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王爷不好当 第102章

"哎哟！我的奶奶！"凤姐拉着她在榻上坐着，"您是贵客，我请都请不来呢！"

李纨笑道："我来只为一件事。"使了眼色让旁人退下了。

凤姐挨着她坐下，"奶奶请吩咐，能办的我一准儿办了。"

李纨摇头："却不是我让你办事。"她凑近凤姐耳边，尽量小声道："有婆子和大太太说，忠顺王爷悄悄到咱们家了。还在你的院子里。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凤姐吃惊道："她们这起人造谣也不打草稿！忠顺王爷是如何金贵的人物，怎么会到我这儿来？真是平白污人清白！"说着，泪珠儿滚落下来。

李纨劝道："话是这样。我也不信的。只是大太太这人你也知道的，没事还搅三分呢，只怕她将这个拿捏你！你可要想好才是。"

凤姐哂道："捕风捉影，我倒不怕。只是太让人寒心了。"

李纨欲言又止，面色犹豫。

凤姐笑道："大嫂子，你在我这儿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李纨叹息一声，摇头："没有了。行了，我先走了，你小心点才是！"

凤姐却拉着她，"好嫂子，你吞吞吐吐的一定有话和我说。咱娘儿们这么些年，难道还有话藏着掖着？"

李纨这会儿才悄声道："那日半晚，我从太太院子回来，过角门的时候，我看见了你和一个人。"话没说完，自己一脸红云。

凤姐听了，却如同雷击，愣了半晌，才笑道："大嫂子也有看错的时候？那是我和平儿在说话呢！"

李纨白了凤姐一眼，"平儿的身形我难道不知道？你这......"起身就要走了。

凤姐忙拉住了她，"好嫂子，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李纨郑重道："只我一人，当时素云都在我身后，没看见的。也好在走的是另一边，不然就正好撞上了。"

凤姐脸上顿时精彩十分，强笑道："还有这样的事儿？我怎么不记得？"

李纨伸手点在她额头上，"你连我也不信了？也罢，只当我没说，以后这种事可千万不能再有，可记住了！"起身就要走。

"大嫂子！"凤姐急忙拉着她，"好嫂子，你心疼我，才和我说这些。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

平儿在一边干着急，失声道："二奶奶？"

凤姐笑道："大嫂子又不是旁人。"拉李纨又坐下了，"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贾瑞那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常借着些芝麻大的事儿来我这儿，见我生的有些容貌，琏二爷又不在，就想着欺负我。那日也是如此，我说晚了不方便，他竟然赖着不走。好歹将他劝走，已经很晚了。可他得寸进尺，还想着......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贾瑞那畜生死活不管，我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是以，我忍气吞生，生怕抖落了这件事出来。大嫂子，你千万替我描补描补！我给你跪下了。"说着当真要跪下。

李纨忙扶着她："咱们娘儿们关系好，你怎么说，我是一定相信的。太太那儿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遮掩。你自己小心！千万不要再闹出来！"叮咛了几句才走了。

平儿急说道："奶奶，你说大奶奶她......"

"闭嘴！"凤姐喝道："她看到的是贾瑞那畜生！"

两人都知道，李纨肯定已经知道真相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忠顺王府，明道斋。

圆明大师正在房内打坐，见妙玉一脸春色的进来，笑而不语。

妙玉忙上前说道："才和黛玉宝钗她们几个在亭子里玩儿，又是联句，又是说笑，有些忘形，弟子这就回去抄写经文。"

圆明摇头道："这就不必了。她们几个都是难得钟灵毓秀的女子，你能与她们相契，为师也很放心。"

妙玉坐在她身边，挽着她的手，撒娇道："师父，咱们真的要在这儿住下去吗？"

圆明笑道："你觉得呢？"

妙玉噘着嘴道："其他人都好，就是那人实在太气人，俗之又俗，我一刻也不想看见他。"

圆明摇头道："为师还不知道你？真要是这样，你连提都不会提他，今儿还给了他一句评语，已经很不错了！"

