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俞子瑜
PS：我在考虑，这个世界的话......
接下来是再写二十章还是再写四十章（笑）
第83节 31.你好世界
戈里亚与加尔马尼亚交界处，拉格德里安湖。
一般来说，因为地处敏感区域，外加位处阿尔迪拉森林深处，任何稍微了解一点儿这里的人都不会随随便便往这儿走；更不用说除了密林这种极端不友好的地形之外，还有大量魔兽生活在这里了。
但今天出了个例外。
一只韵龙低低掠过树冠，带起的风压吹得树叶四下纷飞；来时的轨迹上，各种魔兽愤怒的咆哮音不绝于耳，但有勇气飞起来追击的却寥寥无几；而就算那些长了翅膀的魔兽胆儿肥了追上来几步，也会迅速被韵龙背上释放出来的魔法砸成碎片——在靠近拉格德里安湖之后，这种胆大包天的魔兽就基本上绝迹了。
因为拉格德里安湖，是名为“水精灵”的守护精灵的地盘。
当然，这里的水精灵跟伊布用水之石进化出来的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作为始祖普利米尔座下的马仔之一，水精灵有着几乎无限的生命，能自由在任何水体移动的体质以及操控所有“水”的强大能力，这也使得想要通过强硬手段从水精灵手中抢走什么东西变得完全不可能；而另一方面，水精灵手中有着不少令人心动的秘宝，而通过交易的方式获取秘宝可行性却不低，蒙莫兰希的家族就曾获得过水精灵的友谊，而这份友谊终结于某位家主无意中说的一句“水精灵把我的地板弄湿了！”——然后大陆一夜之间就几乎没有关于水精灵的目击事件了。
而这次塔巴莎深入湖区，为的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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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尔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一时眼花。
然后她瞪着双眼，紧紧盯着水杯中突然出现的一个……类似于人类的影像。
说是影像其实也不甚正确，具体来说，水杯中的果汁变成了一小尊人面塑像：这种听上去让人想做噩梦的出现方式在实际面对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恐怖——无他，虽然难以用语言形容，但出现在这里的这张脸有着非同一般的“亲和性”，让人下意识地解除自己的戒备，并慢慢地把它往自己最关心的人脸上靠拢。
“……我且确认一下，这应该算是魅惑吧？”米迦尔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之后悄悄来到了较为阴暗的角落。
“这只是我本能的一种，不过其他人类似乎确实是这么称呼这种能力的。”那个影像顿了顿，接着道，“相信我，我并没有任何想要与你为敌的意思。”
“看不到你在想什么真的让我很不爽……”米迦尔小声道，“而且就现在来看，你也没什么机会成为我的朋友，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影像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什么时候才会‘离开’这里？”
“哦，原来你已经知道得这么多了么……”米迦尔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正常的使魔召唤。”影像道，“每年的这个时候，人类就会作死一样地从各个次元召唤各种魔物，并把它们当成自己最亲密的伙伴……说实话，尽管我和另外几位拦下了大部分极其危险的魔物，而普利米尔的使魔签订仪式效果又不错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不可名状满天飞了。”
“那……相比于他们，我又有什么不同呢？”米迦尔猜道，“是不是因为我有脑子？”
“不是。”影像的回答几乎瞬间传了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让我在意的东西，所以我才会专门来找你。”影像在米迦尔凌厉的目光下坦然道，“你知道，无论是什么存在，在成为使魔之后都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归属’吧？”
“现在知道了。”
“这个产生归属的过程，实际上是切断‘使魔与原有世界关联’的副产品。”影像道，“如果不是频繁接触与原世界有关的存在的话，即使召唤仪式召唤出了一个正常人类，他也会慢慢地融合进这个世界。”
“但……我不是这样？”米迦尔试探性地问道。
“这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你可从来没把这里当成是‘归宿’。”影像冷然道，“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连我都没办法解决的，来自其他世界的‘羁绊’，如果是精研空间魔法与召唤魔法的话，就算是人类也能以你为媒介，进行跨世界旅行。”
