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掠过的乌鸦
“这就是上古时期的阴暗魔咒——「还魂咒」?!太可怕了!”
“芦屋道满是中古三十六歌仙之一,和安倍晴明都难分胜负,这安倍智之要输了!”
源清素眼睛都忘了眨,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竟然连早已经死去的人都能招回来。
‘芦屋道满’俯瞰满川樱花,双手缓缓背在身后,那双眼睛十分冷静,又像是在缅怀。
“又是一年花落,晴明,是我赢了。”
“怎么回事?”众人有一种毛骨悚然感,明明京都已经恢复盛夏的温度,依然感觉到寒冷。
他们看向芦屋一族,芦屋一族脸色更苍白。
“到底怎么回事?”有大臣询问。
“复活了......”
“什么?!”
“说清楚!”
“芦屋道满,祖先复活了。”芦屋族长喃喃自语,难以置信地望着天空。
一种恐怖感,在众人之间弥漫开来,犹如鸭川池底,伸出一只只雪白的手臂。
‘芦屋道满’从鸭川收回视线,看向天边的安倍智之。
“歌仙战?连这样水平的咒术师,也能参加了?自己认输吧,晴明的后辈。”
安倍智之脸色难看,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结印。
“五方布阵,式神扶翼,邪魂消灭!”
安倍智之的所有式神,变成一道道白光,涌入五行轮,五行轮越转越快,最后变成一轮圆月。
圆月缓缓升起,光芒甚至取代了月球,成为真正的月亮。
‘月光’如柱,轰的一声照在‘芦屋道满’身上。
‘月光’中,‘芦屋道满’大袖飘飘,迎风屹立于虚空,明明身材肥胖,却如仙人一般出尘。
“无聊啊。”被咒法笼罩,‘芦屋道满’若无其事,他伸出右手,结了一个最简单的印。
“嗖!”夜空中窜出血色锁链,转眼间将安倍智之五花大绑。
圆月失去神力,消融在夜色中,重新出现的式神们,纷纷冲上来,妄图咬断锁链。
锁链纹丝不动,开始缓缓绷紧。
“分尸吧。”‘芦屋道满’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像是在和自己商议。
“啊!”安倍智之发出凄惨的吼声。
所有人吓了一跳,纷纷直起身。
想不到刚才还提醒对方投降的‘芦屋道满’,下一刻就要把人分尸。
“不愧是芦屋道满!”也有在佩服对方的厉害。
安倍智之是什么人?安倍家除族长外,最强的咒术师,竟然一招都挡不住,眼开就要被生撕。
“住手!”安倍家族长大喊。
‘芦屋道满’充耳不闻,像是在看虫子挣扎一般,看着安倍智之缓缓被血色锁链拉扯。
不少女性撇开眼睛,不敢再看。
“放肆!”四国神主大喝一声,大地颤抖了几下。
“芦屋道满,陛下面前,还不住手!”她冷冷地注视‘芦屋道满’。
‘芦屋道满’看了眼鸭川三角洲,嘿嘿笑了两声,血色锁链退回天空。
安倍智之从空中摔落,一只三米长的白虎,俯冲用背部接住。
安倍家的人连忙上前,检查安倍智之的伤势。
通过水中倒影,众人看见,他的双手双脚,甚至脑袋,都已经是藕断丝连的状态。
好在安倍家请了水天宫的水天巫女,立马缝了回去。
‘芦屋道满’在血色神力中,缓缓落在水面上,在场所有人,都胆寒地看着他。
连芦屋一族的人,都不敢上前打行礼。
“臣,道满,参见陛下!”‘芦屋道满’朝鸭川三角洲行礼。
“你,不错。”帘幕后,【京都之主】说了一句。
“谢陛下夸奖。”‘芦屋道满’说,“请陛下允许我继续参加歌仙战。”
“准。”
“谢陛下!”
‘芦屋道满’直起身,转过头,站在鸭川三角洲之前的水面上,遥望下游。
“还有谁上来?”他负手问,“让道满我见识一下,千年后的咒法。”
周身血色神力怒放,粘稠如血的气势,笼罩整条鸭川。
狂风扑面,修为稍弱的人,脸上如水波般起了褶皱。
整条鸭川寂静无声。
一个时代会有很多歌仙,但留下姓名,被评为上古三十六歌仙、中古三十六歌仙、近古三十六歌仙的人物,全都是一个时代的最强者。
等了足足三十秒,四国神主上前一步,高声说:
“既然没有人挑战,今天两名歌仙名额,‘芦屋道满’占一个!”
