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挽歌轻诉
“这句话你不应该对我说的。”
“但是，我好像已经失去说这句话的对象了。”
北原空收回目光，继续赏着月，片刻之后才轻声说道：“你从未拥有，又谈何失去？”
叶山隼人将目光看向北原空的侧脸，足足盯着他五秒，才翘起嘴角，随后再次笑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发泄似的笑了起来，他流着泪反问道：“北原同学其实知道的吧，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吧，你肯定知道的，虽然我们才认识几天，但我感觉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北原空没有将目光转移到叶山隼人脸上，依旧看着天空的明月：“叶山同学，你是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伪君子？”
叶山隼人愣住了，日本没有这种说法，但形容的很贴切，自己是一个伪善的人，阳光的外表下是一副阴暗的小人模样，是啊，自己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但从小到大包括父母亲人，朋友长辈都不知道，他们不懂，从记事定性开始，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北原同学你知道吗？真正看透我的人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雪之下吗？”
叶山隼人再次愣住，不过却露出了然的微笑：“北原同学果然什么都知道呢，你和雪之下关系这么好了吗？”
“雪之下并没有和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但我大概能推断出来。”北原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所以，你终于感觉累了吗？”
你终于感觉累了吗？
叶山隼人已经不再惊讶，泪水还淌在脸上，感觉很累啊，但为什么你问出来以后，我会感觉这么轻松呢？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你好像全部都知道。
所以他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倦意：“是啊，我感觉好累。”
“我不想再装下去了，我今年只有17岁，但我感觉自己已经37岁了，我很多都懂，也很多不懂，我不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需要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所以我好累。”
叶山隼人摸了摸脸颊，内心的倾诉欲突然被释放，或许说出来之后自己不懂的就懂了吧，对象是北原空，感觉还不错。
“想谈谈？”
“可以吗？”
“正好我有点时间，二十分钟吧。”
叶山隼人看了一眼房间的布局，北原空已经将背包塞满了食物与弹药，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不过看样子正在等待着，他想去哪其实不用认真去猜，毕竟队伍里减少的伙伴中，有一位是他比较在意的。
于是想到了她美丽如雪的面容，叶山隼人也露出个了然的微笑：“……其实我很小就认识她了，她母亲掌控着千叶市的地产生意，对于她而言我的家庭算是非常普通了，我母亲是医生，我父亲在雪之下家的企业做法律顾问，我们在一次长辈的酒会中被强行凑拢在一起。用父母的意思就是说长辈的圈子也是儿女的圈子，他们希望我们之间也能够产生良好的交际圈，其实就是在我们还是懵懂的幼年期，就利用我们为家族的未来做布局。”
“她很反感吧？”
“北原同学也很懂她呢。”叶山隼人莞尔，继续说道：“她确实很反感，就像她当时说的，这仅限于父辈要求的虚假交际罢了，而我们甚至私下里没有接触过一次，你能想象一个小学生能说出这种话吗？雪之下同学确实是这么说的，当时我不懂，雪之下懂，她的姐姐也懂，对了，她姐姐叫……”
“雪之下阳乃。”
北原空点了一根烟，烟雾在空气中弥漫，让原本美丽的月色添了一层朦胧的神秘感：“所以呢，你父母应该背地里和你说过什么，或者有什么目的吧？”
叶山隼人点头，和聪明人说话是很轻松的，因为有些事情不用刻意去解释。
“我是我们家的希望和骄傲，但我父亲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母亲也非常支持他，所以他们在我年幼的时候只是说让我和雪之下两姐妹搞好关系，为了能和她们成为朋友，我父亲甚至将我转入了她所在的小学，作为插班生进入了她所在的班级，但……”
“但你父母的真正目的是想要将你变成雪之下两姐妹的青梅竹马，从小培养感情，因为那时候雪母还没有在两姐妹中挑选出合格的继承人，你们如果从小玩到大肯定会产生感情，如果两姐妹都喜欢上你，那么不管她们中谁被选中，成为雪之下家的继承人选，那到时候做出选择的就是你，年龄合适之后你可以随意选择和谁交往，然后顺利入赘进雪之下家，然后叶山家也会成为雪之下家的分家，最后你们家就会从家庭慢慢往家族方面转型。而这种事雪之下夫人其实心如明镜，她并不反对而是任其发展，日本文化就是这样，大家族好像很喜欢收义子，招婿这一套……”
“北原同学，这些是雪之下和你说的吗？”
“以你对她的认识，你觉得她会不会和我说这些？”
叶山隼人呆呆的看着北原空，自己只是稍微起了个头，北原空几乎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大概，这么恐怖的吗？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叶山隼人自嘲般的摇头笑道：“好吧，既然北原同学这么……厉害，那我接着往下说。”
