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的根源人偶师 第257章

作者:七月雨季

(——力气好大……!)

在这期间,莫德雷德肆无忌惮的挥砍和野兽一样的乱砸乱踢,把周围的场地弄的一片狼藉。

雕像被劈碎、石凳被踢飞、地板被砸裂……对她来说大概完全没意识到,但只是这种随手碰到级别的波及,就已经把这片广场的地貌都给完全改变了。

两仪式惊讶于人类……或者说人类外形的什么东西之间的战斗,竟然能产生这么大的破坏,同时也意识到了力量上的差距。

自己虽然能勉强抵挡,反应姑且也还跟得上,但这样下去的话自己迟早会被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能力变得非常强,但这个盔甲怪咖还要更加强,一旦自己疏忽了一次就会变成尸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完全看不懂状况的两仪式恼怒的皱起眉头,翻转匕首横握起来。

“——!?”

只是一刹那,她的瞳孔中闪过了一瞬青蓝色的光芒。

直觉感到不妙的莫德雷德强行收回了已经砍下去的手,拼着摔倒一样的体式崩溃、用手臂挡住了这一刀。

“嘁……!”

伴随着坚实的盔甲像豆腐一样被切成碎片的声音,莫德雷德在地上滚了一圈、单手撑地瞬间向后跳去,一下子又拉开距离。

她望着自己左手手肘以下全部破碎掉的臂甲,不可思议的握了握拳头,随后瞪向两仪式:“喂Assassin,你耍了什么花招?刚才那下绝对不是普通的攻击吧,你干了什么?”

“谁知道。不过你的反应也真是快,我原本是想让你的手再也没法握剑的。”

两仪式细长的手指灵活的转动着匕首,自己也在重新熟悉手感。

经过这么多次和那把大剑的冲撞,这把匕首都没有任何刮痕,真是不可思议。

从那闪着寒芒的刀身上,两仪式看到了自己闪过青蓝色光的瞳孔。

——果然想看的话还是能看到的,这点还是没变嘛。

而且这次的经验也让两仪式明白了一些东西。

眼前这个盔甲怪咖果然不是人类。

她身上的‘死’和人类有很大区别。其中大部分的死线都非常淡,看上去就算杀掉了也不会立刻死亡,甚至还能够复原的样子。

唯独胸口正中央,比心脏要更小的一块位置,‘死’非常的浓厚。就好像她整个人都是依托那块核心活着的一样。

最起码这绝对不是人类的死线。两仪式轻轻擦了擦匕首,表情冷漠的说道:“可以的话能够不打了吗。我有很多事情想问,我觉得我应该没有一定要被你砍的理由。”

“哼……!稍微占到点便宜就想讨饶了嘛,区区Assassin!别小看最强从者的Saber啊!”

“所以说‘阿萨辛’是什么啊……从刚才开始就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你是电视看太多的小学生吗。”

完全是鸡同鸭讲。两仪式烦躁的重新握紧匕首。

既然对方完全没有讲和的意思,那自己也只能以杀了她为目标了。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死就会是自己,这份危机感始终萦绕在她心中。

——但这次还比她想象中更加危险。莫德雷德嗤笑着举起大剑……

“虽然不知道是你还是那把匕首的特殊能力,不过反正不被砍到就没事了吧!那么就用一剑,彻底碾碎你!”

“……!”

让两仪式觉得是不是在拍电影一样,紫黑色的闪电从她的身上翻腾起来。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这正是浓郁到足以实体化的魔力。

这是在英灵中也只有少部分人掌握的叫做“魔力放出”的能力。莫德雷德头上的头盔迅速分解变型、和盔甲融为了一体,露出年轻的有些过分的脸庞。

那原本应该非常端正漂亮的脸扭曲着、桀骜的笑着“赤雷啊、咆哮吧——!”

第41章:套路自在人心

“嗯……喂贞德,那个绿毛真名是什么来着?”

