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毛神
两人都不笨。
自己吞噬掉自己的某种性质听着是件自残的事情，但对颓废之风来说绝对不是如此。
对于祂来说，除了本身之外的一切都是杂质。
“感觉祂正在进化。”
奥菲斯突然又吐出一个让人感觉很惊悚的猜测。
“随着颓废之风的纯粹性增加，祂对自身能力的本能使用大概也会不断增强……正如吾刚刚所说，'无'对应'有'，任何东西的存在都对应着相应的不存在……”
奥菲斯说到这里之后，她和阿尔法都突然顿了一下，旁边的空间也几乎在同时产生了微微的波动。
白夜从波动里面蹦了出来。
“咳咳，抱歉，让我休息一下……”
最强的星灵此刻的精神呈现相当萎靡的状态，对在场其它人点了点头。
然后她又突然原地蹦起。
“话说要按照你刚刚说的那样，那家伙不就是无敌的吗？！”
虽然在外面没空回应，但她可是始终靠着精神的连结听着几人对话的。
阿尔法也没有对白夜的突然脱身导致的压力增加说些什么……外面面临的情况确实相当严峻，在二位数中应该算的上战力最强的欧米伽不久之后也得和她交换位置。
所以创世女神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在现在的严峻情况。
“确实，如果按照奥菲斯的说法，只要还有‘存在’，颓废之风就是无法被消灭的吧？而且……”
阿尔法看了一眼奥菲斯。
“因为‘无限’的存在，颓废之风才会像现在这样发疯似的不断增加？”
说到这里，阿尔法面露疑惑。
“但你的模拟创星图应该迟早能抑制这些吧？”
是的，无限和无互相谁都没办法真正打倒谁，但这是建立在双方同级的情况之上。
而奥菲斯的模拟创星图从本质上就是让其它所有宇宙观变成自己的下级然后包容。
“等等……”
说到这里，阿尔法发现了问题。
不过奥菲斯倒是知道她想到什么，摇了摇头。
“颓废之风的'无'是针对存在本身，并不代表会像吾的创世叙事诗这样对目标产生性质上的克制性，虽然会因此而难以根除对方的力量，但不至于在层级上被压制。”
换而言之，就现阶段而言奥菲斯的模拟创星图仍然能跟对方互相吞噬，只是在吞噬的同时又会有相应的虚无之风源源不断涌现而已……而奥菲斯这边也是一样不会耗尽。
当然，实际上‘无’本来就克制存在本身───也就是几乎克制万物，能像现在这样陷入拉锯也是依靠奥菲斯的模拟创星图强大。
“不过，对于‘无限’来说就不同了，毕竟无限在作为概念存在的同时，也能算是一种量的表现。”
这么说着，奥菲斯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就算是刚刚所说的拉锯问题，随着吾所解析的宇宙观逐渐完善之后也迟早能打破，但不管吾是想解析还是想防御都得应对颓废之风的高速增强而不断增加力量，更重要的是吾之创世叙事诗本身就含有着吾关于无限的概念甚至能量，以颓废之风现在的反应模式来说，不考虑会不会把这个世界本身烧掉的问题的话最后守住这里应该是能做到的，甚至要反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
“在那之前，高速朝着‘无限’拓展的颓废之风应该也会冲垮包括箱庭在内的其它所有世界吧。”
一直沉默的诺恩斯接过话来，代替难得把话说这么长的奥菲斯得出结论。
第867章 应对方案
天军和颓废之风的战争陷入了消耗战。
说实在，双方之间所谓的'战争'实际上十分单调，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特效和交锋，就是天军架个防御将颓废之风隔绝在外，而黑风则是本能性的不断试图渗透而已。
但光是如此就已经足够激烈与险恶。
每分每秒都有成千上万的世界破灭，哪怕就算只算箱庭管下之下的世界数量也多到足以用'无限'来不精确的概括，但这样的代价也足以称得上极为沉重。
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黑风只需要以足够的强度‘出现’就能在眨眼间让一个世界消逝于虚无。
但要完全杜绝颓废之风的渗透是几乎不可能的。
就算箱庭的力量能挡在所有世界前方，能挡住的也只有正面冲击。
然而颓废之风是无处不在的。
每个存在都有对应的不存在，每个世界也自然都有对应的世界末日。
凭着这一层联系，颓废之风就能在任何一个世界刮起，然后在达到一定强度之后自然而然的将所在的世界摧毁。
而在世界摧毁之后，颓废之风也不会衰弱，而是作为对应无限的一部份而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众多世界自然也会如雪崩般被摧毁殆尽。
最终，迟早会迎来人类史的沉寂。
这是无解的。
如果想要阻止，奥菲斯就必须在完全解析对方的宇宙观之后将模拟创星图完全展开到整个箱庭所管理的虚空范围。
