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正是由于这种征战经历和内心的狂热精神，威廉身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升级过快的副作用，他对力量的消化十分完美。
按林初上次见过的、威廉的状态计算，林初估摸着再有不久他就能正式升上十五级，这是牧师等级，他的职业原先是战士，但是现在已经转职成特殊的「战地牧师」。
这属于半个法系半个物理系，简单来说就是高呼口号，身上带着圣光，手里还拿着连枷和钉头锤去砸人那种。
这种半个的战职者，理论上来说即使升到十五级也是无法凝聚出信念的。
因为施法者的信念大都直接加成到法术、神术本身上面去了，不会另外具现化出来。
不然按照威廉那个状态，很可能一升级就能凝聚出信念。不，不是很可能，几乎可以说是必定。
前面说过了，“信念。”是由高级战职者心中强烈的、想要坚持的信念转化而来，威廉本身就是个狂信徒，这种人想拥有信念简直太容易了。
由此林初也想到一个问题，我们教会还没有特色职业啊！
什么叫特色职业，就是不是烂大街那种，只有我们家才有的那种，如果这个世界是个游戏的话，其他玩家钻破脑袋都想进我们教会里就职那种。
比如黑暗女神教会就有一整套的特色职业，从低到高分别是：入夜者、守夜人、倪克丝之手、黯之领主/黯之女主、夜视者、黑暗之焰。
太阳神教会也有「太阳武士」、「太阳魂武僧」、「暗影间谍」、「影袭者」等特色职业。
这个念头一起林初完全停不下来了，他立刻联络泪目，想听听她的意见。
结果这一问，泪目才告诉他早就有了，叫「恩泽之泪」，在治疗方面有特殊加成的牧师。
而且目前泪目并不想发展太多特色职业，因为她显然不满足于一个小小的微弱神力、哭泣神职。
如果现在就发展了一大堆有关于哭泣神职的下级职业，未来做大后未免有点尴尬。
当然，以后可以多面开花，但是泪目还是不希望这种教会的门面职业太过泛滥。
被她这么一说，林初也深思熟虑了一下，“你的决定比较明智，那好，看后面吧，本来想在威廉晋升十五级的时候，给他一个全新的晋阶职业的。”
“不用太过着急，不管是哭泣、哀伤还是怜悯，都不太适合直接加到他的职业本身，后面会有机会的——”泪目的声音清脆而柔和、飘飘渺渺不知从何处而来。
这让林初忽然想起、许久之前泪目还趴在自己怀里哭的时候……
他不禁有些怀念，“你打算什么时候从黑暗海出来？成神之后？”
“差不多吧，但是成神之事还会有波折、有阻拦，你我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初微微颔首，“我很清楚，神位之争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必然伴随着鲜血和战争。到那时候，最大的阻拦，恐怕还是来自于黑暗海内部。”
泪目那边传来些微笑声，“我有把握的。”
不等林初回应，她又说道：“对了，你好像新得到了一个女性的身躯？那个可以给我看看吗？我看能不能改造一下，作为我以后神降的容器。”
其实在林初陷入三年沉眠之前，泪目对他的称呼一直是主人，因为泪目是他的造物。
但是自从醒来后林初就不让她这么叫了，说是成为真神必须有一定自主性，不能完全是他人的傀儡云云……
“神降容器？”林初有些惊讶，“不太合适吧，那个身躯虽然挺完美，但也只是普通人类意义上的完美。她的天赋应该会很好，不管是往法系发展、还是往战职系发展都很合适，升级速度也不会慢，但是你不可能顶着她的身体去一点点升级啊！”
这个世界的所有神祇，都是无法直接进入主位面的，因为主位面有一个容纳上限，等级或者本质超过界限的存在、如果想强行进入主位面，那么祂的实力就会被强行压制在主位面的最高上限。
虽然即使是如此，这些神祇依旧无畏大多数同等级的存在，但是这太危险了！
一个不好甚至可能会被人围攻至死，那样可就笑话了，堂堂一个神祇跑到人间晃荡，然后被人活活打死——
所以神祇们一般不会降临主位面，就算有必须要去一趟的事，或者纯粹只是想旅游一趟，他们大多都是用神力制造出一个分身，然后把分身丢进主位面。
虽然分身不如本体直接进去强，但是安全啊，哪怕被人打死了也就是损失了一下神性和神力，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除了分身之外，就是直接神降在某个生物身上，这个生物一般都是这个神祇的信徒。
而且等级还不低，不然根本无法容纳那种磅礴而恐怖的力量，哪怕只是少许。
