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间提刑官
“好笑吗？！”伊芙利特叉腰。
“超好笑啊哈哈哈哈哈，笑到下巴掉！”塞雷娅，长大了嘴，近乎平展。
伊芙利特觉得这个动作很酷：“超好笑啊哈哈哈哈哈，笑到下巴……呜呜呜呜！”
脱臼了，好疼。
“塞雷娅，你知道孩子傻还玩，故意的吧！”赫默猛地回过头，狠狠盯住这该死的瓦伊凡人，嘴比别人大很嘚瑟吗？
塞雷娅一缩脖子，委屈道：“我只是想逗她开心一下……”
正好刚拿出来的药还能再利用一轮。
……
……
陪着伊芙利特玩了一会儿，塞雷娅把小家伙送去自己玩了，开始和赫默交流最近的情报。
嘴上说着不关心国际形势，但是到了她们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是简简单单的赚钱，也会受到外面环境变动的影响。
当然，作为哥伦比亚举国支持的高科技企业，多个领域垄断，她们并不会深切担心国际形势变动，简单吃了一圈大国的瓜，塞雷娅又吐槽起了伊滋有多坑。
“我严重怀疑那个家伙是故意坑掉叙拉古，想回家陪女儿。”
“这个指控太看得起他了，他最多也就控制两三个小家族，还没本事让那些大家族陪着他一起发疯。”
“倒也是，只是外交手段影响毕竟有限，技术进步才是推动这个世界的罪恶，所以整合运动展露出来的水平让我颇感担忧，他们配合搞出的先祖计划，有种熟悉的味道……”
“那个样品我还没拿到，倒是得到了装备的拆分逆向之后，确实。”
“你也感觉到了？看来我们神秘的第一股东呀，不是本人，也脱不开关系。”
“塞雷娅，关于几位股东的身份，还有这个公司的很多事情，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呢。”
“那你先把在第三研发中心那边的项目说给我听听吧？”
一直愉快交流的聊天突然断掉了，赫默咬着唇不说话了，塞雷娅眼中的寒霜在积攒，突然又散掉了，戴上了面具般的微笑。
“亲爱的，听说无人机项目有进展了，恭喜呀。”
“嗯……”赫默的情绪却没有她掌控的那么收放自如，僵硬地应了一声，又僵硬地提起话题，“罗德岛那边发现了几种比较有潜力的活性化合物，凯尔希的意思是联合推进临床试验，或者我们买断，你也来帮我参谋一下吧。”
她的目光藏在镜片后面，反射着窗外越来越明媚的阳光，可是心却怎么也暖不上来。
这个绝望的世界，即使是最纯粹的技术研究，小心翼翼地不和各方势力纠缠，走到最后也无法只见光明。
她们两个人关系再亲密，但走到深处的根本理念并不相同，又因为种种原因做不到开诚布公，在不同的道路上走得越深入，两颗心的距离也就越遥远。
就是对着同一份资料，她们心底也是不同的念头：
“赫默，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在保护你，毕竟无知才能更幸福些呢。”
“塞雷娅，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我如何选择，都不会害你和伊芙利特。”
残酷的现实，越来越黑暗的未来，是缠绕在每个人心脏的暗影，吞噬着她们能有限作出的选择，渐渐也就少了能包容下彼此的空间。
强强结合，除非有一方愿意做配角，否则总有一伤。
或者是，两败俱伤？
……
……
感染者特护一区，白面鸮睡得香甜被秦欢唤醒，才看到了系统时间，不禁有些歉意：“对不起，晚上辛苦你了。”
“没事，塞雷娅在处置室，请你过去一下。”
“……”
白面鸮不想和你说话，并且想永久拉黑。
幸好有赫默的面子，再加上秦欢也没有制造出什么麻烦，塞雷娅只是建议白面鸮做好自己的工作时间分配，如果扛不住的时候即使通知其他医生来顶上，或者相信监控仪器和护士们的判断。
“你精力再充沛，也无法把整个莱茵生命的细节照顾到，你必须学会信任自己的同事，放开手脚让他们得到锻炼，否则永远跟不上你的节奏。”塞雷娅以过来人的语气讲了几句，就把白面鸮放了出去。
于是白面鸮简单计算了一下得失：
好好睡一觉+伤员妥善安置-前辈的唠叨-每天最晚关机时间=？
经过了纠结的论证，最后认定，大于零。
白面鸮叹了一口气，去食堂替秦欢打了一份早餐回来，成功给他抢到了最后几只肥美的烤竹鼠。
可惜回到秦欢病房时，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着了，抬下写下一串标准的打印字体：谢谢哦，请你吃早餐（虽然只能节省一点路程上的时间唔
走出门没多久，白面鸮脚步迟疑一下。
“经检验，竹鼠冷却后会降低九成口感，建议趁热消灭，中午替他去排昆虫拼盘好了。”
于是她回了头，自己趁热把早餐吃掉了，顺便撕了字条重写。
“把我的借阅账号给你，你可以浏览莱茵生命的大部分藏书了（内部资料和私人文档的权限我锁了哦。”
没注意，一直被烤化的油脂顺着她的指尖留在了字条上。
……
……
中午时分，饱饱补了一觉的秦欢醒来看到床头柜的字条，不由露出会心的笑容。
获得这边的阅读权限，倒是很有价值，背靠着整个哥伦比亚高校联盟，莱茵生命可以查阅到的资料非常全面，即使只是公开借阅的部分也非常丰富了。
“就是这字条上一股奇怪的烤肉味……不是什么黎博利的特色食物吧？”
虽然不会拒绝尝试新鲜食物，但秦欢一惯的要求是：优选好看的。
