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铳枪，丘比特 第101章

欢乐的聚餐以略带沉重的讨论结束，为了转换心情，剑兰回去的时候和林嘉德聊了她的新职场特别战术与救援服务小组的事情。

如果一个魔法研究者/巫术通晓者/神谕加护者怀着一颗正义之心，且这欲望压倒了其他一切欲望时，这个打击犯罪，维护城市治安的组织就成为三者最好的归宿。

林嘉德听的心动，如果非要打打杀杀，他倒是想把铁拳砸在坏人的脸上，他记住了这个机构，心想自己大学毕业不打算考研的话，就去报考它。

他们回家的时候，茉莉正在喝鸭血粉丝汤，杜鹃作证，在此之前红龙子嗣已经干掉了三笼小笼包和一碟豆皮。看到林嘉德回来，茉莉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筷子，眼睛却不住的往自己碗里瞟。

“需要我再做点吗？”剑兰问。

“不用了，这些就能吃饱。”茉莉说。

“你在外面没吃吗？”林嘉德问。

茉莉戴上痛苦面具:“和同学一起……所以只能吃他们常识里的份量。”

林嘉德很没良心的笑了，茉莉白了她一眼，他走过来摸摸她的头说:“慢慢吃，直到入睡之前我的时间都是你的。”

这话令茉莉十分感动，后来茉莉知道，原来这时间都是他督促她学xi的。看着年轻的智人种尝试驯服红龙子嗣的珍贵影像资料，剑兰说:“你不觉得保持这样就好了吗？”

“没有永恒不变的事物，我们都存在的热情也不允许我们保持不变。”杜鹃回答。

剑兰回去了，杜鹃则戴上耳机和妹妹通话，苇莺在天界高中就读，还没有决定未来就职的方向，在姐姐推荐的丘比特，母亲推荐的律师与父亲推荐的派遣战斗员间犹豫不决。

正好，她因为在天界高中联盟竞技大会里，失手炸毁了母校，被责令回家反省一个月，所以想跑到姐姐这里排遣无聊。

这方面，杜鹃与林嘉德需要商量一下，她穿墙而过，发现林嘉德正在和茉莉说一起看望他父母，但与茉莉日程矛盾的事。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议。”杜鹃说，“反正带茉莉的目的，是为了在林嘉德的父母那里留下印象，官方宣布两人的关系，那么只要茉莉出现在他们面前就足够了。”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茉莉问。

“自然是我来扮演茉莉，代正主问候林嘉德的父母咯。”

“做梦去吧，我怎么知道你会做些什么？”茉莉回答。

“然而这次并不会，我的妹妹苇莺打算在这里散散心，所以这次我也有带她出去旅行的打算，正好和林嘉德一起，有个照应。”

茉莉隐约记得苇莺，如果说杜鹃傲慢，但她至少懂得伪装自己，让人产生平易近人的错觉，那么苇莺就是把傲慢写在脸上的存在，高高在上，俯瞰这些碳基生物所演化出的复杂分支。

杜鹃接着说：“就算你不答应，林嘉德学校这周冬季运动会，星期四到星期天都没课，我也会拉他出去旅行，说不定还会变成你的样子，他可拦不住我。

如果担心学xi的话，你们可以视频连线，在线教学嘛。”

杜鹃就算再疯狂，也不可能连自己的妹妹都加入到游戏里去吧，那可是她的血亲。茉莉想。

怀着这样的念头，茉莉同意了，她其实非常在意见林嘉德父母这个事，按照她的理解，见父母几乎等于半步官宣正妻的身份，而对于缺乏安全感的红龙子嗣来说，她更需要这样的肯定，让她认为自己在林嘉德的感情里处于优势地位。

尽管……这是自欺欺人，但茉莉现在就是个爱做梦的女孩。

林嘉德也隐约觉得杜鹃的妹妹其实不喜欢自己，不过，这些都可以忍受，算是他尝试向杜鹃报恩。不过，一想到自己领去见父母的茉莉是个假茉莉，林嘉德就觉得怪怪的。

搞定两位当事人后，杜鹃去和妹妹联络，听说是和姐姐的有情人一起行动后，苇莺不情不愿的答应了……这总比关在家里强。

林嘉德则主动拨通了家长的电话，协调行程，在最后，他支支吾吾的说自己要带一个女性朋友过去，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回道:“女朋友？”

“嗯。”

“行啊，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小姑娘长什么样几岁在哪里上学……”