这一点，之前林初在北地坠下世界之锚的时候，某个叫「星空」的铁指虎，还附身在风暴与冰雪之神教会的一位神官身上，装模作样地弄出神降的姿态，直到被女神亲自出手弄死。
一般来说，神降的容器，等级越高越好，这样神祇才可以降下尽量多、但又不会撑爆容器的力量。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的身躯，那降了和没降真的是没什么区别，因为就一丝神力，最多传句话什么的，其他还能干啥？
虽然泪目现在还是半神，没有被强行压低实力的顾虑，但是她的本体被禁足在黑暗海那个特殊的位面里，本体想来主位面也来不了。
所以林初可以理解她想玩一手神降的想法，但是那个实验生物……她真的不合适啊。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神降不是你想降谁就降谁的，那个生物必须是信仰你的信徒，或者至少在颂念你的神名，你们两者借此产生了关系，神祇才可以神降。
不然谁都要担忧被神祇轻易占据身体和心灵了。
听了林初的话，泪目只是解释道：“也不是特别想利用她来做什么，只是想着可以让你抱一抱。”
林初有些哑然，“感情你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这个不用……”
他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想到什么就一定要立刻满足，等你成神后再说吧。”
“那你不怕到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疏远了吗？你可是说过要让我有一定自主性的。”泪目温和说道。
“不怕，这是我的自信，不管基于感性上的还是理性上的。”林初言语坦然，十分放松。
“那好，我在黑暗海等你。”这一句落下，泪目的意识就彻底远去。
这让林初莫名笑了笑，他低声说道：“仿佛能看到你回头的模样……”
卷三 Chapter 44 未来一刻
回来的这几天里，林初已经把断成三截的安森之角送给莉洁那边了，高兴得莉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当做奖励。
这让林初想起许久之前，自己也是这么被赤铜龙小姐「坑」过，话说你们倒是给点实质性的东西啊！
由于战争局势良好，萝依第二天就被调回来了，其实她也没上前线，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比如负责管理占领区，用她的法术威慑一下那些不安分的原住民之类的，施法者的身份还是挺管用的。
莎伦小姐这三四天不在，她要在前线晃悠，哪里看不顺眼就冲下去喷吐、捣乱一番，真论起杀伤力、还是她可怕的体型和龙威造成的效果更大。
至于小红帽和怂熊沃利贝尔，她/它们俩一回来就奔赴战场去了。
霍利本来想跟着一起去，说是要保护安妮，但是他莫名其妙地被留下来了，甚至连那位爱好大地法术的中年法师，都和那两人一起离开。
霍利一直搞不明白，直到林初回来后他才知道为啥……
这些天林初披上白大褂，拉着霍利、随便占了个法师塔就开始对他进行研究，把霍利折腾得苦不堪言。
所谓研究的项目十分之多，包括全面的体检、肉体强度测试、精神强度测试、抗压能力、冥想能力、蒙眼测验……
所谓蒙眼测验，就是拿条布条把霍利的眼睛绑上，再给他戴上一个关押施法者专用的手铐、隔绝掉他的精神力外放。
接着在他的面前放上一个圆形的石头、一个正方形的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最后问他梯形的石头是哪一个，请用手指出来，说错的话会被当头淋一盆冷水。
可怜的霍利战战兢兢地感受了半天，最后指向了中间那颗正方形的。
林初刚要动手，就看见霍利大叫了起来，“这不对！没有一个是梯形的！”
说完他连忙自己动手把眼罩摘下来，但是林初一盆水已经无情地淋上去了。
“完美……你真是个天才！”
赞赏了一句之后，林初又拉着霍利去做占卜和预言。
这个主要是让霍利自己动手做，林初从旁监督，但是结果有些遗憾。
不管是抛金币、水晶球、占卜杖，还是直接用预言法术，效果都不算太好。
他的预见未来能力明显强调短时性，往往只能在事到临头的那么一两秒、才会有所征兆，而且只要对他而言不算坏事的话，那么是完全不会有任何感应的。
这有点类似于预言系的九级法术「预警术」的效果，等于霍利身上恒定了一个永久性的预警术。
