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Ατριήλ
不过，那也恰恰是人类本质的体现，永恒不变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亦不会由人类创造出来。
“那么，理解了吗，saber？人类的理想没有永恒不变的存在，即使是那样的王者也无法做到给予人类永远的幸福，因为世界总是伴随着毁灭的新生，无论哪个国家，哪个人类的王者，都是如此。”
“因为人类的理想，是存在终点的。”沙莉叶说道
阿尔托莉雅和伊斯坎达尔听后都愣住了，沙莉叶所描述的人类帝王，毫无疑问正是所有人类王者的理想形态，解决了国家和人民的一切问题，人们再也不需要担心一切危险，亦不会有任何忧虑，正可谓单一的人类社会，人类帝王的最终结论！
但是，即使是这样无所不能的王者，最终也只能迎来残酷的结局，不是毁于外敌，亦非死于内乱，而是被自己所建立的社会秩序否定了，被名为世界的存在否定了，即使强大如他，最终也没能存在下去……
阿尔托莉雅听后心情低落，如果说，不列颠的毁灭乃是历史必然的话，那么她又为何而存在呢？她创造了这一段历史的意义又在哪里？
“究极的帝王之路，最终只能达成这样的一个结果吗……”阿尔托莉雅沉痛的说道
伊斯坎达尔听后也握紧了手中的酒杯，人类是无法创造出永恒存在和延续的事物的，就像人类永远不可能实现永动机的道理那样，如果说，他有一天真的征服了世界，那么也绝对会变成那样的一种结果。
不过，伊斯坎达尔并不在意，因为对于他来说，令他享受的，并非是征服之后的结果，而是他和将士们不断征服世界的那个过程，那才是最令他怀念的，无论结果最终是否会延续下去，他和战士们曾经征战过的记忆，都会永远的留在他心中！
以此，纵容然明知结果是毁灭，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前进！
“征服王……”阿尔托莉雅说道
伊斯坎达尔的这种霸者气魄感染了她，并非是为了获得胜利而战斗，而是为了战斗而战斗，那份征战的激情和热血，那份征服的乐趣才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所向往着的东西，那么，她呢？
即便如此，她就要放弃拯救不列颠吗？阿尔托莉雅不想这么做，但是，至少连做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又怎么能说一定会失败呢？
可是……
人类的王者，人类的理想是有终点的，就像人类的生命一样脆弱，既然如此，那也就是说，无论谁来做亚瑟王，最终都无法拯救不列颠，而如果她想拯救不列颠的话，就首先得突破自己，让自己首先成为自己理想当中的，那个能拯救不列颠的王者的样子吗？
就像ruler口中所说的那个王者那样，他也是在拥有了无究的生命之后才最终达成了极致的帝王之路。
阿尔托莉雅虽然不想成为那样一个只在乎力量的人，但如果是为了拯救不列颠所必须做出的牺牲的话，那她就会去做……
沙莉叶饶有兴趣的看着阿尔托莉雅，想要看看阿尔托莉雅在得知自己道路的最终结果之后会如何选择，是就此顿悟罢手？还是说明知前路不通却非要砥砺前行？
不知不觉之中，沙莉叶此时的表情被一旁的吉尔伽美什完全看在了眼中，而这个表情，他很熟悉……
毕竟，这样的表情他实在是无法做到不熟悉，因为，他平常，包括在圣堂教会和言峰绮礼谈话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的，或者希望言峰绮礼自己也意识到。
随后，吉尔伽美什在认真的看了一遍阿尔托莉雅之后，他才发现，此时的阿尔托莉雅竟然并不是真正的英灵，而是处于一个非常特殊的状态，虽然借由圣杯显现，但是却无法灵体化，想必，是在临近终局之前，在还活着的状态时，就将愿望托付给了圣杯借此显现的。
如果这次圣杯战争她的心愿无法了结，她可能会不断的显现为从者，不断的战斗，直至得到圣杯为止，如果第四次圣杯战争没有做到，那么阿尔托莉雅是完全有可能继续参与第五次圣杯战争的。
直至达成某一个结果，这个阿尔托莉雅，其作为亚瑟王的传说，才会就此结束。
想到这里，吉尔伽美什就理解了过来，如果在这个时候提前让她知道了人类王道的最终结果的话，她会作何选择呢？
端起酒杯，吉尔伽美什喝了一口酒，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他明明那么讨厌神明，却唯独信任沙莉叶的原因了……
