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楼不要粉
可是拿人手短,无论多少,拿了就是拿了,而且还答应吴勇这事翻篇了,若是再拿这事做点文章的话,确实有点不太讲究。
而吴德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简直比及时雨还及时,这样他就有了给吴勇致命打击的理由!
吴知府呀,这不能怪我,怪也只能怪你这个倒霉儿子了!
……
荆哲喜滋滋的回到张家,发现此时的张家院子里灯火通明,倒不是在加班制作烈酒,而是在等他。
其实憨憨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张学先就松了口气,尤其是听憨憨说荆哲让他先回来,心里更是有了底。
毕竟是能跟安帝做皇家生意的人,一个小小的知府公子对他能有多大的威胁?
奈何他的夫人和女儿都担心的不得了,也不听他的劝,就站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盯着大门,等着荆哲回来。
当荆哲进门的刹那,站在张学先身旁的两个女人脸色由忧变喜,马上迎了上去,刚刚还“左拥右抱”的他,身边立刻空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张学先的鼻子有些酸。
自己的女儿跑就跑了,这个可以理解,怎么连他夫人都跟着跑了?
看向荆哲的眼神十分羡慕嫉妒…
“阿坤,没事吧?”
张夫人来到荆哲身前,上下左右端量片刻。
“伯母看我这样,像是有事的吗?”
荆哲笑笑,说完还转了一圈。
“我早就说了,阿坤吉人天相,憨憨回来都说过了,他怎么会有事?”
张学先走上前来,又问道:“吃饭了吗?”
“没呢,中午倒是管了顿饭,晚上走的急,忘了吃,想想倒是怪可惜的,毕竟衙门里的饭菜还是挺不错的!”
“……”
听他说完,几个人皆是无语。
别人进趟衙门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可倒好,还惦记着里面的饭菜呢!
“既然如此,那赶快进屋吧!你伯母早就备好了饭菜,再不吃就凉了!”
以张学先做了那么久生意的经验,此时他有很多话想问,但碍于张夫人和张筱妤都在场,他并未多说,而是以吃饭之名把荆哲让进了屋里。
……
吃完饭,各回各屋。
因为在衙门里睡了一下午的缘故,荆哲此时精神抖擞,进屋之后把自己收集的几块牌子都摆在了桌子上。
黑色的是五姐柳惊鸿给的,金色的是安帝赏的,天青色的则是清秋赠的,对于一个装逼爱好者来说,这些牌子简直就是利器。
尤其是今天试了金牌的威力,取出来的刹那就差点把吴勇的胆子吓破,硬生生赔了他两千两银子,他对这些牌子更是爱不释手。
“铛铛!”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荆哲一边收拾牌子一边问道:“谁呀?”
“阿坤,是我!”
外面传来张学先的声音。
荆哲过去打开门,笑道:“伯父来的刚好,我正好也想去找你呢!”
“哦?阿坤找我有何事?”
荆哲在衣服里一阵摸索,取出刚从吴勇那里讹来的两千两银票递了过去。
“伯父,因为今天误封烈酒,耽误了咱们的生意,吴知府非常过意不去,遂给了咱们两千两银票作为补偿,伯父收了吧!”
荆哲不要,张学先更不敢要。
作为一个京州本地人,他对吴勇的行事作风可非常了解,他视财如命,就连普通百姓都恨不得搜刮几层,怎么会主动赔偿?
只能说明荆哲用了金牌,而吴勇对此十分忌惮才想着花钱消灾。
笑着摆了摆手,“阿坤,咱们都没开张呢,哪来的损失?这银子怕是吴知府单独给你的!”
荆哲摇头:“伯父不必觉得害怕,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吴勇也是苏新平的人。张家酒坊当初何等风光,却被苏新平设计陷害,损失的钱可比两千两银子多吧?
而这些银子多是进了他们的腰包,这本来就是属于伯父的,他还回来还不是应该的吗?伯父收下吧,正好可以把之前还欠别人的尾款也一并还清!”
当初为了应付苏新平的假订单,张学先赊过许多粮食、酒坛,只不过有些人是他的老朋友,并未着急找他还钱。
但欠钱不还始终是个心病,荆哲听张筱妤私下里说过,所以才想着把银子给他。
张学先犹豫片刻,最终下定决心,伸手将银票接了过来。
但表情变得郑重,正色道:“阿坤,伯父想了许久,若是让我继续开张家酒坊的话,究其一生怕是也做不到全国有名的地步。但卖烈酒的话,想做到却十分简单!
