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配偶 第160章

“暂时还不算……”林初摆摆手，“毕竟我也不是那种会随便迁怒小角色的人。”

年轻女巫很想说她的姐姐不是小角色，但是形势所迫，还是只能乖乖闭嘴。

林初看向面色不变的希莱丽娅，“来好好谈谈吧，我问，你答。还有，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本质上来说我不是个会和你讲道理、讲规则的好人。”

这下子小女巫可愤怒了，她挥舞着拳头说道：“情报也是有价值的，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胁迫！”

希莱丽娅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好的，你想问什么？问完之后可以放我们离开吗？”

希莱丽娅的目光始终在林初身上，甚至都没有去看展现威势的可乐莉洛。

“这将视你的回答决定。”林初甚至从地上拉出一张椅子来让自己坐下，“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你是否加入了女巫议会，你在女巫一族中是否担任了什么职务？”

“名字是希莱丽娅，我加入了女巫议会，目前是七位传承女巫之一。”希莱丽娅表现得很配合。

“七位传承女巫？详细……”林初话说到一半心脏就是一痛！

接着大脑、灵魂、上躯、四肢……只是一瞬间内，他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感受到了剧烈的痛苦。

同一时刻希莱丽娅和年轻女巫的身影消失不见，气息也凭空消散，好像已经通过特殊方法离开。

在极短时间内爆发出来的意外面前，老乌塔一脸茫然，萝依懒得动弹，可乐莉洛迅速堵住了堡垒的出口，女仆只是盯着女巫们消失的地方，眼睛都没眨一下。

「享受」着这久违的痛楚，林初鼓了鼓掌，“痛苦女巫吗？可以，真的可以，我还真没想到我会这样无声无息地就中了一个「痛苦诅咒」，成立条件是什么呢？对话？”

并不宽阔的洞穴中一片寂静。

于是林初拍着手掌，轻轻哼唱起一段童谣：“There was a little girl……And when she was good，she was very，very good；

But when she was bad，she was horrid.（有一个小女孩……当她很好的时候，她非常非常好；但当她不好的时候，她非常可怕。）”

随着林初的哼唱，老乌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声，这把老矮人吓了一跳。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希莱丽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他身后，这个女巫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的牙齿死死咬着，好像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随着她的现形，传送门前方「希莱丽娅」和年轻女巫的身影再次出现。

但是那边站着的希莱丽娅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个人偶，小女巫则是有点被吓傻了。

由土石铸成的座椅自动转身，林初微笑着地看向地上的女巫，“很不错的忍耐力，受到十倍的诅咒反弹还能坚持成这样。换做其他人，不是因为超越极限的疼痛瞬间死亡，就是彻底昏迷过去，然后再次被痛醒……”

“这么说吧，如果你遇到一个月前的我，还有点蹦跶的余地，但是现在？”

他摇了摇头，“很可惜，你只能当个任我随意操纵的人偶，或者说所有传奇以下的存在都是。”

林初在永劫中的很多收获，在他还是凡人的时候是无法随意所欲地使用的。

直到他的本质蜕变，他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重回巅峰、甚至还要超出。

后续的等级提升对林初依然有帮助，可以让他更强大，但是在他蜕变成更高层次的生命之前，都只是些辅料而已，提升远没有20-21级这个过程意义重大。

现在的林初有自信和二十五级以上的敌人对抗。当然，到三十级这个层次就要悠着点了，这种层次的敌人一般都掌握了很特殊的力量，不单单只是常规的等级加成、常规的物理或者魔法力量。

稍微调侃完，林初打了个响指，解除了希莱丽娅身上的痛苦诅咒。

希莱丽娅这才浑身松软了下来，剧烈地喘息，到这时她额头上才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年轻女巫一边哭着一边冲过来抱住她，然后悲愤的女巫转头看向林初，“混蛋！我会保护好姐姐的，你休想得逞！”

林初哑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希莱丽娅身体微微颤抖着，她艰难地说道：“我，有我的职责在身，所以你不用问我事关女巫议会的任何机密，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林初指了指那个小女巫，“如果我折磨她呢？你应该知道，我有许多足够恶毒的手段。”