“Saber啊，本王也曾追寻过长生不死，但最终结果是，本王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因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本王留恋的存在了。”
“但如果那时，那些被本王珍视的东西还存在着的话，那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吉尔伽美什摇晃着酒杯说道
“但是，一味的追寻着力量的王，不就和暴君没什么两样了吗？”阿尔托莉雅说道，这与她的骑士道不符
“但这又如何呢？你是王，自然要能背负起所有的正义和罪恶，世上没有任何人是绝对正义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整个世界的灾祸。”吉尔伽美什说道
此时，沙莉叶听后，突然想敲一下吉尔伽美什的脑袋，这句话，是在暗示她不是好人吗？虽然她的确不能算是好人就是了……
“你知道的很多嘛，archer。”沙莉叶毫不在意的说道
“……”吉尔伽美什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赶忙不动声色的倒了一杯酒递给沙莉叶……
“你变得圆滑了呢，吉尔……”沙莉叶抿了一口酒低声说道
看着仍在纠结，仍在做着心理斗争的阿尔托莉雅，于是，沙莉叶加上了最后一记催化剂，说道：
“那个时代是你开创的，那么所有的东西，不论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都应该由你承担，那个国家是由你继承的，那么所有的错误和悲剧都应该由你记忆，由你背负。”
“妄图逃避的行为，不论其本身有多么美好，那都是错误的。”沙莉叶说道
阿尔托莉雅想要拯救不列颠，这个愿望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即使终点可能是万丈深渊她也想去尝试一遍，就像征服王伊斯坎达尔那样，她想看到的，也不过是不列颠子民们微笑着生活时的情景而已。
“我，想要拯救不列颠……”
“由我，由亚瑟王，即便要背负一些东西，我也要这么做！”阿尔托莉雅说道，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既然知道了人类王道的最终结果，那就想办法去避开好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拯救不列颠！
阿尔托莉雅如此思考着，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样的思维逻辑，不正是沙莉叶一直以来的思维方式吗？而不同点只是在于，阿尔托莉雅并没有沙莉叶那般全能的力量而已……
见识阿尔托莉雅在这一瞬间由心中执念产生的觉悟后，就连伊斯坎达尔都愣住了，但是，这才是正确的，作为王，无论最终达成了什么样的结果都一定不能逃避，更不能背叛自己臣民的信任。
“很好，saber，这样就有资格成为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竞争对手了，圣杯我可是不会让给你的，亚瑟王。”伊斯坎达尔说道
“我不会输的，既然梅林无论如何都不告诉我该怎么做，那就由我自己来不断的寻找下去好了，这趟苦难的旅途，就由我一个人走下去。”阿尔托莉雅说道
“恭喜你，saber，你已经迈出了拯救故土的第一步，感到欣喜和欢呼吧，你的子民们都将为亚瑟王的觉悟而感到骄傲。”沙莉叶微笑着说道，吉尔伽美什也坐在一旁笑而不语……
PS：罒ω罒此时，阿赖耶骂了一句娘，盖亚小盆友在旁边友好的准备看戏……
第271节 270冬木市的新据点
在王者间的酒宴结束之后，此刻的时间也已经来到了将近凌晨4点钟的后半夜。
可是，尽管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但对于圣杯战争参战的master们来说，也还远远不到可以休息的时候。
末远川废弃的阴暗下水道内，在经过rider伊斯坎达尔的一番大肆破坏之后，这个caster制造的魔术工坊已经完全不成样子了，甚至什么都没能剩下，全都被炽热的烈焰吞噬殆尽了，这一切，待到caster吉尔德雷回来的时候，才堪堪发现……
