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王爷不好当 第18章

小月打量了她们，"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宝珠听了，叉着腰道："那天在显佑宫，忠顺王爷和咱们小姐一见就对上了眼儿，我就在旁边儿呢！"

"什么显佑宫？"小月撇撇嘴，"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我还有事儿！"便想绕过她们。

宝珠和瑞珠左右拦着她。

小月脸色顿时不好了，数落道："我说你们贾家的怎么都这个毛病？拉拉扯扯的？我们又不熟！"

"嘿！"宝珠不乐意了，"我们跟着小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小月笑道："现在是我跟着娘娘，你们想攀高枝儿，没门儿！麻烦让一让！"

宝珠瑞珠看着她得意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瑞珠只得低声下气的求她："好姑娘，麻烦你和娘娘递句话，只见见面就成！"

小月看她们不想是假的，"你们没骗我？"

宝珠急道："骗你的是小狗！"

小月咬了咬嘴唇，"那等会儿我和娘娘说，你们就在这儿等着？"

瑞珠宝珠大喜，"那就谢谢姑娘了！"

于是小月先找到王长史，安排了赏赐，然后才回到正堂，悄悄在可卿身边说了。

可卿惊喜的问道："她们在哪儿？"

小月道："在外头阁子里。"

可卿本要将她们叫进来，又担心贾家的人在跟前不好说话，便和贾老太太告罪离开。

两人来到阁子，瑞珠和宝珠见到可卿，忙上前跪下磕头，"奴婢们见过娘娘！"

可卿扶起她们俩，"宝珠、瑞珠，那天你们怎么没有跟上来？"

瑞珠笑道："那天是他们不让跟着的。"

宝珠想起都愤愤然，"他们怕咱们跟着累赘呗！"

可卿也失笑道："也是，你们跟着也跑不快啊！"　　

主仆三个自小的情分，别后重逢，自然高兴不已。

宝珠嘴快，不知不觉说起这几天听到的贾家趣事，"她们荣府里的宝二爷，听说生下来嘴里含着一块玉，上面还有字，一家子都当命根子，传的神乎其神，可惜没见过什么样儿。"

瑞珠啐道："才见宝二爷带着，怎么说没看见？"

宝珠嚷道："远远的瞧一眼，也算看见？"

可卿笑道："什么希奇的东西，多半假的不说破罢了。"

宝珠点点头，"还有更希奇的呢，我们这边宁府里头，老爷做道士去了，大爷当家，府里头除了小蓉大爷，还有一位蔷二爷，模样儿和小蓉大爷更俊俏，家里的人都说，他和大爷还有小蓉大爷是......"

"宝珠可不要乱说！"瑞珠打断她道："给小姐说这些做什么？平白污了耳朵。"

宝珠笑道："小姐又不是外人。这些事奴婢憋在心里，早就想说说了。还有件真事儿......"

瑞珠拉住她，"真该把你的嘴都缝上。"

宝珠笑道："瑞珠姐姐，今儿我不说会憋疯的。小蓉大爷洞房那天喝的烂醉，奴婢扶着他撞了好几次他都不知道。"

可卿红着脸，也啐道："不听你侍候你家主子洞房。"

宝珠急道："才不是呢！奴婢和瑞珠姐姐连大丫头都算不上。我是想说那晚上好像看见大爷从小蓉大爷房里出来。"

瑞珠脸都白了，忙捂住她的嘴，"小蹄子，这话也能胡说的？"

可卿伸手就拧了她的脸，"不知道的就别乱说，从那儿出来就一定......呸，我都被你绕进去了。以后不谨慎些，还不知道多少事坏在你这张嘴上呢。"

小月在一边问："娘娘，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进去出来的？"

可卿道："不要听她胡诌！"随即对宝珠她们说："你们跟我回王府怎么样？"

两人都点头，"奴婢愿意！"

宝珠说道："想想就觉得不对劲儿，老爷糊涂了，为什么把奴婢和瑞珠姐姐两个送这里，做哪门子陪嫁？这里奴婢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瑞珠却担忧道："只怕珍大爷不肯。"

宝珠反驳道："为什么不肯？难不成想扣着咱们卖了不成？"

瑞珠白了她一眼，"就冲你这张四处漏风的嘴！"

可卿笑道："她这个性子，遇到个厉害的主子，能囫囵活下来都难。还是都跟着我去吧！"

宝珠瑞珠两个都欣喜不已。

但事情并没有可卿想的这么简单。

当王长史向贾珍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贾珍笑道："若是其他丫头，任凭十个二十个都不在话下。只是这两个毕竟是秦家过来的，大人也知道，关乎宁国府最后一点颜面。我想王大人不会连这点微末的坚持，都要踩在脚底下吧？"

王长史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平日何曾这么跟个三品虚爵的闲散将军说过话？更何况人家还拒绝了。

"那么，将军是要拒绝忠顺王府的好意咯？"语带威胁道。

贾珍仿佛没有听见，端起了茶盅。

王长史只觉受了莫大羞辱，当即拂袖而去。

等他走了，贾蓉忙过来劝道："父亲，只两个寻常丫头罢了，何必和忠顺王府对着干？"

贾珍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咱们家和忠顺王府早就对着干了，不差这一两件。"

贾蓉心虚道："父亲，忠顺王势大......"

