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不堪回首的过去
苏颜没有理她，依然看着窗外，沉浸在那片虚无缥缈却又真实的大海中，居高临下观测着新楚的变化。
无数或大或小的光点，在这片大海中上下潜伏，偶尔某一颗绽放出了更耀眼的光芒，即是冥想中有所得的体现。
新楚作为当今世界屈指可数的大都市，国际地位非同一般，人口极多，超凡者的数量哪怕相对稀少，真正具体到数字上亦能令人震惊。
当这个数字具体呈现在眼前，很容易让人头昏眼花，这便是特事局鲜有倚仗这片虚无大海，去提前预测犯罪的缘故。
五阶以下的超凡者，即是因为自身站得远不够高，更是因为其精神意志无法承受，如此繁杂而多的信息。
如果非要去接触这片虚无浩瀚的大海，最终的结果失去自身的独立意志，被直接同化。
苏颜不止于此，但做这种事情终究是麻烦的，毕竟她只是一具化身。
然而她若不只是化身，又怎可能进入新楚？
这是无法解决的一个矛盾。
基于这些原因，苏颜现在有些辛苦，很是疲惫，但更多的还是烦。
烦在她没有找出任何异常的，与深红有关的情况。
她睁开双眼，想要拿起一瓶水解渴时，却发现有人已经将水递了过来。
“谢谢。”
苏颜有些意外，因为递水给她的人是林牧诗，这个明显很不喜欢她的人。
“不用谢。”
林牧诗微笑说道：“我今晚心情还算不错。”
苏颜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奇怪。
当然奇怪。
因为这辆车的后排竟坐了三个人，特事局的资金一向充裕，今夜这次行动又是钟重山以局长的身份，直接下达的命令，不可能在这方面吝啬。
哪怕这辆黑色轿车足够宽敞，后排坐三个人也不会拥挤，但这明显不对啊？
苏颜沉默了会儿，转头望向司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机说道：“林小姐申请了过来，局长思考再三后，同意了。”
大概是早已料到了这个问题，他的回答十分迅速，没有任何的迟疑。
苏颜继续问道：“那本来和我坐在一起的人，是顾与秋？”
司机嗯了一声。
苏颜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越过了林牧诗，目光落在顾与秋身上，微微蹙眉，心想你难道不觉得这事很白痴的吗？
顾与秋早已闭上了双眼，装作什么不知道。
“有事吗？”
林牧诗见她蹙眉，不由得莞尔一笑，温柔说道：“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帮你呀，不只是拿水哦。”
苏颜收回视线，只当做是自己倒霉。
……
……
白马湖畔的打捞仍在继续，但已经接近尾声，数十位万象之路的超凡者联手而为，效率自然极高。
动静同样极大。
与此同时，数辆不同型号的汽车驶出了酒店的地下车库，看似没有任何关联的，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
特事局与白马湖的距离不算太远，但也跨区，中间需要经过一片商业区以及一座大桥，都是平日里极为繁华的地带。
从深红一方的角度来看，最好的袭击地点自然是闹市区，尽管时近凌晨，但周围的环境足够复杂，逃跑相对方便。
至于大桥……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好，一旦将战场选择到桥上，很容易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境地，不是正常人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新楚当中有着足以匹敌深红的超凡者，而钟重山为了安全起见，已经进行了通知。
苏颜对此十分了解，因为有资格直面深红的那人，是新楚唯一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
——顾与秋除外。
她想着这个名字，看着窗外的夜空，还是没有从虚无大海中找出那一点深红，于是心生茫然。
正当她准备去问顾与秋，为何你觉得要出事时，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林牧诗，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片刻后，顾与秋被一阵震动吵醒，睁开了双眼。
她拿出了手机，发现某个通讯软件上，出现了一条好友申请。
备注是苏颜。
于是她通过了申请。
坐在两人中间的林牧诗，身姿依然端正，隔绝了两人视线，唇角微微扬起，心情似乎十分不错。
……
……
“有事？”
“我没有找到深红的痕迹，那枚硬币是她唯一留下的印记，假如硬币被送到特事局，那她就无法确定你的位置了。”
“然后？”
“这可否算是我替你解决了深红的麻烦？”
“可以，不过得算折半。”
“理由是什么？”
“深红的脾气很倔，习惯了有仇必报，无论过了多久。”
“改天我亲自去见见她。”
“那等你见到她，再给你算上折去的一半。”
“好的，所以你为什么判断深红会在今夜动手，而不是善罢甘休？”
“我有这样判断过吗？”
“如果不是这个缘故，我不认为你会和我提及深红，并且愿意欠下我的一个承诺，这是很简单的逻辑。”
“大概只有林牧诗不懂了吧。”
……
……
苏颜看到最后这句话，不由得挑起了眉头，然后发现这话很难回复。
疏不间亲，尽管她不喜欢林牧诗，但也不至于背后说人坏话。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这个账号没有表情，无法敷衍。
顾与秋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如果今夜真的没事了，你准备让我做什么？”
“还没有想。”
苏颜等了会儿，还是没有等到下一条信息。
话是实话，她本就随口提出来的要求，想的是不能让顾与秋太过依赖她，把她当作后台肆意妄为。
某种意义上，这是她以长辈姿态对于顾与秋的一种管束。
顾与秋明白了这个意思，没有别扭，甚至觉得好玩——因为她也是这样想的。
故而她不回答的原因，不是因为心里不舒服，而是林牧诗终于反应了过来。
“不是，你们这两个人有点儿奇怪的吧？”
林牧诗看了一眼顾与秋，又望向苏颜，认真问道：“现在是在执行任务，为什么你们还能忽然玩起手机来的？”
苏颜淡然说道：“这次行动没有规定不能用手机，至少对我是这样的。”
以她的身份，如今的新楚本就无人能够对她做出太多要求，更别提是使用手机这种小事。
林牧诗无话可说，转头盯着顾与秋，心想你又怎么解释？
“我吗？”
顾与秋沉吟了几秒，手腕微转，将手机屏幕面向林牧诗，微笑说道：“我在给你挑衣服呀。”
听着这话，苏颜心想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好奇地看了过去，然后沉默了。
她忽然回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林牧诗比她的反应更大，险些跳了起来，直接伸手抢过了手机，盯着顾与秋恨恨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顾与秋理所当然说道：“女仆装啊，买来让你穿的，有什么问题吗？”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难道你是爱上了愚蠢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是每个人都能清楚听见的程度。
苏颜沉默不语。
顾与秋神情淡然，眸子里全是笑意。
林牧诗唇角微微抽搐，表情窘迫到了极点，胸前起伏不断，但又强行维持着平静，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她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故作从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
顾与秋看着她的胸口，忽然问道：“看来你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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