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顾与秋心想你再过十来天就能见到了。
钟重山继续说道：“黑石和神意行者的高层，当然也产生了怀疑，因为沉没成本已经太高，距离他们忍受的极限已经不远，因此这些天他们改变了策略，开始不断散播消息，引来了不少的独行者。”
话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与秋，说道：“天灾信使的人，正是因此而来。”
顾与秋还是那两个字：“所以”
“我认同你的推测。”
钟重山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也是我可以容忍你的理由，所以我想听听你更加详细的判断。”
顾与秋没有看他，想到了被留在了大厦内的林牧诗，然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特意让我出来，就是为了让那个推轮椅的人去问林牧诗，我是怎么一回事？”
“你想多了。”
钟重山神情骤然严肃，正色说道：“我从未抱有这样的想法，每一位特事局的成员，都是我愿意信任的人。”
说话的同时，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很遗憾自己听到的还是林牧诗的全名。
顾与秋笑容更盛，说道：“这就提前甩锅了吗？”
对话在这里结束了。
两人却没有转身返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同一片夜空，不同的景色，等待着后方的结果传来。
……
……
十分钟前，大楼内。
林牧诗看着顾与秋的背影，很是紧张，心想你这脾气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些的吗？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情绪越发的不好。
便在这时候，柳南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你好像和……这位顾小姐的关系很好？”
林牧诗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接着才醒过神来，望向这位面目和善的男人，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柳南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她这人的脾气太古怪，你这段时间过得应该不太容易吧？”
第30章: 第三十章 无言的亲
听到这句话后，林牧诗很自然地生出了些倾诉上的情绪。
这些天来，尽管她早已习惯了顾与秋的作风，哪怕对方做出什么事都懒得惊讶，但现在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顾与秋在工作时间还是这么的随意，完全不把该担起的责任放在心上。
林牧诗想着这些事情，心里已经有些生气。
她神情平静不变，抬头望向了柳南，仿佛不明所以地嗯上了一声。
这位面目和善的男人，年纪没有比她大上太多，平日里她因为工作室的缘故，与对方有过不少的接触，从中得到了不少的帮助。
尽管林牧诗很清楚自己被特事局加以培养，是因为她的天赋确实不错，将来甚至有望踏上登神长阶的第四阶。
只是她一直习惯了不亏欠，默默将那些不大不小的恩情记在了心里，便也记住了柳南这个人。
这些印象在经过时间的积累后，柳南留在她记忆中的形象，最终演变成了那种温厚而亲近的前辈。
然后这种温柔与亲近生出了某种强大的力量，令人异常想要亲近，对他说出藏在心里的那些话。
林牧诗心中那些倾诉欲，便是由此而来。
只不过这根本没有影响到她什么。
对林牧诗来说，真正令她生气的事情只有一件。
她刚才明明眨了好多次眼，连眼睛都快要眨酸了，结果顾与秋还是无视了她，一点反应都不给……
这才是她现在生气的理由！
“是我多嘴了吗？”
柳南见她神情微沉，心中很是满意，然后面带歉意地说了声对不起。
林牧诗想了想，摇头说道：“不用，这是我的工作，没有嫌弃的道理，而且顾与秋还是一个富婆。”
柳南说道：“看来她对你很好？”
林牧诗心想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没好气说道：“哪里好了，我现在就跟旧时代的女仆一样，就差没去给她暖床了。”
柳南笑了起来，说道：“那她原来是真的懒，难怪刚才说的话那么怪，一点也不像是在工作。”
“不过这样说起来……”
他看着林牧诗的眼睛，轻声问道：“我倒是挺好奇这个顾与秋，平常是怎么生活的了，有什么像她性格一样特别的地方吗？”
“我没发觉。”
林牧诗神情不变说道，心想顾与秋明显背负着天大的秘密，说不定有着来头巨大的仇人，自己当然要严格保密。
柳南不以为挫，又问道：“我今晚让你去处理的那件超凡者暴走案件，顾与秋也一起去了吧，听说她和一个天灾信使的人见了面，然后还聊了挺久的，背景的确不一般啊。”
“我没听到。”
林牧诗神情还是不变，心想顾与秋和苏颜的见面肯定和局里有关，说不定她的仇人就是某位大人物，自己当然要严格保密。
柳南有些意外，再次问道：“不过比起背景，我还是觉得顾与秋厉害在于她真的很强，居然能把卓先生给杀了，或许电梯里这几个人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我不确定。”
林牧诗神情始终不变，心想顾与秋要是不强怎能在那位仇人手下逃出生天，说不定她现在的高傲就是装出来的，只是一个人设而已，自己当然要严格保密。
柳南沉默了。
他很是意外地看着林牧诗，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牧诗没有理会，还在不断地沿着先前的想法推断，心想顾与秋要是真的有血海深仇……那自己只能勉为其难陪她到最后了吧？
想着这些事情，她心情莫名变得不错。
然而柳南还在旁边，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于是她十分艰难地没让自己唇角微翘，故作认真地走到电梯前，看着那四具无头尸体，神情可爱地严肃着，仿佛要从中找出一个被埋没的真相。
没过多久，轮椅转动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林牧诗醒过神来，等了几秒后转身望向回来的两人，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刚才正在认真工作，没有注意到你们。
柳南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但哪里猜得出她在想些什么，无可奈何摇了摇头，示意没有收获。
“那今夜就到这里吧。”
钟重山沉默了会儿，说道：“然后，就按照顾与秋的猜测办事，找出有能力审问幽眠教会的人进行排查。”
柳南有些意外，面不改色地将事情记了下来。
林牧诗比他还要意外，忍不住看了一眼顾与秋，心想你是怎么说服的局长？
钟重山继续说道：“另外你们两个需要时刻关注着幽眠教会的动静，尽管以他们的习惯，最近不会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顾与秋忽然说了一句话。
“没有习惯了。”
“你的意思是什么？”
钟重山看着她，神情微沉问道：“难道幽眠教会要不择手段了？”
顾与秋微笑说道：“是的。”
钟重山沉默了会儿，说道：“我会让人提高警觉，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你会有相应的功劳。”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我希望你清楚，万一你的误判导致人力的浪费，同样需要付出相对应的责任，有问题吗？”
“可以。”
说完这两个字，顾与秋转身离去。
这一次她没有再对林牧诗说走，但少女却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又转过身对上司挥了挥手。
一切恍如昨日重现。
钟重山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忽然问道：“你没有收获？”
柳南低下头，嗯了一声。
先前那令林牧诗放松警惕的感觉，便出自于他的超凡能力，并非凭空而来。
“有些意思。”
钟重山收回目光，最后说道：“到此为止，不用再继续查下去了。”
话音落下，他独自推动轮椅，朝着离开的方向驶去。
柳南霍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很长时间没回过神。
……
……
“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柳南问了我关于你的事情。”
“所以。”
“我什么都没说，回答的格外冷静，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然后。”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应该要夸奖一下我，对我表达出衷心的感谢吗！”
“不要。”
两人的对话十分生硬，原因自然是顾与秋。
她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以最简短的答复将问题解决。
于是林牧诗又想起了刚才，心情难免有些不好，微恼问道：“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顾与秋随意说道：“你要什么礼物，自己去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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