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毛神
原本以为能打开转机的杀招在有龙体坐镇而稳如泰山的秩序面前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进攻。
就算她现在彻底投入防御，也绝无可能在自己的秩序崩溃之前成功解析对方的秩序……不如说在这种始终在防线上交锋的状态来看，自己最终解析甚至很有可能只是对方的一部分而已。
甚至连期待对方失误都不可能，眼前那个龙神的行动比任何机械都要精准。
奥菲斯心中涌现出一种难得的无力感。
“怎么了，这就要放弃了吗？”
来自原初之龙的声音仍然追击着她。
奥菲斯没有回答。
仍然站在这里就是她的答案。
就算打不过，但在逃跑上应该还是有尝试的余地的。
但她绝不会第二次让出自己的‘寂静’。
少女的龙神深深吸了一口气。
虚空中没有空气，但这个动作却能让她更加平静下来。
现在的她还能战斗、还有思考的能力、也还有时间。
至少要全力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种仿佛热血主角的想法虽然看起来愚蠢，却是属于龙种的傲慢。
──传承自眼前那个存在的傲慢。
“嗯，眼神不错。”
仿佛已经收到了回答，原初之龙点了点头。
“原本如果你能认识到差距并放弃的话我还能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但似乎没有询问的必要了……其实单单从之前的战斗就能确认这一点呢。”
奥菲斯并没有理会原初之龙的话语，而是聚精会神地等待着。
就算现在看不到希望，拖下去的话未必找不到办法。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心态保持好，把防御贯彻到底。
不过原初之龙却没有立刻重新展开攻势，她只是就这样沉默地注视着摆起架势的奥菲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和重新打起精神的奥菲斯不同，这位秩序之龙身上没有丝毫正在战斗或是想要战斗的感觉。
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原初之龙就没有多少战意。
奥菲斯在之前的战斗中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一点。
原初之龙即是秩序，无限龙神即是无限。
而两人的战斗正是以无限和秩序互相冲撞。
可以说无时无刻都在‘坦诚相见’的两人到了现在其实都已经对对方有相当的了解了。
正如原初之龙能够明白奥菲斯的意志，奥菲斯也能感受到原初之龙隐藏在内心的矛盾与期待。
而且在这之前，她在箱庭时期就已经对原初之龙的目的有所猜测。
所以她明白就算原初之龙没有战斗欲望，两人之间也没有余地。
她不会期待对方的怜悯。
虽然不知道原初之龙现在在想些什么，但中场休息肯定不会太长。
时间是站在奥菲斯这边的，所以原初之龙不会允许时间的积累。
奥菲斯没有丝毫放松。
然而就在这时，原初之龙却突然人性化的叹了口气。
“那么，你要旁观到什么时候？”
“唉呀，你还没投入到把我忘掉啊，真可惜。”
到了这时还有资格被原初之龙搭话的就连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被称作邪神的少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距离奥菲斯的不远处。
原初之龙淡淡地看着她。
“如果现在我不把你叫出来的话，等等你一定会找到机会捅我一刀吧。”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在乎这种问题，一般情况下你根本不怕我吧。”
“没错，因为在一般情况下你无法对我造成威胁，我始终能够有余裕留下用来针对你的注意力和力量。”
原初之龙平淡的承认。
“但是接下来就不同了，如果要彻底解决这家伙的话，我肯定会需要用上所有力量，而那时你也必然会出手。”
“……”
邪神面无表情的沉默，半晌之后才重新开口。