“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请你思考一下，某个存在把你扔了进来，在此之前他又在你身上绑上了一根绳子……”影像缓缓道，“而你和这个世界的人，对此一无所知，你能想到些什么？”
“呃……跨世界入侵？”
“差不多，我们也有这样的猜想。”影像道，“但限于某些原因，我们没办法直接对你出手，所以无论你有什么想法，什么计划，赶快离开这个世界好么？”说到这里影像显得十分激动，米迦尔能感觉到水杯的杯壁在不停地被碰撞着。
“我理解，我理解。”米迦尔干笑道，“啊对了，还有一个问题。”
“怎么了？”
“如果我离开的时候，带走与我‘羁绊’比较深的人，比如我的主人什么的……”米迦尔小心翼翼地问道，“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么？”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体上可以用“爆炸”和“混乱”来形容。
具体过程难以描述，但当事情彻底结束的时候，整幢楼已经被摧毁得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的承重墙了；虽然人员没有任何伤亡，但当看到自己的餐厅变成这样时，欧斯曼校长和一名胖胖的，似乎负责财政方面的老师捂着心脏倒了下去——然后欧斯曼很快就被捶起来了，另一名老师则被送进了医务室；最后，米迦尔的耳朵里面还不断回放着诸如“你来我的世界也就算了，还想带我的人？！”之类的吼叫声……
“这哪里是‘没办法直接出手’了……”米迦尔表情微妙，“这分明就是护犊子好么！”
PS：到底要不要把小露易丝带到坑里呢（思）
第84节 32.守护精灵们
“说真的，你真打算这么把我吓唬出去么？”
米迦尔站在离废墟最近的地方，面对着一片乌黑但神奇地没有一点儿火星的残垣断壁，喃喃自语道。
不，准确地说，她的对话对象是插在她脸上的玻璃渣子——划出来的伤口——当中止不住流出的血液：猩红色的液体不是以滴，而是以涓涓细流的方式从伤口淌出，就算是放到二十一世纪，再好的整容医院也不敢保证不会留下伤口。
不过米迦尔完全不在意，因为……
“你能感觉到吧，我的身体跟人类完全不一样，和你倒是挺像的。”米迦尔一脸淡定，“而且在之前的爆炸中，虽然看上去很惨烈，但实际上连一名伤员都没出现，其实你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危险嘛。”
“水精灵。”
听到这个名字，血流骤然间凝固了下来，继而慢慢消散于空气之间。
“就算这个形态我也能感受得到啊……”米迦尔摸了摸鼻尖刚刚沾上的雾气，“该说不会是操控‘水’的精灵么，单单凭借状态的转化就能制造出这么有分寸的破坏……”
“……既然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那你就应该知道，你的能力对我来说几乎没有用处。”夜空中回响着声波，一点点灌进米迦尔的耳朵，宛如恶魔在耳边低语，“我还是那个要求，要么完全切断联系，要么从这个世界出去。”
“安心啦，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嘛。”不确定水精灵能不能看得见，米迦尔露出了传教组织外围成员般的微笑，“而且如果我就真的这么‘突然消失’了，你的工作量难道不会激增么？”
“不关你的事。”水精灵道。
“是从其他世界随机拉取一个智慧生物过来吧？”米迦尔眯眯眼笑道。
“啊闭嘴闭嘴闭嘴！你以为你懂得很多么！”水精灵突然爆发了，一套闭嘴三联干脆利落地甩了出来，“要不是你长着能思考的脑子，要不是我的戒指丢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哼，哼！”
如果是世界意志或者世界守护者直接出手，对现实世界中的某个存在进行抹除的话，那和这个存在有关的一切都会被世界本身“自然而然”地填补上去：比如抹除了一根支撑用钢管，其余的钢管就会变得更粗；抹除了一本字典，这门语言的普及性就会大大下降什么的。
但——抹除物所包含信息量的不同，世界需要填补的量也不同，就像“功能简单”的钢管只需要几千克金属，而“功能复杂”的字典就需要修改大量记忆以及衍生的人造产物一样。这两个例子尚且还是“死物”，带来的空缺便已经如此恐怖，那要是换成“活物”乃至于“会思考的活物”呢？
自然是从其他世界“拉取”类似的生物简单快捷了。
不过如果真的进行了这样的操作，被抹除物所产生的“痕迹”八成会一丝不拉地转接到新拉取的生物上，接下来就是“诶你怎么不会飞”“诶你怎么这么高”以及“诶你怎么是男的”这样的剧情了。所以为了避免新生物产生二次干涉，直接对本世界的生物进行些许修改更为方便。
“虽然有些自夸，但这方面咱的成绩好歹也是名列前茅的。”米迦尔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作为补偿主动联系我就行啦！”
