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配偶 第258章

看着长舒一口气的欲魔小姐，林初有些好笑地说道：“在父母面前就那么紧张吗？要不还是带你离开？”

“不，不是因为这个。”欧诺雅微微低着头，“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欧诺雅双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总感觉，有些不习惯。”

这让林初更想笑了，但是鉴于欧诺雅是如此认真地问出这个问题，因此他只是半蹲下身，吻了吻她的头发，“别想太多，这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欺负你，其他人我绝不允许，明白吗？”

欧诺雅愣了一下，然后她「嗯」了一声，带着些许哭腔。

“喂喂，又哭？”

“对，对不起。”欧诺雅一下子埋进膝盖里，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哭得稀里哗啦的。

林初哭笑不得地抱住她，还用手摸着她的头发，“乖，乖，别哭。”

话说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如果一个人长期受到欺负和虐待，那么只要施暴者稍微对她好一点，她都会很感激；

如果施暴者一下子对她很好，她就会直接感动得无以复加。

现在想想，林初的确是对欧诺雅做过不少过分的事情，像是亲手捅死她（分身），多次挫败她的阴谋，把光溜溜的她用被子卷起来、投掷出窗外（还不止一次）之类。

想到这里林初就更加内疚了……

等林初好不容易把欧诺雅哄好了，房间另一侧，莉洁坐在椅子上，她看这两人显得有些无聊，“接下来要干嘛？让我看你们俩上演一些结婚之后才会做的事情？别吧，我还是个孩子。”

欧诺雅揉了揉眼睛，她看向莉洁，“你还没和我说实话呢，母亲说她是女性？还是个心灵术士？”

“啊，这个……”林初回想了一下，欧诺雅和莉洁好像没见过？似乎是，起码没正式见过面。那就认识一下吧。

抱着这个想法，林初站起身为她们介绍了一下彼此，最终总结性地说道：“因为一些特殊缘故，这段时间莉洁必须跟在我身边。而且有很多人在寻找她、甚至是追杀她，所以她必须做出一定伪装。”

至于欧诺雅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父亲，要不要告诫一下欧诺雅、让她保密之类的就算了。

因为前头拉斯维尔兹就明显发觉这位小骑士有些特殊，后头美丽琳娜试探出她的职业是心灵术士，且性别是女性。

这样一来，如果堕落天使还猜不到，那他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欧诺雅听完微微点头，“事实上我已经意识到，你身边永远有女性环绕这件事。话说你这次来地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应你父亲的邀请而来，也是为了我前期邀请他的事而来。现在问题都解决了，连带把你这个小麻烦也解决了，所以我很快会走。”

欧诺雅有些郁闷，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你那些事？”

林初想了想，“不会很久，我会尽量让它在最短的时间内终结。毕竟我还不想死，也不希望我心中可爱的你们死去；更不希望这个世界毁于一旦，成为一片死寂之地。”

欧诺雅双手拉住林初的右手，“加油，我会在你身后一直支持你的。”

难得看到这位傲娇的大小姐，有这么温顺的时候，林初笑了笑，“好的，那么在我走之前，我希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你爱我吗？”

欧诺雅不假思索地摇摇头，“不知道，有那么点喜欢和依赖，但是我还是觉得「爱」这个词太伟大、太复杂。我只是一个魔鬼，一个自私自利的魔鬼，你对我好我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林初摸了一下下巴，“那你觉得你父亲和母亲之间，存在「爱情」这种东西吗？”

这个欧诺雅就没那么快回答出来了，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首先我可以确定的是，父亲大人应该是爱母亲的，而且是深爱着，他可比你这家伙专一多了。”

“至于母亲……我有点摸不透，她对于父亲绝对不止是单纯的利用和占有欲，但是你说她爱我父亲吧，好像也不太像……啊……搞不懂，总之他们以后也会像现在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就是了。”

卷六 Chapter 41 开钻车也是车

欧诺雅的答案基本符合林初的猜想，因此他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林初转身看向莉洁，“明天再走如何？”

莉洁耸耸肩，“随你喜欢，不过我还是要再重申一遍，我还是个孩子。”

“孩你个头啊！”林初无语，“你成年了姐姐，只是暂时把「成年期」借给了莎伦女士而已。等什么时候她成年了，多出来那一份成年期就会回到你身上，你也可以不用装孩子了。”

“好吧，我已经成年了，所以你们俩要在我面前上演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不好吧。”

林初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用双手捏住这小鬼的脸蛋，“我怀疑你是嫉妒。”

莉洁轻笑着甩开林初的手，“说实话，看着你在我面前哄其他女孩，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当然，这和嫉妒也说不上，怎么说呢，怪怪的，你真有趣。”

林初挑起眉头，“怎么结论就成了「我真有趣」了呢？我怎么搞不懂你的逻辑。”

莉洁笑得更欢乐了，“能让我发自内心地觉得有趣已经很了不起了，你果然善于挑动我的情绪，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嗯，我想想……”莉洁单手按着下巴，“还是和当年那个强吻有关吗？毕竟我当初是真正的孩子，心智尚未发育成熟。你突如其来的无理举动，在年幼的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这也能解释在成年之后，为什么唯独只有你、特别能让我产生情绪波动了，不管是愤怒、羞涩、愉快还是有趣。”

“至于嫉妒，还差一些，更加努力地讨好我吧……这样我才会更加重视你，才会对你哄其他女人的行为感到吃醋、不满。”