“是阿喀琉斯啦,就是那个脚后跟非常有名的那个。”

在这边,罗真悄悄和贞德交头接耳,画面看上去相当脱线。

阿尔托莉雅和齐格飞去和【红】方的Lancer迦尔纳打了,这边是那个绿毛的Rider找了上来,然后一上来就是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说道阿喀琉斯这名字那是足够有名了,毕竟人脚后跟这个部位的学名都是“阿基里斯腱”,就是按他的传说来的。

但他和阿塔兰忒有什么关系,罗真就完全不懂了,因此又悄悄凑到贞德耳边:“所以他和我家阿塔喵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夫妻吧……?基本上我是不对有夫之妇出手的耶,这要是的话我不是得破戒了。”

“……你就不能选择别出手吗,罗真君……”

贞德幽怨的瞥了眼罗真,嘟着嘴闹别扭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快要打架的样子。

但贞德小姐还是揉了揉被自家主人的气息弄的红彤彤的耳朵,凑到他耳边说道:“据说阿塔兰忒小姐因为非常美丽,曾经受到过许多英雄和贵族们的追求,其中阿喀琉斯的父亲珀琉斯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在摔跤比赛中阿塔兰忒小姐轻松完胜了包括珀琉斯在内的众多男性,应该就是有这层关系吧。所以理论上来说,阿塔兰忒小姐是阿喀琉斯的长辈呢。”

“摔、摔跤……?”

罗真微妙的对这个特别的词产生了反应。

他下意识想象了一下,阿塔兰忒那纤细奢华的娇躯缠在自己身上,然后稀里哗啦的把自己手脚拧成麻花……

“……倒也不是不可以。下次要不故意刺激她一下让她来虐我吧……”

“主人,请认真一点。”

圣女小姐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冷冷的注视着自家主人。

这莫名脱线的话题到此为止。顺便一说,对面的阿喀琉斯早就不耐烦了。

他掏出长枪,粗暴的砸在地面上,一脸毫不掩饰的狠厉之气直指罗真他们:“我再说一次。不管你们是【黑】方什么的还是Ruler什么的,你们对大姐——我方的Archer做了什么!!快说——!!”

阿喀琉斯的盛怒无处发泄,令他俊秀的面容扭曲成了令人恐惧的模样。

和自己有渊源的阿塔兰忒莫名失踪——当他回到己方的阵营,突然听说这个噩耗的时候,他甚至想独自一人再次闯进【黑】方的城堡。

哪怕作为代言人的士郎神父号称是他御主的命令也没有压制住他的盛怒,最终还是在Lancer迦尔纳的阻止、以及最后一发令咒的强制名下,阿喀琉斯才不得不被迫冷静下来。

“——Archer的灵基尚且存在,只是御主的人选已经更换了。恐怕是【黑】方把她和Berserker一起抓住了。这是我的失误,非常抱歉……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请你做好与她兵戎相见的准备了。”

最终,那个总是笑得贼兮兮的神父说出了阿喀琉斯最不想听的猜测。

但是这种冷冰冰的官方说法是无法令他心服口服的。

阿塔兰忒是在给自己断后的过程中被俘,这就等同于是自己的责任。

恼怒和后悔在这个大英雄的心中不断发酵,最终酝酿成了漆黑的怒火——简直就和特洛伊战争时,听说自己最亲爱的挚友因为自己的错而战死沙场时一样。

“——我要把你们的尸体拖在我的战车之后、让你们的灵魂在肉身支离破碎之后也永久无法解脱!毫无荣耀可言的卑鄙小人们、领略诸神的愤怒吧——!!”

“——!”

贞德在浓厚的杀意变成实质性的攻击的同时,赶紧全神贯注的挡在罗真面前。

坚实的圣旗和阿喀琉斯的长枪碰撞,汹涌的气劲瞬间把周遭的行道树都剥离的支离破碎。

在短短数息之间,贞德就已经和阿喀琉斯交锋了数十个回合,暴走的阿喀琉斯那惊人的力量也让贞德暗自咋舌,一时间完全陷入防御中。

“——罗真君!请离开我的身边!”