林嘉德挂断电话，对旁听的茉莉说:“你别介意，他们就是为儿子找到女朋友兴奋，你懂的吧，如果自家孩子在谈对象，有些父母就恨不得街坊邻居全知道，带着一种自豪和炫耀的语气去说……唉。”

茉莉回答：“没什么，我也想让全世界知道，我和你是一对……咦，你怎么了？”

林嘉德捂住胸口:“求求你不要直球啦，我心脏有些受不了。”

茉莉有些疑惑:“喜欢一个人，不能说出来吗？”

“是我太害羞。”

“那我要多说几句，说很多很多句。”茉莉凝视着林嘉德，“看你害羞的表情，也很有意思。”

这事就这么决定，第二天，林嘉德就去找辅导员请假，得知他参加冬季运动会的时候，对方还有些遗憾，因为数学系身体素质称得上好的男生不多，但他也没勉强。

山南东道大学每年举办的两次运动会里，以夏季运动会作为重中之重，目的是为了考察筛选去参加大学生运动会的半专业人士，而冬季运动会则是留给普通学生，重在参与。

林嘉德离开的时候，他在走廊的窗口处窥见木棉的影子，他想也不想，就从二楼窗口翻了下去，木棉回头，看到他的样子后立刻小步快跑，而林嘉德不想让前辈逃掉。

他们你追我赶，在一分钟后，林嘉德眼中失去了木棉的踪迹。他觉得对方跑的没那么快，只是藏了起来。

他只好赌这个可能性，于是掏出手机拨打木棉的电话，三秒之后，他旁边的树丛响起铃声。

“出来吧，木棉前辈，我们来谈谈。”他说。

第四章 晋级赛

木棉从树丛里钻出，紧身衣怪人的混淆法术比以往更为深沉黑暗，阴郁的气场压迫着林嘉德的感官，他问道:“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撒谎，但是我也不想说实话。”木棉低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求求你，别问了。”

林嘉德掀起衣服:“可是我身上有你的字，我记得自己握住变成剑的前辈作战，我怎么可能不介意？！”

“如果你是觉得自己作为被单方面施加影响的一方而愤愤不平，那么……”

木棉手指在自己身体上滑动，在其手指所经之处，黑色连体胶衣像是被清水不断稀释的墨汁，直到林嘉德能正视木棉的躯壳——从肚子到小腹的部分。

林嘉德看到上面木棉的身上也有他的名字，不同的是，他的名字是在木棉的身上是以伤口的形式呈现，随着木棉的呼吸，伤口里积蓄的血液微微涌出，又被吸纳，循环往复。

“这个伤……不管怎么样，先把伤口处理好。”

他伸手想要抓住木棉，带木棉去社团活动室处理伤口，但木棉反过来抓住他的手，摁在他的名字上。一股奇妙的颤动在林嘉德小腹扩散，他有种和木棉亲密拥抱，甚至能模糊的感受到其情绪的感觉。

“这不是伤口，而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木棉说。

“是为了对付科罗博奇卡而签订的契约，它有什么用，会对我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说到底，木棉前辈为什么能变成一把剑啊。”

“你的问题很多。”

“我们的时间同样很多。”林嘉德说，“你知道我认真起来有多缠人。”

“你的时间很多，但又不属于我。”

“我就是很在意，不止如此，我还要搞清楚前辈是男是女，究竟长什么样子的问题！”

“为什么会在意性别？”木棉问。

“因为只有搞清楚性别我才能向你报恩啊！”

林嘉德说，“我欠了前辈那么多，如果是前辈是男性，那么我会以对待兄弟的方式报恩，如果前辈是女性，那么我会以对待姐妹的方式报恩。这两种报恩方式是不同的。

而且，就算以朋友相处，男性朋友与女性朋友的相处模式也不一样:如果前辈是男性，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开男性玩笑，像男性那样粗鲁而不拘小节的互动；

如果前辈是女性，我则会收敛自己，温柔的对待我们的关系。

说到底，前辈包括性别在内的问题已经成了我们感情更进一步的阻碍。老实说，前辈对我那么好，有时候会令我感到恐惧，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我何德何能。”

激动之下，林嘉德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吐露出来，他伸手抓住木棉的肩膀，想要强迫木棉回答他的问题，但他忘了自己与木棉的武力差距。