眼中只剩下了愤怒和痛苦，这个他经过了好几天的规划而打造出来的魔术工房就这么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悲痛、绝望的气氛不仅是caster吉尔德雷，就连一旁的雨生龙之介也无力的跪了下来。
原本以为在市区经过尽情的“创作”之后，他可以将更多的“艺术品”带回到这里，带回到这个他真正意义上的家中来，但谁曾想到，还不等他的“创作”完成，他的家就被彻底摧毁了。
痛苦的声音环绕着整个下水道，悲痛中夹杂着一丝疯狂，caster吉尔德雷随即从地上爬起来，用自己的鲜血在下水道的地面上渐渐的描绘出了一个神秘的魔术阵式，作为他献给神明的最后礼物……
另一边，在远坂时臣的家中。
在远坂时臣拿出他的红宝石魔杖，准备深夜就去拜访间桐家，已经关上房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言峰绮礼拖着摇摇晃晃的身躯出现在了远坂时臣的面前。
远坂时臣震惊了，他从未见过受伤如此严重的言峰绮礼，立马迎了上去，扶住言峰绮礼的身躯，将其又带回到了房间内，说道：
“怎么回事，绮礼？”
“被卫宫切嗣袭击了吗？可是我并没有发现枪伤，也就是说，是被从者？”远坂时臣说道
言峰绮礼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着，虽然远坂时臣已经提前得知了assassin被消灭掉了的消息，但他却没想到，作为御主的言峰绮礼竟然还会被人攻击，要知道，言峰绮礼作为圣堂教会的代行者，其战力也并不弱。
“我也不太清楚……”言峰绮礼说道
实际上，他真的不敢确定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老者是不是从者，因为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不管是活人的还是死人的，那名老者都没有，而且，只是一瞬间，对方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用着令他始料未及的攻击方式仅一轮之下就干掉了他。
那样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像人类能达到的，但那名老者看上去即非活人又非死人，也不像是从者，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存在着那般强大的存在……
“不清楚？是遭到暗杀了吗？”远坂时臣说道
“不，是个很奇怪的老人，我无法确定对方的存在方式，但那绝不可能是暗杀者，我宁愿相信那名老者是死徒。”言峰绮礼说道，如果说那样身着铠甲，手持大剑的存在是个暗杀者的话，那么，他或许要给暗杀者这个名字重新下个定义了……
“先休息一下吧，能活下来就是好消息。”远坂时臣说道
放下了手中的魔杖，远坂时臣决定明天一早再去拜访那个神秘的间桐家，而在他弄清楚真相之前，他是不会再让小樱回到间桐家的，就算事后要向脏砚道歉，那也无可厚非。
而在一旁楼梯的拐角处，紫色头发的小樱正偷偷摸摸的看着她的那个父亲，一股久违的安心感回到心中，不过，她同时又在害怕，因为，她父亲说，还要带她去拜访间桐家，去拜访间桐脏砚，可是，她还没告诉父亲……
她的爷爷，那个叫做间桐脏砚的老人，早已经……
“你在想什么呢，小樱？走吧，今天我们睡一起。”一旁的站在楼梯上远坂凛说道
“啊，好的，姐姐……”小樱怯生生的说道，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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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当中。
爱丽丝菲尔身为人造人在众从者尽数离去之后才获得了短暂的休息，如今，她的身体负担越来越大了，Lancer和assassin死去的魔力储存使她的身体愈加沉重，可能再过几天，她也就要死去了吧，向这个世界告别，向切嗣，向伊莉雅，向一直陪伴着她的saber，还有ruler，全都要告别了。
然而，在睡梦当中，爱丽丝菲尔却做了一个让她感到前所未有之恐惧的噩梦。
