‘成熟’这太笼统了，”一旁的叶馨补充，“根据我这两天的观察，在某些方面变得越来越像雅典娜了。”
“越来越像雅典娜？”
“嗯，”叶馨点点头，“有时候会流露出的那股子冲动劲儿都没了。心思也变得越累越缜密。”
“……”、“……”
第530章 短歌行
“算了，别说这些了，我们不是出来采购食材的吗？”
“对哦！”罗雅也乐得接受了伊人这个人情：“大家说，我们今晚吃什么好呢？”
原来罗尔打算今晚在别墅里办家庭宴会，邀请所有的朋友们来做客。罗雅、伊人、展玉还有叶馨都是被她打发出来买东西的。可是罗雅此话一出，得到的却是在场众人的一片沉默。
最终，展玉抓着她的脑袋抓狂道：“想请客的话去酒店里订几桌酒席不就行了吗？她现在能够点石成金，又不是钱的问题。干嘛非要在家里班宴会呢？”
“哎——”罗雅也跟着叹气起来，“以前小的时候，年夜饭也只需要且上两盘子腊肉，煮上几条香肠，再炒几个小菜就行。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没有吃过？到了这种时候，反倒不知道该吃些什么了。”
“要不……”这时，叶馨出声道：“我们干脆吃素吧！”
“……”、“……”、“……”叶馨说完，罗雅、伊人、展玉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我……说错什么了吗？”叶馨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不，你说的太对了！馨儿，真是好主意呀！”罗雅兴奋道：“悠曼和果子在厨艺上可都有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绝活。尤其是果子，她那做素席的手艺——绝对可以用面筋跟豆腐做出龙虾和鲍鱼味道来！”
晚间，罗尔和罗雅在C市所有的朋友都应邀来——李雪夜一家人和闻离跟洪豹，果子姐弟跟兰斯，天风子和颜梦璃，还有大鹏。
这其中，果子被罗尔和罗雅非常厚颜地在开席之前请进了厨房。天风子更是损失惨重。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葫芦里珍藏有上百年的佳酿的缘故。故此，罗尔再吩咐罗雅她们出门去采购食材的时候，特别嘱咐她们不要买酒。但是这宴会之中又怎么能没有美酒助兴。于是乎，天风子的百年佳酿就这样被众人分走了不少。
席前，罗尔特意吩咐把席桌摆在了别墅的庭院里。然后又在院子里施法，让这座庭院在隆冬的夜晚也如茂春一般温暖。如此让大家可以一边观星赏月，一边品尝美酒佳肴。
酒酣过半，罗尔突然离席。在大家的注视之下走至席桌前的一片空旷处，她的身上泛起淡淡的紫光——眨眼间，她就在众人面前换上了她的神袍正装。
她微笑着对大家说：“各位，自我回到地球这些日子以来，多受到大伙儿照顾。很早以前，我就想对大家说声谢谢。可是，却一直都没有适当机会。今天邀请大家来吃顿便饭，寥表一点心意。下面，我为大家献上一支舞，算是为大家助助酒兴！”
众人闻言，纷纷都来了兴趣——这女神的舞蹈，若没有极大的福气和缘分，纵然在这天地之间生存了千万年，也是不可能得见的。
别的人不说，二郎可是明白得很。即使是在天庭之上，也只有在特别的大日子才可以在要处理得见仙娥起舞。而对比罗尔在天晴大陆身份的尊贵，要想看见和她等同的女神的舞蹈，也只能在蟠桃盛会上，看见自己的表姐表妹们在嫦娥女神的带领下甩动水袖飘飘。
至于在座的另一位神抵——雅典娜，因为风俗文化和自身的性格原因。她能得见这些的机会就更少。至少就她自己来说，就从来没有在他人面前表演过歌舞。
……
说着，罗尔的右手泛起一阵金光——她将自己的裁决刃从精神海里抽了出来，握在了手中。
“剑舞？”席间的李雪夜沉吟。
“我自问也算见过一些神女仙娥的舞蹈，但有仙子以剑为舞却是不曾得见的。”一旁的二郎接口。
“一阴一阳，一柔一刚。二者结合，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番风味？”醉醺醺的天风子对此也是兴奋异常。
……
“托雷，替我伴奏吧！”罗尔对托雷说。
