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之王 第940章

作者:阿飞

他躺下后,和纱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但她知道他应该是打算躺地板了。

不是同床共枕。。。

冬马和纱近乎溢出的不安顿时遏止,怯怯道:“你。。就这样睡吗?”

“那不然呢?你真想和我同床共枕?”

神崎裕枕着头脑,漫不经心道。

“没有床垫的话,会着凉的。”

冬马和纱沉默了一会,小声道。

“放心,有地毯呢,你别担心我,我可没你那么脆弱,快点睡吧。”

“哦”

冬马和纱眨眨眼,裹紧被子,忽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眼眸在漆黑中仍在闪烁,只是愈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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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卸下盔甲的软弱!

深秋时节,窗外是凉风呼呼,不带一丝闷热,屋内恰好削去凉的一些寒,将气温控制得恰好到处。

不需要被子之类的东西也能舒舒服服地躺着等待入睡。

就是有点没那么适应。

而因为神崎裕没有关窗的缘故,病房内两人的沉默安静让窗外吹起的风声沙沙入耳。

窗帘时而摇曳,送入若隐若现的皎洁月光,打落在和纱憔悴又温和的小脸上。

沙沙~沙沙~

风声的温柔吹拂对于神崎裕而言,是仅次于雨声淅沥的入眠伴奏。

神崎裕不觉累,只是下午的时候多少有些精力消耗在雪菜身上。

加之风声沙沙温和,在安静的气氛烘托下,他的睡意也渐渐浮现。

他的意识在被睡意搅浑到模糊的同时,也在很清醒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这并不矛盾。

首先是辉夜跟雪菜之间的矛盾在今天的巧合下近乎公开化。

围绕着他而展开的,属于两女之间的新矛盾正在形成。

但执着的一方应该是辉夜。

雪菜所关注与敌对的重心仍然是聚焦在诗羽身上。

不过雪菜跟和纱的关系应该要融洽一些,至少比辉夜、诗羽都要融洽。

神崎裕将和纱送到医院后,雪菜还特意地询问一下情况,关心和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展开让神崎裕觉得有点魔幻。

明明雪菜跟和纱才是注定相爱相杀的冤家,结果和纱的位置被诗羽所取代。

这也不知道是诗羽运气不好还是和纱运气太好,让她侥幸“逃过一劫”。

毕竟和纱此时跟雪菜的关系远没有原著那么亲密。

所以即便被和纱洞悉真相,和纱也不会有友情与爱情双重背叛的撕裂痛楚。

顶多就是怨恨他一个人。

噢~提起诗羽。

说起来他明天还要早起,毕竟跟诗羽约定好了时间。

其次便是千鹤。

他与千鹤的关系脉络已经逐渐清晰,大概也奠定了之后的相处模式。

这倒是不需要神崎裕太过于操心。

千鹤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聪明到让他都感到有些心疼。

也要找个时间和言叶深入地交流一下,还有英梨梨呢。

也不知道英梨梨准备好COS的服装没有~

不过自己快要出院了,到时候也不知道雪乃推开家门就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神崎裕十分期待,无比地期待。

真冬跟小静这两位老师并不特别地了解当前的情况。

至少跟诗羽她们相比,真冬与小静的情报还停留在上一个阶段。

她们估计也是关心得很,只是不敢来打扰。

小惠的话倒是不着急,她现在需要的是提升自我的机会,而不是谈情说爱。

希望这次的文化祭能让她得到更多的成长,从而更主动地去展现属于她的优点与魅力。

还有阳乃~

阳乃估计还需要时间去进行自我说服。

也许不是自我说服,而是在谋划下一次的行动吧。

毕竟阳乃从来就不是轻易退让,轻易服输的性格。

得要当心一些,雪乃跟阳乃。。

一团乱麻。

麻衣。。也不知道她对于这个奇怪的病有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

想着想着,一张张面孔不由自主地从神崎裕脑海掠过,如走马灯般浮现。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积攒下如此之多的羁绊。

以他为中心所建立的一张庞大网络,正在无时无刻地发生着变动。

未来是如他所想的那般美满,亦或是无可挽回的重蹈覆辙,神崎裕心中也没有很确定的答案。

他只能默默地走下去。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神崎裕这边在沉思,冬马和纱也没有安分地休息。

不是她不想休息,而是她此时有太多的杂念让她无法入眠,宁愿顶着微微发作的胃痛都保持着清醒。

与神崎裕早早地就闭上眼不同。

和纱自从神崎裕把灯关掉,躺下之后,就始终睁着眼。

她时而对着天花板发呆,时而扭头看一眼被风吹动的窗帘。

月光在她脸上若隐若现,映照几许脱俗的清冷。

杂念的来源有很多。

这是他的病房,而自己此刻躺着的床,也是他平日里睡觉的床。

光是这前所未有的第一次体验,就足够让和纱难以入睡。

接着便是无法言喻的,萦绕在心头的感动。

她当时胃痛发作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想的就是他。

她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也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从前的冬马和纱是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孑然一身,似无牵无挂,实乃无处寻牵挂。

冬马曜子的离开,连着也带走了她的所有志向与心气,从此一蹶不振。

和纱比曜子预料得要脆弱,脆弱得多。

破烂不堪的她只能勉强给自己编织一个“仇恨”的虚假目标来欺骗自己,苦苦地执着于那么一点剩下的期待。

期待自己的母亲会回来。

没有神崎裕的话,她大概就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痛到晕厥。

然后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的佣人发现,再好心地将她送到医院。

或许佣人也不敢推开她紧闭的房门,毕竟她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打扰她。

神崎裕填补了她内心极为空缺的部位。

至少支撑她的不再是自己编织出来的虚假目标。

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他”。

她可以振作地坦然地勇敢地寻求他的帮助。

不必再独自一人苦苦死撑,受尽煎熬,不必担心被拒绝,不必担心被无视,不必担心被嘲笑。

所以,与其说是感动,反倒更像是有一种心灵依赖的羁绊正在建立。

现在她仔细地回想,即便是有血脉羁绊的亲人也不过如此吧?

不。。

哪怕是有血脉维系的亲人也未必能做到。

比如自己的母亲,呵。

在和纱眼里,冬马曜子已经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为了所谓远大的前程,追逐所谓音乐殿堂的荣誉,而选择将自己的女儿狠心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