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553章

他不是别人，正是这一切变化的元凶，物质宇宙第一位诞生的主宰，拜伦。

“他……他要求我在所有的城市里释放那个东西。”无面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所有？！”拜伦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尽管他一点也不在意那些自己亲手从创造出来的生命和文明，可是却从未料到对方平静的表面下居然隐藏了如此疯狂的念头。

“是的！全部！请恕我直言，他太大胆、太危险了。您不应该允许他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毁灭和破坏。”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无面者丝毫没有掩饰内心之中的恐惧。

没错！

向来不懂得恐惧为何物的他，第一次从另外一个智慧生命感受到了害怕。

可遗憾的是，拜伦非但没有采纳，反而冷笑着质问道：“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否则替我作出决定？别忘了，你只是一件工具，一个不懂得思考为何物的执行者。按照他说的去做，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搞出什么。”

“万分抱歉，我马山就去执行。”

无面者明显被严厉的语气吓坏了，没过一会儿功夫便逃的无影无踪。

目送自己创造的仆从渐渐远去，拜伦咧开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一次性对所有智慧生命聚集的城市下手？你还真是比我想象中更有魄力呢。见如此，我就让你放手来干一次。反正我已经决定要离开，精神的世界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要那个经过改造的诞生之地还存在，智慧生命就会源源不断的诞生，早晚有一天会取代原始生命。这个世界已经被我打上了属于自己的烙印，没有任何人能够抹掉的烙印。”

话音刚落！

他的身体再一次化作尘埃凭空消失，只留下残存在周围环境中异样的能量波动。

第1245章 合作愉快

无面者……

一群由于拜伦亲手创造，用来协助自己执行一些大规模行动的仆从。

没有谁知道他们的数量究竟有多少，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每一个都拥有独立意识，还是由一个强大意识统一控制。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

每当他们开始大规模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重大的灾难或者变革即将发生。

才短短三个月的功夫，这些无面者就将一个密封的黑色盒子藏进了所有城市的中心位置。

等到最后一个盒子也被安放完成后，张诚终于启动了他那丧心病狂的计划。

几乎在同一时间！

所有的盒子的封印都被打开，深蓝色的气液混合物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散播。

凡是被触碰或吞没的地方，都会变成一片“停滞”的世界。

生命会变成活生生的雕像，透过精神力创造出来的环境和建筑也会停止老化和腐朽，将自己此时此刻的状态永远保持下去。

这无声无息的世界是如此恐怖，以至于城市内所欲察觉到的居民都开始扔掉手上的一切，发疯似的朝城市外面狂奔，还有些则不惜耗费大量精神力，通过飞行、传送等手段，尽可能跑的远一点。

可当他们逃到城市围墙附近的时候，惊恐的发现围墙表面已经被密密麻麻布满了封锁用的符文，不管是天空、地面，还是地下，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冲出去。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死亡降临更残忍、更痛苦、更绝望的事情了！

可张诚却将这一切带给了数以亿万计的智慧生命！

与此同时，大量的数据和现象都被一丝不差的记录下来。

“这究竟是你想要的？一次生命和文明的灭绝？”无面者盯着屏幕上那一座座城市毁灭的画面问。

“不，我想要的不是生命和文明的灭绝，而是一次性搜集到足够的反馈数据。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也许存在着无数的欺骗和谎言，但是有一样东西永远不会撒谎，那就是生命在临死前最后的反应。不管是善良的、邪恶的、秩序的、混乱的，在临死前最后的一颗，他们都会展现出内心最真实的一面。所以这个时候搜集到的数据，可能会存在一定的偏差，但绝不会是假的。”

说着，张诚从一台奇怪的仪器上抽出一段白色半透明的条状物。

这里边存储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一座城市成千上万生命临死前的精神反馈。

“我不明白！搜集这些反馈有什么意义吗？”无面者直截了当的继续追问。

张诚将这庞大的记忆塞进额头，一边解读，一边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当然有意义！深蓝色的海洋是不可观测的，也正是这种不可观测性，让它成为了隔离两个世界的断层。想要搞清楚哪些液体的奥秘，根本没有所谓的技巧而言，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海量的实验数据进行总结。”

无面者明显持不同意见，主动反驳道：“可是除了文明和生命的解决，我好想没有看到什么有意义的数据。”

“啊！那是因为你没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知道吗？发现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同时也是最难得事情。看看这些在生命进入停滞瞬间激烈的情绪，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每一个都有细微的不同吗？”张诚将数十段记忆分别以图像的形式一一呈现出来。

“这是……”

在张诚的提醒下，无面者终于发现了异常之处，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

就在他刚想要说点什么，但还没等说出口的刹那。

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直接拧断了无面者的脑袋，将他的精神和灵魂统统搅碎。

等做完这一切，黑影才显露出真身，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你不应该当着一件工具的面展现这个秘密。”

“呵呵，不好意思，这可怪不到我的头上。你应该看见了，是他一直在追问。”张诚抿起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用问也知道，他刚才绝对是故意的，想要借助另外一只手来铲除这个讨厌的家伙。

没有谁会喜欢有个家伙总在自己身边指手画脚，经常还会站出来唱反调。

尤其是像张诚这种习惯了独断专行，根本不接受任何质疑的邪恶疯子。

“呵呵，好吧，不过一件工具而已，虽然非常好用，但他永远也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拜伦似乎并不打算追求责任，反倒是抬起头盯着那一段段最后的反馈片段，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足足十几分钟过后，他才抬起头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在陷入停滞的瞬间，这些生命的精神都无一例外出现了强烈的共鸣，甚至是被连接到了一起，没错吧？”

