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人不寐
等白汐凌霜一走,贾蓉把书房那副白汐临摹的《文会图》拿给六顺。
“找人把这画做旧点,一定要隐秘。”贾蓉特别交代道。
等画拿了回来,贾蓉看了看后,满意的点头,就让六顺驾车去了云袖阁。
也没让人通报,仗着拿了画,贾蓉大摇大摆的就朝慕鸾房里走去。
看到房门紧闭,外面还有人守着,贾蓉挑了挑眉。
也不规避,贾蓉直直的走了过去,自然让人拦了下来。
“去,告诉慕鸾,就说我来了,再把上好的龙井沏一壶来。”贾蓉就站在慕鸾房门口,毫不客气的说道。
“让他进来!”
慕鸾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记住,要上好的龙井。”进去之前,贾蓉还不忘交代一声。
“早猜到屋里头有人,是你啊。”看着慕鸾房里的人,贾蓉没多少惊讶的说道。
第一次见赵奕是在庄子里,当时赵奕身边就跟着一个亲随左高飞。
虽然时隔两年,但贾蓉还是有点印象的,再加上左高飞样貌没什么变化,是以贾蓉一眼认了出来。
“你们是不是在谈什么要紧事,我来的不说时候,扰着你们了,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贾蓉往椅子上一坐,随口道。
身子向后侧了侧,一副把场地让给慕鸾跟左高飞的样子。
第288章 将画给慕鸾
左高飞嘴角抽了抽,你一个大活人就搁这儿,让人怎么当你不存在,真要觉得打扰了,你还跑进来干什么。
早就听说了贾蓉没脸没皮,左高飞这回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对这,慕鸾见怪不怪,她瞥着贾蓉,“画到手了?明天可就是最后期限了。”
“到手了,不然我过来干嘛。”
闻言,慕鸾眸子微抬,左高飞则是眼睛一亮。
“画呢?”
“自然是带了来。”
贾蓉说着拍了拍手,外头一个小丫头就把贾蓉进去之前搁她手里的画拿了进来。
慕鸾跟左高飞上前把画卷展开看了看,对视了眼,慕鸾看向贾蓉。
“从范承手里拿的?”
“不然呢?”贾蓉翘起二郎腿,“得来不易,好在我本事够高。”
吹嘘了自己一句,贾蓉瞅着慕鸾,“这画什么名堂?”
“你无需知道。”慕鸾收了画,淡淡道。
“那你们刚是在商谈什么,赵奕该不是有什么动作?”慕鸾既然不愿聊画,贾蓉就转向了别处。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慕鸾好笑的看着贾蓉。
“没劲。”贾蓉往椅子上一靠,“一点都不坦诚,也不怪我不想归心。”
“我要的龙井泡好了没?”贾蓉朝外嚷了一声。
嗯,没人回他,估摸着是没泡。
贾蓉叹了一口气,起身站了起来,不是往外走,而是走向慕鸾。
当着左高飞的面,贾蓉解了自己的外裳,然后披在了慕鸾身上。
“虽说屋里较外头要暖些,但你这到底穿的单薄了,要是有个风寒什么的,这不是要叫我心疼死。”
“我知道有外人在,你多少要顾忌些。”
“画我已经给你拿来了,你也可以松松心了,别总绷着自己。”
“我这便走了,改天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向赵奕讨了你,你也就不必再过这种阴谋算计的生活。”
贾蓉说着拢了拢披在慕鸾身上的衣裳,一脸的含情脉脉。
“玩儿够了?”慕鸾甩手就把贾蓉推开,眸子带着淡淡的冷意。
贾蓉也不恼,温柔的看着慕鸾,就像丈夫包容着使性子的妻子。
“我前段时间,都是为了从范承那里拿到画,这才一直没过来,你就别恼我了,我以后一定天天来瞧你。”
贾蓉说着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之极。
望了望慕鸾,带着满眼的不舍之意,贾蓉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贾蓉嘴角就勾起了一个弧度,小样,真当我忘了你做过什么,好好同左高飞解释去吧。
“慕鸾,你该不是……”
房间里,左高飞欲言又止。
慕鸾瞧了他一眼,“贾蓉的话,你也敢信。”
“我自是不信的。”左高飞讪讪道。
“但贾蓉对你表现的太亲近了,你还须把握好这个度,别真个……”
