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这毫无疑问也是原初的安排，应对的大概是苏颜，却没想到最终面向了特事局。
星露的视线越过无数风雪，盯着老局长的眼睛，声音微沉说道：“你是把我，把所有人都当白痴吗？”
许姓局长挑了挑眉，说道：“别人我不清楚，但她的确说过你是白痴，而我比较相信她。”
话里的她，除了顾与秋还能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星露神情骤冷，抬起右手，伸向天空。
一道缝隙出现在乌云中，星光继而大盛，落在云下的世界，仿佛盛夏的阳光，带着无穷的热量。
许姓局长望向她。
漫天风雨霜雪，不再落向那面透明的墙壁，如潮水般涌向站在天空中的女人。
自新楚后，这个世界再次迎来了两位近神强者的战斗，于东京。
……
……
夕阳西下。
黄昏的世界已经消散。
苏颜抱着累倒的沈暮蝉，右手提着秋叶春海，站在海面上，望向远方。
那里有风雨霜雪以及星光。
她沉默了会儿，然后望向手上的少女，才明白藏身于其中的那道原初意志，是在将时间加速，而非凝滞。
否则她此刻回到现实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画面，更不应该感知不到顾与秋的气息。
她不再去想，向前走了一步。
仅是一步，她从距离东京数百公里外的海面，来到了战场之外，放下了沈暮蝉和秋叶春海，命人照顾。
然后，她望向正在交战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一拳挥出。
瞬息间。
风雨霜雪静止，满天星光骤暗。
苏颜的身影虚幻，再次真实，已然出现在战场的最中央。
她站在许姓局长的前方，握住了星露的右手，无视了那道愤怒的目光。
紧接着，她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她就这样握住星露，飞向虚境的墙壁，直接砸了过去。
星露傻了。
陆修怔住了。
许姓局长愣了。
整个世界，凡是视线可以穿过茫茫风雪的人，这个时候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苏颜向来不用武器，只以拳头对敌，凭借着禁断一切的权柄，几乎所向无敌。
今天，是她在世人面前第一次动用武器。
而这件武器不是刀剑，亦不是枪械，更不是导弹，而是一位站在五阶巅峰的近神强者。
某种意义上，这的确是一件举世无双的武器，值得她破例。
……
……
啪的一声轻响。
星露被砸在那面墙壁上，真实不虚。
两者相逢，顿时胜却人间无数。
所有的相遇化作一道声音。
无比清脆。
惊心动魄。
撕裂声出现，那是苏颜的衣袖。
破碎声出现，那是虚境的墙壁。
世界的形状仿佛随之而改变，以苏颜手中的星露为中心，空间出现了极其明显的扭曲，目眩神迷。
只是这简单的一击，满天雨雪尽数破碎，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最精美的瓷器被摔落在地面。
星露清醒了过来，想要挣脱苏颜的手，却发现做不到。
下一秒，她再一次被砸在虚境的墙壁之上，剧烈的疼痛传来，竟让她忍不住惨叫出声。
鲜血从她的身体流出，随风洒落。
苏颜的脸色早已经苍白，此时染上鲜血，却更显虚弱。
她面无表情，始终不放手，握着星露便向前方砸去。
鲜血不断。
惨叫声不断。
破碎声亦不断。
……
……
天空仍然飘着残雨。
人们愣在原地，怔怔看着远方的那一幕画面，震撼到长大了嘴巴，却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连衣服被打湿都没有感觉。
即便是陆修，此刻落在苏颜身上的眼神，同样充满了敬畏。
许姓局长站在最前方，叹了口气，心想何至于此呢？
忽然间，他抬头望向天空，神情微变。
有微风吹来。
乌云散开。
一粒光尘出现在高天之上。
……
……
神国，神座之上。
林牧诗看着教宗的眼睛，沉默了很长时间，摇头说道：“连你都没死，她怎么可能会死，你肯定是在骗我。”
教宗没想到这句话，有些意外，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想法。
顾与秋不可能被杀死，这个想法已经刻在所有人的认知中，谁也不相信她会被杀死。
当初他决定进入新楚一局的时候，心中推演了无数次，而这无数次都有着一个前提，那就是顾与秋必然活着。
“但这是真的。”
教宗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看着她说道：“另外，我已经死了。”
林牧诗冷笑出声，只觉得自己是被当白痴了，面无表情说道：“那现在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死后的我。”
教宗很平静，转身背向神座望向漆黑的大海，说道：“死亡不是彻底的终结，宇宙进入彻底的寂灭前，生命总该有一个归处，那便是这里。”
林牧诗不耐烦说道：“人话。”
教宗皱起眉头，似乎是很难接受被这样呵斥，轻声说道：“我现在只是一个亡魂，归于你的掌控，这就是死后的我，明白了吗？”
林牧诗忽然沉默了。
她听出了这句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是的。”
教宗清楚她猜到自己要说的话，认真说道：“只要你什么都不做，看着她死去，那么她就会是你的人，永世不改。”
第174章: 第二十二章 新的神明
林牧诗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没有听完教宗这句话，直接说道：“我不要她死。”
教宗有些意外，转身望向林牧诗，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从中竟找不到半点的虚伪。
他认真问道：“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要救顾与秋吗？”
“不是友情，不是爱情，也不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牧诗认真答道：“她救了我，那我当然也要救她。”
教宗怔住了。
在听到答案之前，他有过很多的猜测，也是绝大多数人思考的方向。
比如友情。
比如爱情。
又比如更多难以言喻的复杂事物，这些听着更加有力的东西，而不是这样的一句话。
然而当他往身处去想后，便觉得这才是最有道理的，比起一切情感的冲动都要来得更为踏实。
“我错了。”
教宗轻叹了声，然后看着林牧诗笑了起来，点头说道：“你不是一无是处，的确有值得她去喜欢的道理……”
林牧诗直接打断了他，说道：“我回答你的问题不是为了听你在这里说废话，是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去救她！”
如果不是举目望去，神国之中唯有一人，而她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一无所知，她怎么可能和教宗说这么多话？
“接下来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保证会让你永远痛苦下去，直到世界毁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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