但是比预警术更夸张的是，他不仅有察觉危险到来的第六感，还能看到具体的未来画面。
这配合上霍利「凯歌颂唱者」的职业的确对规避危险效果很好，但是林初要的不是这样，或者说不仅仅是这样。
于是今天，和泪目那边谈完话后，林初就直接找到霍利，向他摊牌了。
“你能不能预见别人的未来？”
法师塔的走廊上，今日穿着白色长袍、一头短发梳得很整齐的的霍利有些小紧张，“不能，请不要妄想了，先生。”
通过前几天的观察，霍利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林初的想法，说实话这并不奇怪，因为霍利之前也遇见过这样的人，大家都想知道自己的未来。
甚至还有人试图把霍利身上那种特殊的天赋、转嫁到自己身上，至于具体怎么转嫁、那就要尝试很多种方法了，只要保证在成功前霍利不挂掉就好……
所以霍利在这方面一直都是很小心地隐藏天赋的，就算别人有发现什么，也全部推到自己那个稀有而少见的职业上，反正凯歌颂唱者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直到霍利遇见自己的真爱……
林初有些遗憾，“真的不能吗？有没有什么迂回的办法，我们一起思考一下。”
“不，我思考过了，确实没什么迂回的办法，我建议您去寻找传说中的「未来一刻」。”霍利尽量让自己的神情和语气显得诚恳。
“未来一刻？？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该不会是你个小子编出来哄我的吧？”林初露出不善的眼神。
“当然不是！”霍利连忙解释，“那是一面镜子，听说得到它的人、可以在镜面上看到自己未来的某一刻，但是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
“而且没有人可以长久拥有这面镜子，除非他一直不去观看自己的未来。
只要他看过了，镜子就会从他手中消失，去到另一个地方，直到又有人找到它为止。”
“那我找到它第二次呢？”林初半信半疑地问道。
“那也没用，只要你找到它、它就会从你眼前消失，甚至不需要你触碰到它。”
林初眯起眼睛，“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学识渊博的人，我从第一纪后期活到现在第四纪，但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神奇的一面镜子。”
霍利显然是当做林初在吹牛逼，能从第一纪后期活到现在，那这寿命不是神也接近神祇了吧？
当然，林初确实有吹牛逼的成分，因为他在永劫里度过的时间虽然跨度大，但都是断断续续的，有些甚至附身不到十分钟就阵亡了，所以不可能做到、对这六七千年的历史都了如指掌。
比如尼安莫洛瑟的命运之手就是林初不知晓的。
“真的没有骗你，我是……”霍利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我是从一本书里看到的来着，那本书应该还在烛堡的大图书馆里。”
“话说烛堡你应该知道吧？整个拉瑟尔大陆最大的藏书之所，一座古老的知识建筑，存在历史已经有数千年了，里面存放着数量众多的珍贵古籍……”
“停停停……”林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不用你介绍，我还知道外来的旅行者、进入烛堡的代价是一本书呢。你直接告诉我那本书的名字叫什么，存放在「公开图书馆」还是「内部房间」？”
卷三 Chapter 45 升级与二次探索
霍利哑然，“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也忘记具体放在哪个书架了，毕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不过我可以肯定，应该就在公开图书馆里，我当时并没有进入内部房间的权限，那需要有「卷册守护者」的认可才能进入。”
林初想了想，“暂时算你过关，总之我有空会跑一趟烛堡的，如果没找到那本书的话，就视作你挑衅哭泣之眼教会，你懂我的意思吧？”
霍利面容苦涩，“懂，希望您到时候仔细找一下，找不到的话可以问「吟唱者」和「阅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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