憎恨、憎恨、讨厌、厌恶、愤怒、无法忍耐的憎恨吞噬了爱丽丝菲尔，在梦中，她恍若跌入了深渊一般，无穷的恶念和恨意席卷而来，那种厌恶人类，无比厌烦这种孱弱却又丑陋不堪生物的思想简直如潮水一般汹涌……
想要清洗掉，想要肃清所有，想要将世界全部的丑陋和污秽都排除掉，无比的凶念使爱丽丝菲尔彻夜难安，直至无法忍受的惊醒过来，向窗外一看，时间已经到了白天了……
“那到底是什么？难道和ruler有关系吗？”爱丽丝菲尔说道，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她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从者ruler的梦，没有看到任何ruler的记忆，只有纯粹的，无比的恨意而已，那对整个世界和全部人类的厌恶让她感到恐惧！
“Ruler……这种东西，难道才是你内心中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想法吗？这一定不是真的吧……？”爱丽丝菲尔颤抖的说道
而与爱丽丝菲尔不同，城堡内，沙莉叶和阿尔托莉雅两人却都没有选择回房睡觉。
前者是因为心里很清楚爱丽丝菲儿的身体状况，而后者则是纯粹的觉得不需要休息而已，所以，沙莉叶和阿尔托莉雅就都选择了守夜，没有休息，反正对于她们来说，休不休息都是无所谓的。
待到黑夜过去后，沙莉叶这从沙发站起身来，走到客厅内，然后，沙莉叶在桌面上看到了一张手写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不知名的地址。
“这个地址是……”
“新的据点吗？应该是准备将据点转移到冬木市内以便迎接圣杯的降临了吧。”沙莉叶说道
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在之前的战斗过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卫宫切嗣了，现在看起来，卫宫切嗣应该是提前去冬木市准备了。
于是，在卫宫切嗣留下的这张纸条的指引下，沙莉叶和阿尔托莉雅，以及爱丽丝菲尔等人也在一大早就驱车赶往了纸条上的那个地址。
而此刻，在山间的道路上，在汽车内，沙莉叶正专心致志的握着方向盘，视线盯着前方的道路，但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方向盘后，汽车上的时速表上的指针，正在飞速的转动着……
一旁的阿尔托莉雅无言，默默的系好了安全带，说道：
“呐，ruler，明明你应该是没有骑乘技能的才对，但竟然也对人类发明的这种载具这么熟悉。”阿尔托莉雅说道
“安心啦，比起用于星际航行的宇宙飞船来说，这种速度简直是龟速，而且我拥有着能将整片天空都当作眼睛的能力，所以，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也是不会出错的。”沙莉叶说道
在沙莉叶看来，开车难道不就是踩油门和踩刹车还有打方向盘这么简单的事情吗？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沙莉叶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类还会花费大把的时间去学习。
“话说，ruler你所说的宇宙飞船到底是什么？是我们人类认知当中的那种吗？”爱丽丝菲尔说道，阿尔托莉雅也看了过来
对此，沙莉叶也不好告诉她们真相，因为这些神代文明的历史发展和存在，实在是让人类不敢相信，沙莉叶只能肯定的告诉爱丽丝菲尔和阿尔托莉雅，自己所说的宇宙飞船就是人类理解当中的那种类型，至于细节，沙莉叶并不想多说。
到了目的地，沙莉叶走下车来，看了看手中纸条所描述的地址，说道：
“就是这里没错了吧？算是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而且还是一处灵脉。”沙莉叶说道
面前的房子是一座闲置已久的偌大的院子，包括仓库在内总占地面积不可谓不大，推开房门，沙莉叶看到里面的草地上四处杂草丛生，显然已经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住过人了。
“这个地方你以前来过吗，爱丽丝菲尔？”沙莉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