木棉反过来压制住他，但林嘉德非常无赖的抱住对方，因为他知道木棉不想弄伤他，而他现在做的事，除非木棉以弄伤他的力度行事，不然是没法拜托他的。

木棉有些不耐烦:“别做些小孩子做的事，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不幸的是，在当今时代，成年人在网络带来的信息刺激下，正加速向巨型婴儿退化，所以我现在可谓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林嘉德拖延时间，不久以后，合欢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他们俩的视野里，木棉一把把他拽进树丛里，捂住他的嘴巴。

“合欢学姐夹在我们中间很为难，她一直希望我们能和解。”林嘉德在聊天软件上打字，“如果我不能得偿所愿，那么我会联合她一起，在木棉前辈这里尝试得偿所愿。”

木棉回复道:“林嘉德，现在的你真的很卑鄙。”

“难道木棉前辈在我身上刻下字，却不告诉我实情，就不卑鄙吗？”

双方僵持了一阵，最后是木棉趁合欢不注意，扛着林嘉德离开这里，把他放下，然后开车把他带回紧身衣怪人乱糟糟的家里。

木棉家中唯一称得上整洁的地方只有厕所，林嘉德皱起眉头，他挽起袖子说:“好歹把房间收拾一下吧。”

“我不会在这里住太久了，星期四我就会离开这里，去打晋级赛。”

“晋级赛？”

“职称升级的比赛，申请晋升职称的中级魔法研究者太多，所以需要比以往更多的筛选程序，最后就变成了晋级赛——50名选手为了争夺3个晋升名额展开的较量。”

“啊……”

林嘉德有些愧疚，在木棉有要紧事的关头，他却缠着对方问这些事。所以他说道:“如果你有要事的话，等忙完我再问你吧。”

“等到忙完，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木棉拖过来一把椅子让林嘉德坐下，然后从冰箱里拿出许多啤酒，而下酒菜只有两包薯片。林嘉德陪着对方喝，木棉不说话，只是喝酒，把薯片咬的咔哧咔哧响。

直到喝到林嘉德腿边满是空下的瓶瓶罐罐，而他揉着脑袋，感觉口干舌燥太阳穴直跳的时候，木棉腾的站了起来，对他激动的说道:“不搞清楚我的性别，不满足你的好奇心，你会一直这样纠缠我下去，是不是，嗯，是不是？”

“啊？”林嘉德有些迟钝的抬起头来，“木棉前辈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只是个胆小鬼，在足够多的酒精之后才有勇气开口。我应该和你说的，我必须和你说的！想到要告诉你真相，我很难受，不说出来，我更难受！”

林嘉德笑道:“前辈，你果然醉了，这么点酒就不行了，太逊了。”

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木棉径直解除了头部以下的混淆法术，当木棉的胴体坦然的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去寻找那些能辨别对方性别的特征，然而……

他忘记了礼貌，上半身探出，目不转睛的看着剑兰，嘴巴张成O型迟迟无法合拢。他向上看，向下看，表情越发怀疑人生。

木棉坦然走到他面前，好让林嘉德看的更清楚一些，林嘉德战术后仰瘫痪在椅子上。他听到木棉问道:“现在，你决定用哪种方式对我报恩？

第五章 苇莺（加更）（36→35）

“不……”林嘉德只发出一声呢喃。

“你是把我当成兄弟，还是把我当成女性朋友？”木棉歪了歪头，“我们会在绿茵场一起踢球，还是被你用瑟情的目光看着，迟早在床上鏖战？”

“不……”

“开心起来啊，这是你一直纠结的真相，现在它就在你面前！”木棉张开双臂，“你应该开心起来，给你的朋友和前辈一个亲密拥抱啊！”

木棉撕扯林嘉德的衣服，林嘉德奋力反抗，他有些害怕喝醉的木棉，害怕木棉的疯狂。在两人的缠斗里，林嘉德的裤子是木棉重点进攻对象。

很快，木棉就如愿以偿，林嘉德反抗的更加激烈，早知道男孩子也会受到侵害，他就不会轻挑的陪着木棉喝酒。

在木棉即将攻破林嘉德的最后堡垒，让林嘉德的下议院议员当众游街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林嘉德腿上的髌骨带。木棉突然静默如同石像，而后缓缓的从林嘉德身上退下来。

林嘉德离开了，他回到家的时候还维持着恍惚的表情，剑兰刚刚洗完澡，发丝积蓄的水珠在她睡衣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她走过来，手指被能量点亮，凑到林嘉德鼻孔边，他喷出的空气变了色。

“喝的不少。”剑兰说，“今天又是谁呢？”

“木棉。”

剑兰给他倒了杯水，林嘉德一饮而尽，擦擦嘴角说:“谢谢。”

“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