“啊，疼——”

林初放下给了对方一记脑瓜崩的手，“不要太嚣张，谢谢。”

在他身后，欧诺雅看向他的眼神俨然已经变了，“梅尼乌斯，没想到你以前还做过这种事，我真是看错你了。”

林初捂脸，“你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虽然我的确做过那种事，但那是有原因的。”说着说着，林初又想起了当年被莉洁欺骗的惨痛经历……

——

次日，林初早早起床，和欧诺雅做了告别的吻之后，他就神清气爽地带着莉洁离开了。

别误会，昨天他/她们三人没做什么，就打牌、吃吃喝喝，聊聊天、说说笑话，一起去洗了温泉……之类之类的。

总体来说还算轻松愉快，也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昨晚三人是睡一张床的，期间欧诺雅照例做了梦，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梦话。

莉洁一直只是闭着眼睛，据她所说，她成年后已经没有睡觉的习惯了，或者说连睡眠都被奇怪的精神疾病剥夺走……

“接下来去哪？”飞在空中的莉洁懒洋洋问道。

“去上面一层，见见地狱第六层玛尔博吉（Malbolge）的领主。”同样飞着的林初随意答道。

“啊？又是女人？这个是不是欧诺雅说过的那个？你真的致力于让我吃醋啊——”

林初无语，“别扯淡，这哪里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哦，你又要物色新老婆对吧？我真苦命，还得跟你一起物色。”莉洁伤心地说着，还用手指擦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林初摇摇头，干脆不去理她，只是一路往冥河的方向飞去。

冥河的主干道流过所有的下层界的最顶层，它们的分支也遍布下层界的各个层面。

理论上，只要逆着冥河的其中一条支流往上走，林初他们就能从第七层去到第六层。

虽然冥河河水会让沾染它的生物失去记忆，但是像林初和莉洁这钟强大的存在，自然无需太过在意，保护自己的手段有很多；

而且只是短暂沾染到一点的话，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碍。

至于为什么不用特殊的传送法术，主要是上次着陆的吃灰经历不太好；

而且通过冥河前往上层，林初还可以做个对于回忆的纪念。

想当初他被堕落天使逼婚，从城堡一路逃到冥河、一路往上游前进，结果就在他抵达冥河的顶点、天空的界限之后，拉斯维尔兹已经守在那里等着他了……

正是由于这位的阻挡，林初才会被某个老头意外带到了「黑暗海」位面。

这次故地重游，林初也算是圆一下当初没逃到第六层的遗憾。

……

不到十分钟后，林初两人就来到了一条壮阔的河流面前，这像是一条从高空中垂下来的瀑布，血黑色的冥河水自上往下而流，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带着死亡与腐朽味道的恶臭。

一到近前，莉洁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就这么脏的东西，你打算一头钻进去？”

“又不会直接碰到……”说着林初抽出一张卡牌，“要不坐船？哦不，坐钻车，这张卡当年的确是在冥河变成过钻车形态的。不过我觉得还是到了上下两层的界限再用比较好。”

这张卡当然就是「便捷的代步工具」，上次给林初变成棺材那个。

“随便你。”

于是林初手一抖，干脆把卡牌用了，反正他现在不需要借助卡牌的力量，也可以突破两层之间的界限。

这一次卡牌很给面子，直接从召唤法阵中升起一个钻头型的银色钻车，没有变成「冥河骸骨船」之类的常规交通工具。

林初招呼着莉洁、进入这充满未来科技感的道具里的时候，莉洁还满是好奇。

钻车里面和汽车的驾驶舱差不多，还刚好预留了两人的位置。

座位前面是一个散发着荧光的大屏幕，方便驾驶者在水中也能看清一切，虽然外面很浑浊，看清了也没什么卵用。

一边和莉洁聊天，林初一边驾驶着银色钻车往冥河上游航行。

由于这东西是傻瓜式操作，和碰碰车差不多，所以林初开起来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装逼如风、常伴吾身——

看到他这副模样，莉洁心痒痒地也想开一把。这个林初倒是无所谓，他很快就和莉洁交换了一下位置。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死丫头一上手就油门踩到底，结果砰……一声，他们连人带车好像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面……

卷六 Chapter 42 难以置信的巧合

当撞上东西的那一刻，林初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么快就到界限了？不应该啊。

他指的是第七层和第六层之间的界限，要知道他们才刚往上航行没多久呢。

顾不得教训一下闯祸的某人，林初边抬头看向荧幕，边放出精神力感知外界的情况。

荧幕上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好像钻头撞到了什么庞然大物上面，一时无法看出全貌。

至于精神感知的反馈显示……他们撞上了一只「冥河龙」。

冥河龙，又被称为影龙兽（shadowdrakes）或黑暗飞龙（darkwyrms），它们出没于长度近乎无限的冥河河水中。

是一种在下层界四处游弋，并且以炼狱生物为食的凶猛猎食者。

冥河龙有着长而蜿蜒的身躯，但是双翼非常狭小，通常无法支撑它们飞行，反而对它们在水流中推进十分有益。

它们的尾部分岔成两根长而带刃的鞭子；

它们的鳞片满是粘液，颜色范围从深褐到赭红。

通常情况下，冥河龙的眼睛会发出阴惨的黄光。但是此时此刻，林初他们撞上的这只冥河龙是闭着眼睛的，甚至受到尖锐物体撞击都毫无所觉、仿佛死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