而无论制造烈酒还是营销手段,甚至是让烈酒变成皇家生意都是你一手所为,伯父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那伯父的意思是…”
“你入股张家酒坊吧!”
张学先激动道:“制作烈酒本来就是你的主意,我只是找人帮忙加工而已,贤侄入股张家酒坊,咱们三七…哦不,二八分账!我二你八,可好?”
但荆哲却没有答应,笑着摇了摇头。
————
第一六〇章 牌面(第四更)
“若是阿坤闲少,那咱们就一九分账吧!”
其实,张学先也知道烈酒的利润巨大,比起他原来卖的那些浊酒,要高了十多倍,而他贪的是名不是利,况且就算只拿十分之一,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这几天他仔细琢磨过,京州城内,但凡规模做到跟他相差无几的酒坊,哪一个没有背景?
只有他是白手起家,背景全无,所以被一个毫无实权的晋王世子随便就算计了,倘若他像别人有些背景,苏新平哪里敢这么欺负他?
他现在虽有烈酒,而且还有成为皇家生意的趋势,但他非常清楚,这些完全得益于眼前的俊俏少年。
而荆哲,很适合做他的“背景”。
只要他同意,自己的钱不少挣,扬名的还是他张家酒坊,并且再不用担心被人找麻烦,这么一箭三雕的事情,张学先很难想到拒绝的理由。
但荆哲却再次摇头。
张学先一愣,心想难不成还嫌少?
但不等他张口,荆哲就抢先道:“都给我九成收益了,小侄哪里是嫌少?是嫌太多了呀!”
张学先长吁一口气,然后笑道:“不多,不多的!这烈酒出自你手,又由你想了售卖之法,能拿到一成也是伯父的福分啊!”
但荆哲却不同意,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伯父,咱们五五分成,若是你不同意的话,我就不入股了!”
“……”
张学先看了荆哲一会儿,心想什么时候连想少挣点钱都成了烦恼?
最后哑然失笑。
“既然如此,那就五五分成吧!”
……
从荆哲屋里出来,张学先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待他回屋,张夫人便迎了上来。
“老爷这是怎么了?”
递上一块湿毛巾给他擦了把脸,张夫人又继续问道:“难不成他没答应?”
今天晚上的事,张氏夫妇提前是商量过的。
张学先摇了摇头,“答应了。”
“答应了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张夫人有些不解道。
于是,张学先就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张夫人听完,看他一眼,“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倘若他真是为了咱们筱妤才这样,那应该高兴才对!”
张夫人一向看好荆哲,若是按张学先所说,荆哲是对张筱妤有所图才会如此让利,两人真能走到一起,那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张学先边摇头边叹了口气道:“若他只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他——会制造烈酒就不说了,诗词还能写的这么好,而且还有信心拿到明晚中秋诗会的头名!
你没听外面说吗?南齐三皇子也会参加中秋诗会,倘若他拿了诗会头名,墨尘公主就要嫁到南齐去,可阿坤拿了头名呢?”
“不会墨尘公主要嫁给阿坤吧?”
“这并非不可能啊!”
因为未来女婿太过优秀而担忧,张学先觉得这也是没谁了。
然后继续分析:“阿坤要模样有模样,要谈吐有谈吐,而且诗词俱佳,只要拿了诗会头名,不仅可以打败南齐三皇子,而且这还能成为他入朝为官的契机,被墨尘公主看中也很正常!”
这次,张夫人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不过,这也没什么的…”
“没什么?”
张学先几乎是吼出来,“若是那样,筱妤连个妾都做不了,只能做个外室!”
当初,就是不想做苏新平的妾室,所以张家不惜以酒坊被卖的代价拒绝了,现在又面临这个问题,张学先怎么会答应?
但谁知张夫人却浑不在意,“这有什么?像阿坤这么有本事的男人,做他个外室也不亏的!而且咱们筱妤认识他还早,在外室里做个大,也是不错的!”
“……”
盯着自家夫人,张学先有些无语,久久才问出一句:“当初晋王世子求亲的时候,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夫人嗤笑一声:“主要是晋王世子长得太丑了,哪有坤好看啊!”
“……”
原来长得好看,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又想了想自己的大脸,张学先独自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