这让年轻女巫恐惧之余，对林初更加痛恨，这家伙绝对是那种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希莱丽娅沉默了一下，然后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劝过她，她依然要跟来，那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这就是命。”

说到最后几个单词的时候，希莱丽娅的咬字特别重，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同伴。

卷四 Chapter 31 痛苦的见证

说到最后几个单词的时候，希莱丽娅的咬字特别重，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同伴

年轻女巫的身体也颤抖了起来，她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不，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离自己如此之近，可是她现在能做什么？反抗吗？

“伟大的主人，让我来吧，我知道很多虐待俘虏的方法。”老乌塔摩拳擦掌地想向林初表忠心。

萝依直接一拐杖过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闭嘴。”

“嘶——”老乌塔吃痛地捂住后脑袋，不敢再说话。

林初看着希莱丽娅若有所思，“看来是个不肯妥协的人，我能感受到你那种决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也可以知道答案？”

“对对，侵袭头脑。”老乌塔立刻把听过的词拿来现学现卖，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几级的法术，但就是感觉很厉害……直到萝依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他才马上捂住嘴巴。

希莱丽娅惨淡地笑了笑，“你动手吧，我不可能主动说出，这是原则。”

年轻女巫努力抹着眼泪，她在想要不要快点自杀，免得遭受敌人的折磨，但是她又怕疼……

林初没有马上做出行动，只是交叉抱着双手，悠闲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老乌塔刚要开口，但是见到萝依开始举起手里的法杖，立刻就选择了闭嘴。

可乐莉洛摊开双手，“我无所谓。”

女仆想了想，她走到两个女巫身边，这让小女巫紧张举起红榉木法杖、斜斜地格挡在身前，抗拒海冬零儿小姐的进一步接近。

女仆半蹲下身，她看着脸色苍白的希莱丽娅问道：“你效忠的对象是谁？全体女巫？女巫议会？某几个特定的议事长？还是你们那位传说中的魔王。”

女仆的神色很认真，但是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倾向。

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希莱丽娅回应了，“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是最后一个的话，我们双方有不必成为死敌的余地。”

女仆干脆把年轻女巫碍事的法杖给夺了过来，顺手扔到一旁。

这让某人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对抗对方了。

女仆解说着，“让我猜测一下，你们女巫议会，已经找到了你们想要的那位魔王了对吗？她是一个年轻的女性，施法者，火红色头发；而且她的双脚残疾，自脚踝以下再也无法生长出来。”

希莱丽娅难以掩饰地露出些许震惊之色，这，这怎么可能？

外人不可能了解得这么清楚，尤其是那位魔王不知为何、双脚的残疾伤势使尽任何手段都无法再断肢重生……

“看来我猜对了，那么你知道「魔王的配偶」吗？就是被你们利用完顺手丢掉那位。”

沉默了一下，希莱丽娅勉强点了点头，“知道一些，但具体过程不太清楚，我没有参与到那次行动当中。”

女仆站起身，她左手放在后腰，用右手优雅地做了一个礼仪、并最终指向林初，“这位就是魔王的配偶。”

林初笑了笑，“有点尴尬，尤其是在你说完「顺手丢掉」之后。”

女仆毫无所动，她继续说道：“你或许不太了解具体细节，我也无意为你细细解释。总之，你们认为的魔王并不是真正的魔王，真正魔王的解释权在我方手中，准确来说是在我的主人手中。”

“别的不说，现在他当场宣布娶我，并且这辈子只娶我一个女人的话，你现在就要立刻更改效忠对象。”

看着女仆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萝依愣了一下立刻举手抗议，“零儿姐姐好狡猾！”

可乐莉洛也凑热闹地举起手，“我也抗议！”

希莱丽娅并没有被女仆这么一说就立刻相信了，“证据呢？”

林初撇了撇嘴，“没有证据，我这个名号都是你们的人帮我认证的，我一开始压根不相信来着，现在也不算特别信。”