在这种情况下贞德也必须全力战斗,不能再顾忌着罗真。

罗真也完全不多话,带着菲奥蕾乖乖退到了藤丸立香的身边。

而只要放开了顾忌,贞德的应对也能更加轻松一些——并且她也不是孤军奋战。

“贞德小姐!我也来帮忙!”

恰到好处见缝插针的玛修一抬盾就挡住了阿喀琉斯刺向贞德颜面的长枪,而贞德也像是早就知道玛修会来帮自己一样完全不设防,而是在恰到好处的同一瞬间挥动圣旗打在阿喀琉斯的枪柄上,逼迫他体式不稳的停下了连攻。

——没有神性的人是无法对阿喀琉斯造成伤害的,这点对拥有权限能看透所有从者属性的贞德来说是非常明了的。

但无法造成伤害也不意味着完全无效。攻击所带有的冲击力和惯性依旧会完全的传递到阿喀琉斯身上,因此单纯的防御和一定程度的牵制还是没问题的。

尤其对专长于防御的贞德和玛修而言,配上贞德本身就有的作弊级别的“启示”,两人明明没有交流过却完美的过分的防御,一时间可以说完封了阿喀琉斯的攻击。

这令阿喀琉斯不堪其扰,本就因为盛怒而缺少的冷静思考更是沸腾殆尽。

“给我让开!女人们!凭你们是不可能战胜我的、为什么不明白!!”

“——因为这就是我的任务。还有特指性别是非常不好的行为,现在是男女平等的时代呢。”

“——我不会让你伤害到前辈和大前辈和前辈们的朋友的!”

贞德和玛修都用各自的方式呛了回去。这让阿喀琉斯咕呶呶的咽了半天,表情更加难看了。

无可奈何,最终阿喀琉斯只能恼火的嘁了一声,一脚踏在玛修顶出的盾牌上——瞬间跳上了数十米高的高空。

“来吧!“疾风怒涛的不死战车(Troias Tragoidia)”!”

阿喀琉斯再次召唤出了三匹战马所拉动的天之战车,从遥远的天际刹那间就奔驰而来。

而且大概是解放了真名的作用,这次战车上还裹挟着巨大的魔力冲击,超越音速的冲锋配上巨大的魔力乱流,简直就像是庞大的割草机一样一往无前。

如果被冲击力这么强的战车正面撞上,能不能自保暂且不提,贞德和玛修是肯定保不住身后的御主们的。

——但是,谁也没说要让阿喀琉斯坐上去了。

这也正是贞德和玛修想要阿喀琉斯做出的举动。天之战马在刹那间就飞驰到了阿喀琉斯的近处,差一步就能让他落到驾驶位上“呜——!?”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划破天际的弓矢刺破黑夜,瞄准他刚刚落在马车之上的脚踝。

第42章:真正的英雄!

在印度最古老的叙事诗《摩诃婆罗多》中,作为悲情英雄而出场的太阳之子迦尔纳,是个放眼全世界也毋庸置疑是最高级别的大英雄。

那不单单体现在血统与天赋,也不只是能力与力量,甚至不是他的荣耀、也不是他的战绩。

迦尔纳真正最难能可贵的一点,是他那宛若觉者般不悲不喜、圣洁恬淡的内心。

因母亲的一时冲动而受孕诞生,之后立刻就被遗弃。除了身为太阳神的父亲出于怜悯而赠送的太阳甲胄外,再无来自父母的爱护,迦尔纳人生的起始就与同为神之子的阿喀琉斯相差甚远。

不被承认的身世、养父被歧视的低级种姓、在求武的道路上一路受尽屈辱与白眼——这一切都没有干扰迦尔纳平和的内心。

将收养自己的车夫夫妻当做亲生的父母一般尊爱,不怨恨任何人,只是一点一滴学习着武艺,最终成为万中无一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