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王爷不好当 第294章

可卿嗔道：“更不能让夫君被别的狐媚子勾走了。”

两人相视而笑，挽着手进了里间一起梳妆。

她们身边的鸳鸯和瑞珠几个都自愿留下，眼见此情此景，都泪流满面，一言不发的替可卿元春妆扮。

可卿戴上凤冠，身着霞帔，在穿衣镜前笑问：“如何？”

瑞珠哽咽道：“娘娘美如天仙呢！”

可卿啐道：“什么时候学会了拍马屁？”伸出指头点在她额头。

瑞珠哭道：“娘娘，王爷那一天瞧你的时候，可是半天没眨眼，第二天便硬生生将你抢了回来。”

可卿想到那时那刻，不由噗呲笑道：“也不知道夫君当时看上了什么？我问他也不说。”脸上闪过一抹羞涩。

元春笑道：“夫君之前什么性子，遇到姐姐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当时我还怀疑他是故意装的呢！后来才知道，这都是姐姐的功劳。”

可卿红着脸啐道：“那会儿我还吓的魂都飞了，现在想起来，心也怦怦的跳。”

元春打趣道：“从来只在戏里看到的，在姐姐这儿真的发生了，果然姐姐和夫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可卿娇嗔道：“你们也是一对儿！”

元春赞同道：“夫君和其他妹妹都是一对儿！”

两人不禁哑然失笑。

不多久，她们已经装扮齐整，一样的凤冠霞帔，一样的雍容华贵。

“妹妹，咱们去前边儿候着。”

可卿收了笑容，缓缓道。

元春低头敛容，从几上将一柄匕首放进袖中，正色道：“我们不能给夫君丢脸。”

“娘娘！”鸳鸯等丫头齐齐跪在地下，“奴婢们情愿跟随娘娘们一块儿！到了那一边，主子们也少不的人侍候。”

可卿柔声道：“不必了，你们替我们照顾好珂儿瑱儿，不要告诉他们身世，不要让他们背负太多。”

这时，镜门从外面推开了，晴雯和香菱两个泪痕满面，披头散发的跑进来，跪在可卿脚下，哭道：“娘娘，求您带奴婢们一起吧！奴婢们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香菱磕头道：“娘娘，奴婢发过誓，这辈子王爷在哪儿，奴婢便跟到哪儿，请娘娘准了奴婢一片痴心。”

可卿含泪道：“你们这是何苦？”

晴雯泪如雨下，“娘娘，奴婢脾气坏带不了小主子，还经常犯错惹大家生气，奴婢还是跟着王爷，替王爷打点琐碎玩意儿。”

元春含泪道：“知道你那匣子里装着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夫君将你们当心腹，分分钟离不开的。”

晴雯香菱方才破涕为笑，急忙站起来，手里还拿着簪子，“这东西又尖又硬，到时候一会儿就好了。”

鸳鸯拉着晴雯的手，却说不出话。

晴雯替她擦去泪水，笑道：“姐姐们放心，我们会照顾好王爷和娘娘们的，拜托你们将小主子带大，倒是我们占了便宜！”

鸳鸯嗔道：“你这张嘴，小鬼也说不过你！”

正在她们就要出门的时候，黛玉和妙玉、宝琴、惜春几个又回来了。

只听黛玉笑道：“姐姐，大姐姐，你们要去见夫君，怎么不带我们？”

可卿焦急道：“玉儿，你们怎么还没走？王德？”

王德应声进来，神色悲戚。

黛玉笑道：“姐姐，不怪德公公，是我们自己要回来的。那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夫君，我一刻也不想待。我想告诉他，即便化成灰，他休想甩掉我，我会一直跟着他。”

妙玉一身宫裙，仍然手执拂尘，淡淡的说：“夫君答应过师父要照顾我，怎么能出尔反尔？我就想告诉夫君，做人可不能半途而废。况且？”

黛玉打趣道：“你可以用黄泉水煮茶，看什么味儿？”

惜春摇头道：“玉儿姐姐，那如何能吃的？”

黛玉瞠目道：“你没听夫君教训过，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再者，你为什么也跟着来了？”

惜春眼中含着泪花，“这世上我只有夫君一个亲人了，他若也不在了，我也不想留下。”

黛玉问宝琴，“你为什么回来？”

宝琴微笑道：“宝钗姐姐原本要来，是我抓阄赢了她，我替她照顾夫君，她替我照顾娘亲，咱们各得其所。阴曹地府虽然可怕，但夫君和姐姐们都在，也没什么担心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卿一一拉过她们的手，哽咽道：“你们太傻了！如果到时候夫君怪罪，如何是好？”

黛玉笑道：“不要紧，那会儿又不能赶咱们回来，不行也行了！”

元春心疼的拧了她的脸一下，“玉儿，姐姐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黛玉泪眼朦胧，“夫君说过会迎娶我过门，我一直等着。”

妙玉忽然笑道：“要是蜕了这副皮囊，大家彼此一样，你们说夫君会如何？”

黛玉啐道：“夫君才不会那么肤浅呢？”

“就是！”宝琴也说道：“他一定会发现即便都是骨头架子，我们也会比其他骨头架子光亮些！”