“虽然单从结论上来说你确实说对了，但你还真是敢想呢，就算是我对于这种结局也没有丝毫把握，但你却能那么肯定的断言……而且，在预料到这一点的情况下采取这种做法，那就代表──这是你能做到的最好的应对吧。”
无法更进一步优化对奥菲斯的战果，还必须为此将不确定因素拉下场。
虽然奥菲斯在心中不抱希望，但对于原初之龙这边来说这场战斗似乎也是如履薄冰。
“你当然无法确认──仅仅以娱乐为目的将眼前一切看做舞台的你自然不可能会试图以感同身受的方式理解你眼中的那些‘戏子’。”
原初之龙毫不客气的话语没有让邪神的表情有丝毫动摇。
“那你把我叫出来有什么意义呢，虽然我不想太早就站上舞台，但这可不代表我没有和你正面一战的能力，难道说你要连我一起打吗？在你认为你刚是对付这位小龙神就得用尽全力的情况下？”
邪神微微侧头。
“而且时间可不站在你这边，无论是和我废话还是纠缠都只是白白浪费优势而已。”
原初之龙认同的点点头。
“确实，和你战斗是浪费时间，因为万有和全无必然是等量的，要解决你的唯一方法应该只有我的自灭，另一方面，要同时对付你和她确实更吃力一些，所以以前的我绝对不会主动挑起这种蠢事。”
这么说着，原初之龙含笑看着邪神。
“但现在不一样，难得到了这种时候，不顺便把你揍一顿就太可惜了。”
这一刻，虚空在这位‘秩序’突然的暴言之下沉默了下来。
第883章 龙神的疯狂
“──不顺便把你揍一顿就太可惜了。”
可以说完美偏离人设的发言，甚至让恶名远扬的邪神都有一瞬间接不上话。
“还真厉害，我都没想到你是这种性格，跟现在的你相处还真是每时每刻都能得到以前从未想像的乐趣。”
不过最后邪神小姐还是勉强维持住面无表情的模样。
“既然你能取悦我到这种程度，那我就姑且强迫自己相信这个借口吧，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一定要留在这里和你战斗的理由吧。”
和地盘只有这么小的奥菲斯不同，邪神虽然从存在方式上来看和原初之龙有些差别，但规模差不多是相等的。
除非原初之龙打算和她鱼死网破，不然只要她贯彻避战对方也拿她没办法……若非如此，原初之龙就算打不死她肯定也得拼命将她给封印了。
然而事实就是在一般情况下，她们互相根本拿对方没辙。
原初之龙留不下她，在必须分心对付奥菲斯的情况下更不可能。
所以邪神小姐依然悠闲的和原初之龙聊着天，虽然她对下场战斗没什么兴趣，但说说话给那位小龙神拖些时间倒没什么问题，不如说跟现在的原初之龙聊天还挺有意思的。
而她的回答似乎也没有出乎原初之龙的意料。
“那还真是可惜了。”
最高位的龙神用一点都看不出可惜……甚至有点兴奋的表情开口。
“我原本是不想做到这个程度的。”
她最后的话语已经无人有余裕去倾听。
“──！”
一直趁着没人理自己的机会尽速解读刚刚得到的资料的奥菲斯神色一凛。
虽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她确实感觉到了。
原箱庭范围之外的外界出现了某种变化。
而眼前属于原初之龙的秩序也产生了某种异动。
那些异动并非是针对奥菲斯而来……奥菲斯甚至感觉原初之龙的秩序因此而减弱了一些。
就连邪神小姐也大幅度的侧起了头。
“你，疯了吗？”
“或许吧。”
原初之龙干脆的承认了邪神的质问，然后缓缓抬起手臂。
“我都压抑那么久了，现在疯一下也没关系，不是吗？而且也正好──现在这个秩序的规模的话，应该是足够了。”
轻脆的响指声，在眨眼间就传遍了本应无法传播声音的虚空。
而到了这时，奥菲斯已经能轻易感受到了。
某条不应该存在的通道，在刚刚被彻底的打通。
“……你真的疯了。”
就算是邪神，面对此时发生的状况也终于无法保持绝对的冷静。
在对方不愿鱼死网破的情况下，她确实能在任何情况下至少保证独善其身。
──前提是，那是对方不鱼死网破的情况。
令所有生灵都感到本能性畏惧与厌恶的波动瞬间就充满了整个虚空，就连箱庭的范围中都能清楚的感受的到。
“这是……”
奥菲斯的视线在邪神与原初龙神间来回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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