“等等!”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最上游的地方,源氏族长站起身,缓缓走到水面上。
“源氏,源清裕,愿意领教前辈的咒法。”
‘芦屋道满’眯眼打量他两眼:“源氏啊,当年源博雅仗着‘朱雀笛’,才敢和我说话,你又有什么资格?”
“晚辈没什么出息,靠得也是‘叶二笛’。”源清裕手掌一拖,一根笛子凭空浮现。
看起来像是刚折来的一节竹子,上面还有一片青叶,叶子上还有露水。
源清素听姬宫十六夜说过,当年‘朱雀笛’有两叶,一赤,一青,后来在与京极公的战斗中,赤叶被打落,只剩青叶。
众人的目光一起朝源清裕看来,有期待,有惊讶,也有好奇。
源永德皱着眉,他已经算是半投靠源清素,想不到源清裕这个靠捡成为的族长,居然能得到‘叶二笛’的认可。
情况非常不妙。
有了‘叶二笛’,能操纵朱雀,源清裕就算比不上‘芦屋道满’,也远超一般歌仙。
“哇!清裕哥竟然能得到‘叶二笛’的认可!”源清美大呼小叫。
源清音骄傲地‘哼’了一声。
源氏称呼用‘叶二笛’称呼‘朱雀笛’,这是中古三十六歌仙之一的源博雅取的名字。
藤原紫乃望着身姿挺拔、顾盼神飞的未婚夫,心跳加快,忍不住双手合十,在心里为他祈祷。
“第二战,‘芦屋道满’对阵源清裕。”四国神主高声宣布。
“源氏一族靠着一把‘朱雀笛’,竟然与我和晴明并列?不过欺世盗名之徒。”‘芦屋道满’摇头叹道,没把源清裕放在眼里。
源清裕脸上浮现出怒色。
“源氏乃皇室旁支,道满前辈,未免太过放肆!”他冷声说。
“好了好了,”‘芦屋道满’打了一个哈欠,“夜也深了,我也该睡了,开始吧。”
源清裕将‘朱雀笛’贴在嘴边,悠悠吹奏。
笛声清远悠扬,婉转动人。
众人明明是来观战的,却被笛声吸引,不少负责伴奏的舞女们,听得如痴如醉。
源清素也闭上眼睛,聆听这不可思议的笛声。
“唳!”
一声凤鸣,从巨椋池传来,火光冲天,眨眼烧遍整片夜空。
火云滚滚,天地一片赤红。
又有火团从天而降,负责守卫的修士,连忙冲向四方,将火团击碎。
仿佛无数团烟花绽放,五彩缤纷,映衬着古色古香的京都,瑰丽壮观。
源永德心里越发担心,没想到这朱雀还没解除封印,就有这样改天换地的威势。
“哈哈,我还当出了第二个源博雅,原来是杂耍!”众人正出神地望着漫天霓虹,突然听见‘芦屋道满’的笑声。
鸭川所有人看去,只见源清裕大汗如雨,原本悠扬的笛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断断续续。
“音乐之才够了,但器量差了一些。”天目一箇摇头。
“天目,这怎么回事?”伊达政宗问。
其余人也都不解地看着天目一箇。
“朱雀笛,也就是叶二笛,得到这件神器的认可,需要两个条件,一是能吹出和凤鸣一样动听的笛声;二,就是器量。”
天目一箇接着说:
“清裕族长只得到朱雀笛的一半,这朱雀,怕是出不来了。”
众人看向战场,源清裕神力好似沸腾,拼命吹着朱雀笛,脸涨得通红,活像在憋气。
而‘芦屋道满’,竟然慢悠悠踱步走到芦屋族长的露台前。
他朝芦屋族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吓得芦屋族长缩了缩身体之后,抄起酒壶,边喝,边走回战场。
“日日相思日日深,病入心田思入狂。若问相思何时了,唯与佳人共聚时。”他对着月色举杯,“晴明,再也不能一起喝酒了。”
“哇!”就在这时,源清裕突然跪倒在水面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可能!”他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