“呸！”众女起身呵斥，脸色顿时不愉快了。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可卿看着她们，深深施了一礼，她们也相对还礼。

然后一齐走出去。

过仪门穿游廊，才到角门，却见宝钗探春迎春湘云甄密岫烟六个也齐齐的站在那儿。

宝钗上前便揪着宝琴的耳朵，啐道：“抓阄的时候，明明都是白纸条，你竟然骗我？你自己来找夫君，难道我就不想夫君了？”含泪呜咽。

宝琴好容易挣脱出来，埋怨道：“宝钗姐姐，你比我会安慰人，咱们有一个去就好。”

宝钗打断道：“要去我去，你还小。”

宝琴却笑道：“我才不小，惜春妹妹才是真的小！一只手都抓不住！”

惜春羞恼吧不已，“你才抓不住呢！”

宝琴点点头，“我就是抓不住啊！”还挺了挺颇有规模的身子。

惜春大囧，就要过来追打。

黛玉等都忍不住笑。

明明该是悲伤至极的场面，却忍不住笑声阵阵。

于是探春拉住惜春，迎春扶着宝琴，帮她抿了抿鬓角上的乱发，“咱们路上也该干干净净的。”

惜春央求可卿，“姐姐，你给我开了脸吧？要是小鬼问起，我也好说话！”

可卿已经泣不成声。

鸳鸯上前道：“四姑娘，我为你开脸吧？”

惜春笑道：“谢谢鸳鸯姐姐，我都备着呢！”从香囊内拿出五色彩线。

鸳鸯接过彩线，“请四姑娘里面坐？”

“不用！”惜春热泪滚落，便坐在游廊栏杆边，“鸳鸯姐姐就在这儿吧？不能让姐姐们等着。”

宝琴一把抢过了，“想的美，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没开脸儿，你就想着呢？鸳鸯姐姐，你先给我弄，好不好？”

宝钗也从她手中拿过去，啐道：“姐姐们在这儿，还轮到你们两胡闹？”

黛玉笑道：“就是，鸳鸯姐姐，你献给我开一开？然后把发髻挽上去？我连梳子也预备好了！”

元春挽着黛玉，拉着湘云，“你们回去才是正经。”

湘云摇摇头，“大姐姐，好女才不嫁二夫呢！再则，要是夫君败了，史家也就没了，我回不回去也是一样的。还不如和姐姐们一块儿，热闹些。”

元春又劝探春：“老太太和太太都老了，需人照顾。”

探春涌出泪水，“还有凤姐姐她们，那个家我再也不回去的。”

元春看向迎春，迎春笑道：“我的家在这儿。”

可卿牵着岫烟的手，岫烟只道：“姊妹们一起，我也不能例外。夫君总说咱们是十二金钗，即便去了那儿，也该整整齐齐。”

可卿叹道：“妹妹们的深情厚义，我替夫君谢谢你们。”说罢，肃然道：“那就让咱们一起去吧！”

她们都沉默了，跟在可卿和元春身后，去了前殿正堂。原本除了可卿，其他人都不能来的地方。

王德立刻叫人搬过椅子，侍候她们坐下。

她们一个个端庄恬静，等着，时间渐渐的过去，直到窗外照进来第一缕阳光。

太极宫传来阵阵钟声。

元春站起来，蹙眉道：“这声音，皇上驾崩了？”

大家正错愕着，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跪在阶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元春喝道：“什么事儿，快说！”

可卿心中焦急，深呼口气才问：“王爷怎么样了？”

那小太监说道：“奴才听外头的人说，我们王爷做皇上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这就是咱们家

“夫君做皇上了？”可卿愣了半晌，还没有缓过神来

元春将信将疑，颤声再问了一次，“你听谁说的？”

王德急急躬身，忙不迭的跑出去打探。这也怪不得他，宁骏将最重要的事交给他料理，偏偏没留下一个传递消息的。

以至于这么大的事儿，忠顺王府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可卿元春和钗黛等姑娘们既喜形于色又心惊胆战，坐立不安，生怕弄错了，一会儿便打发了好几拨人出去。

很快，王德拎着袍袖飞也似跑进仪门，跪在廊下，欢喜道：“娘娘，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昨儿大行皇帝驾崩，遗诏忠顺王爷继位，如今王爷在宫中登基了！”

“真的？”可卿听了心神才定，满脸笑容。元春双手合十，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急忙叫人将两位小王子带回来。王德即刻去办，不能耽搁。

钗黛等姑娘们却倚在廊柱栏杆上抹眼泪。也不知道是谁先哭出声来，她们都忍不住泪如雨下，互相依靠着抽泣不已。

可卿也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劝道：“妹妹们，咱们夫君做了皇上，合该高兴，怎么哭起来了？让底下的小蹄子们笑话。”

黛玉将帕子遮住脸，再拿下时已经好了。见她们还在哭哭啼啼的，便打趣身边的惜春：“你也是娘娘了，怎么不叫鸳鸯姐姐给你开脸儿？”

惜春小脸臊的通红，啐道：“玉儿姐姐，还说我？刚才你也闹着开脸的！为什么只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