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34章

尤其是那名六十岁多岁的老人，二话不说迅速来到近前，抓起其中一瓶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足足一分钟之后，他才翘起嘴角用充满惊喜的口吻说道：“魔药？！而且绝非出自迈尔斯议员之手！你从哪搞到的？或者换个说法，纽约什么时候来了一位炼金师？”

“呵呵，亲爱的凯恩，你觉得我会愚蠢到回答这种问题吗？”凯瑟琳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滑过对方花白的胡须，语气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被称之为凯恩的老人笑着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我只是忍不住想问而已。炼金不同于其他手艺，不仅要求极高的理解和学习能力，更必须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几乎整个北美地区所有的炼金师都会得到最高议会的关注与保护，我实在想不出有哪位会愿意跟你扯上关系，毕竟你的名声在地下世界可不太好。”

“哈哈哈哈！你直接说我是个放纵无度的荡妇就可以了，用不着那么含蓄。至于你的疑问，我只能告诉你这个炼金师不是在场诸位认识的任何一位，并且暂时也没有出现在最高议会的视线范围之内。”凯瑟琳大笑着解释道。

作为一个从欲望中获取力量，享受欲望所带来快感的女人，她从不介意世俗的眼光，更不会被伦理道德之类的玩意束缚。

凯恩无疑明白这一点，稍微后退了半步，避开对方抚摸自己胡须的手指，无奈的感叹道：“好吧，看来你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一样是那么的狡猾，那么的喜欢玩弄手段。说说看，这一次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女巫用一种十分诱惑的姿势抚平紫色露背长裙的褶皱，似笑非笑的回应道：“很简单！相信你们都已经很清楚，统治布鲁克林区三十年之久的迈尔斯议员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继任者将通过战争游戏从现任领主们中选拔。而我希望能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争取更多的盟友，并承诺凡是支持我的人，都将获得一定份额的魔药。如何，我的提议不错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提前站队？！”长着一张猫科动物脸的人型生物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闪烁着渗人的绿光。

与大多数外表跟普通居民没有任何区别的领主不同，它更像只一头直立行走的黑豹，锋利的牙齿、爪子一个不缺，体表遍布浓密柔软的毛发，两只尖尖的耳朵长在头顶，屁股后边还有一条左右摆动的尾巴。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异类能够居住在人口密集的大城市而不被发现。

“没错！我今天就要知道，你们当中谁愿意做我的朋友，谁又打算成为我的敌人。”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凯瑟琳瞳孔中猛地迸射出淡紫色强光，全身上下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

第0079章 站队（下）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么？”贝恩眯起眼睛，全身上下浮现出一层银白色的半透明灵体。

不用问也知道，女巫的话让他感到自己的尊严被冒犯，以至于作好了战斗的准备。

凯瑟琳显然没有把黑人放在眼里，冷笑着讽刺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就凭你这样的废物，也配跟我动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跟卡珊德拉那个婊子走得很近，甚至还搞出一个不黑不白的小杂种。记住，白痴，这个世界上没有脚踏两条船的好事，要么跟你的私生子和情人说再见，要么就做好被我干掉的准备，懂了吗？”

“法克！我要宰了你！”

彻底被激怒的贝恩猛地召唤出隐藏在体内宛如熊一样的巨大的灵体，挥起爪子狠狠拍向女巫。

尽管有些飘忽的爪子看起来不像是有多大杀伤力，但在场每一位领主都很明白，一旦不小心被抓上一下，百分之百会被当场撕成碎片。

因为他的能力就是召唤和控制灵魂，并且在灵魂上附加独特的能量伤害，即使最坚硬的花岗岩也能轻而易举划开。

“哼！卡尔斯，给他点教训，让他明白一名真正的巫医应该是什么样子。”凯瑟琳抬起右臂打了个响指，甚至连亲自动手的打算都没有，就这样看着银白色半透明的熊抓越来越近。

“明白！”

被点到名的墨西哥老男人，不慌不忙触摸了一下手指佩戴的戒指。

瞬间！

一团诡异的黑雾迅速环绕在双手周围！

他主动向前买了一步，举起右手的食指轻轻戳向猛扑过来的爪子。

下一秒……

呜呜呜呜！！！！！！！！！

伴随着刺耳的响声，黑色的雾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渗透了外形宛如巨熊一样的灵体，眨眼功夫就把大半个爪子染成了黑色。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贝恩脸色大变，马上切割裂被染黑的部分飞快后退，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他能感觉到，当黑色的雾气入侵后，自己立刻失去了对灵魂的控制权，要是不赶快后退，说不定会失去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巨熊之灵。