“啊，嗯？”短时间内被灌输了大量理论的水精灵楞了一下，随即一脸懵逼地跳进了离这儿最近的一条下水管道：她新获得了大量有用的知识，而这些经过归纳总结的理论是四只精灵闻所未闻的。
不过她的思绪中总是若有若无地回荡着一丝杂音，似乎是……忘了做什么事情？
“咻——”米迦尔扭了扭脖子，“可算是忽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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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它们不会真的在考虑这件事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四大精灵，尤其是水精灵很是安分了一段时间，就连冒险回程的丘鲁克都形容说“水精灵大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感觉对四周的环境都不甚在意了”；而另一方面，露易丝对《始祖祈祷书》的研究则是一日千里级别的突飞猛进——简直就像是开挂了一样。
“话说就是在开挂吧！水精灵是不是用了什么办法威胁到了掌管祈祷书的书灵之类的啊！”米迦尔完全无法压抑自己澎湃的吐槽欲，“感情她们四个还是没放弃把我摘出去啊！”
“不是的哦。”谜之声从空中传来，“真的只是瓦里埃尔小姐过分的天赋异禀哦。”
“这次是…..风精灵？”米迦尔若有所感地向外看了一眼，恍惚间感受到了幽怨的眼神，“……为什么每个守护精灵对我的敌意都那么大？你们的思维这么同步的么？”
“不，倒不如说我们每只守护精灵的思维方式都不一样。”风精灵道，“火精灵喜欢快速直接的方法，要是遇上她你说不定已经变成灰烬了；土精灵沉闷得快发霉了，估计再过几个世纪她才会生出和你交谈的想法；水精灵的想法比较温和，就算过程中使用了什么过激的手段也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
“说了这么多，那你呢？”
“随缘！”风精灵骄傲地回答。
“这完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思维方式吧！倒不如说你这么随缘为啥会做出这种表情啊！”
“啊，那是因为我之前当成家的地方……”风精灵悠然道，“现在已经被炸成二十多万块了。”
“……抱歉。”米迦尔果断弯腰道歉。
“没事没事，只是这么熟悉的东西一下子就改变了有点儿不习惯而已……”风精灵道，米迦尔甚至能感觉到她在半空中做出了“摆摆手”的动作，“现在我寄居在火龙山脉，每天看着火精灵都想削我却又抓不住我的表情比原来有意思多啦！”
“……”
PS：【空 白】
第85节 33.日后谈
我的记忆，出现了一些空白。
当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一切都变得像我……“想象中的那样”……起码从很多角度来看是这样的。
我的天赋终于被发掘了出来：那是名为“虚无”的，传说中的魔法天赋。我也一举摆脱了“零”的绰号，并终于交上了朋友——虽然一半都是外国人。
我现在的身份是女皇御用的修女——安丽埃塔女皇，我的青梅竹马，在接踵而至的打击之下终于选择了加冕为王。作为一个托里斯汀国民，同时作为她的密友，我对她的选择抱以无限的敬意。
我的国家也挺过了多次劫难：从一开始的学院宝库被盗，再到之后的与阿尔比昂全面开战。每次我回想到这些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有什么在引导着我——让我在几近绝望的环境下撑了下来，一次又一次。
但……到底是什么，在引导着我呢？
我遇到了传说中的水精灵，她告诉我是普利米尔的意志在引导着我。也许是这样的吧，我看着手中被翻阅了无数次的祈祷书，这么对自己说：也许真的是这样的，先祖普利米尔的意志留存在祈祷书内，被拥有着虚无天赋的我所激活，并最终化为我的力量——这是众所周知的版本，我差点儿就信了。
如果不是发现，我房间的地板上，有另一张床的磨痕的话。
如果不是发现，我能无意中，使用“不属于虚无系统的咒文”，召唤出温暖的光的话。
如果不是发现，我的床上多出来了一只不清楚材质，但枕上就会觉得无比安心的枕头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只记得，真的存在着“什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满足了我的所有愿望。
她为了我的祈愿，以最华丽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她为我的名誉，为我的信念，甚至为我自私的想法而战。
她带着我去过空岛，翱翔于天际，我所熟悉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回映着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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