“雪之下两姐妹懂的事情，我当时不懂，但随着长久以来的接触，她们两人似乎开始接纳我了，雪之下开始试着把我当朋友，阳乃姐把我当成一个可爱的小弟弟，我们开始玩在一起，然后我开始……喜欢上了阳乃姐姐……”
叶山隼人很坦诚，他是真心想要谈谈心，甚至在说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感觉非常的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开始安静的诉说着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和他自己的过往。
接下来的事几乎就和剧情有些细微的差别，雪之下雪乃看出了叶山隼人喜欢自己的姐姐，但她不发表任何意见，没点破也不去推波助澜，因为她与叶山隼人的交际是父母强迫的，因为是强迫的，所以从一开始她心底就在抗拒着。
做妹妹的能看明白，姐姐就不知道吗？但她对叶山隼人只是当成一个小弟弟，仅此而已，在她眼里自己的妹妹才是最重要的，但作为子女的总要让父母开心对吧，所以一直装傻充愣就好了。
她很善于维护自身的人际关系不想让父母失望，所以在情人节那天收到自己妹妹的义理巧克力后，也强迫雪之下雪乃给叶山隼人送了个，虽然自己那个是雪乃亲手做的，叶山隼人是在商店买的批发货。
她知道自己的妹妹都还处于强迫着自己，去试着和叶山隼人做朋友的心理阶段，所以让她主动送巧克力根本不可能，但不能让父母觉得自己的妹妹不懂事，连简单的交际问题都要有人提点，所以才利用姐姐的身份，连哄带骗外加威逼利诱强迫她也送叶山隼人一个，因为妹妹骨子里就有着倔强因子，也是这种内心叛逆的性格最终让她失去了作为继承人的资格，她太倔了，有时候就跟头牛似的。
然后就到了喜闻乐见的关键剧情。
“其实雪之下同学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但她多数时候很开朗，很爱笑……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着，直到后来……”
叶山隼人叹了口气，但脸上并没有被自责与悔恨充斥，他面容平静，轻声说道：“后来，我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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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快就要到感情线的关键剧情了，第一卷也快结束了，我好像用了二十多万字才攻略了雪之下，啊，真快啊。）
〇节 第四十三章 我很抱歉
“我从出生到现在为止都在为别人活着，为父母，为长辈，为朋友……我这半辈子都是虚假的……”
“我在父母的希冀中出生，在长辈亲戚的夸赞中长大，小时候他们夸我长的可爱，长大了他们夸我成绩优异，夸我待人有道，处事沉稳。”
“邻居阿姨老是和我开玩笑说‘啊，小隼人，你在学校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吧？女生会迷恋死你的哦~’卖菜的大叔会和自己的儿子说‘你看看叶山家的小子，，运动万能，学习优秀，女孩子总是围在他身边，你再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你要让我们家绝后吗？’，我从小在这种阿谀声中成长，从一开始的羞怯，再到习惯，最后坦然接受……”
“其实，我是在害怕。”
叶山隼人轻轻的对着月亮诉说着，他抽了一口烟，是主动问北原空索取的，他用力吸了一口，呛人的烟雾不小心吸入肺部，引起了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少许的鲜血，他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次，我搞砸了。”
“由于我与雪之下在同一班级，我们不太多的交际还是引来了不少闲言碎语，北原同学你应该知道，我长的不差，雪之下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可爱了，所以班里传来了我们之间不好的谣言。”
“当时我和雪之下在班级里都很有人气，她在那时候朋友还是有很多的，直到他们开始散布我和她正在交往的谣言……”
北原空静静的听着，心中还是有些感慨，日本这个国家妹子16岁就可以结婚，在极度崇尚西方文化的发展下小孩子普遍早熟，就算是华夏的孩子，在小学五六年级也有不少开始对异性产生朦胧的好奇了，所以在这里小学生会弄出一些幺蛾子也不足为奇。
这里的剧情原著没有详细提及，但具体的事情发展观众还是能猜出个大概的，虽然在班级里叶山隼人也雪之下雪乃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但有个同学无意中看见他们在在非学校的地方一起玩了，虽然当时阳乃也在，但这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传开后同班同学因好奇他们俩到底啥关系，由于两人都很优秀，他们的朋友都不敢当面提出，所以就开始瞎猜乱蒙，后来开始以讹传讹，最后有个很皮的熊孩子还在黑板上画了个情侣伞，将他俩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雪之下雪乃并不在意这些无聊的事，也主动找到了叶山隼人希望他不要做多余的解释，谣言会随着时间不攻自破，不解释才是最好的解释，甚至连她的朋友喜欢叶山隼人她也呈无所谓的态度，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她天真的认为朋友们会给予祝福，如果因这种事与自己绝交的也算不上朋友。