张诚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你的观察非常敏锐。看看这段记忆，再看看这段，他们之间隔着非常远的距离，可是却感受到了对方的意识。试想一下，如果建立一个巨大的，可以跨越空间和维度，甚至打破两个世界阻隔的庞大意识连接，成为所有生命意识的掌控者，那将是一股多么庞大且不可战胜的力量。要知道，连宇宙中形成的天体，实际上也是有微弱意识的……”

“噢——这可真是个疯狂的想法！不过我喜欢！但问题是，我们要怎样才能利用那无穷无尽的深蓝色海洋，来达成这样一个宏伟的目标呢？毕竟眼下，我们连接触那些液体都做不到。”

“非常简单！还记得你曾经杀死过霸主的方法吗？现在，我们反过来，利用那些液体来创造一个新的霸主，让它来为整个精神世界敲响毁灭的丧钟。到时候，凭借世界毁灭瞬间产生的庞大精神冲击，我们就能深处深蓝色海洋的内部，找到它真正的核心。相信你不会介意我毁灭这个世界吧？”

“反对？不！当然不！我会很荣幸与你联手来达成这个宏伟的目标。”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1246章 超越者

攻破一座坚固堡垒最简单、最容易的方法是什么？

答案当然是从内部下手！

作为精神世界的“白细胞”，数量有限的霸主一直承担着消灭潜在威胁的职责。

不管是张诚进行丧心病狂的实验，还是以前拜伦攻陷并改造诞生之地，都曾经遭遇过霸主的正面攻击。

但是现在，由于四个诞生之地中的一个已经被切断了与世界的联系，所以本应该复活的霸主一直处在休眠状态，默默等待着激活指令的下达。

眼下的它们就如同一张白纸，完全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接下来只需要进行一系列复杂的实验和改造，就会变成这个世界名副其实的终结者。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几个小小的难题需要进行攻坚。

不过对于两个完全没有任何顾及的疯子而言，这些难题仅仅是前进道路上微不足道的障碍，在他们携手合作之下，没过多久便完成了第一个，同时也是最初的作品。

……

看着匍匐在地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深紫色光辉的生物，张诚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你觉得现在唤醒它，我们直接被攻击的几率有多高？”

“怎么，你对自己的技术没有信心吗？”拜伦一脸满不在乎的摊了摊手反问道。

从眼睛里闪烁的兴奋与期待不难判断出，他对这个造物简直满意到了极点。

“不，当然不。”张诚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稍微有点担心。你要明白，不管多么完美的造物，实际上都是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缺陷。有时候这些缺陷会隐藏起来永远不暴露，但还有些缺陷会突然之间爆发出来，让原本完美的造物变成造物主的催命符。我可一点也不希望被自己的造物杀死，不管它有多么强大，多么完美。”

“哈哈哈哈！不可思议！这跟你之前表现出来的疯狂差别似乎有点大。”拜伦大笑着调侃道。

作为物质宇宙最初诞生的主宰，他曾经见过形形色色的生命，但却从未见过有人会在研究和探索未知领域方面，表现出如此的狂热与痴迷。

但更有趣的是，在研究结束之后，所有的狂人与痴迷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小心谨慎与极度理智。

他不明白，眼前这个有趣的合作伙伴，到底是怎样将两种矛盾的性格融合到一起，非但没有使其成为一种缺陷，反倒兼顾了两者之间的优点。

“你觉得很奇怪吗？在我的故乡，人们常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矛盾构成的。回想一下你在物质世界见过的生命，是否有一小部分大半辈子都懦弱至极，可在危难关头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力量？在我看来，矛盾意味着变化，变化意味着不确定，只有当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的时候，生命才会变得有趣。”张诚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段编制好的记忆塞入生物的灵魂深处。

瞬间！

这个原本一动不动的家伙，突然像是抽风一样不停的剧烈颤抖，恐怖的精神力量更是当场碾碎了周围的一切。

下一秒……

轰！

连带实验设备在内所有的东西，都在一声巨响过后化为乌有。

没有任何技巧！

也没有所谓的能量波动！

有的仅仅是最纯粹的精神力量！

当生命体睁开它那双眼睛的时候，银色的十字星在瞳孔内不断闪耀，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凝固与停滞。

霸主！

站在这个世界进化顶点的强大生物！

此刻终于醒来了！

只见它先是用充满敌意的目光扫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两位创造者，很快便发出了不屑的冷哼，迈开灵巧的四肢以极快速度冲了出去。

仿佛一道紫色的闪电！

还不到一秒钟就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外！

“我们……成功了？”拜伦有些诧异的问。

事实上，他刚才已经悄无声息将一瓶深蓝色的液体拿在手里，打算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疯狂攻击。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霸主是绝对不会受到任何操控，更不会臣服在任何人的脚下。

尤其是那一闪而逝的蔑视，充分展现出了霸主在精神力量层面上的无可匹敌。

即使是成功杀死过数名霸主的拜伦，也不过是借助那些深蓝色液体的力量，要是换成正面碰撞，最终失败的一定是他。

“啊！没错！我们成功了！毁灭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收获时节的到来。它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毁灭，而我们将从这毁灭中得到超越一切的秘密。另外，我很好奇，你回到物质宇宙之后，到底打算做点什么？征服和摧毁剩下的主宰，重新建立起你那至高无上的独裁统治？”张诚转过身饶有兴致的问。

拜伦意味深长的回答道：“不，都不是，我打算终结那所谓的无限循环，重新塑造一个新的宇宙，一个将一切都融合在一起的宇宙，一个能够超越主宰极限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