而黎博利的食材选择则经常走邪典路线……
第118章 凯尔希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下午的时候，秦欢在白面鸮的辅导下，有限进行了自身活化能力的恢复性训练。
从克级慢慢增加到公斤级别，最后稳定在单次四十公斤左右的活化质量，这是他的身体感觉上比较舒服，同时虚拟人格也不会承受太大压力的源石能量。
就算没有深渊之门的影响，正常的干员也不会每次都极限使用自己能力，这对身体器官和源能回路都是极大的负担。
而且看似单次更强，但实际上会增加额外的恢复时间，并且难以做到精巧控制。
所以一般干员都会摸索出这样的最适单次强度，恢复快，掌控力强，有足够的操控空间，毕竟真正的赌神不会次次都梭哈。
就像长跑运动员要找到自己的节奏，一招定胜负的战斗只是少数，成熟的干员也要找到战斗的节奏，保证自己总输出量有较高效率。
“谢谢你，白面鸮，我想这应该是我当下最好的平衡点了。”秦欢逐渐熟悉了四十公斤上限的同时活化质量。
相比之前近百倍的提升，让他感觉自己能玩出来的战术有极大提升。
但实战中怎么操作，除了侦查之外，他还没在进攻端想到太好的操作。
白面鸮在平板上输入了很多数据，然后肯定了秦欢的判断：“嗯，等你的身体本能掌握这种节奏，就可以思考自己的技能了。”
“我还完全没有思路。”
“不着急，毕竟你接触战斗的时间还不长。”
“唔，确实，才一个多月……”
“我可以给你提两个方向参考，首先莱茵生命的图书馆有各职业的通用技能，你可以学习来参考；其次是尽快进行精英化改造，用更高的视角审视自己，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可以两个都选吗？”
“本来也不是非此即彼的问题啊！”
白面鸮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这傻子。
“呃……好吧。”秦欢也反应过来确实是自己思维僵化。
这又不是游戏限制干员的技能数量，现实是只要有足够的创造力，就能拥有多少种技能。
只不过在泰拉的通俗认知里面，他的活化不是技能，只能算是“能力”，就是游戏面板里面每个干员是单体、群体、攻击造成敌人停顿之类的那行注释。
他的应该就是“活化大部分物质为某种类生命体，并控制其战斗”。
真正的技能是干员融毕生所学创造的爆发状态，应该拥有超过自己控制源石能量上限的威力。
强大干员的技能，每次释放都拥有改变战局的能力。
而技能的基础就是最适单次强度，熟练掌握之后，一个简单的小技巧就能将剩余源石能量的部分转化为“技力”存储，技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支撑释放超越身体极限的技能。
秦欢现在的侦查造物和多元视角，还有之前控制更多物质造成的攻防效果，最多只能称之为小技巧，效果和触摸生命极限的技能相比，差了好几个数量级。
“那么，我达到条件之后，可以在莱茵生命进行精英化改造吗？”
“举手之劳。”
“那费用……”
“凯尔希已经替你谈好了，是包含在你的治疗套餐里面。”
秦欢松了口气，看到了凯尔希已经计算好了他在这边留观的时间。
他俩都不知道的是，普通干员和精一干员在赫默预想的那个试验中的价值完全不一样，让秦欢在这边进行一次精英化改造，还能让凯尔希多谈下了几个小合同。
只是结果上三方皆赢，秦欢不会吃亏，但信息不对称也造成了他赚更多。
白面鸮见他好像有所决定的样子，微笑了一下，收起自己的平板，鼓励道：“秦欢你加油钻研自己的技能吧，以前赫默博士送了我一句话，现在我转交给你：
开始前不畏惧，行进中不动摇，将成时不浮躁，庆功后不停步。”
秦欢若有所思，这句话确实讲出了要做一件事时，每个阶段会遇到的最大心理困扰。
未来的旅程开始前，种种顾虑会让人不敢启程，真正开始之后通常会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简单很多。
而真正的行进在某个一阶段就会变成枯燥的重复，时间漫长做水磨工夫，在这种枯燥中最容易忘掉初心，敷衍了事，甚至思考会有更精彩的可能，于是不动摇成为了最难坚守的心魔。
将成之时，骄傲自满，谁与争锋，对未来的美好畅享已经占据了脑海，却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难于之前种种，魔鬼正在细节里暗生，如若大意中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也有可能。
大功告成值得庆祝，也可以享受，但总要记得人生如逆水行舟，想要保住现在拥有的一切都需要拼尽全力，从来没有偷安享受于一隅的可能，心存妄想着的结局必然是被蚕食最后一点呼吸空间。
战斗即是人生，人生也是战斗，这个时代，谁也没到可以休息的时候。
等秦欢想透这句话，再抬起头时才发现白面鸮早已离开，诺大的训练室形单影只，这一幕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过往的记忆，梦中的幻影，抑或是深渊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