“当时她主动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无视这些东西，但我……”
“但你搞砸了，因为你的自私。”
北原空打断了他，语气依旧是不不悲不喜的淡然，听不出安慰，也听不出责怪：“你无视了她的请求，你觉得你是为了他好，你开始主动解释，你开始澄清并公开为她说话，最后的发展却是愈演愈烈，变成了她勾引你，她迷惑了你，她让你的脑子里全是她，她是个坏家伙，然后男生开始起哄，女生和她绝交，她开始被孤立，开始一个人，开始遭到霸凌……她开始不再爱笑，她开始变得毒舌，她慢慢的转变了性格。”
“其实，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她吧，叶山同学，你至始至终都是为了你自己。”
“是的，我一开始认为自己是为了她好，但事后我自省过，我没法欺骗自己，我就是为了自己。”叶山隼人怔怔的看着手中燃烧的烟头，枭枭而起的烟雾就像自己的人生，缥缈，荒唐，又可笑，看得见，摸不着。
“我也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我在害怕，我害怕同学们不再围着我转，我害怕我失去了班级中心的位置，我害怕他们离开我，害怕女生们以为我真的在和雪之下交往而疏远我，尽管我并不喜欢他们。”
“所以你就选择去伤害雪之下，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毁了她的交际，甚至让她的性格都变得扭曲……叶山同学，你是作为一名人类而存在于这世界的。”
北原空依旧是对着月亮在说话，看都没看一眼叶山隼人，其实自己知道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但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之所以会让他变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仅仅是家庭的教育罢了。
他是可悲的，从一出生就背负着父亲的野望，他就像他父亲手中的一件工具，能让他们家登上上层社会的道具，带着无尽的期许而降生的工具人，从一出生，肩膀上就被压上了千金重担，所以他在享受之后开始害怕。
“我害怕邻居不再夸赞我，我害怕别人家的孩子不再以我为榜样，我害怕父亲失望的眼神，我害怕母亲偷偷躲在房间里流泪，所以我这么做了。”
叶山隼人再次吸了一口烟，将烟蒂踩灭，伸出手舒缓了下身子继续说道：“因为我知道雪之下并不喜欢我，她以后也不会喜欢上我，我们从性格上来说就是合不来的，所以我做了，我以为她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也没关系，因为她不会喜欢上我，我也不会喜欢她，我以为我这么做她会认为我是在为她好，就算是最坏的情况，她也不会怪罪我，所以我做了。”
“但你搞砸了。”
“是啊，搞砸了，她不仅知道，还猜出了我的全部想法，你能想象当时我们才六年级吗？”
叶山隼人嗤笑道：“我搞砸了，不仅是雪之下姐妹开始反感我，我的父亲也开始对我失望，我的母亲哭着问我，为什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但我只是尊崇心底的想法而已，我这个卑鄙的家伙啊。”
是的，他没有错，或者他并不知道自己是错的，因为在他的成长轨迹中没有什么东西是错误的，他在欢呼和赞美中长大，从来没有听过批评，有的只有父亲严肃的教导，母亲温柔的笑颜。
父亲从来只教他什么是他要做的，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你要完成什么样的目标，你这样做是对的，但父亲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哪些事你不应该做，哪些事不能做，因为优秀的儿子不需要教这些为人最基本的常识，你必须生来就懂，这才是我最优秀的儿子，能将我们家发扬光大的儿子，我的骄傲。
所以，叶山隼人，作为人类是不合格的。
“我搞砸了，所以我开始弥补，我开始想要修补我们之间其实并不算好的友谊，我开始向阳乃姐道歉，我向雪之下同学道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雪之下夫人从来没对这种事发表过任何意见，在父亲登门道歉的时候，也只是非常大度的笑着谅解，说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们不需要掺和，但我知道，以后她们和我不会再有交集……后来雪之下就转去海外上中学了。”
“其实我从那件事之后就明确的有了自我认知，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你不知道。”
北原空张开手指抓向了空中，挡住了视线，从他的角度中似乎月亮已经被他抓在手中一样：“你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一切都归功于你的爹，我听说了无数坑爹的故事，但坑崽的倒是少之又少，很不巧你就是其中之一。”
“你父亲教会了你很多东西，礼仪，交际，野心等等，但他唯独没教会你怎么做人，我这里并不是在骂你，就这么和你说吧，这世间所有阴暗、邪恶，甚至令人发指的事情我都有想过，只是没有去实施罢了。”