"师父！"妙玉娇嗔着。

圆明抓着她的手，"孩子，你自小跟着我，我从来将你当成女儿看。"慈爱的搂她在怀。

妙玉也道："弟子也早将师父当成母亲了。"

圆明笑道："这些年，你出落的越发出挑，这样的容貌家世，我在的时候还能保你一二。只是，我寿数将近，恐以后无人照看你。为这事一直悬心。"

"师父！"妙玉失声道："您一定长命百岁！"眼中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

"傻孩子，这么些年的经文都白读了？为师虽不敢言说勘破生死，但也能坦然面对。为师想给你找个归宿。"圆明平静的说。

妙玉摇头："弟子只想要师父，您去哪儿，弟子也去哪儿！"在圆明怀中哭起来。

圆明擦了她的眼泪，"你着相了！须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我皆佛弟子，早晚弃绝这幅皮囊，方能证的如来。"

妙玉只是摇头："师父，弟子不要如来，只要师父。"

圆明笑道："你身在空门，却始终与佛无缘。空而不空。"

妙玉怔了，不由说道："他也说过这句。"

圆明笑问："他是怎么说的？"

妙玉悄悄脸红，"他说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声音渐渐小了。

圆明笑容更盛，"是了，他比你更了解你。"

妙玉娇嗔道："师父，他当时是说别人呢！和弟子没关系。"

圆明笑而不语。

妙玉更加羞怯，"是真的！"

"阿弥陀佛！"圆明双手合十，"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所谓明心见性者，即见此不动不摇、不来不去、不生不灭而又能随缘现相。"

妙玉也合十礼佛，眼前却是红尘万丈。

第九十二章做个币试一试

诗云：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宁骏自从南下江淮便一事接着一事，难得清闲之时。白天与可卿她们说笑，到了夜晚在书房，宁骏正聚精会神的写写画画，满地堆积的纸团，还有凌乱的书籍，表明忠顺王爷此刻很焦躁。

能不焦躁吗？

宁骏这会子异想天开，打算造一架蒸汽机出来！

其实也并非宁骏胡思乱想。现在这个时代比照宁骏原来的历史，该是雍正末乾隆初的时候，大致1730到1740年中间，蒸汽机这玩意儿前三十年就在欧罗巴发明了。再过三十多年，瓦特版的改良蒸汽机就该横空出世。宁骏正好夹在中间，用拿来主义正得其时！

只是这东西毕竟比石印术玻璃什么的技术含量高了一个层次，宁骏已经在绞尽脑汁的回忆当初看的实物图纸是怎么样的？很显然，宁骏所谓的发明，仅仅只是复刻一张图纸罢了。

所需要的钢铁铜材，工匠等都不足为虑。要知道宁骏现在掌管着工部，什么东西什么人没有？至于银子，更不值一提。

顺便多说一句，早期的蒸汽机是不用橡胶的，这也省了宁骏从南洋割胶的打算。

　 说起因由，还不是皇帝交给他一件事做，铸造银锭的火耗到底是多少？这本是一个政治问题而不是技术问题。其中更是牵扯到了朝廷和各省的财政，等于在大小官儿的钱袋子上捅出一个窟窿出来。无论是一两二三钱也好，四五钱也好，一定不会让皇帝满意的。他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要宁骏参与到推行火耗归公的新政之中，当个靶子，将百官怨恨的目标转移到宁骏身上。

所以，宁骏才不会傻的去踩雷。决定更加激进一步，铸造银币，彻底消除火耗。其中的好处不用多说，减轻百姓负担，有利商业贸易，更可以增加国库收入。但宁骏笃定朝廷上没一人有这个魄力赞同。

