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不久前担心过的事，连忙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顾与秋，这才继续抬步。
……
……
“你千万别和她吵起来啊，真要是觉得不爽……等我回来，我来帮你阴阳怪气她！”
文字后还带着一个表情，是一只正在摘下墨镜的猫，看上去特别的帅气。
顾与秋放下手机，望向对坐默默吃着火锅的苏颜，说道：“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先前林牧诗没有离开，而她又不是从前的她，习惯了自作主张的苏颜，自然不会依着她的意思，将所有话都说出来。
“有人盯上了你。”
苏颜说道：“我恰好知道了这件事。”
顾与秋神情不变，问道：“谁？”
苏颜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忽然笑了起来，说道：“问出来，然后去杀了那个人？”
两人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都是平常的语气。
然而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聋了一样。
顾与秋很清楚这并不是结界一类的事物，而是她所掌握着的权柄，从无罪这两个字衍生出来的能力之一。
无论她做出怎样有违律法的事情，人们都会习以为常，视她为无罪。
顾与秋淡然说道：“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我认为你自己可以查出来。”
苏颜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刚才那一个，我准备好好看你。”
这句话不是反悔的意思，她依旧会替顾与秋说好话，方便这位晚辈爬得更高。
顾与秋平静说道：“无聊。”
“是啊，真是无聊啊。”
苏颜忽然问道：“所以昨晚幽眠教会死的那几个人，是你动手杀的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依旧在微微笑着，还随手夹起了一条刚放下去的鸭肠，完全没有征兆可言。
不久前她和钟重山见面后，得知了顾与秋给出的建议，便亲自去了一趟停尸房，看了一眼那四具尸体。
即便她受限于化身，无法看出太深的细节，直接找出当中的真相，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今的新楚，有资格瞒过她目光的人少之又少，而那几个人根本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藏头露尾。
因此她很自然地想到了顾与秋，产生了怀疑。
只不过她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如果事情是你做的。”
苏颜面无表情问道：“那么你的目的，是将教宗引来新楚吗？”
这句话问的太过直接，按照常理，她应该要旁推侧击试探上几次，再步步紧逼，得出一个答案。
但她被那人影响，这几年已经懒了起来，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她可以确定，自从那人死去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谁还可以骗她了。
因为人就是人。
没有人可以在近乎神明的她面前撒谎……
除非那人根本不是人。
顾与秋很清楚这一点，微笑说道：“当然不是我。”
听到这个答案后，苏颜沉默了很长时间。
“那么现在换我问你了。”
“等价交换吗？”
“是的。”
“那问吧。”
苏颜神情平静，等待着问题的到来。
顾与秋笑容更盛，说道：“你喜欢我那位老师，对吗？”
“你……”
苏颜眯起了眼睛，温柔问道：“想死一下，对吗？”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喜欢这回事
苏颜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眸子里的温柔是假的一样，冷漠到了极点。
听着这话，顾与秋却生出了些怀念的感觉。
她在几年前经常听到这句话，当时就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她经常引诱对方说出这句话，然后很自然地打上一场……
至于战斗的结果，她那时候就接近举世无敌，当然没有输过。
可惜的是，现在的她已经打不过苏颜了。
既然不可能打得过，那她自然不会接话，只当做什么都没有说。
“就到这里吧。”
苏颜面无表情说道：“另外你再说这样的话，那我们之前达成的协议就全部作废。”
说完这句话，她直接起身离开，连半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留下。
顾与秋心想你这反应不就是回答吗？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那就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对此并不意外，没有顿生感慨，只是觉得依旧有趣，心情变得好了些。
没过多久，白汤离见底还远时，林牧诗就回来了。
在隔着还远的时候，她就发现苏颜消失不见，不禁有些奇怪，问道：“人呢？”
顾与秋说道：“走了。”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
林牧诗微微挑眉，说道：“难道是出了什么情况，她有急事得先赶着回去，没有空和我告别？”
顾与秋说道：“我问了一个问题，苏颜听到后很生气，所以直接走了。”
说话的同时，她还挥手唤来一个服务员结账，看着随意到极点。
林牧诗忍不住捂住了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说道：“我就知道的，我就知道我一走就要出事，你可真了不起啊。”
顾与秋随意说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
林牧诗放下了手，恨恨地咬着下唇，恼火说道：“我来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不让你们两个吵起来，中间还绞尽脑汁找话题避免尴尬，结果我这一走就前功尽弃，这我还没有生气的理由了吗？！”
顾与秋想了想，说道：“这的确是有的。”
林牧诗正色说道：“所以你到底问了苏颜什么问题，难道是那种涉及机密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顾与秋给出了答案，而她怎么也想不到。
“我问苏颜，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话音落下，林牧诗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眸子里只剩下了茫然，好久没能回过神来。
顾与秋不喜欢在火锅店坐，起身朝着店外走去。
林牧诗醒过神来，赶紧追上了她，连声问道：“不是，你为什么能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就不觉得奇怪的吗？”
顾与秋说道：“你昨天晚上说过喜欢我。”
“不是……不对，我为什么要说不是？”
林牧诗只觉得这事太莫名其妙，忍不住哀叹了一声，说道：“我是说过我喜欢你，但这明显不是那种喜欢啊。”
顾与秋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看见便觉得有趣，唇角微翘，露出了一抹笑容。
林牧诗见到这抹笑意，不禁更加头疼，当即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便在这时，她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看着顾与秋，万分不解问道：“苏颜为什么要生气？”
昨天夜里她和苏颜谈过几句话，在她的印象当中，对方的脾气和顾与秋略有相似，都是高傲之余带着些许坏心眼的人。
像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生气，除非被戳到了真正的痛点。
林牧诗实在想不明白，这生气的理由是什么。
顾与秋说道：“你改天自己去问她为什么生气。”
林牧诗心想我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去问这种事情。
两人不再闲聊，从热闹的火锅店离开。
吃饭的地方不是昨夜出事的地方，但距离两人的家同样不遥远，因此她们还是步行前来。
与来时不太一样的是，当她们走出火锅店后，一场细雨已经在下。
正值深冬，新楚气候寒冷，街上的行人还是很多。
恰逢新雨落下，各式各样的伞随着凛冽的冬风开始飘摇，行人的脚步已经匆匆，仿佛一条涌动的河流。
林牧诗出门时忘了带伞，不想淋雨只好站在了室内，看着远方的画面，终于有些过冬的感觉。
这些天来她很少出门，常常留在顾与秋的家里，习惯了单薄的衣服，太久没有尝过现在的冰冷了。
于是她提起衣领，然后双手轻轻捂住了口鼻，呼出了一口热气。
“要就这样走回去吗？”
她望向站在身旁的顾与秋，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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