眼见对手后退，卡尔斯也没有要追击的意思，慢慢控制着黑色的雾气回到戒指内，然后用充满不屑的口吻调侃：“怎么，一个得到议会承认的领主，居然还害怕像我这样的仆人？还是说你根本是个样子货，能够成为领主只不过是碰巧走了狗屎运？”

“你是谁？为何像你这样强大的巫医会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仆人？”贝恩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经过刚才短暂的交锋，他已经可以确认对方在灵魂控制领域的造诣百分之百在自己之上，果断放弃了付诸武力的念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选择，年轻人。请相信我，女士绝不是你能对付的敌人，她的力量远在你我之上。”说罢，卡尔斯转身回到女巫身边，掏出口袋里的手帕，弯下腰擦拭掉高跟鞋沾染上的灰尘。

这个举动不但让黑人目瞪口呆，就连剩下的领主们也都纷纷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完全不敢相信，一名足以拥有媲美，甚至是超越领主能力的人，竟然会心甘情愿做一名仆人，而且一做就是好几年。

凯瑟琳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很快浮现出一丝玩味，紧跟着指了指箱子内的魔法药剂，又指了指自己说道：“现在选择吧，是魔药，还是成为我的敌人。请别担心，我保证无论做出任何选择，你们今天都可以平安离开。”

“我选择魔药！”外表仿佛直立行走黑豹的领主根本没有犹豫。最先做出了选择。

“欢迎，尊敬的摩拉特领主，我发誓您一定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凯瑟琳张开双臂，给了这名身高超过两米以上的大家伙一个热情拥抱。

有了第一个带头，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也纷纷站出来，选择加入女巫的阵营。

他们不是傻瓜，非常清楚掌控者大批魔药的女巫能在战争游戏中获得多么巨大的优势。

更何况，就在几分钟前，黑暗之中突然多出了几道黑影，虽然受到光线影响看不到脸，但仅从体形判断，八成是布鲁克林区的另外几名领主，同时也是女巫的铁杆盟友。

一边是利诱，一边是威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应该站在哪一边。

短短五六分钟之后，只剩下三个人还站在原地没动，其中一个是黑人贝恩，另一个是目光阴沉的白人男子，至于最后一个则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凯恩。

凯瑟琳没有理会前两个人，自顾自来到凯恩身边，轻轻在对方耳畔哈了口气，压低声音诱惑道：“亲爱的，还在犹豫什么，你难道忘记我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了吗？”

“呵呵，当然不会忘记，要知道那时候你可是好几次差点把我吸干了呢。别担心，其实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仅仅是想要讨价还价而已。”老人微笑着解释道。

“哦？请说，你需要什么附加条件？”

得知对方没有跟自己为敌的打算，凯瑟琳立刻露出一副小女人姿态，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

凯恩将目光投向箱子里五颜六色的魔法药剂，过了大概半分钟才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子说道：“条件很简单，由你拍安排我跟这位炼金师见上一面。”

“见面？！”凯瑟琳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

“对！见面！”凯恩毫不畏惧的点了点头。“我最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迫切需要炼金师的帮助。我保证，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都会协助你扫清权利道路上的障碍。”

“好！成交！”女巫低着头犹豫了片刻，马上给出肯定的答复。

她知道眼前这位老人所掌控的力量，同样也知道得到对方的帮助意味着什么，反正用不了多久，张诚会炼金术的秘密便会彻底暴露，趁现在换取一枚能够决定胜负的筹码绝对超值。

“那么为庆祝我们二十年后再一次携手，干杯。”

只见凯恩举起双手凭空抓了一下，两个装满红酒的杯子便出现在掌心，他把其中一杯递给凯瑟琳，轻轻碰了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干杯！”

凯瑟琳同样喝光了所有的酒，然后问最后剩下的两个人：“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是选择要与我为敌了，对吗？”

“别以为人多就能稳操胜券！在战争游戏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贝恩冷冷的撇下一句，转身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嘿嘿嘿嘿……”

另外一个干脆连话都不说，只是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

第0080章 造访

随着中立派的领主们完成站队，整个布鲁克林区的地下世界在短短一周时间内，就从原本的暗潮涌动升级到冲突不断，几乎每天都会有倒霉蛋横尸街头。

虽然大家暂时都还不约而同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克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

当迈尔斯议员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无论是欲望女巫凯瑟琳也好，还是被人称之为自然之女的卡珊德拉也罢，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她们非常清楚，这一次，两人将结束这场持续了数十年的争斗，除非其中一个人彻底死去，否则谁也不会停手。