托雷点点头，怀抱金里拉，弹奏出醉人心脾的乐曲。而在这悠悠琴声里，罗尔轻点凌波，缓缓舞动起手里的那把短剑。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任谁都听得出来，罗尔此时正在吟唱着的，是曹孟德的那首千古名篇——《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罗尔的舞步虽然轻盈，可手上剑锋却是凌厉无比。座中各人都不由得看得出神，老罗不由得脱口而出：“桃花帐下照金刚，冰肌玉骨裹铁衣。柔中有刚、刚中带柔，美！真的很美！”
或许正是大家过于陶醉在罗尔这种刚柔相济的独特美感里，甚至于他们忘记了聆听诗歌。以至于只有极少数聪明心细，有特别了解罗尔的人，从诗歌里听到了自罗尔回归地球以后少有的不舍和苍凉。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咽，心念旧恩。……”《短歌行》迎来了第三阙，而当罗尔唱完这一阙之后，也不再继续唱完接下来的诗句。
听到此，罗雅、伊人、雅典娜脸色中都浮现起半分暗淡。撇开罗雅不说，伊人和雅典娜在听完了那晚和罗尔忒弥斯的对话之后，就应该猜到罗尔所做出的这个决定。
……
待到罗尔唱完了也舞罢了，还不等她跟大家谢个幕，罗雅就迫不及待地问：“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关于那天晚上罗尔和忒弥斯之间发生的事情，罗雅也在事后听其他室友对她说起过。也是因此，她才能够在今晚听了罗尔吟唱的诗歌之后猜测出意图。
“你知道吗？罗雅，”罗尔淡然地说：“在三天以前，我对于自己女神的身份和地位，总有一种轻微的排斥感和原罪感。不管过了多久，我为自己编造过多少理由，我的心灵深处都觉得是我窃取了忒弥斯的身份和地位，这是一种抢夺和僭越。可是在三天以前，我得到忒弥斯的承认之后，我心里再没了这些矛盾。现在我是从忒弥斯手里堂堂正正接过裁决女神使命。同时也是忒弥斯提醒了我，她告诉我，我肩头上的担子有多重，我背负着一个国家，许多个种族的命运。所以一个这样的我，是不可能只在意自己的生活，自己身边的事情的。那么在我贪婪地享受着地球上的幸福的时候，我们的阿尔瓦又会遭受怎样的命运呢？”罗尔特地在使用“阿尔瓦”的所属名词时用了“我们”而不是“我”。目的就是要提醒罗雅，她也是阿尔瓦的一份子。以此打消罗雅规劝她不要在意阿尔瓦的念头。“罗雅，你以前……不，即使到了现在，你也还是阿尔瓦王室的血脉。我问你，你忍心看吗？”
罗雅沉默了，她想起在很多年以前，格兰杰受封骑士侯的时候，向着蓝天与大地立誓：“献上我的忠诚，献上我的灵魂！用我的剑劈开前进的路，用我的盾挡住投来的矛！直到我的血染红脚下的土地，直到我为这土地上的人民粉身碎骨！”
忠勇和节义可不只是属于男儿。热血这种东西在条件满足的时候，也会在女子的身上流淌。
第531章 失恋
最终，罗雅单膝跪在了罗尔的跟前，向她行着标准的骑士礼。郑重其事道：“恭请女神归国！”
罗尔感激地看了罗雅一眼，双手将她搀扶起来：“来，快起来！好妹妹……”然后扫视了一眼席中都有些目瞪口呆的众人，：“各位，感谢大家来参加今晚的宴席。这既是小妹向大家说声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照顾的‘感谢宴’，也是一场提前举行的‘告别宴’。”说着，看了一眼二郎：“在我上天见过玉帝，尽了基本的礼节之后，我就会回去那个需要我回去的地方。”
能够得到罗尔邀请，在今夜参加她的“提前告别宴”的，大多数都是在人间摸爬滚打了几百乃至上千年的“老油条”。这些人察言观色的功夫都不可谓不是炉火纯青。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听罗尔不容置喙的口气，只看她坚定无比的眼神，就知道罗尔所下的决心有多么巨大。最终所有人彼此对视几眼，纵然有些不舍，还是一一向罗尔和罗雅道了一声“珍重”。
晓敏是性情中人，她可以为自己的职责和使命而献出了自己的一切。她想到罗尔在不久将来就会去到一个自己无法抵达的世界，而且可能永远不会回来。晓敏的心里就像被掏掉了一块一样，空荡荡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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