想了想，希莱丽娅挣扎着坐起，“能让我试一下吗？就如同之前所说，我是七位传承女巫之一，我的使命是辅助伟大的魔王执行终焉的制裁。所以如果你真的是魔王的配偶，我有办法分辨。”

林初感兴趣地看向她，“那魔王呢？你们七个也有办法可以分辨出谁是真正的魔王？”

“不……”希莱丽娅摇头，“女巫一族掌控的有效信息不多，基本都是源于「太古之契」上记载的十四行预言诗。

所以我们只能按照预言的内容，先找出「帝王的配偶」，而后才能间接确定谁是那位帝王。”

“哦哦，那个我记得，当洁白的花朵被黑暗凋零，当深幽的黑暗被鲜血浸泯。帝王的配偶自此地苏醒，述说注定毁灭的……终局吧，大概。”

林初耸了耸肩，“不过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了，无论怎么看，我对你们女巫一族来说都是很重要的角色才对吧？”

“为什么你们宁肯背刺我，都不肯好好拉拢我，除了阿加莎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我还真没从你们这里获得过什么。当然，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那个不算，我也没碰她。”

一旁的女仆做出猜测性的解答，“除非，女巫议会的人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确定那个女法师就是魔王，所以在她们看来，主人才会失去利用价值。可是她们的底气到底是哪里来的呢？？这一点我是真的不明白。”

林初若有所思，“我有两个猜测，但是全靠推测的东西没有实据，所以这里不说也罢，等我有了进一步的实际线索再说。”

这个时候希莱丽娅也缓过了气，她得到林初的允许，在同伴的扶助下站起身。

神情肃穆地看向依然坐着的林初，希莱丽娅单手按着胸口，“Destin，Douleur，Désespoir，Mer profonde，Dreamland，Ciel étoilé，Temps，Nous sommes ici aujourd'hui pour assister.（命运，痛苦，绝望，深海，梦境，星空，时光，今日我们于此地见证。）”

随着希莱丽娅的吟唱，她的胸口处浮现出一个漆黑色的抽象符号……

卷四 Chapter 32 七位见证者

这个符号不属于这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文字，如果非要说的话，有点接近黑暗圣言，但又不完全相似；

它扭曲而复杂，像是蜷缩的、畸形的人体，光是看上一眼就能给人极大的痛苦感。

老乌塔只是望了一眼就头痛地捂住脑袋、低头不敢再去看；

那个年轻女巫得到希莱丽娅的提前提醒，所以眼睛也是紧闭着的。

林初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符号，看着它往自己飘来，并最终落在了他的左手手背上；

两者一接触，符号就自然而然地融入手背中。

而且同一时刻，林初的右手手背、额头、胸口、下腹、左膝、右膝各有一个符号被点亮。

但是其余六个符号虚幻而不真实，远远没有「痛苦」的符号真实而强烈。

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中，林初眼前出现了黑暗、黑暗中有迷雾、雾气中有七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她们似乎都是女性，身高、年龄各不相同，最小的个头比可乐莉洛还要矮一些，最高的比林初还要高出一截。

其中只有希莱丽娅的身影，林初能清晰看见，其余六个朦朦胧胧。

而且她们似乎能察觉这种目光，正一个接一个地回望林初，也不知道在她们眼中，林初本身又是一个什么形象……

……

中幽暗地域，斯辛迪林城，一位火红色长发的女子正在阴暗的地下城中移动前进，她穿着黑色的兜帽长袍，手中握着一根透明的短法杖，法杖杖身内闪烁着冰霜和闪电、仿佛永不停歇。

女子兜帽下的容貌算不上有多美丽，只是中上那种，脸颊上还有少许雀斑；

她褐色的瞳孔里毫无情绪波动，只是轻飘飘地如同幽灵一样前进，她的脚下既没有发出脚步声，更没有那种行走的节奏感，只是飘着、飘着。

在红发女子身后还有一位女性，她穿着黑色的哥特式宫廷长裙，手里还拿着一把黑色的小洋伞，哪怕是在阴暗的地下也依然撑开、斜倚肩膀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