当然，这一切都跟张诚没什么关系。

确切的说自从上次遭遇恶魔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迈出过别墅的大门，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整天就躲在地下室内如饥似渴进行着自己的研究，偶尔抽出点时间调制一批魔法药剂，然后交给波尔曼去处理。

他根本不知道，眼下整个纽约地下世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已经或多或少得到了他调配的药剂，并且纷纷派出人手四处打听消息，试图把他这个所谓掌握炼金术的大师找出来。

不过很可惜，在女巫凯瑟琳的严防死守下，这些别有用心的人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再加上张诚本身的宅男属性，想要从人口超过八百万，并且还隐藏着数不清非法移民和偷渡者的纽约，找出一个特定目标，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不过别人找不到，并不意味着凯恩找不到。

拿着女巫给出的地址，老人轻而易举便来到别墅门前，眯起眼睛注视着笼罩在别墅上空淡淡的奥术能量，大概两三分钟之后才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有趣的地方。现在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何凯瑟琳冒着得罪无数人的风险，也要死死保守住这个秘密。现在就让我来见识一下，能够调配处如此多种类魔药的年轻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

他举起银色的拐杖，轻轻按了一下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大概十几秒钟左后，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条缝隙，格蕾西探出半个脑袋，一脸警惕的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放松，女孩，我没有恶意。给，请帮忙把这个转交给房子的主人，就说我是凯瑟琳女士介绍来的。”老人没有在意女孩的无理举动，随手把象征自己身份和地位的领主徽章递了过去。

“OK！我会帮忙转交，但不保证他一定会见你。知道吗，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加怪物，除了最基本的吃饭、睡觉、清理个人卫生，他连交谈和娱乐都不需要。”格蕾西忍不住低声抱怨道。

毕竟她原本的计划是先想办法住进来，然后借助自己年轻漂亮，而且还是处女的优势，成为张诚的女友或者情人，以便在恶魔找上门来的时候能有一个依靠。

但正像有句话说的那样，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她做梦都想不到，下定决心踏上力量之路的张诚，早已摒弃性这种低级的生理需求，转而追求更加高级、更加纯粹的东西，那就是知识和力量。

相比起吸木桶中富含奥术能量井水所能带来的极致快感，交配所带来的快乐根本不值一提。

凯恩无疑察觉到了女孩的企图，微笑着解释道：“呵呵，不，你不明白，孩子，他并不是不需要交谈和娱乐，只是把时间都留给了更重要的事情。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极少数的天才，他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弄清楚了自己内心之中所渴望追求的东西，唯有那些碌碌无为的普通人才会沉迷于物质和精神享受。”

“该死！好吧，好吧，我就是您口中碌碌无为、沉迷于享受的普通人。”格蕾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转身消失在客厅通往地下室的走廊尽头。

身为一名处在叛逆期的女孩，她最讨厌的就是听别人说教。

短短两三分钟过后，格蕾西便回到门口，以极其熟练的动作打开一道又一道门锁和保险，紧跟着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调侃道：“请进吧，尊贵的阁下，我那位无聊透顶的主人正在地下室恭候您的到来。”

“哈哈哈哈！你很幽默，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凯恩明显被逗笑了，迈步朝地下室入口方向走去。

尽管是第一次来到这栋别墅，可他却一眼就看穿了地下室大门后边隐隐散发出来的浓郁奥术能量。

“喜欢我？抱歉，我对像您这种年纪的老男人没什么兴趣。”格蕾西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迅速跳到沙发上躺下，一边看着电视节目，一边吃着水果。

凯恩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继续理会对方，直接推开推通往地下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正在一柄短剑上尝试刻印符文的张诚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道：“请稍等一会儿，我得先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没问题，请便，当我不存在即可。”凯恩十分通情达理的做出回应。

说完这句话，他一个人默默站在角落里，注视前方不远处方全身心投入的年轻人，尤其是剑身上密密麻麻的神秘符号，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42-17-170-647-839……”

张诚嘴里一边嘟囔着别人根本听不懂的数字代码，一边用熔炼掉的金第纳尔进行浇筑，富含不知名能量的液态黄金飞快填满凹槽。

等最后一个符文被填满的刹那，剑身猛的碎裂开，并从剑柄下方喷射出一抹完全由能量构成的银白色光焰。

与普通火焰散发出光和热不同，银白色的光焰非但不会散发出热量，反倒是不断从空气中吸纳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