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392章

幸好，用魔法金属加固过的主体部分经受住了考验，源源不断从里边喷吐出写满意义不明符号的纸张。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符号要么是泰坦独有的文字，要么是一种只有泰坦才能掌握的超自然力量体系。

没有任何犹豫，张诚直接把所有符号抄录下来，透过反复筛选和剔除，最终确认这些符号一共只有一百七十多个，剩下的要么是重复，要么是大小和外形仅存在细微差异。

就在他对着这些符号紧锁眉头冥思苦想时，阿古斯头上那个叉子形状的玩意突然再一次发亮，紧跟着一个声音回荡开始在脑海中回荡。

“你是谁？”

“我是谁？”

“这是哪里？”

……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既单纯，又幼稚的问题，原本陷入沉睡的泰坦慢慢睁开眼睛，从凹槽中站了起来。

他的灵魂状态是如此的混沌，以至于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漫无目的开始沿着大厅走来走去。

张诚没有急着回答对方提出的问题，反倒趁机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充满矛盾与彷徨的泰坦。

足足过了有十几分钟，确认阿古斯没有什么攻击的倾向后，他这才开口说道：“你是阿古斯，是这个星球星魂孕育出的泰坦。”

“阿古斯？这是我的名字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泰坦的情绪波动似乎有些激烈，两只眼睛孕育着极为可怕的能量风暴。

“你还记得萨格拉斯这个名字吗？”张诚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十分谨慎的试探道。

他不确定眼下的阿古斯究竟是被黑暗泰坦腐化后的终极毁灭武器，还是无意中唤醒了被扭曲的星魂本质。

“萨格拉斯……萨格拉斯……我……我好想有点印象。”

一提到黑暗泰坦的名字，阿古斯顿时变得安静下来，脸上浮现出强烈的畏惧。

但没过一会儿功夫，他又抬起头问：“你是谁？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萨格拉斯的气息？你跟我一样也是泰坦么？”

“不，我可不是泰坦，至少现在还不是。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张诚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解释道。

他完全没料到，这位在游戏中让无数玩家品尝到什么叫做死去活来的大BOSS，竟然还是个天真的好奇宝宝，再配上足以毁灭万物的恐怖实力，给人一种又萌又蠢的感觉。

第0893章 生命本质的飞跃

“能说说你现在的感觉吗？比如说还记得什么？是不是会有愤怒和毁灭一切的冲动？”

确认眼前这个危险系数相当高的泰坦不会像神经病一样突然对自己发起攻击，张诚的胆子一下子大了许多，开始打探对方的精神状态。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记忆也一片混乱，就好像处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是的，我愤怒，非常愤怒，想要把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统统毁灭。”寂灭者阿古斯越说越激动，两只眼睛开始迸射出骇人的红光。

不过就在他快要进入到失控状态时，张诚立刻笑着安慰道：“放松，别那么紧张。如果你真想要知道真像的话，我会很乐意告诉你一切。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也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听到这句话，寂灭者阿古斯顿时安静下来，认真的点了点头：“可以！”

“那么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张诚摸了摸下巴，稍微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从我是谁开始！你之前提到过，我是这颗星球孕育出的泰坦。可为什么，我感觉到这颗星球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与磨难？”寂灭者阿古斯直截了当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张诚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颗星球的痛苦源自于一个叫做萨格拉斯的黑暗泰坦。是他用强大的力量与禁忌的知识，诱惑了艾瑞达人加入燃烧军团，又用自己创造的邪能腐化了尚未苏醒的你。所以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邪能泰坦。这也是为什么，你会感到愤怒，会渴望毁灭眼前看到的一切东西。”

“黑暗泰坦萨格拉斯？！”每当提起这个名字，寂灭者阿古斯都会下意识做出最激烈的反应。

很显然，燃烧军团最高领袖在他灵魂深处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没错！黑暗泰坦萨格拉斯！”张诚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认真点了点头。“他原本是泰坦万神殿中最强大的战士和守护者，但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堕入黑暗，不仅摧毁了万神殿中所有的同胞，而且还创立燃烧军团，不断在宇宙中寻找那些孕育着星魂的星球，要么直接摧毁，要么将其变成你现在的样子。”

“我明白了！他是我的敌人，一个强大的敌人。同样也是他把我和这颗星球变成了现在分崩离析的状态。”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寂灭者阿古斯浑身上下散发着惊人的能量。

尤其是身体里那一颗颗宛如星辰般的光点，每一个都仿佛横行一样耀眼。

但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他便又立刻沉寂下来，一脸无奈的自言自语道：“可我无法反抗他，更没有办法违背他下达的命令。我是他的奴隶，是他创造的一件武器。”

“是的！你是一件武器，一件被军团视作可以毁灭世界的终极武器。除了死亡，你根本无法重获自由。”张诚没有试图给这个可怜的泰坦灌什么心灵鸡汤，直截了当说出了对方悲惨的命运。

“死亡？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能请你帮忙杀了我吗？至少在我还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前，让我摆脱萨格拉斯的控制。”寂灭者阿古斯主动提出请求。

对于泰坦来说，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

恰恰相反，它是一种灵魂的释放，一旦回归星魂，任何污染都会瞬间被净化，回归最初的纯净的自我意识。

张诚稍微犹豫了片刻，马上摇了摇头：“抱歉，我所拥有的力量还做不到杀死一名泰坦。更何况，如果我真的发起攻击，你很可能会丧失理智，被愤怒和毁灭支配，到时候死的一定会是我。”