“一个人总会有阴暗的想法，自私与恐惧先祖也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没有自私人类早在远古时期就会灭绝，动物也会为了食物自相残杀，狮王更迭，继位者也会残忍的杀死除了自己血脉的所有幼狮，所以你产生的一切阴暗甚至变.态的想法都是正常的。恐惧也是正常的，你恐惧别人对你的看法，就像野兽恐惧于天敌，前者会让它死亡，后者会让你以为自己会社会死亡，你不是天生就是那种伪善的卑鄙者，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区分，所以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人，但你误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才会一直这样，一直……很累。”
“有那些想法是一回事，知道能不能做又是另一回事了，在你价值观还没有完全成熟，做出了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后就已经将自己定义成你心底所想的那种人……嗯……不过说实话，你确实很可恶就是了。”
叶山隼人疑惑的看着北原空，片刻之后迟疑道：“北原同学是在为我开脱吗？”
“你觉得我是在为你开脱吗？”一阵冰冷的寒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熄灭了蜡烛，房间变得阴暗，但北原空不打算重新点燃。
“叶山隼人，我问你一个问题。”
在后者的静静等待之中，北原空继续说道：“你对户部翔的感情是真的吗？或者三浦优美子如果没死，你又会不会真心待她呢？”
叶山隼人没有立刻回答，但当北原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状态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他平静的面容开始变得痛苦，他开始微微喘息，随后像是得了哮喘一样猛烈呼吸，他弯着腰捂住胸口开始咳嗽，重伤并没有痊愈，唾液混着血沫喷向地面，他发出难受的声音。
“三浦优美子为了你而死，她喜欢你啊，但你好像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就算你为了她不顾自身性命，你好像也没有喜欢过她，你是怎么看待她的呢？但是就算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见到她死去会这么痛苦呢？小姑娘，真是可怜啊……”
他开始露出惊恐的表情，不再是恐惧于别人对他的看法，而是恐惧于自身的怀疑。
自己至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三浦优美子，而户部翔是因为自己才和圈子里的其他人成为了朋友，优美子也是因为自己才会和户部翔说话，没有了叶山隼人，他们的那个小圈子就不再活跃，自己依旧扮演者好儿子的角色，扮演者别人家的孩子的榜样，经历过雪之下的事之后这种事反而更加严重。
因为自己不想再次看到父亲那失望透顶的目光，自己已经习惯了万众瞩目的目光，自己已经习惯了成为焦点，当虚伪融入到骨子里，那么那个人就已经是无可救药了，自己是老好人，因为有自己大家才会聚集在一起开开心心的相处。
户部翔不知道其实自己一切都是装的，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把他看的太重，三浦优美子知道自己不喜欢她，但她也不知道其实自己一直在利用她避开其他女生的围绕，因为高中和小学不一样，身边有太多的女孩子会被打上花花公子的贬义标签。
但……他们死去以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呢？自己为什么会痛苦呢？为什么有时候回想起雪之下的事会自责呢？自己明明不是很在意他们。
当一个坏蛋装了一辈子好人，那他就是一个大善人了，因为他直到进坟墓前都还在装，所以除了自己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在做善事的时候永远都是虚伪的吗？他有没有哪怕一次在真心享受着受恩者的感恩戴德呢，有没有哪怕一次在心底获得了真正的满足感，看到别人获得帮助而产生的自豪感？
但他的本意是想要伪装成一个大善人，他做善事其实是另有目的的。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啊，原来是这样，北原同学，我好像懂了。
“你一直沉醉在‘我其实是一个卑鄙的家伙，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这样的想法中，但过的又是与心理背道而驰的生活，你聚集千万光芒于一身却一直在自欺欺人，你连自己的真实感情都看不懂，就连你舍身跳下车，敢于为了三浦优美子直面Tank这样的举动在你自己心底都被打上了装模作样的标签，你认为你自己的人设已经超越了生命的价值，其实你一点也不懂你自己。”
“但你又能清楚的理解你这么做有多么自私，你知道我们不会放弃你不管，你能猜到我们会帮助你，就算不帮助你三浦优美子也会大哭大闹，所以你很自私，你为了自己的人设，为了能够救三浦优美子的命，自私的跳下了车，表面上是你自己直面Tank，但其实你将我们全部拖了下水，目的就是为了救你心中最重要的三浦优美子。”
“其实你已经喜欢上三浦优美子了，就在她为你跳下车的那一刻，也许你自己都不清楚，因为你善于欺骗自己……”
北原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一个、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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