“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慕鸾打断左高飞,眉目不耐的说道。
“贾蓉这个人很是狡诈,你切莫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了,公子要是知道你同贾蓉亲近,怕是会极为不悦……”
走到门口,左高飞皱着眉回头说道。
迎上慕鸾的冷眸,他喉咙一噎,再不敢多话,大步出了云袖阁。
等左高飞走了,慕鸾一甩衣袖,往椅子上一坐,胸口有些起伏,竟然会觉得她与贾蓉有什么,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榆木脑袋。
从云袖阁出来,贾蓉心情颇为愉悦,随后去了范承的香然居,拿了整修河道的图纸,贾蓉就去找了宴向,把图纸细细同他讲解了一番。
宴向听的很认真,不时点头,可当贾蓉让他发表点见解的时候,这货支吾半天,也挤不出一句话来。
贾蓉摇了摇头,着实不知道谁把宴向推到都水司的,简直跟胡闹一样。
“该解说的我都解说了,下面你带着人按图纸修葺,开凿就行。”
语毕,贾蓉搁下图纸,人就走了。
照着图纸,宴向要是还修不好河道,他可以找根绳子吊死自己了。
贾蓉走后,宴向拿着图纸,仔细看了看,回忆着贾蓉之前说的那些话。
随后,他换了朝服,揣着图纸就去了户部。
第289章 要解决不了,我把头割下来
“别说三十万两了,就是一万两都没有。”
曾阳平打断宴向的长篇大论,不耐烦的说道。
“都水司年年拨款,上半年才拨了十万两,结果一下雨,还是积水成渠,也不知道钱都被你们用到哪去了。”
“如今还跑来要银子,你当国库是专为你都水司服务的。”曾阳平瞅着宴向,一脸轻蔑。
“这次不一样,只要这次修葺好了,河道将会是全然不同的,我保证之前的那些情况再不会出现。”
“三十万两,我已经是往最小的说了,要是你这边嫌多了,那你看着给点,剩下的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宴向按捺着性子,陪着笑脸道。
“往年你们也是这么说的,银子给了,情况照旧。”
“宴向,你啥情况,大家也都清楚,你哪里会修什么河道,拿什么保证,也不怕贻笑大方。”
“正好,刚入库了二千两,你要是要就拿去。”
“行了,别搁这烦我了,打哪来就回哪去,瞧不见我这忙着呢。”曾阳平不耐烦的挥手,将宴向递过来的图纸,扫了一眼,轻嗤一声,就往地上一丢。
宴向当即就炸了,二步冲到曾阳平面前,扯起他的领口,就把人提了起来,抡起拳头就砸了下去。
一边砸一边愤愤骂道:“你特么的,老子是不会,老子还不能让人画了。”
“河道什么情况,你心里没个数啊,迫在眉睫,那特么都是人命啊!”
“犊子玩意,营造司修个邀月台上百万两,你们能批,我修个河道,就叽叽歪歪,往年都给批三十万两,轮到老子了,就给十万两,你们特么不就是看老子好欺负。”
生猛的宴向打的曾阳平鬼哭狼嚎,贾蓉要是看到这一幕,就知道宴向为什么会被发配到都水司了。
曾阳平怎么说也是一个户部侍郎,宴向说打就打,直接就把人往死里得罪了。
官场上这样,不遭人排挤死才怪。
外面的人见里面打了起来,连忙冲进来拉开宴向。
闹腾了一阵,事情传到永治帝那里,宴向跟曾阳平直接让人带了过去。
“皇上,你要给我做主啊!”
“这莽夫是越发无法无天了,你瞧瞧,臣脸上的伤就是他打的。”
曾阳平扑通跪下,顶着乌青的眼眶,泣声道。
永治帝眉头一蹙,不悦的看着宴向,威严道:“你这次又闹什么!”
“臣不是要修葺河道,就去户部支银子,结果这老货就给两千两。”
“河道淤堵的何其严重,两千两能做什么,事关千万人的性命,他如此不当回事,不打他打谁。”宴向梗着脖子,一脸愤然。
“皇上,近几年天灾频频,国库本就不富裕,宴向一过来就开口三十万两,说是要修葺河道。”
“但那河道年年修葺,银子花了不计其数,却哪里得到改善过,反而日益严重,是以臣才不批那笔银子的。”
“就因为这,这个匹夫就冲上来打臣。”曾阳平说着恨恨的看向宴向。
“我不是说了这次不一样,一定可以彻底解决河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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