“我可以教你关于泰坦的一切，包括如何杀死我自己。”阿古斯张开右手，在掌心凝结成一块散发着蓝色幽光的结晶体。“这里记录了我记忆中所有的知识，相信对于你来说会非常有用。答应我，假如有一天你拥有了杀死我的力量，一定要来帮助我重获自由。”

“我答应你！”张诚接过这块小小的结晶体，眼神中迸射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渴望。

“谢谢！我期待着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话音刚落！

寂灭者阿古斯重新回到凹槽的位置躺下来，再次陷入深度沉睡。

张诚坐在原地耐心等待了足有好几个小时，直到确认对方短时间不会再醒过来，这才嗤笑着感叹道：“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家伙，就让我来看看泰坦的知识有什么独到之处。”

说罢，他直接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到水晶之中。

瞬间！

海量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如同潮水般涌入大脑，以至于连融合了夺心魔主脑的脑细胞都无法承受，大量黑色的血液顺着鼻子、眼睛和耳朵不断往外流。

就在张诚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能晕过去的时候，水晶突然啪的一声炸裂开，变成数以亿万级闪烁着光亮的粉末，一股脑涌入身体。

不管是泰坦化的那一半，还是保持着肉体的那一半，都不知道为何开始变得越来越透明。

皮肤！

肌肉！

骨骼！

血管！

免疫系统！

神经传导系统！

一切的一切都在急剧变化！

最终，他还是没能坚持下来，直接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

等张诚再一次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半透明深蓝色，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般身体泰坦化，一边身体保持着原样。

很显然，阿古斯帮忙完成了泰坦细胞的融合。

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勉强可以算是个小号的泰坦生命体，除了灵魂还没有达到星魂的等级，别的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事实上，艾泽拉斯那些遗留下来的守护者们，就是泰坦模拟自身创造出来的强大个体。

不过比起这些冒牌货，张诚能感觉到自己的融合更加完美，是一次生命本质的飞跃。

看着自己胸口那块由心脏转化而来的能量核心，他不由得微微翘起嘴角：“完美！这才是我想要得到的结果。现在，是时候离开去完成接下来的部分，让灵魂也进行一次升华。”

第0894章 终成泰坦

时空高塔前，人造生命亚当正在紧张忙碌着检查铺设在周围那成千上万的神秘符号，并按照存储进自己记忆库中的列表反复对照，确保绝不会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微小错误。

尽管对于绝大部分智慧生命而言，这种枯燥乏味的工作会导致懈怠或者犯困，但他却始终保持着全神贯注的装填。

事实上，这已经是他最近十天之内，第五次对这个差不多铺满了五平方公里的巨大装置进行检查，但每一次都能找出三五个微小的问题。

“够了，亚当，用不着检查的那么仔细，一点点误差不会对整个仪式造成任何影响。别忘了，我已经不再是脆弱的人类，而是一名足以在热核爆炸中毫发无伤的泰坦。”站在高塔前方不远处的蓝色巨人主动开口说道。

他不是别人，正是一个月之前从阿古斯返回的张诚。

不用问也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彻底吞噬那个从哈利·波特世界带回来的星魂胚胎。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拥有从阿古斯那里获得的大量跟泰坦有关的知识，也准备了整整一个月之久。

一旦成功，他将获得任何凡人，甚至是神明都无法企及的压倒性力量。

“如您所愿，主人。”亚当单手抚胸鞠了一躬，紧跟着站到一块用石头打造的圆盘上，其中一只脚踩在中间巨大的能量球体表面。

嗡！

一声悦耳的能量震荡过后，方圆五公里之内所有的符文都开始发光，与塔顶的光团交相辉映。

张诚明白时机到了，主动上前一步，抓起光团张开嘴吞了一下去。

下一秒……

轰！

伴随着剧烈的爆炸，他本人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光和热，就如同太阳一样。

“震荡法阵启动！”

“融合法阵启动！”

“灵魂稳定法阵启动！”

“能量压缩法阵启动！”

……

伴随着亚当那毫无感情的声音，事先准备好的庞大符合魔法阵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被激活，确保化身成小恒星的张诚不会把这个位于虚空中的地方彻底摧毁。

当然，他充其量也就能做到这个程度，甚至无法对整个转化过程进行干涉，唯一能做的就是观察，然后把所有变化和数据记录下来，以便日后参考学习。

很快，在炙热的小号恒星灼烧下，时空高塔周边地区的生态系统顿时遭到毁灭性破坏，无论是植物也好，还是小动物也罢，通通都可在几分钟之内飞快死去，连水分也被蒸发干净，土地更是干裂城一小块、一小块。

如果从高处看下去，就仿佛得了牛皮癣的皮肤，密密麻麻连在一起，正常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不过亚当显然不在乎这些，仍旧死死盯着仪器上的数值，原本没有一丁点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兴奋和狂热的表情。

因为现在他才总算理解，自己的创造者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超越自身生命极限。

在这种名为泰坦的生命面前，地球上的一切生命体，以及他们所创造的文明，统统都微不足道。

至于处在火球中心的张诚，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体，正以灵魂姿态盯着光团最深处包裹的脆弱星魂。

它是如此的纯净，如此的完美，如此的让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