"行了！"贾珍放下茶盅，"咱们后头也站着几位王爷，未必就怕了他去！再则，我留着那两个丫头自有用处！"

说完，见贾蓉还似懂非懂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滚！"

第十七章百花没了颜色

当可卿回到王府，宁骏正大发脾气，将手中的纸张扯成几瓣然后揉碎了，"这算什么？字写得烂孤就不说了，一边太黑一边太浅是怎么回事？还有边上没有印上，你们有没有脑子？"

也不怪宁骏勃然大怒，本来他已经设想的很好，一块石头上刷上墨，然后纸一盖就完成的事儿，怎么到了他们这儿这么的困难？先是寻找替代松尔霍芬石的浅灰色石灰石已经找遍了神京周围石场，甚至连砚台都拿来试过了。好不容易找到几种能用的，他又亲自动手调配油墨，转写墨，差点连红儿她们的衣裳都烧着了。只能说一波三折，任何科学的进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石头有了，油墨有了，王德从哪里找来的蠢材，连印书也不会，油墨不是多了就是少了，白白浪费许多材料！

好在每次试验他都记下了成分分量和过程，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宁骏逮着王德狠狠的发泄心中的抑郁。

所以，可卿她们回来看到的就是宁骏面目狰狞、像个择人而噬的模样。

大家寒蝉若禁，都不敢上前，王德跪在地上都没把石板磕破了。"王爷，奴才这就命人重新试过！"

"滚！"宁骏原来骨子里的暴虐此时展现的玲离尽致，抬起就是一脚，"再做不好，孤把你印在石板上！"

莫明发泄了一通之后，宁骏方才好了些，插着腰重重的吐出一口恶气。

又坐在书案旁冥思苦想哪个方面出了问题？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可卿从来没见过宁骏发这么大的脾气，连红儿她们都不敢进门儿。她走进去，蹲下去捡起一个纸团，小心的打开来看，字迹倒也清晰，似乎墨色偏重，又捡起一个纸团，却很模糊了。

小月胆颤心惊的跟着可卿，小心的把纸团都捡起来，就在地上展开一一拼好。

可卿也不打扰宁骏，见他放下笔，又扯去一张纸揉成团扔掉，正好打在小月的头上。

宁骏方才抬头，见到可卿俏生生的站在他身边，刚才那一阵烦躁似乎全都不见了，笑道："我说我怎么今儿心神不定？原来是可卿你不在。"

他揽着她的腰，可卿羞怯的抵着，"还有人在呢！"

宁骏看了地上捡东西的丫头，"没事儿！"

可卿阻挡不及，一时被得逞了几下，忙娇嗔道："夫君，她是我在养济院捡来的！小月！"

小月急站了起来，低着头，刚才宁骏发脾气的那一幕已经印在了她心中，"奴婢在！"

于是可卿给宁骏说起今天归宁的大小事儿。

当说到小月还有个姑舅表哥的时候，宁骏忽然问小月，"你那表哥叫什么？"

小月没想到宁骏会问她，抬头看了宁骏一眼，慌忙又低头："他叫吴贵。"

宁骏见这丫头，眉目娇秀，身段妖娆，乍一看与可卿有些神似，感叹真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沉吟道："既然进了王府，你就不叫小月了，改叫晴雯！就在书房这儿侍候吧！"

可卿一直观察着宁骏，见他看到晴雯这丫头眼睛便亮晶晶的，噘着嘴在心中啐了一口，仍笑道："晴雯，还不过来给王爷磨墨！"

"嗯！"晴雯只将地上的纸团收拢在一块儿，走到书案的一头，两只小手在裙子上擦了擦，悄悄瞧了可卿一眼。

可卿点点头，她才拿起镌刻着金字的墨锭在苏东坡曾用过的涵星砚里小心的打转儿。

宁骏还在看着她，有句话怎么说她来着？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更可贵的是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

可卿啐道："夫君，她还小。"

宁骏不由老脸一红，咳嗽一声，"养济院的事儿我已经有了安排，以后神京不会看到一个流离失所倒毙街头的人。这都是可卿你的善良。"

可卿娇嗔道："妾身知道，都是夫君包容，才允许妾身放肆的。且又能赚钱回本儿，名声也好，一举三得！"

宁骏抓过她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其实，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可卿白了宁骏一眼，"夫君要赚钱修个很大的园子。"

宁骏清清嗓子，对晴雯说道："你去外头找红儿，给你换身衣裳，月例减她们一等，每月一两银子就是了。"

晴雯小脸儿红扑扑的出来，还将门带上，心儿怦怦的跳。

红儿橙儿几个过来，热情的笑道："晴雯妹妹，正好咱们府里有新做的衣裙，你来试试吧！"

晴雯自进了王府，满眼都是看不完的说不明的富贵，这儿和养济院的茅檐草舍比，简直到了天上。她赶紧高兴的点头，有漂亮裙子穿，谁不愿意？

却没发觉红儿她们小计谋得逞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晴雯吃惊的声音，"蓝儿姐姐，这衣衫领子还没缝上吧？"

随即引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书房里宁骏替可卿收拾了衣裙，"贾家这是明摆着和咱们过不去了。可卿你也不用着急，等我能出去了，我有法子替你将那两丫头要回来。以为有人在后面给他们撑腰，就无法无天了？哼，这天下终究是姓宁的，不是姓贾的！"

可卿则柔声劝道："夫君，这件事也不能莽撞了。妾身想，几位郡王也不一定都是站在贾家一边儿的，咱们不能一棍子都打到那一边儿去。再者......"她顿了顿，脸上羞怯不已："说道底，还是咱们的过错多一些，贾家这样的勋贵人家，面子丢了，还不准他们给点脸色给咱们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