毫无疑问，如果要应对‘无所不在’的颓废之风，奥菲斯必须动用模拟创星图中无限的概念。
但这样一来，如今的性质不断转化为真正的‘无’、原本只是因为从本能上想要接近永动机的颓废之风很可能会因此而受到刺激。
也就是说，在奥菲斯爆发出真正无限的力量的时候，试图同样爆发出与之对应的‘量’───这对于颓废之风应该同样是本能性的。
在那时候，奥菲斯依靠模拟创星图，应该是有把握彻底压制颓废之风了，但一瞬间的爆发与冲突也足以彻底毁灭所有世界。
当然，在这之前奥菲斯能不能来得及解析对方也是个问题，不过对于这点她倒是一直很有自信。
这是这次作战最基础的部分，做不到的话她也不用站到这里了。
然而……
“结果对于敌情的想像还是太乐观了吗……”
诺恩斯撇着嘴。
其实说白了，现在的颓废之风完全没有使出全力───祂不具备任何知性，现在也只是因为感受到永动机而想要'刮起'而已，这个行为其实已经重复很多次了，祂从来不会因此而真正降临，只会因应对象作为永动机的完整度以及现在人类史的完成度等各项变数而有出力上的不同而已。
若是真正有知性能够使用完整的力量而且意图毁灭一切的颓废之风……实际上大概真的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毁灭一切。
而奥菲斯的‘无限’便很有可能让颓废之风就算在没有知性的情况下也下意识的使用全力进行应对。
哪怕是现在，颓废之风的活性就已经高的不正常了。
在无限的‘压迫’之下，现在的颓废之风的力量大概也是新的高点。
然而这种情况并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中，原本的颓废之风并没有这种麻烦的性质，虽然'无所不在'这一点并不让人意外，但可没人想到祂会像现在这样因应外界环境而有不同反应。
更可悲的是，原本其实还无法确认颓废之风的规模究竟有多大，现在倒是可以下结论了。
───理论上，颓废之风也是极为接近无限的。
至少祂不会被耗尽───直到祂将一切毁灭之前都将是如此。
“有办法吗？”
阿尔法倒是没有怪罪诺恩斯的‘乐观’。
颓废之风要有知性的话一开始就没得打……奥菲斯或许能周旋甚至依靠模拟创星图的优势有那么点机会慢慢找机会反杀，但反正等那时人类史大概已经凉几百万次了。
至于现在发生的这种‘变异’本来就没法预料，要往这方面想的话那就没完没了了。
无非是水来土掩，要是土不够就等淹死罢了……哦，大概还死不了，只不过以前建立的一切都得被淹没。
创世女神看着奥菲斯，等待对方的答案。
诺恩斯和白夜同样如此。
没人了解颓废之风，若要说有谁能打破这个死结，也就只有仍然在高速解析对方的奥菲斯了。
而龙神少女自然也在飞速思考。
某种意义上，现在的她很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战斗。
颓废之风是虚无还是时间之类的怎样都好，奥菲斯现在的难点是在最强魔王那近似无限的规模。
现在她算是完全理解原初龙那家伙看自己的心情了。
就这抖一抖就得让过往的一切秩序崩塌的对手，应对起来是真的很麻烦。
不过，肯定也不是真的无解。
颓废之风并不是真的无限……精确来说祂的规模等同于祂所接触的范围之内的一切总和。
虽然奥菲斯也包含在其中，但她显露在外的规模也没到无限，她的无限仅限于概念……颓废之风的'无'对应的是存在本身，祂会显现的只是对应这个'无限'的不存在，而不是另一个无限或是克制无限的概念。
如果奥菲斯没猜错的话，她一旦彻底解放力量，颓废之风的回应将会是其本身在瞬间的最大出力值。
而那绝非是无限的。
另一方面，颓废之风也不是纯粹的‘无’。
先不说祂本身从性质上还没有完全纯化干净……龙神少女在直觉上也感觉此时的颓废之风距离真正的虚无还差了些什么。
就算从奥菲斯现有的知识量和情报来考虑，若是真正就连秩序也能吞噬的虚无，表现应该不会只有这样。
也就是说，眼前的存在既非虚无也非无限，无论作为哪边都不够纯粹。
就算是一位数，终究也只是个半吊子。
不，就算是作为一位数本身，祂也仍然是个半吊子。
───没有无法应对的道理。
“能赢。”
所以，她对阿尔法还有其它愿意陪她走到这一步的人们做出承诺。
“吾会夺取胜利。”
银色的光芒在眼中闪动，奥菲斯周身的星之光辉绽放的更加耀眼。
隐约之中，还能看到衔尾蛇所形成的莫比乌斯之环。
如果要慢慢来的话，要解决对方或许也不是没有其它办法，但奥菲斯与整个箱庭多元世界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摆在眼前的只剩下一条路。
───瞬间、不给任何反应机会的，把这个最强的魔王给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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