银币这东西也不是新鲜玩意儿，现今东南沿海盛行的本洋，就是西班牙银币，每一枚重约库平七钱二分，成色银九铜一。

扯远了，宁骏既然打算铸造银币，自然要有铸币机，原始手动的螺旋式造币机看不上了，至少该是肘动式造币机。不过唯一的问题是，需要一台蒸汽机！

所以，宁骏奋笔疾书，当年瓦特能办成，自己没理由办不成！　　

晴雯香菱两丫头站在屏风边上，连脚都挪不开。香菱刚弯腰捡起一个纸团，宁骏又飞下来一个。

晴雯小声劝道："娘娘说王爷忙的时候，咱们别上前打扰。"

香菱好奇的打开纸团，她们两个小脑袋凑一块儿，不知道王爷画的是什么东西。

这时，元春走了进来，悄悄走到宁骏身边，见他拿着炭笔和尺子正在画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夫君，你这是什么？"

宁骏头也不抬，"这叫蒸汽机！"

元春仔细瞧了瞧，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这是干嘛用的？"

宁骏笑道："它是个动力机械，可以代替人和牛做事，用处大着呢！"

元春想了想，"可是夫君，咱们又不缺人和牛......"忽然看到宁骏怔怔的看着她。

"妾身说错了吗？"元春怯生生的。

宁骏伸手捏着她的脸颊，"你夫君我正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发明，必将记入史册，你不要打击积极性好不好？"

元春笑道："难不成夫君要写一本《天工开物》之类的格物著作？"

宁骏摇头，"这么说吧，以前咱们的印书坊需要请一百个人，有了这个做动力，可以减少一半儿的人，效率还更高，自然咱们就更赚钱！"

元春欲言又止。宁骏干脆放下笔，将她搂着坐在自己身上，"你想说什么？"

元春娇嗔道："妾身说了夫君可不能恼！"

宁骏答应了："你说吧，我不恼。"

元春才噗呲笑道："夫君要赚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咱们家的银子多得放不下了。再说，银子多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儿！"面上闪过一丝忧虑。

宁骏仿佛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忘记这个了？自己有发明创造的一切条件，唯独没有发明创造的动力，明明没有这玩意儿麻烦还少些，那为什么要有这个？

他拿起桌面上的改良版蒸汽机图纸，一时踌躇了。若只为铸造银币，那也太大材小用了。

而且这东西噪音大还污染，想想放家里带动一架风扇还震天响，自己估计会疯掉，何况娇滴滴的妹妹们？他苦笑道："元春，你说服我了！我就不该做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就要撕掉图纸。

元春趁机拿了过去，笑道："妾身虽然不懂，但夫君也说了，这个可是个伟大发明。不管怎么着，先做出来，即便不用，也让姊妹们见识见识，就当看着好玩儿？"

"这可不是个玩具！"宁骏接过图纸，"算了，这东西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里面很多东西只能慢慢积累，趁我还管着工部，叫他们试着做，能一两年内做出来，我奖励他们一万两银子。"

元春惊讶的张着小嘴，"这么值钱？"

宁骏趁机嘬了一口，"这还算便宜呢。将来给你们做一辆车，不用马拉就可以自己动。"

元春嗔道："夫君骗人！哪有那样的车？"

"不信？等过几年，我一定让你见识见识科技的力量！"

元春掩嘴笑道："是奇淫技巧的力量！"

"随你怎么说，将来的史书会评价你家夫君是伟大的科学家！"

"是是是！夫君是科学家！"元春越发笑的敷衍，"这又是什么？"她指着另外两张完全不同的画。

宁骏笑道："这两个都是打造银币的机器。原本打算用蒸汽机驱动，不过你夫君改主意了，先用旧的螺旋式造币机。没理由西洋人能用，咱们就不能用了！"

元春皱眉道："夫君，你怎么老是想着这些？"姑母闲时也给她说过沈万三的故事，更何况夫君还是皇帝的胞弟，既可以是最信任的人，也可以是最危险的人。

宁骏笑道："这个东西可以是个大杀器，也可以一文不值。全在于皇上和朝廷怎么看。"

元春还要劝，宁骏摇头道："即便皇上不同意，我也打算让他允许在咱们自己的银号里面试行王府银元。"